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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疯人院[克系]——闲余歌【完结】

时间:2025-03-22 17:13:07  作者:闲余歌【完结】
  “什么怎么办?”陶泽一脸纳闷,“试探出结果了?”
  林归伞说:“不确定。”
  陶泽顿时无语,“试探之前你说不确定,试探完了还是这个答案,这不是白试探了吗?”
  林归伞垂了垂眼,有些心虚,“只能说医生有点问题,但不能百分百下定论。”
  “哦——”
  陶泽拉长了调子,“你觉得拉斐尔医生和地下空间有关。”
  林归伞没有否认。
  “就这么不情愿怀疑他?”陶泽倒是看出开她游移不定的原因。
  林归伞低声说:“因为他是医生。”
  陶泽挠了挠那头蓬松卷毛,“这跟医生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林归伞不回答,只是疲倦地笑了笑。
  并不是基于拉斐尔医生的身份,而是他曾做过的事。
  她刚被送来疯人院的时候,精神濒临崩溃,充满了攻击欲,认为所有人都被怪物蒙蔽,做了祂的帮凶。
  整日整日地蜷缩在病房,听到窃窃私语就应激。
  是拉斐尔医生不厌其烦,试探着一点一点靠近,带她离开那间死寂枯朽的病室。
  让她意识到原来没有怪物的世界,鸟语花香,晴光正好。
  是拉斐尔让她意识到还有希望。
  如今却要告诉她——
  医生在撒谎。
第10章
  “那你还打不打算进入地下空间?”陶泽显然不关心她对拉斐尔的看法。
  林归伞毫不迟疑点头。
  “这不就结了?”陶泽一摊手,“管你对医生是个什么想法,去到地下空间后自会明白真相。”
  “你说的对。”即便知晓陶泽出于事不关己的态度,林归伞还是被他说服了,暂且将对拉斐尔的怀疑放到一边。
  她还发现比起她,陶泽似乎也有着对地下空间,对疯人院真相的强烈执着。
  不过林归伞没有问,将心比心,她自己的事也不想向他人倾诉。
  这时,护士前来敲门,视线往病房内逡巡一圈,“陶先生,您家属来看您了。”
  林归伞自觉起身,“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聊。”
  陶泽心不在焉应了声。
  跟在护士身后出这间病房时,林归伞与一个中年女人擦肩而过。
  匆匆一瞥间,只来得及看到她护养得宜的长卷发,与陶泽一样的天生自来卷,但似乎染过。
  戴着一副严严实实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唯独露在外面的一双眉眼,生得很有韵味,如江南烟雨中一笔青山黛色。
  年纪应当不小了,身材却未走样,如果不是眼尖看到她皮肤状态不好,林归伞险些以为这是陶泽的姐姐。
  她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想法,收回目光。
  饶是如此,站在走廊上,隔得老远她依旧听到陶泽愤懑不已,却又无从发泄的吼声,“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没病!”
  林归伞脚步一顿,就像被无形的力量生生拽住,脚下生根离不开原地。
  她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尽是疲惫,精神紧绷到极点还不忘安抚,“好,妈知道你没病。”
  “所以妈等你,尽快从医院出来,好不好?”
  陶泽一瞬间哑了声。
  林归伞不能猜透他心中所想,情绪却能与此刻的他共鸣。
  只是与陶泽不同,她也想有个真正的亲人前来探病。
  默默说了声抱歉,林归伞回到陶泽的病房外,背抵着墙安静倾听。
  “可是,医生不让我出来啊!”沉默了许久,陶泽颤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陶欣然艰难扯着笑,“医生也有他们的难处,要按规矩办事。”
  “小泽体谅就一下他们,听医生的话,你在妈心里是全天下最乖巧的孩子了。”
  陶泽梗着脖子没回答,生硬地转移话题,“妈,你最近又瘦了。”
  陶欣然接上他的话,“妈最近在减肥。”
  “都说了不要在意外面黑心资本的pua,你身材已经很好了,再瘦下去就得成排骨精。”陶泽不满地抱怨。
  陶欣然笑了一下,似乎是她进入病房以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听你的。”
  “等小泽从医院里出来,妈什么都听你的。”
  陶泽极力忽略母亲三句话不离的出院,“这头发哪里染的?挺漂亮。”
  陶欣然也很认同他的话,拨了拨肩上的长卷发,“小泽想知道?那下次我带你一起去染。”
  陶泽立马摇头,爱惜抚摸着自己的蓬松天然卷,不屑轻哼,“我原本的发型发色就挺好,哪有师傅的手艺比得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陶欣然噗嗤一声,手隔着口罩捂住嘴,“还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陶泽佯作恼羞成怒,“我又没说错。”
  他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杨女士爱美,但不曾到疯魔的程度。
  最近这段时间一瘦再瘦,估计又在连轴转地打工,没吃好睡好。
  他们家是单亲家庭,自己住院,开销不低,唯一的收入来源全靠母亲。
  而她学历又不高,很难找到像样的工作。
  陶泽最喜欢他与母亲一样的自来卷头发,杨女士比他只多不少。
  探望他之前却特意染发,这是又白了几根?
  陶泽想对母亲说不用担心,他比谁都想尽快出院,可最终只是装了个傻,开了个玩笑,至少能让妈笑起来就行。
  “拉斐尔医生昨天打电话给我了。”陶欣然见气氛轻松,壮着胆子提起今日来意,有可能刺激到陶泽的话题。
  陶泽皱了下眉,“他说什么了?”
  之前忘了跟林归伞说,拉斐尔也是他的主治医生。
  陶欣然觑他的脸色,“医生告诉我,查监控时发现小泽你,还有另一个病人撬锁进了档案室。”
  陶泽语气有些冷,怒意是冲着告密的拉斐尔来的,“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陶欣然低声说,“你也别怪医生,是我一再追问他才松的口。”
  “小泽,实话告诉我,你还是不肯接受现实吗?”
  陶泽忍无可忍,“不是我不肯接受现实,我看到的就是现实,都说过无数次了,我没病,脑子没问题,更没有幻觉!”
  “陶泽!”
  陶欣然陡然喝道,站起身怒视着他,眼神是一种濒临爆发,满腔情绪却又不知何去何从的绝望,最后化作无言的泪水。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算妈求你了,回到现实里来吧。”
  陶欣然颓然低头,握着陶泽的手带他拉下了自己的口罩,“你看看妈这个样子。”
  漆黑口罩下,赫然是一张满布烧伤的脸。
  皮肤泛着肉质感的暗红,却像枯树皮一般堆起层层褶皱,五官都有些形变,鼻孔外翻,嘴唇歪到无法覆盖牙齿。
  陶泽眼中泛出痛色,轻轻地触碰母亲的脸颊。
  “别说找工作了,离了口罩,妈连上街都不敢,医院每个月要花几万块,妈一天打几份廉价工赚的钱,甚至还要四处欠债才能凑够。”
  “妈真的好累,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些,配合医生好好治疗?”
  陶欣然用力拍打陶泽的手背,哽咽道:“妈甚至好恨你,把原来那个乖巧的小泽还给我好不好!”
  “妈?”陶泽不可置信地喃喃,分明母亲身体虚弱,即便动手打他也使不出多大力气,可他狼狈地捂着手,只觉痛楚从伤处一直疼到了心脏,窒息般的疼。
  陶欣然如梦初醒,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断摇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泽,妈错了,一时脑子糊涂,妈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真心话。”
  她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上却带笑,“都怪你,都怪你,蠢到儿子面前了!”
  “妈!”陶泽一把攥住母亲的手腕,制止她伤害自己的行为,稳住情绪竭力露出一个平和的笑脸,“我知道妈最疼我了,刚才那些就是不过脑子的气话,对不对?”
  陶欣然迟疑点点头,忽然间泣不成声,紧紧拥住陶泽,脑袋埋在他肩膀上,“对不起,我真的是个很不称职的母亲,从来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
  “没有的事。”
  陶泽眼眶通红,眨去眼角渗出的泪,颤抖的泣音仍是泄露他心底波澜,一言不发抱紧母亲的腰。
  直到上手摸才发现,杨女士瘦得只剩骨架子了,腰身细到他生怕一用力就会折断。
  自从他患病以来,母亲一天比一天更憔悴。
  过了许久,陶欣然稳定下来,仿佛回忆起陶泽还是襁褓中婴儿的时光般,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
  她低声说:“妈从来没有哪怕一刻,后悔生下你。”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能当你的母亲。”
  陶泽也回以一笑,安心地枕在母亲怀抱里,“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也是成为您的儿子。”
  他许下承诺,“我会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病的。”
  陶欣然安了心,展颜一笑,又聊了许久家常琐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陶泽等见不到她的背影,脸上的笑才淡了下来,冲着门口说:“出来吧,在这听多久了?”
  林归伞进门,“就听了个开头。”
  她回头看了眼陶欣然离开的方向,“你有个很爱你的母亲。”
  陶泽眼角还是红的,看得出来哭过,昂起头理所当然道:“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林归伞不置可否,垂眸掩去眼底艳羡,“我母亲前不久过世了,听到你们母子的对话,情不自禁逗留,实在不好意思。”
  陶泽抿唇,“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被你听到也没关系。”
  “我的幻觉症状,是将养兄看作一个杀害父母的怪物,后来在医院,就是我原定出院却大晚上乱跑的那一次。”
  林归伞顿了顿,“幻觉复发,整座医院在我眼里成了魔窟,异化的拉斐尔医生引路,带我看到了藏身地下空间作为祭祀对象的,形象是六对羽翼的眼球怪物。”
  陶泽本来还不明白她说这些的意图,直到听到后面,他抬眼冷冷扫来,“你认为自己看到的全是幻觉?”
  “已经信了这所魔窟的鬼话吗?”
  林归伞反问,“不是你自己向母亲答应,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吗?”
  陶泽一把打断她,艰涩开口,“稳住我妈的权宜之计而已。”
  “我绝不认为你所见的,还有我记忆里的那些都是精神病人的荒诞空想。”
  “这所疯人院有古怪!”
  陶泽情绪很不对,就像酒精中毒一样手指发着抖,眼球满布神经质的红血丝,已是愤怒到极点。
  “昨天我们才从地下空间那扇门前打道回来,潜入资料室。”
  “今天我妈就接到医生告密的电话前来探望。”
  陶泽以一种笃定的,充斥阴冷的语气说。
  “医院在拿我妈威胁我!”
第11章
  “我以前是个侠盗。”陶泽说。
  “飞檐走壁,劫富济贫,可能还有超能力。”
  “但在最后一次任务失败,给队伍殿后的过程中,应该是狗带了。”
  林归伞一脸你在说什么的困惑。
  “就是这个表情。”陶泽讽刺地勾了下唇角,指着她,“每次我这样说,周围人都是看神经病的眼神。”
  林归伞扭过头,及时调整神色,“抱歉。”
  她可太知道,不被所有人信任,反而被当做神经病的滋味了。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不是我,看不到我眼中的世界。”陶泽意外的通情达理,也许是对这种事早已习惯。
  “其实换我站在你的视角,也没那么容易相信。”
  “可我的身手是哪儿锻炼来的?反侦查的隐蔽能力,撬锁入侵电脑的本事,还有丈量建筑结构,这些可不是普通人能轻易学到的。”
  林归伞顿时哑然。
  陶泽迟疑道:“而且我总觉得,世界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模样,说句大逆不道的,至少不该如此祥和平静。”
  林归伞猜测,“你之前说你死了,那这里就是死后世界了?”
  “不对。”陶泽眉头紧锁,眼中浮现犹豫和挣扎,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应该没那么简单。”
  “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我妈还是我妈,但是总归有哪里不对劲——”
  “违和感,既视感,还是精神错乱?”陶泽神经质地低喃,死命抓挠平时最爱惜的卷毛。
  林归伞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平静下来,“在我的世界观里,有怪物存在,祂们个体实力强大,有轻易修改他人认知的能力。”
  “那这就说得通了!”陶泽猛然抬头,面露兴奋之色,“除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其余人都被怪物篡改了记忆与认知!”
  他抓住林归伞的衣袖,“你再仔细说说,那天晚上在地下空间看到了什么?”
  林归伞如实描述了一番。
  陶泽听完,平静却志得意满说出他的结论,“我没死,这里也不是死后的世界。”
  “最后一次任务遭受爆炸的时候,被疯人院的怪物救了出来,关在这里当祂的储备粮。”
  “怪物不是在吸食病人脑髓,而是我们的超能力!”
  陶泽说着语气有些飘忽,“超能力这个表述好像有点尴尬,但总而言之,就是不被怪物所洗脑,具有特殊之处的人。”
  “就是这所疯人院的全体病人!”
  陶泽哈哈大笑了起来,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我没疯,我们所有人都没疯,疯了的是这个世界,是所有那些指责我们是疯子的人!”
  林归伞跟随他的视线看向窗外,雪白的病号服在花园里来来往往。
  所有这些病人都是?
  陶泽越说越亢奋,“病人脑子里天马行空的幻想才是这个世界的原貌,疯人院的治疗过程其实是同化。”
  “他们要将我们也变成普通庸碌的凡人,成为无知无觉的提线木偶,终其一生活在怪物们精心编排的剧本里。”
  “所以。”他警告地望向林归伞,“我们绝不能被治愈,绝对不要相信你所见的是幻觉。”
  林归伞看着这样的陶泽,也许是从小到大给她的教育定了型,实在无法将精神病痊愈成普通人,和怪物同化不受控的异类联系在一起。
  因为曾经普通平凡的生活,正是她的梦寐以求。
  “你母亲该怎么办?”她在最不恰当的时机问出了这句话。
  陶泽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烙印深深的痛苦之色,脖子上青筋都蹦了出来,满眼阴鸷,“这就是疯人院的可怕之处。”
  “他们用母亲威胁我,让我明知道真相,也无法选择对抗。”
  “可他们错了!”陶泽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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