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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 [清穿+红楼]大清富贵闲人——十弋【完结】】

时间:2025-03-22 23:05:13  作者:十弋【完结】】
  “起来吧。”青年男子漫不经心地吩咐道,随即略过被乌若抱在怀中的殷齐,几步走到主座旁拱手行礼:“给皇额娘请安。”
  “皇上无需多礼。”皇太后脸上再不见分毫怒气,笑眯眯地免了礼,又吩咐宫人给皇上和宜妃看座。
  等到几人坐定,殷齐才被乌若抱在怀里给他皇阿玛行礼。
  “胤祺好点了吗?”皇帝随意的询问一句,好似眼前的并不是他病了多日的儿子,和对待下臣毫无差别。
  “好多了。”皇太后笑着招手,重又搂住殷齐:“阿哥这几日可吃了不少苦头,让他歇歇再去上课。”
  皇帝对自身严苛,对几个儿子也要求颇高,自到了启蒙的年纪,非大事不许请假,但此时皇太后说了这话,他也不好忤逆了老人家的意思,只能恭声应是,让这个儿子再歇些日子。
  殷齐这一日就没多少脚沾在地上的时候,一直被人搂着抱着,本来他应该很不自在,但此时的他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个怀抱之上。
  殷齐望着刚进来的男人,身上穿着的明黄色袍子上,那一只只张牙舞爪,腾云而去的龙。
  一、二、三、四、五,确实是五爪金龙,一只爪子也不见少的,凭着殷齐贫瘠的历史知识,他也知道能够堂而皇之在衣服上绣五爪金龙的男人,非当朝皇帝不可。
  殷齐不是蠢人,从几人相处的情态中,他飞快的分析出了目前的处境。
  很好,原身的出生,比他想象中还要显赫。
  帝王与宠妃之子,并由后宫太后抚养,这开局,怎么想都是天胡。
  想到这,殷齐不由笑出声来,反正穿越之事已经板上钉钉,既然不能反抗,那还不如好好享受,也不枉重活这一世。
  “阿哥瞧见皇上如此高兴,真真是父子亲情。”太后感受到动静,低头,只见殷齐的笑脸,心中同样畅快起来。许是因为病了的缘故,这几日胤祺一直没精打采的,连说话都没有兴致,好容易才见到他重又笑了出来。
  “皇额娘最会教养人,胤祺在您这儿被教得很好。”见着大病初愈的额日子,皇帝也有几分怜悯之心,更何况这儿子的母妃颇得他欢心,正眼巴巴地望着,皇帝也不吝惜地夸了几句,又让贴身宫人开库房,将他小时候的玩具找出来,赏给这儿子。
  皇帝私库里的东西,从无次品,殷齐拿着白玉雕琢的九连环,爱不释手。不看其他,光这触之即温的籽玉,便价值连城,更别提那精美的雕工,生生将这孩童玩乐之物做成了艺术品。
  见着胤祺的注意力被这九连环吸引住,皇帝又向皇太后问安几句,这才携着宜妃的手,出了宁寿宫。
  到了这个朝代两天了,殷齐终于对他身处状况有了初步认识,可喜可贺。
  不要为生存担忧的殷齐,在宁寿宫里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竖着耳朵听着身旁人的说话,也算是学会了几个常用词,由于生病而清瘦的脸,又圆了回来,皇太后见了乐得不行,将年幼的阿哥抱在怀里摩挲。
  此般神仙般享受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这一日一大早,天还黑黝黝的,殷齐便被乌若叫醒。
  “何事?”殷齐从玻璃窗户往外望去,万籁俱静,唯有天际的星光闪烁。
  “阿哥,太医昨儿诊脉,您身体大好,已经可以去御书房上课。”乌若屈下膝盖,柔声说道。
  她伺候的这主子,从来就不是个勤勉的主,即使万岁爷威严甚重,仗着皇太后的宠爱,阿哥也三不五时装病请上个假,此时阿哥刚大病初愈,寅时便起,属实有点为难人,也不知阿哥会不会闹脾气。
  乌若已经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安抚这位小爷。
  没想到睡眼朦胧的阿哥,在看见她手上的书袋时,从床上一跃而起,嘴里说着“走,走。”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全然看不到以前磨蹭着不愿进学的日子。
  这一病,阿哥真是长大了,乌若欣慰地想着。
  忙将已经跑到寝宫门旁的主子叫住,含笑服侍着净面漱口,又将御膳房一早送来的早膳呈上,服侍着吃了两个寸长的饽饽,又喂了几口牛乳,才取来外出的衣服换上,又披上一个青缎绣五福图样的披风,才将人送到早已等到门口的侍读手中。
  这是殷齐自来了这儿后,第一次走出所在屋子的大门,一改屋子里浓郁地散不开的檀香味,空气中都是凌晨的凛冽之气,殷齐深深的吸了口气,还有些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跟着侍读往外走去。
  重重宫门已经打开,殷齐一行人走在宫道中,寂寂长夜里,只有引路宫人提着的灯笼放出微弱的光,照亮前路,无声的夜里,只有这一行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宫道里回响。
  殷齐顺着长而幽深的宫道前行,越走,越感觉不对。
  这红墙,这黄瓦,这朱红的门槛,这鎏金的水缸,这白玉的台阶,无一不让他想起后世鼎鼎大名的建筑,紫禁城。
  然而,紫禁城是明清两朝的皇宫,根据他这几日的观察来看,这个朝代,既不似明,也不似清,难道说,他赶上了最时髦的架空穿越。
第4章 这是大清!
  宫禁深深,此时各宫的主子还在睡梦之中,只有小宫人们在沉默地洒扫着,宽大的扫帚扫过,一夜的浮尘落叶被带走,等到日头出来,再不见踪影。
  殷齐跟在同样安静的一行人身后,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宫道,不知走了多久,连黑黢黢的天边都露出点微光,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和沿途走来没有任何差别的院落,殷齐晃着小短腿迈过高高的门槛,见到的又是红墙黄瓦。
  主殿的门大开,一个中年官员正穿戴着全套朝服,正对着门而坐,严肃中带着恭谨。
  在这官员的下首,摆着好几张书案,呈品字型排列,此时书案后都已经坐着人,唯有最后一排还有个位置空着。
  殷齐在侍读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这是上学堂读书!见到此番情景,殷齐终于明白了此时的状况。
  此时已经快到开课的时辰,殷齐这行人走来,动静不大,但也不是能够忽略的地步。
  先是端坐上方的官员,大概就是他们的先生,站起了身子,冲着殷齐行礼,然后是已经落座的几个阿哥,转过身子望着殷齐。
  殷齐细细打量,此时屋子里除了他,还有4个年岁稍长的男童,独坐正位那人,瞧着并不是年岁最大的,但从书案的摆放,一应用度来看,他的地位是最尊崇的,这大概就是太子了。
  至于几人中,看着年岁最大的那人,却只坐在第二排,和一个神态温和的人并坐。
  再往后的两个书案,一个空着,大概就是原身的书案,另一个后面坐着的人,比原身大不了多少,同样是短胳膊短腿的,但脸上神色却很是冷肃,看在殷齐眼中,却只想恶劣的揉捏一番。
  这便是和他一同读书的兄长了,殷齐暗自思忖,不然其他人也没资格坐在他前头。
  想明白的殷齐,先是依葫芦画瓢的向着官员回礼,然后又向几个兄长行礼,见到为首那人点头,才在书案前坐下。
  “今日臣为诸位阿哥将礼记。”殷齐刚坐下,更漏中的水往下又滴了一滴,却是到了上课的时辰。
  正当殷齐还在为不懂这个地方的语言,不知道该如何糊弄过去这节课的时候,上首先生开始讲授功课,却让殷齐的眼睛瞪得老大。
  这,这字正腔圆的声音,除了语音声调上有些区别,和殷齐熟悉的普通话,毫无二样。
  这是为何?
  若非还在课堂上,殷齐绝对无法如此镇定。先生现在说的,是明明白白的汉话,那前两天在宫中,那又是什么状况。
  本以为已经摸清楚情况的殷齐,再次陷入了茫然之中。
  殷齐心念电转,急急地思索起来,将这段时日的所见所闻再次回忆,然而,吃了听不懂其他人说话的亏,殷齐少了些关键信息,再怎么向也如同雾里看花一般,朦朦胧胧的,看不明白。
  见着宁寿宫中颇受宠爱的小阿哥,又在课堂上神游,先生也只叹了口气,睁只眼闭只眼的当做不知。这小阿哥也进学有段时日了,从来便没有上过心,最开始看不过眼,还敲打几分,却让皇太后心疼的不行,虽然说皇太后也无法干涉朝堂事,但到底储位已定,小阿哥不愿意学习,又有贵人撑腰,他们也没必要逼着。
  火光明灭,计时香又往下烧了一大截,风一吹,香灰漱漱落下,只留下光秃秃的竹芯,等最后一粒灰也掉到盘子里,这堂课终于结束。
  “今日下午,还请各位主子们将臣今日所讲内容好生复习。”先生说完这话,便准备告退,这一日终于又平安度过,他用袖子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汉,松了口气。
  然而,先生这口气松得太早,正当太子刚示意他可以告退时,宦人那特有的尖细之声传来:“万岁爷到。”
  一言出,满堂惊。
  先生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然而此时他却腾不出功夫去擦干,心下只不断盘算着,万岁爷突然莅临的目的。
  “给汗阿玛请安。”太子胤i带着明显的喜色,率领着兄弟到尚书房前恭迎皇帝,先生躬着身子跟在旁边,殷齐跟着冷脸阿哥,混在众人之中,倒也不显眼。
  “快起来,你和朕何必如此多礼。”青年天子见着心爱儿子迎驾,甩开跟着的宫人,三两步走上前,将为首的太子扶起,眼中全是怜爱。
  “朕瞧着你脸色有点不好,今日膳食可正常用了?昨儿晚上睡得可安稳?”天子对太子的偏爱溢于言表。
  “谢汗阿玛。”对于天子的偏爱,太子应对入常,并无受宠若惊之感。作为元后嫡子,出生便被立为太子,皇帝怜其失母,将他接入乾清宫亲自抚养,事无巨细悉数关心:“儿子一切都好。”
  皇帝和太子说着话,走进了尚书房里,在主座上坐下,又细细打量了番太子的脸色,才这将他放回去,清了清嗓子,对着先生说到:“朕今日过来,是为了考较诸位阿哥的功课。”
  什么?皇帝的声音不小,这句话不仅先生听见,殷齐也听得一清二楚,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
  他可是大病初愈刚来上课,他这父亲,不仅不关心,对他好像是对透明人一般,甚至还要检查功课!虽然说这课上得比想象中好,先生说的话都能听明白,但那一长串的之乎者也下来,殷齐说不头疼,也是骗人的。
  皇帝不会这么过分,连他这病人也不放过!
  殷齐心中发凉,祈祷这高高在上的皇帝,对原身还能有点舐犊之情。
  然而,事实证明,皇帝就是皇帝,除了太子,他对其他儿子都一视同仁,一个一个的开始询问,而那些被询问的人,都回答的头头是道。
  不是,你们这么卷的吗?才读小学的年级,怎么对这种佶屈聱牙的内容学得这么快。
  殷齐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一个个侃侃而谈的人,向佛祖菩萨道长祈祷着时间能过慢点。
  可能是求的神太多,得罪了神灵,殷齐的祈祷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在冷面小哥回答完毕后,终于轮到他了。
  “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下一句是什么?”皇帝望着刚病愈的幼子,心肠到底还是软了,他瞥了眼书案,知道今日讲的是礼记,特意问了个简单的问题。
  其他几个阿哥齐刷刷地向殷齐投去羡慕的眼神。
  然而,这明显放水的题目,殷齐也答不上啊,倘若是论语,还能碰上几句他会的,但《礼记》,真的是一窍不通。
  殷齐拼命挖掘着记忆,思索着如何糊弄过去,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先生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下,整个人抖如筛糠,这般简单的题目,五阿哥都无法答上,是他这个先生的失职。
  随着殷齐沉默时间变长,“砰”地一声,侍立在他身后的伴读重重跪了下去,深深磕了个头:“万岁爷,阿哥未学过汉话,还能您恕罪。”
  一言出,满室惊。
  皇帝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殷齐。自从将五阿哥交给太后抚养,他再也没有过问过,谁能想到,五阿哥居然连汉话都没学过,那他这些日子在尚书房,都学了些什么!
  皇帝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住心中怒意,淡淡吩咐:“我大清自入关以来,诸宗亲贝勒,皇子阿哥,无不学汉文,读汉书,胤祺也该如此。”
  “谨遵圣命。”先生吓得连连应是,其他阿哥也拱手行礼:“谨遵汉阿玛圣谕。”
  唯有殷齐,却更加呆了。
  大清入关,大清入关,上首帝王说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他居然穿到了清朝。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些人头上,头发都没少!
第5章 僧道
  殷齐病了。
  从尚书房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的,御膳房呈上的夕食,食不下咽地动了几筷子,便让乌若服侍着歇下。
  睡下没多久,殷齐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嘴里发出呓语之声,值夜的乌若忙忙撩起帐子,却见到小阿哥那干裂的嘴唇,以及异样的红潮。
  颤着手摸上去,只感觉一片潮热,这让乌若吓得心都要蹦了出来,清宫中阿哥、格格的夭折次数太多,胤祺阿哥本来就没有立住,短短几日之内,几次三番的生病,实在不能不让乌若多想。
  “快去茶水房里,接上盆温水,再去正殿那边找苏曼嬷嬷,拿着宁寿宫的牌子去太医院将太医请来。”乌若掐着手心,维持着镇静,有条不紊的吩咐。
  “怎么回事。”领命的小宫女还没往外走,帘子外突然传来威严的声音。
  乌若急急跪了下去,头贴到地上:“皇太后娘娘,阿哥今日回来精神便不太好,早早歇了,现在又发起热来。”
  “胤祺请安的时候,哀家就瞧着不对,你们都合一块儿的糊弄我。”皇太后瞪了一眼。
  宁寿宫人噤若寒蝉,跪了一地。
  唯有苏曼嬷嬷,服侍太后许多年,还有些体面,她顶着主子的怒火,轻声劝慰:“娘娘,这些奴才服侍不尽心,都该罚,但当务之急是先找太医来给小阿哥瞧病,奴婢看着都心疼。”
  “还愣着干什么。”皇太后怒气未消,但也听进去苏曼的话:“还不快拿宁寿宫的牌子,去太医院叫人。”
  腿脚快的小太监忙弯腰应了,恭身退出:“等等,你去太医院,将周太医叫来,他医术最好。”皇太后又加了一句。
  “是。”这周太医,是太医院的圣手,等闲人劳烦不得,平日里只负责几个主子的脉案,正常来说,大半夜的阿哥不适,是叫不动周太医的。
  当然,皇太后发了话,周太医都必须走这么一趟。
  尽管头顶上还有太皇太后,但皇太后的懿旨,在后宫中的权威毋庸置疑,很快,周太医便气喘吁吁地进了宁寿宫。
  “皇太后娘娘吉祥。”
  “快给胤祺看看情况。”皇太后向来不耐那些繁文缛节,赶紧让周太医给胤祺看诊。
  周太医已经久未在半夜突然被召唤进宫,一路上已经设想了许多不好的情况,等到搭上脉,这颗心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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