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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大娘子——青丘一梦【完结】

时间:2025-03-22 23:08:46  作者:青丘一梦【完结】
  徐问真笑着点点她的额头,提前和她商量:“明日姊姊有事要出门一趟,你在家看好明瑞和明苓,照顾好自己,姊姊回来给你带新鲜点心吃好不好?”
  问星虽答应了,却还缠磨着她,使劲撒娇,念着想她,嘟囔舍不得。
  徐问真好笑道:“我才出去半日,我瞧你这一肚子鬼主意,就是想磨得我心软,许你今日多吃两块点心是不是?”
  听到最后一句,问星提起的半颗心落回了肚子里,嘟嘟囔囔地道:“姊姊看出来莫说透嘛。”
  徐问真摇头叹道:“你这个鬼灵精。”
  晚间她又与大长公主、大夫人说了领问安出门之事,大长公主笑盈盈地看着她,“都做好准备了?”
  虽是闲话家常的语气,目光却带着认真与信重。
  徐问真郑重点头。
  大夫人道:“莫慌,就如平常出门一样。若不成,就叫你父亲去与郑家谈。郑家那郎君是个软骨头,扛不住你父亲一炷香。”
  徐问真安抚她道:“您放心吧,女儿都安排好了。”说罢,看着大夫人很为她操心的样子,又笑了,“万一不成,不还有父亲与您给我兜底吗?”
  大夫人点点头,让自己安下心来。
  稍后娘仨散了,大长公主跟前的女官牡丹端来安神汤,大长公主呷了一口,便叹道:“你瞧持盈那模样,对真娘处处不放心,如此护着,一点风雨都舍不得放手去叫经历,怎能养成参天大树?”
  牡丹服侍她的年头久了,在她跟前说话放松些,当即笑道:“您如此说大夫人,其实您不将咱们娘子护得紧紧的,一点坎坷都不忍放手叫娘子去走吗?”
  大长公主睨她一眼,“你很明白我呀。”
  婢女传:“郎君回来了。”牡丹笑盈盈道:“自然没有咱们驸马都尉明白。”
  说罢捧着小茶盘躬身轻轻退到一旁,徐虎昶正好抬步入内,闻声问:“怎么了?”见大长公主正用安神汤,便问道:“真娘说这安神汤是新调的方子,殿下您吃着感觉怎样?”
  “白芍的水平已赶得上她爹,我吃着自然是极好的。”公主笑道:“怎么回得这样晚?坐。”
  上房中夫妻夜话自然不谈,临风馆里,为了哄好三个合力的混世魔王,徐问真很是赔出一些条件去,不仅答应明日带回来的点心不限量的吃,还“被迫”同意后天一整日都陪他们三个。
  含霜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
  次日一早,徐问真先到祖母房中,陪祖母用过早饭。晚些大夫人、七夫人、园中几位娘子在此齐集。
  听闻徐问真要带问安出门,问显急忙道:“长姊就带五姊一人吗?”
  徐问真道:“我出门有正经事做,把你们都带上像什么样子?”
  问显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徐问真道:“你五姊如今大了,能帮上我的忙,我才带她。你们再大一大,能帮上忙了,我带着你们。”
  又说回来给她们带新鲜玩意等语,问显这才消停。
  二门外很快打点好马车,徐问真一般在家中不愿乘轿,更喜欢慢悠悠地散步,今日不赶时间,更不着急,便携了问安,二人慢慢走出东院,再出内门,外头已有十来个穿平常衣裳的护卫等候,徐问真巡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你们今日万事以低调为上,分散护卫,不要引人瞩目。”
  众人恭谨应诺,另有几名沉稳仆妇,就是跟车的人,衣着很朴素平常,便如一般官宦人家的仆从一般。
  马车是低调的青帷车,驭马的仆从身量高大,面容却很不起眼,见徐问真过来,恭敬地垂首。
  问安贴身的随从一概没带,徐问真这边婢女只带着含霜与凝露并两个含霜挑出的稳妥人,信春留下看家。
  一行人簇拥着马车,慢悠悠地走出了门。
  兴盛坊中西市的脂粉衣裳铺子在京中负有盛名,且从平价胭脂到昂贵官用上品,在那里都能找到,是荷包富裕的大小女娘们出门最爱逛的场所。
  马车入了西市,护卫们便渐渐散开了,马夫驱车走着,将马车停在一处背人的拐角上,含霜打起马车青布帘,只留一层薄薄的纱帐。
  然后就再无动作,徐问真未言声。
  问安还是有些疑惑,忍不住问:“姊姊?”
  “耐心等等。”徐问真瞧了瞧天日,“再t有一二刻,差不多了。”
  问安闻言,强按捺住疑惑,静静等着。
  看她真能坐住,徐问真更为满意——事关终身大事,问安怎能半点不着急?她能按捺住这几天,今日满怀期待地走到这里还能坐住,徐问真对她的心性当真是十分满意了。
  如今气候只能算温暖,问安却觉着马车里逐渐闷热难捱起来,她强要求自己坐稳,手中的茶盏却抓得很紧。
  一炷香、两炷香——街头忽有一辆马车悠悠走来,含霜轻咳一声,徐问真侧头示意问安:“瞧着。”
  问安立刻打起精神盯紧街头,只见马车在脂粉铺天香局门前停住,车里先下来一个年轻公子,他穿银红暗花圆领袍,银冠束发,面若冠玉、凤眼朱唇,手持折扇,一副年轻风流五陵子弟的模样。
  他下车后又向内扶出一位殊艳窈窕的娘子,二人相携站定,娘子亦着银红短襦,石榴纱裙,发挽银凤钗,粉面含笑鬓挽春花,身段盈盈若细柳,弱不禁风一般依靠着郎君,好一对风流佳偶。
  问安目光灼灼地盯紧他们:“郑大!”
  “另一个是平康坊郑四家的娘子,风流殊艳,才色过人,原本是她家倾力培养的下一位都知娘子。然而郑大对她一见钟情,不惜重金为她赎身,又在安乐坊郑宅不远置了房舍安置她。”徐问真目光微冷——就在京城,徐家的眼皮子底养别宅妇,这郑家大郎还真是狗胆包天。
  人就养在郑家后面,郑老县君在郑家大权独揽,难道还能不知道吗?
  想来这几个月郑家频频走向,郑老县君对婚事格外着急,便是怕事情露馅的缘故。
  尽快成婚,婚后无论怎样,人已是郑家的了,徐家再不满意,得为了自家娘子而退让。
  问安感觉到自己心跳如擂鼓,越是如此,她面上越是冷静,只有盯着郑大的目光锋锐夺人:“这就是您抓住的把柄?”
  徐问真微笑,“但愿郑家还要点脸面。”
  “不,还不够。”问安格外冷静,坚定地道:“仅是婚前养作别宅,名门风流自来有之,用来退婚多少勉强,郑家若是胡搅蛮缠,虽然退婚能成,对咱们家的名声却不利。”
  她牙齿都在轻颤,吐字却格外清晰,“姊姊,是您安排的吗?”
  徐问真略一扬眉,“人不是,却可以是。”
  二人相携进了天香局,问安终于舍得收回目光,正闻此语,便略带疑惑地转头看向徐问真。
  徐问真微笑为她解惑,“前日,服侍这位娘子的妈妈不慎跌伤了腿,人牙又荐给她一位历事老成的婆子,郑大已将人买去服侍她。”
  “那就好办了。”问安定下心神冲徐问真一笑,眉目灼灼灿烂,比之往日的温婉平和,更有一种逼人的鲜艳,“本月廿三是我母亲冥寿,我已将及笄,即将嫁往外家,两家又结秦晋之姻,我可以替母亲孝敬外祖,如此善事,怎能不请和尚道士大办冥寿,来告慰母亲呢?”
  “大善。”徐问真含笑点头,看着她的目光是说不尽的满意。
  问安按住自己胸口,低喃道:“姊姊,我明白您说的‘破局’是何意了。身在局中时,以为只能咬牙嫁去再做打算,不想还能另外图法,谋出生路。”
  徐问真命人垂下车帘启程回府,一面徐徐道:“你只是被规则限制住了。安娘,你要知道,规则是要遵守,更多时候要学会善用,偶尔,可以绕过规则。”
  她转头凝视着问安,四目相对,问安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不争气起来。
  但她此刻已不想冷静下来了,伴着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问安对着长姊用力点头,坚定的如要给出承诺。
  徐问真注视着她,又笑了起来,“当然,在你更有力量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打破它。”
  这句话对问安来说似乎未免太远,但她将之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好了。昨日我说的书,你可读过了?”徐问真的声音悠悠地传出,问安有条不紊的回答逐渐散在风里。
  含霜伴着问安的回答和问真的偶尔提问,持扇轻摇,坐在下手煨茶。
  马车回到府中,问真仍携着问安在二门处下车,后边跟上来一个老妈妈并一个年轻女使,二人捧着两大盒脂粉,徐问真笑指道:“先到我房里分一分,你挑出一些,是你选给妹妹们的。”
  问安应诺,众人回至东院,先往上院去,大夫人果然仍留在公主处,难得问宁没走,或许是两位长辈想历练历练她,或许是她实在不放心,舍不得走。
  见姊妹二人回来,众人才定下心,然而二人面色都镇静平常,看不出事情结果如何,又叫她不敢松一口气。
  “真儿?”大夫人带着几分问询之意开口,“安娘?结果怎样?”
  “恭喜祖母,”徐问真面上浮现盈盈的笑,她叉手向上揖礼两次,“恭喜母亲,一心腹大患可除矣。”
  “好!”大长公主中气十足地叫好,大夫人长松了口气,忙携她二人坐下,又细细地问事情经过。
  听到郑大竟然赎花娘养外宅,问宁气得跳脚,又听说他们光明正大地携手逛街,她真是恨不得冲过去给那二人一顿大巴掌。
  她气得骂道:“郑大这个贱人!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干不净,还敢来招惹我姊姊?等爹爹回来,真该一刀砍了他这狗东西!”
  大夫人一时无奈,大长公主倒笑吟吟地看着她,“怎么,如今倒不顾惜家族声名了?”
  问宁明白自己出言不当,连忙认错。
  “七娘是为五娘气愤,虽然言语失当,是为骨肉之爱,可以包容。”徐问真隔空轻轻点她,“只是日后在外,言语一定要小心。”
  类似的话,短短几日她被大伯母念叨一回,又被长姊念叨一回,问宁自知不足,认真地点头。
  问安见她果然老实了,才安下心,起身来一礼,按照与徐问真商量好的,说起为母亲操办冥寿一事。
  听完她的理由,刚刚才老实的问宁又有些着急,不解地道:“不正是为了退婚才忙了这老些?如今作母亲冥寿,又要论婚事?”
  大夫人摇一摇头,叹道:“瞧你,又着急了。”
  问安见两位长辈面容神情,似是赞同她的法子,提着的心彻底放下,回头向妹妹仔细解释。
  “我与郑家的婚事,是母亲在世时定下的,母亲早逝,我嫁到郑家便是替母亲孝敬外祖偿还生恩,此乃孝道,轻易退婚,便与礼法不合。我们虽抓到郑大养外宅的把柄,可自来男子三妻四妾,此乃常例,郑大未入官场,嫖妓便不算错处,只是作风风流,为人不谨,算不得实在的把柄。若坚持以此退婚,虽然能退成,却未免显得咱们家咄咄逼人不念旧情,郑家若一力纠缠,或许还会给咱们家女孩扣上嫉妒不贤的帽子。”
  问安细细解释道。
  问宁听了简直气得要升天,到底急着教训,没有跳起来,只憋了半天骂道:“不要脸的东西!那,这可怎么办?”
  大夫人闭了闭眼:好歹有些进步,只骂没要杀。
  问安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小妹妹,知道她实在为自己着急,温声道:“他既然没有大错处,咱们给他造一个不就是了?”
  问宁呆了一下,惊得嘴都合不上了,再看长辈们,伯祖母淡淡一笑,伯母面露赞许,长姊神态温和含笑。
  她愣愣地道:“怎、怎么造把柄?”
  “他为人风流在外人看来或许还算佳话,可若对长辈不孝呢?不孝不谨,此人诚无德,自然不堪为官,不堪为夫。”问安笑容温和,看起来竟然与问真有三分相似。
  问宁还是不大明白,“那和咱们家办冥寿有什么关系?”
  “你这脑子,真是不动?”问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问宁讪讪地低头,又不放心,紧紧盯着她,面露讨好之色。
  问安无奈仔细解释,“咱们家传出要准备过纳采、议婚期的消息,郑大养的那个娘子不可能不知道。她被郑大赎身,养在外宅,此生富贵安稳便大约只能寄托在郑大身上,听闻此讯,虽然知道郑大成婚无可避免,大约会不平t、焦急。”
  “那、难道郑大还能为了她顶撞长辈……和老太太对着干?”问宁越说,眼睛越冒出光来,满怀期待地看向众人。
  大夫人长长叹了口气,大长公主倒仍是笑着,问安只是无奈,“他因有外大母的宠爱才能在郑家过得最尊贵舒适,或许会与外大母耍小性,却绝不敢与外大母对着干,他可还有三四个胞弟、六七个从弟呢。”
  问宁有些失望,却听问安淡淡道:“称呼长辈要恭敬,无论心里如何不满,你都仍要呼郑家老县君为外大母。越是紧要关头,咱们越不能落人口舌。”
  问宁从小与问安相依为命长大,对姊姊最为信服,听她教训,立刻神情一肃,郑重道:“我再不乱说话了,必定谨慎小心,不落人话柄。”
  瞧瞧,真是一物降一物,天生问安来克问宁的。
  徐问真微微挑眉,眼中带笑,又示意问安继续解释。
  问安微微吸了口气,然后继续道:“这时,她大约会想到与郑大先办一场婚礼,聊得安慰,而本月最适合他们八字,会助他们一生平顺恩爱的吉日,应是廿三。”
  “母亲冥寿!”问宁一惊,这才什么都明白了,“亲姑母是未来岳母大人的冥寿日悄悄与妓子成婚,既不合礼法,有违孝道。如此不孝又侮辱我徐家之女夫,我徐家自不屑要。”
  徐问真含笑点头,好似十分欣慰地道:“我们问宁如此聪颖啊。”
  问宁有些羞赧地低下头,问安却垂头半晌,然后低声道:“只是借母亲冥寿闹出这样的闹剧,我称得上不孝子了。”
  大夫人心疼她懂事,温声宽慰,“先不说人死如灯灭,咱们种种追忆只是了却咱们的遗憾,就说哪怕你母亲泉下有知,知道郑家今日的行为,必然比我恼一万倍!别说你借着冥寿做由头退婚了,就是你打上郑家去,她只怕都要给你叫好呢!”
  大长公主道:“你们自是你们母亲的心尖肉,旁人如何比得了?不要多想了。”
  心中却道未必。
  只是对晚辈,她不想说她们母亲的不是。
  问安却已笑道:“伯祖母、伯母请放心吧。我既已下定决心,便不会后悔。倘若母亲因此不快,待到百年之后,我自去向母亲请罪。”
  拿主意快又心性坚毅,多好的小娘子啊。
  徐问真看她的眼中是掩不住的赞许,问宁对郑氏夫人已经没有记忆,所有认识都来自姊姊的言语,对她来说自然是姊姊的事更为重要,忙宽慰道:“娘自然更疼咱们,姊姊你放心吧。”
  又忍不住问:“那女人那边,事情可准?怎么叫她一定在廿三成婚呢?回头怎么发破此事?”问宁满心咕嘟着坏主意,“不如向衙门告发有人在那通奸,叫衙门的人去抓他们!看郑家在京里还有脸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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