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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花不事君——小乔【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24 14:36:38  作者:小乔【完结+番外】
  他来同我商议太学博士卫明参我的事,参我的缘由很没有新意,又是说中宫干政,独掌兵权那一套。还说我亲自去迎宗子期入城,是拉拢人心,勾结党羽。
  我听着听着就乏了,打断他:「够了够了,你且说吧,这卫明有什么事儿是不合你心的?」
  霍江沉犯不着讨好我,也用不着敲打我,他来和我说这种耳朵听出茧的事儿,不过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卫明罢了。
  「朕与皇后夫妻一体,有人参皇后,自然是嫌朕这个皇帝做得不好了。」他顿了半晌,接道,「卫明和安阳太守刘承谋是一党,刘承谋在南方一代党羽众多,靠着割田分地的事儿贪了不少钱,卫明负责给他提供京城的消息。」
  早说啊,这我不就懂了。想来卫明可能都并没有参我,只是在参我的折子尾部长长的落款里也信手签了个名。
  霍江沉不再说话,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我手里的图纸和桌上的兵符。宗子期在宫宴上把兵符归还我,意味深长说了句:「娘娘拿稳了。」
  这句话的意思我猜了一半,只怕也没全对――他在沙场驰骋了太多年,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太多将士化作白骨,是想过段安生日子了。再者朝堂之上,盯着这块兵符的也比比皆是,比如刚才出去的那只狼,再比如现在就在我身边的这只狼。
  「这图纸都泛黄了。」霍江沉说竟然。
  「是啊,毕竟看了好多年。」
  霍江沉不爽宗子期,不爽荀泱,如今连张图纸都不爽。他沉默地伫立良久,不冷不热道:「皇后看它比看朕多。」
  八月十四,中秋佳节前夕。
  卫明的儿子卫言卿被送进宫里。
  我亲自登门去接,为的就是告诉卫明,你这儿子我真是太喜欢了,早听闻卫公子受家父熏陶,学识渊博,涉猎广泛,就连古籍上所载的击缶之法都颇为精通。本宫正好在寻一位击缶的教习,便想请卫公子入宫。
  卫明说:「犬子无才,不会击缶。」
  我说:「那是本宫弄错了?」
  卫明不吱声。
  我冷笑着道:「竟不知卫公子如此无用,这样看来,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哦对了,本宫昨儿拦了辆进城的车,里面不知为何,有刘太守孝敬卫大人的一千两银子,京官外官相互勾结,倘若再是谋划什么悖逆之事……」
  「是下官弄错了,犬子熟识击缶。」他忙不失迭跪下,没了方才文人恃才傲物的模样。
  我笑意更重:「那卫大人先前是在骗本宫?」
  「下官不敢。」
  「没事,敢不敢也都做了。」我把他扶起来,「卫大人不用惊慌,都是小事,既然骗了本宫,把舌头赔给本宫便罢了。至于卫公子,随本宫入宫吧。不过卫大人是知道规矩的,宫里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剩下的,就只有女人和太监了。」
  卫明年近花甲,老来得子,如今听闻要被生生断后,一个天旋地转,没等缴了舌头先晕了过去,看着实在叫人可怜。
  「随我走。」所以我看都懒得看他,勾起花容月貌的卫公子的下巴,「给本宫做件事,本宫绕过你爹。」
  卫言卿二话没说,上了我身后的马车。
  卫公子貌比潘安名不虚传,眼神对上的那一刻我就笑了,谁说宫里只有皇上一个男人。
  当晚,卫言卿给我画了张刘承谋管辖的安阳境内,粮草军饷运转的线路图。卫公子有双好看的明眸,睫毛扑闪,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他看笔走游龙,我看他。
  一图休以,他搁下笔问我:「娘娘要的下官给了,娘娘能否如来时所诺,放卫家一条生路。」
  「还不够。」我抽过他镇纸下的图,透着烛光细心观察着,「西北战乱,粮草军饷是根基。安阳是产粮大地,偏偏刘承谋昏庸贪婪,无法担此大任。你爹与刘承谋沆瀣一气,死有余辜,但本宫给你们一条生路,等安阳的粮草保质保量供到了西北,本宫保你们卫家无虞。」
  卫言卿的脸上挂了几分慌张与哀求:「下官能做什么?」
  「让本宫开心啊。」我拍了拍他的粉面。
  「娘娘玩笑了。」卫言卿慌张跪下,一个接着一个地磕着头,他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一颗赤子之心仿佛被我的污言秽语玷污了一般。
  我见状哈哈大笑,东方升起了半轮明日,天就要亮了。
第3章
  我一宿未眠。
  不想霍江沉也是。
  自己的皇后和自己的臣子孤男寡女共度良宵,真是古之未有也,这口气他咽不下。
  于是隔日一早,卫言卿出宫的车就被霍江沉的心腹章凭拦下,说皇上赏识卫公子才识,想留卫公子做个内官。
  ――真要净身的那种。
  我的凤驾在后面看着,霍江沉的车舆在前面听着,卫言卿则无力地周旋着。
  「章大人,让卫公子出宫吧。」我瞅乏了,于是出声。
  「娘娘,这是皇上的意思。」章凭俯身行礼,好不恭谨。
  「皇上想留的人,本宫却不想留啊。」我一抬眼,隔空对上远处霍江沉的目光,「这卫公子实在碍了本宫眼,怎么皇上非要给臣妾找不痛快么?」
  后半句说给霍江沉听,难得用了个自谦的代词。
  沉默须臾,霍江沉挥了挥手,示意让卫言卿出去。
  「卫公子。」我在身后高叫了一声,「昨儿晚上的事,莫与他人说。」
  卫言卿逃似的走了。
  「皇后可真会让朕痛快!」撂下一句狠话,霍江沉也离开了。
  我当然不嫌卫言卿碍眼,佳人哪有看厌的道理,夜夜相伴才是正经事儿。
  第一晚是粮草军饷运转的线路图,第二晚就是刘承谋在京都内的党羽名单。
  卫言卿支支吾吾吐了包含他爹在内的三个名字,我斜靠在榻上眯着眼,低吟一句:「不够。」
  据说今日一早卫言卿毫发无损回到卫府,卫明高兴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又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把宝贝儿子左摸摸右摸摸,还当着众人面就扒了裤子往里面瞧。
  这老狐狸混迹官场多年,保住了儿子的命根,还保住了自己的舌头,自然知道我不会白白放过他们父子。所以我想要的东西,在卫言卿第二次进宫之前,卫明一早准备好了,只不过能不给我便尽量不给我,能少给我便尽量少给我。
  刘承谋在京都眼线少说十来人,卫明顶多肯吐七八个。
  我一句不够,卫言卿就跪下了。
  「别动不动就跪,男子汉,有点风骨。」我踢了一脚他的肩,弱柳扶风的卫公子立刻瘫倒在地上。
  忘了自己是个武夫,我嗤笑一声:「既然卫公子跪都跪了,就给本宫揉揉腿吧。」
  他先是饱读圣贤书的那套「不敢」「恕罪」「万万不可」,最后在我的沉默和凝视中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隔着衣服按了起来。
  一点都不舒服,我懒得提点他,复又合上眼:「继续,下一个。」
  「已……已故驸马,李云`。」他憋了许久。
  我冷冷地笑了:「说点本宫不知道的。」
  卫言卿冷汗出来了,不然他以为李云`为什么会死那么难看呢。动了我收复西北的粮草供给,管他是驸马还是公主,如今都只能是怨魂。
  天亮之前,他说了六个人的名字,够了。
  第三晚是安阳境内乡绅富贾的分布与名册,第四晚是除了京都以外收受过刘承谋银钱的官员。
  有些是卫明真的不想说,有些是卫明真的不能说。
  反正我给过他机会了,不爱说以后都别说便是。
  第五日,除了卫公子回了卫府,一把剪子也送进了卫府。
  我最讨厌做选择题,但是喜欢让别人做,剪了儿子的宝贝命根,顺便断了卫家的血脉,还是剪了自己的舌头,卫明毫不犹豫选了后者。
  现在的太学博士真是不好当,一个文官,也得自己动刀子,自己拉出自己的舌头,自己把剪子递进嘴里。据说当时场面很血腥,荀泱和我描述的时候我剥了颗葡萄,听完生吞了下去,噎得我直拍胸脯。
  荀泱说我太急了,卫明还有没说出来的东西。
  嗨,卫明又不是白丁,舌头没了手不是还在,说不出来还可以写嘛,何况他吐了十几号人出来,在谁身上做不出来文章?
  当然,我的确是急啊。
  我日思夜想只一件事――刻不容缓,攻下夜戎。
  卫明没了舌头之后,卫公子求了七日,要入宫见我。
  七日里我也没闲着,他名单上的人我查了个遍,查完最后一个的时候,我让荀泱把卫公子接进了宫。
  「这就想本宫了?」椒房之中,我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满是仇恨的明眸。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请娘娘让荀大人出去,下官有话,想单独对娘娘说。」
  「无妨,荀大人和你一样是只狼。」我凑近他,感受着他短促的气息直接拍在我脸上,「一样想咬死我。」
  「小姐,五百七十七遍了,臣不想。」荀泱不适时地搭了句话。
  「吵死了,你还是出去吧。」我翻了他一眼。
  「是。」他怏怏地往门口晃荡,「小姐可不怕狼,小姐是只雄狮,最喜爱咬死身边虎视眈眈的狼。」
  荀泱今天话真的很多,路过卫言卿身边时,他还不忘在颈脖旁比个手刀,提醒一句:「小卫公子可保重自己的脖子。」
  门应声而和。
  「好了,没人了,你要同本宫说什么?」
  话音未落,卫言卿不出所料地拔了把剪子。
  我噙着冷笑,眼睁睁看着他直挺挺向我捅来。
  不想躲。
  于是这柄剪过他爹舌头的剪子也刺进我的肩胛,片顷之间,暗红的血顺着手柄蜿蜒而下,濡湿我胸口的凤首绣花。
  看到自己真的扎了进去,卫言卿登时松了一双攒满冷汗的手。
  「莽夫啊。」我低低斥道,「你爹保你无虞,就为了让你做这灭九族的事儿?」
  啧啧,没想到,还真有点疼。皇后当久了,我这身子竟娇贵了起来。
  「娘娘……」卫言卿又跪下了:「娘娘答应保我一门平安,我与我爹什么都说了,娘娘为何还要施以这等酷刑?」
  「呵,卫明戴罪立功不假,可倘若招供他人就能全身而退,这朝野之上还不得上行下效举报成风!刘承谋掌管江南鱼米之乡,却分田不均,图谋私利,拖延粮草,延误战机,本宫早就想办他。你爹助纣为虐,一面同他狼狈为奸收受钱财,一面故意延误西北粮草军饷,妄图让本宫的将士平白折损,好削弱本宫势力。」我捏着他的下巴,力道再大些便能揉碎一般,可惜胸口的鲜血也流得更多一些。
  他懂个什么,这些人又懂个什么呢,不过在意些自己的钱财、安危与仕途。
  他们眼中我秋舆指鹿为马、鸠占鹊巢,携天子令诸侯,实在是不忠不义不仁之徒,谁都想拿剪子扎我心口,好像这世上他们最是干净一样。我不屑于这群人的自负与杀意,只是别挡了我的路,不然,没了舌头还是没了命,总得选一样。
  血流得有些多了,我松开手,坐了下来:「西北战场上是七万尸骨与英魂,本宫却只要了你爹一条舌头,还不算放过你们卫家一门么?」
  「娘娘……」
  我睥睨着卫言卿,要不是他长得好看,还真敢捅我,这些话我也懒得同他说。
  卫言卿瞧我的眼神多了些慌张和谦卑:「娘娘,下官去叫御医……」
  「别了别了。」我挥挥手,对着门外喊了声,「荀泱,你快进来啊,我被捅了!」
  处理伤口荀泱是把好手,小到我练功伤了自己,大到沙场上挨了暗箭,他都能给我包扎妥当。
  「小姐伤的是肩胛,臣非礼勿视。」言罢,荀泱寻了块帕子,蒙上了自己的眼。
  「你还不出去干吗?等着看么?」我看了眼卫言卿白白净净的脖子,荀泱尽瞎说,这么好看的脖颈,我才不会咬呢。
  卫言卿神色复杂地盯着我,良久跪下给我磕了三个响头,不发一言退了出去。
  八月三十,宗子期要回西北练兵了,我去城楼相送。
  过往每每子期出征,他的漓漓都得追上十里地。
  可漓漓能追,睿王妃却不行,穆州皇后也不行。
  何况这次我还有点追不动,卫言卿那一下捅得比我想的深,天气热,伤口愈合不上,我又得每日自己上药换药,短短两日便折腾得我颇是羸弱。
  「西北苦寒,将军多保重,朕在京都定当时常感念将军辛苦。」同行的霍江沉先与他客套起来。
  宗子期跪别皇帝,却不跪我,也不看我。
  我知道他恨我厌我。
  我爹生前对他只一件嘱托,不要破了秋家军的一片忠心,坏了秋家军的世代忠烈。宗子期守着赤忱忠义,我却把秋家的一切都坏了。我是百官口中的妖后,是人人除之后快的佞臣,是毫无礼义廉耻忠孝仁义的祸水,是秋家的耻辱。
  哪怕,我心中的一方地,还守着他的漓漓。
  「本宫还等将军早日修养得当,再战夜戎。」我一说话,跪着的宗子期就起来了。
  「娘娘。」他低着头,「世上的执念害人害己,有些事,娘娘早日放下的好。」
  我不接他的话茬,自顾自道:「一切后勤,军饷粮草,本宫定当准备妥当,将军专心练兵便是。」
  宗子期没再接我的话,回身上马,同霍江沉作揖拜别。
  马蹄踏起红尘紫陌,我掩着胸口,一阵目眩与疼痛,双膝一软便瘫倒在地。
  「皇后?皇后!」霍江沉的声音在耳边荡起,我却模糊开视线看不清他的脸,「皇后怎么了?」
  但我听到远处的马蹄声停了。
第二节 危乎高
第4章
  我昏了两天之后,醒在酉时三刻。
  宫墙外浓烈的云霞染了半片天,搅成一摊血色,赖在西边的穹庐渐晚渐沉,像杀红了的眼,又像一g埋骨的淤泥。
  我摸着床沿小步探去桌边,寻到口水,勉强润了润苍白干涸的双唇。
  霍江沉进来了,瞧我踉踉跄跄的模样,冲过来扶住我。
  「皇后慢着些,小心伤口又要裂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沉稳又遥远,像是不多不少,就与我隔了半丈距离――哪怕两个人都伸出手,却怎么也触不到对方,纵然此刻他正半拥着我。
  其实我是有几分喜欢小皇帝的。
  倒不是喜欢我的夫君,而是喜欢一个帝王。
  喜欢他敬我畏我恨我,却比谁都更需要我,更懂得利用我。
  老皇帝宾天,我入主中宫时,先帝的爱妾陈嫔娘娘曾顶着双哭红的眼,在朝辉宫前拦住刚穿上龙袍,还不知手该藏起来还该露出来的霍江沉。
  「我那天都看到了,听到了,是她,是她叫人放的火,是她害死了皇上。」她扑在霍江沉脚边哭,颤抖的手指咬牙切齿地指着我,恨不能将我撕碎嚼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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