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教你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算不得什么。”
“可是您也是西皇的嫡子,为何陛下对您如此不公,将您送到千里之外的北风为质子。”话落玲儿便吧嗒吧嗒地哭了起来。
看着哭得可怜的小丫头,西远竹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公不公道哪能由他们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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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们︿( ̄︶ ̄)︿你们在哪里
第029皇帝要召见
“哗啦!”一只信鸽落在了院中,玲儿忙解开鸽子腿上的信筒递到西远竹手中,眼见着西远竹眸中的光越来越亮,玲儿便知道是有好消息了。
“殿下,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西远竹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信撕得稀碎,母后在天之灵如果知道弟弟还活着,应该会很高兴吧。
想到此处,西远竹脑中闪过一张娇俏的小脸,她当时看他的神情好似认识他一般,可他印象中并不识得那丫头,难道说那丫头认识的人是…
“玲儿,那天让你问得事情问到了吗?”
“回殿下,那女子是战王爷的正妃上官筠恩。”
“战王的妻子么,好像有点小啊。”喃喃出声,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阿嚏!阿嚏!”
顾许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醒了过来,鼻头红红的,四处摸索了一阵也没摸到被子,转头一看果真又被风绝宣给卷走了。
这个人真是够了!
第二日
管事的太监果真前来唤顾许,命他在皇帝下朝后去殿前伺候笔墨。
自那管事太监走后,顾许便窝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涂着指甲。她个子并不高,手指却是白皙而修长,伸直手的时候,煞是好看。
“你在做什么?”
“淬毒啊,要不然怎么下毒?”
“……”
风绝宣恍然大悟,脑中突然回忆起前些天她在客栈中的小动作,当时他只当她是无意间小指碰到了杯口,原是在下毒!
稍顷
顾许便被带到了殿门口等候。
“吱嘎!”
殿门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一人,待顾许看清楚他的面目,恨不得咬碎银牙
廖如风亦是感受到了那怨恨的目光,遂侧首看来,嘴角缓缓勾起,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妖气地说道:“咱家可有杀你亲人?”
你倒是没杀我亲人,你杀得是小爷我!不过想到此时的身份,忙憋着嗓子惶恐说道:“不曾。”
“那便奇怪了,你这眼神好像看到杀父仇人一般,呵呵。”尖细的笑声荡起,笑得人背脊发麻。
“奴才…奴才…”
顾许浑身“抖”如筛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罢了,咱家的仇人掰着手数上一天一夜,怕是也数不完的,也不差一个两个。进去吧,莫让皇上等。”话落用食指摩挲了一下顾许的脸颊,便若有所思地笑着离开了。
顾许狠狠地用手搓了两下脸颊,恶心死了!
“小公公请吧。”
“好。”
顺着地上铺着的红毯一直往内走,顾许心中的恨意越来越重,什么国库紧张军需供应不上,根本是放屁!这随意一根梁柱上雕着的盘龙都是镶金的,真没看出来国库哪里紧张。
在一处幔帘前站定,等待着皇帝的传召。一刻钟、两刻钟…
“进来吧…”
“是。”
掀开帘幔,迈着碎步走到榻边跪下,静默地等待着。
“你叫什么名字?”苍老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浑浊眼白发黄。
“回皇上,奴才叫顾筠。”
“倒是个好名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只手便落到她肩膀上,试图将她往龙榻上带。一瞬间的愣神,心中有了计较,顺势趴在他胸口,食指轻轻地挠了下皇帝的脖子。
第030大功告成了
“胆子不小…”说话间呼吸变得急促。
“奴才还有更大胆的,皇上要不要试试?”顾许轻眯双眼,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甚是纯净无害惹人心怜。
“那还等什…”
皇帝的话戛然而止,双眼渐渐外凸,无力地松开怀中人,双手慢慢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用力地喘着气,但却好似怎么也喘不够一般,每一刻都有马上要窒息的感觉。
顾许跳下龙榻,一把扯下金黄色的纱幔,使劲地擦了擦下巴和手,眼中的嫌恶都快溢出来了。
“好大的胆子,你这…狗奴才…竟然敢给朕下毒…”
一句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地,却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待他说完这话,就连捂着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双手一摊仰躺着再不动弹。
“皇上放心,这药要不了你的命,只会时时刻刻令你有窒息之感而已,死不了人的。”
“快…快…给朕解药…。”本欲抬手,却只能动一下手指。
“解药好说,我有的是,只是想和皇上做一个交易。若是交易成了,这解药自是会奉上…”
皇帝并未听出顾许话外之音,想着得到解药后立即派人结果了面前嚣张的奴才,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顾许扔给他一枚棕色的药丸。
服药后,顿觉好了许多,手脚也有气力,张嘴便喝道:“来…”
“人”字还未说出便被顾许单手掐住了脖子。
“有没有觉得只是恢复了些许气力,但还是有些腿软?这解药要分十次服用方能彻底解毒,所以别跟我耍什么花样。”话落手臂一用力便将皇帝给摔回龙榻上。
这下皇帝老实了许多,连连点头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要你下旨赦免顾忠将军一家人。”
“怎么可能,那家乱臣贼…”剩下的话被顾许一个眼刀给杀了回去。
铺好空白的圣旨,等着他写诏,哪知他却称手软怎么也拿不起笔。
“哗啦!”
一抹身影翻了进来。
“风…”
风绝宣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径直走到皇帝面前,抡起手中的长剑直指皇帝两腿中间,沉着嗓子说道:“写诏还是当太监,你自己选一个,我们赶时间,三、二…”
“朕写…朕现在就写…”
待两人拿着新鲜出炉的诏谕走出寝殿的时候,顾许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她竟然成功了,而且马上就要和爹娘他们团聚了,而帮她的人竟是曾经水火不容的死敌。
“我…我没想到你会跟来…”顾许支吾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
“都说会帮你,定是会帮到底的,这回可否与本王说说原因?”风绝宣顺手揽过她的肩膀,向着住处走。
肩膀上突如其来的重量令顾许一愣,倒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而是她从没想过,南将北帅会如此和谐地勾肩搭背走在皇宫小路上,而且还都穿着太监服,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顾许歪着头想了许久,突然开口问道:“风绝宣,你怎么看顾许这个人?”
“可是顾家军的那个顾许?”
“是的。”
第031我便是顾许
回忆起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样子,风绝宣眼中闪过一抹惋惜,叹息道:“生不逢时。”
顾许张了张嘴没有言语,真的是生不逢时,若是能遇到贤德的明君,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看着她面上略染忧伤,风绝宣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微冷地问道:“爱妃为何有如此一问,为何会突然问起顾许?”
他知道圣旨上的内容,知道她想救顾家一家人,其实他想直接问她,是不是和顾许有过什么不该有的感情,但是理智战胜了一切,话到嘴边就变了。可是,想到那种可能的结果,他更烦躁了!
“你们是敌人,你怎么看顾许这个人?”
莫名地,她就是很想知道,风绝宣是如何评价她的。
然则,风绝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愈发地烦躁了怎么办?就好像,你家娘子拉着她的奸夫走到你面前,不断地问你“相公,你看奴家的奸夫如何?”
“风绝宣?你有听到我…”
“本王并没有面对面地同顾许说过话,对他的脾性并不了解,你问错人了。”凉凉地说了一句。
“原是如此。”
不知为何,风绝宣竟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淡淡的失落,很是别扭地开口,“不过能与本王齐名的人,想必是不会差的,毕竟他是本王唯一感兴趣的对手,总不能太差吧。”
听着这不算夸奖的夸奖,顾许“噗”地轻笑出声,眉眼弯弯,微凉如淡纱的月光下,煞是好看。
本王夸他顾许,你就这么高兴?真是没良心!
顾许当然不知此时他心中所想,继续问道:“那你就不恨他?毕竟你是知道我在帮顾家的,他是你的敌人…”
“我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各为其主,又不是有什么杀父夺妻之恨,若是同生在北风,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这句话风绝宣说的倒不违心,世间世事那么无聊,他可是为那顾许倾注过一定心神的。
‘立场不同,各位其主’
顾许反复地思量这句话,觉得甚是有理,若不是为了保卫各自的疆土,他们也不会战场相见,这面瘫人也还算不错,他们未必不会成为朋友。
挣开风绝宣的手臂,与他对面而站,负手昂头,“风绝宣,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顾许。”
“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顾许,不知为何醒来便占用了上官筠恩的身体,很抱歉。”
饶是风绝宣久经风浪,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发懵,冷声问道:“上官筠恩,你当本王是稚儿吗?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怕是传奇志怪故事中才会有吧。”
“那你就当我骗你吧。”话落朝他露齿一笑,迅速翻身踏上房顶,转首道:“我赌你半个时辰追不到我。”
好俊的轻功,确实不在他之下。
正在这时,那人做了一个虚拉弓箭的姿势,冲他“放”了一箭。
怎么会!那姿势那神态,活脱就是那天挽弓射伤他的狂傲少年!顾不得许多,风绝宣双足点地翻身追了上去。顾许便如逃了锁链的兔子一般,几下便跑远了。
第032施子七绝望
一个时辰后,两人皆是有些乏累地坐在御花园湖边的青石上。
风绝宣也从最初的怀疑,到现如今的将信将疑。毕竟武功能和他比肩的人并不多,而且以自家恩师宠爱外孙女的德行,也不忍心从小让她受那练武的苦吧。
“为何不继续瞒下去?”
顾许本想怎么着他们都得打一架,哪会料到他们竟然可以如此和平地坐在这讨论这个问题。她活了,意味着他妻子死了。但谁又知道,她会不会一直占着这身体。
顾许根本没把那日纳勋所说之话放在心上,只当自己借了别人而活一阵子。
“总会有瞒不住的一天,再说,我即将去西北找我的家人。也许找到后,便会跟着他们寻得一处避世之处度过余生,不会再同你回北风了。”
听她如此一说,风绝宣的心非常不快,好似自己的所有物即将被夺走。
“本王同你去西北。”
“这怎么可以,你是北风国的战王,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皇上给了本王一年的休息时间,正好无聊陪你去西北看看。而且,你不觉得莫名其妙地丢了个王妃,本王对外界很不好解释吗?”
一句话把顾许噎得没电了,只能说她的段数太低了。她不知道的是,风绝宣要想让府中莫名其妙地少一个,或者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人,是一件顶容易的事情。
待两人回道屋子里,已是很晚了,大家都睡去,唯独施子七的铺位还是空着的。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施子七便被抬了回来,面色白得可以,但精神却是比从前好了许多。
“子七,你还好吧。”顾许有些担心地问道。
“顾二哥我没事,你们这是要…走吗?”
说到“走”字,施子七声音都在颤抖,他又要一个人面对这残忍的世界了吗?他不断地祈求上天是他想多了,他们兄弟俩应该只是想整理整理床铺吧。
“是的,我们想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特意多留了一会儿,想与你告个别。”
顾许并不知道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打碎了一个男孩儿对这世间所抱有的最后一丝美好,同时亦是成就了比廖如风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一代宦臣,不过那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施子七没有再说话,只是倚在门边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眶热热的,却是没有泪水。
怪不得他们经常行踪飘忽不定,每天神采奕奕,想必根本就没有净身便混了进来。原来顾二哥是有办法的,却根本没有帮他,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变得残缺不堪。
还真是可笑,他竟然每天为他们担心。
既然老天对他施子七如此不公,他便要搅和着天下不宁,今日所受之苦,他要分毫不差地还回去,纵被世世代代戳着坟堆唾骂,此心不改!
“施子七,想什么呢?唤你好几声都没反应。”不悦的声音响起。
满脸的哀绝瞬间转为无害的笑意,柔声回道:“不知管事公公唤奴才何事?”
第033再无施子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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