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7

萌妹以逑——公子容安

时间:2017-10-11 16:54:37  作者:公子容安

  温与卿挺直了身子,提高音量,又道:“此次会试会元,何点墨!”嘹亮的声音在天佑府内回荡,仿佛要穿透天佑府尹的耳膜,他那肥胖的身子一抖,差些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何点墨,何点墨是什么人?皇帝陛下亲自夸赞过的人,说不定金科状元就是人家,往后要是入了弈文馆当了什么官,岂不是得得罪别人?
  天佑府尹吞了吞口水,面不改色地继续问他:“你状告何会元所为何事?”
  “呵,会元?”温与卿冷笑一声,“你应当叫他文贼还差不多!一个抄袭别人文章得来的会元,算什么文人!”
  “抄袭?”天佑府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个不停,“天下文章一大抄,你能保证此次会试所有文章没有一处一样的?这用典都还有相撞的呢,你呀还是少做些白日梦,早早回去好生复习,等来年再考吧。”天佑府尹挥了挥手,准备将他赶出府门,以为温与卿只是个考不上的书生,嫉妒人家考的好故意来找事的。
  “天下文章一大抄……”温与卿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天佑府尹方才说过的那句话,勾了勾唇角:“典故乃是前人的事情,自然是所有人都用得,可我说的不是用典,我是说他文章的大体构造,以及具体内容,虽换了用语,意思却与我写的相同!”
  “大体构造相同?”天佑府尹依旧不信,砸了砸嘴道:“杂文应试者皆要以八股作文,大体构造不同,难道你还要让别人写出个九股、十股不成?”
  温与卿气的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自己说话不和这个天佑府尹在一个频道上,皱了眉头,低声骂道:“蠢官。”
  这一声低骂却被天佑府尹听的真真儿的,立马不高兴了,一拍惊堂木道:“大胆,竟敢辱骂朝廷命官!你说本官蠢?嗯?本官蠢现在却穿着官服坐在堂上审你!”说罢,他一抖官服,摇了摇脑袋上戴着的乌纱帽,得意洋洋,“某些人自作聪明,寒窗苦读十年,不仍旧考不上吗?”
  “你!”温与卿气的咬牙,但为了自己的文章,不得不忍气吞声,压下心中怒火,“草民知错。”
  “知错就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本官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天佑府尹笑的一脸横肉,“本官再问你,你非说会元何点墨抄袭你的文章,可能拿出什么证据吗?”
  “我……”温与卿呆了,是啊,他只顾着胸中一腔怒火,根本就没有想到证据这件事情,“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何点墨也瞧过,和这篇内容大致相同。”
  “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本官为何要相信你呀?”天佑府尹摸摸胡子,道。
  “把何点墨叫来公堂,一问便知!”温与卿闭了眼,似乎不愿多言。
  天佑府尹将身子往后一靠:“本官没证据不能抓人,这何会元呐,还是你去请吧。”说罢,一挥手道:“走吧,没有十足的证据,等把证据找齐了再来告状!”
  

☆、第274章 欺君之罪,我无所谓

  得令之后的衙役立马站出来两个,一人一只胳膊硬是将温与卿给拖出了府门外,温与卿一介书生,又没有学过武,被两个衙役这般架着,自是没有什么反抗之力,尽管嘴上不住大骂,却依旧被他们给扔了出来。
  当脊背摔在冰凉而又坚硬的街道上时,“咔擦”一声,温与卿眉头紧皱,在地上打了个滚,灰尘全都粘在了后背,双手支撑,好容易站起身来,周围很快便围住了不少人,指指点点。
  尽管身边站着这么多人,温与卿站起身后却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大喊道:“不明是非的狗官!何以配得上‘明镜高悬’四字!好一个天下文章一大抄!好一个天下文章一大抄啊!”他失魂落魄般跌跌撞撞乱走,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哪,更不知道要向何方走,“天下文章负尽天下文人……”
  最后自己念念叨叨,别人都以为他疯了,温与卿坐在一个小酒肆中,不及他从前喝酒的规模大,只在外头支了个小摊子,再摆上几张擦得铮亮的桌子,便是酒肆。
  “啪”的一声将银两拍在桌案上,“老板,倒酒!”
  小酒肆的老板似乎同他混的很熟了,也不问他要喝什么酒,径直转身从背后的柜子中拿来一坛,笑嘻嘻道:“来了,温公子,今儿怎么又想起到我这儿喝酒了?”平日里他不是都喜欢到对面的大酒肆同那个姓何的公子喝酒吗?
  一见他浑身灰扑扑的,老板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以为温与卿身上没带钱,喝酒被别人打了的老板围着温与卿转了一圈,“没事,你以后到我这儿来喝,他们那些人呐,就是狗眼看人低!”
  “狗眼看人低。”温与卿不知是哭还是笑地重复一遍老板的话,“是!狗眼看人低的狗官!”
  “官?”老板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嗳哟我的温老兄,你这乱说话的毛病可得改一改了,小店铺就开在离天佑府不远处,你可别乱说呀,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温与卿一把扯下老板的手,豪饮一口,“我就要说,我偏要说!不明是非的狗官!说我证据没找齐,告不得他。若是百姓人人都能自己找齐了证据,那还要他这个天佑府作甚?白养着吃干饭吗!”
  老板苦笑一声,拿着抹布擦了擦桌上的水渍,“我说温老兄啊,咱这儿有句俗话,你知道是啥吗?”
  “什么?”温与卿又倒下一杯酒,静静地听老板说。
  “县衙大门八字开,没钱有理莫进来。”老板左右张望半晌,压低了声音道,“你没告赢,准是少了这个——”说着,老板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
  温与卿一拍桌案,“岂有此理!天佑府可是陛下钦点主管京城大小事务的地方,他们怎么能如此贪赃枉法?”怨不得那个天佑府尹一上来就替何点墨开脱,就算自己没有拿到证据,他一开始的反应也不可能是那样。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将面前的一壶酒一口喝下去。
  老板见他憋得脸红,坐了下来安慰道:“哎呀,天底下哪里的衙门不是这样,别生气,别生气,咱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何必动那么大的怒呢?对了,你说去天佑府告人,你去告谁?”
  “何点墨。”
  “何点墨?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老板歪了歪头,思虑半晌,一拍手:“哎呀,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因为一篇文章被皇帝陛下夸赞,今年的会元何点墨?”
  “是。”温与卿已经没有了争辩的力气,只叹了口气,答了个“是”字。
  “你告他啥?”老板来了兴趣,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想知道个透彻。
  被夺了酒的温与卿并不恼怒,随意将摆在桌子中间的酒杯又拿了一个起来,斟满,“告他抄袭我的文章。”
  “什么?”老板同天佑府尹的反应一样,如同被烫了头的王八一般把头往后一缩,双眼一瞪,“你说,那篇被夸上天的文章,那篇被皇帝陛下称赞了的文章,是你写的?”
  “和我写的差不多。”温与卿道。
  “差不多是差多少?”老板是个粗人,没上过学,只会酿酒卖酒,祖上也不是文人,因此也不懂他们文人之间的东西。
  温与卿用手指戳了戳桌面,一边戳一边道:“结构与我相同,内容与我相似,结尾一句换了两个词,最可笑的是,我喝醉酒时写错的一个词,也被他完完整整给挪到了杂文试卷上去!”在写述政那篇文章时,由于喝了酒自己太过激动,下笔也很快,在书写“草满囹圄”最后一个“圄”字时,脑子一抽直接写了个“吾”字上去,后来写完后看了一遍才发现这个错误,可温与卿却没有当场说出来,因为“圄”字要先写外头的“口”,再添上,就会给这个字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败感,于是干脆将错就错,没改了。
  草满囹圄是说监狱里长满了草,没有犯人,政治清明,“草满囹吾”便说不通是什么意思了,难道何点墨是在考试的时候正好紧张,也忘了写外头的“口”?
  老板细细听着,“这么说,他真抄了你的文章啊?”说着,摇了摇头,“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前几天我家媳妇还想让小宝也去抄一份来,没想到他那个就是抄的。”
  温与卿的眸子暗了暗,似乎喝的有些多,几乎都要趴在桌上了,“你说,公平吗?”
  “那……那你写的文章怎么没被皇帝陛下看上呢?”老板端来一碟花生米,一边听他讲一边嚼着花生米。
  “我他妈交的是白卷!”温与卿难得爆粗口,“皇帝陛下出的题目我写过,我再写不就是欺君之罪了?”
  老板一愣,“你傻呀你,这题目你写过不更好!你有特长啊!这是老天给你的机会,你不好好把握,你交什么白卷?再说,皇帝陛下又不知道你写过同样的题目。”老板将嘴里的花生米嚼的嘎嘣嘎嘣响,内心觉得温与卿十分不懂得把握机会,还傻的不得了。
  你交白卷,不欺君。得,东西被别人窃去了,别人捞了好,你呢?什么都没有。
  

☆、第275章 窃笔之贼,偷心之痛

  “不过呀,其实你也应该感到高兴。”老板嚼完嘴里的花生米,替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两人就像是谈心的两兄弟一样面对面坐着,“你想想,你的文章被他抄了去,却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赏识,这说明你写的好呀,你的才华得到了认可,更应当开心一些才是,何必喝闷酒呢!”
  端着酒盏的温与卿忽而抬头,十分震惊地盯着老板,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老板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尴尬地放下酒杯,结结巴巴道:“怎……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温与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老板啊老板,如若你家孩子被人拐了去,换了件衣裳打扮打扮,别人都来夸这孩子漂亮、机灵,可你就是不能同他相认,你还高兴的起来吗?”
  他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在老板脑海之中久久不能消散,老板自个儿端着酒杯想了许久,觉得是那么个理儿,可是细想又觉得不对,看着温与卿离开的背影,老板一把将酒杯按在桌上,大喊道:“可娃也不能和一片文章相提并论呀,那娃可是我媳妇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自然得宝贝着,文章怎么能和人比呢!”
  温与卿回头,双目灼灼:“对于我来说,文章就像我的孩子一般,是用心血浇灌的。”说罢,踉踉跄跄地走了,前方是什么,谁的身影?耳旁围绕着的又是什么,对谁的夸赞?已经分不清了,温与卿脚下虚浮,像是一脚踩在棉花上,站不稳,却又倒不下去。
  周围的人闻到他一身酒气,纷纷自觉避让,生怕温与卿一个不高兴发起酒疯来。
  街头站着的云瓷宁正同凤珏聊着天,并没有瞧见喝的烂醉的温与卿。
  “陛下找太子殿下谈过话了,据说发了一通脾气,还不轻,太子殿下出来时,脸都是青的。”凤珏叹了口气,好容易见着局势快要扭转一些了,谁曾想就因为凤允一句话竟让多疑的君主想到了那么多别的东西。
  没错,多疑。一个人就算从前再大度再宽容,登上帝位的那一刻依旧改不了多疑的毛病,皇帝陛下表面上看起来和蔼可亲,可事实上什么都知道,凤允那日说太子殿下推荐温与卿言过其实,皇帝陛下肯定是想到了太子想在朝中扶持自己的势力这一层面,否则,皇帝怎会旁敲侧击的提醒他。
  还说,作为一个君主,可以在谋事的能力上稍微差一些,但看人的本领必须得加强。万一重用了一个乱臣贼子,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也不关太子殿下的事啊。”云瓷宁狠狠咬下一个糖葫芦,“我就想不通了,温与卿为啥好好的要交白卷呢。”凤珏刚下早朝,自是听说了温与卿交白卷这件事情,云瓷宁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温与卿交白卷的原因。
  所以两人要找温与卿问个清楚。
  可最大的问题是,他俩连温与卿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前后算起来不过见过两三次面,温与卿为人恣意,也没说自己住在何处,两人只好到街上来碰碰运气了。
  走着走着,便见不远处一阵骚动,人群中发出几声惊呼,原本还在街上乱逛的人,不约而同地向四周散去,像是有个人倒在地上了,云瓷宁发现了情况,连忙拉着凤珏凑了过去。
  “怎么喝的这么醉呀,家里也没个人管……”
  “还在说胡话,我看他神志不清了。”
  “让一让,让一让!”云瓷宁一眼便看见了那人手中拿着的酒葫芦,猜测着八九不离十便是温与卿,忙踮着脚大喊几声,围着的人群也都向两旁散去,凤珏和云瓷宁总算得了个空当能够挤进去。
  果真是温与卿,只是……看起来比从前更邋遢了些,下巴上的胡渣长长了不少,衣服后背还有不少灰尘,微眯着眼躺在地上,一点也不顾别人的眼光,口中也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温兄,是我们。”凤珏同云瓷宁蹲下身来,摇了他的胳膊几下,温与卿似梦非梦,半开双眼看了许久才看出两人模糊的身影,“呀,是风……嗝,风兄和白弟呀……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云瓷宁被一股强烈的酒气呛得身子向后一仰,皱着眉问道。
  温与卿笑嘻嘻地举起手中的宣纸,“我高兴,我高兴……”
  “高兴?”云瓷宁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他,没见过人高兴这般疯疯癫癫的,这哪像高兴啊?分明是喝多了不省人事了,看了凤珏一眼,“我们先把他给拖到客栈去吧,总扔在街上也不是个办法。”
  凤珏点点头,觉得可行。
  好容易被拽起来的温与卿口齿不清又甩开云瓷宁的胳膊,饮下一大口酒,“我高兴!”
  “好好好,高兴,高兴。”凤珏像是哄孩子一般,顺着温与卿的话所说下去,瞧见他手中的宣纸之后,本想替他拿着,却不想温与卿十分生气地躲过了凤珏的触碰,大喊道:“我不许你碰我的文章!这可是我写的,被皇帝夸奖过的文章!”
  凤珏和云瓷宁对视一眼,觉得事出不妙。
  “温兄,你家住在哪里呀,我们去你家坐坐可好?”云瓷宁朝凤珏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宣纸还回去,温与卿这才放低了声音,指了半天总算是指了个方向,道:“我……嗝,我家在竹林那边。”
  在众人奇怪的眼光下,云瓷宁和凤珏两人合力将温与卿给扶回了他家,期间还闹出不少笑话,温与卿非得指着个土坑说那是自己的家,凤珏极度怀疑温与卿根本就没家,直到三人站在一所竹屋前,云瓷宁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累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