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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薇——梨花落落

时间:2017-10-18 16:30:30  作者:梨花落落

    顾晨箫悄悄回了一趟皇城,将慕容薇的信连同自己搜集的证据一并呈到康南帝面前,又直指皇陵地宫这处地方,坦言自己已然泒人追查。
    若这些情况属实,便是顾正诺自己做死,顶着太子的头衔,暗地里却与贼人勾结,欲行不轨之事。
    康南帝如今身体状况良好,有了与顾正诺乃至整个纳兰家周旋的底气。他瞧瞧千禧教与顾正诺勾结的铁证,已然动了杀机,不由嘿嘿冷笑:“这苏光复以为他假托白族人,朕便动不得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再想到纳兰一家表面俯首称臣,纳兰皇后在宫内低调隐忍,纳兰庆在皇陵地宫安分守己,私底下却都是阴奉阳违,依然替顾正诺百般算计,康南帝龙颜震怒,一张脸沉得能滴下水来。
    康南帝秘令顾晨箫,除却皇陵地宫,连慕容薇信中罗列的其他几处地方,一并彻底查清。瞧瞧顾正诺乃至整个纳兰家有没有囤积私兵,一旦查实,正好抓着这个机会彻底将纳兰家打入尘埃。
    坤宁宫内,纳兰皇后一袭朱红的唐草纹曳地长裙,纤纤十指笼着膝上的紫铜鎏金手炉,也正与顾正诺窃窃私语:“老东西如今油盐不进,满脑子都是琴瑟宫里的妖精和她的儿子。你要及早动手,咱们才有机会取胜。”
    顾正诺模样既不随康南帝的端正,也不随纳兰皇后的瑰丽,明明穿着一身太子明黄的锦衣,没有半分威严,偏显得沐猴而冠。
    他眯着一双三角眼,藏在袖中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冲着纳兰皇后恨恨说道:“母后放心,我是纳兰家的外孙,身为父皇的嫡长子,这康南的皇位舍我其谁?他先不仁,便别怪我不义。”
    纳兰皇后瞧着这个与自己没有半分相像的儿子,总有那么一丝缺憾。
    她斜倚着身后四四方方的金玉满堂大迎枕,闷闷说道:“纳兰家如今没有半点兵权,唯有从前积攒的人脉,还可以为你所用。如今你给我低调再低调,莫要有任何把柄落在那对父子手中。若你舅舅那里走漏一丝风声,咱们母子与纳兰家都是死路一条。”
    顾正诺显然对纳兰皇后的告诫并不十分在意,敷衍道:“母后放心,舅舅带出的私兵,不会逊于官兵。一旦短兵相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儿子这个太子做得当真憋屈,早忍不住想大干一场。”
    “说什么混话?”纳兰皇后瞧着儿子这般神情,简直恨铁不成钢的懊恼,纤纤玉指轻轻点上他的额头:“你舅舅手里的私兵是纳兰家仅剩的资本,可不是要你拿着鸡蛋去碰石头。本宫已然泒人支会你舅舅,不到万不得一,不能露出咱们最后的底牌。”
    顾正诺自然晓得纳兰家今非昔比,他恭敬地说道:“母后放心,舅舅被父皇打发去修建皇陵,正好借着皇陵地宫隐藏咱们那三万军队。父皇与顾晨箫这厮就是再怀疑,也不能掘地三尺,挖到自己祖宗的陵墓里头。
    这话到也说得在理,除却每年例行的祭祀大典,康南帝极少踏足皇陵,又怎么会晓得这里头另有乾坤。
    纳兰皇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口气和缓下来,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鬓发:“正诺,你可一定要争气,你是咱们纳兰家最后的希望。”
    母子二人窃窃私语,话题重又围绕着康南帝的病情。顾正诺低声说道:“前日儿子曾买通华太医,他悄悄说与儿子,从父皇的药里验出了古柯叶子。”
    “这话当真?”纳兰皇后听得精神一振,将手炉往炕桌上一搁,紧紧抓住了顾正诺的手,微微颤抖的衣袖暴露了她的迫切与喜悦。
    若康南帝君靠着古柯叶子续命,无疑于提前透支自己的精神和体力。他本是强弩之末,濒临油尽灯枯的身子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
    瞧着顾正诺肯定的神情,纳兰皇后原本有些寥落的凤目中蓦然焕发出奕奕色泽,像一盏昏黄的灯光忽然被人挑亮灯芯,有胜利的曙光盘旋在她的眸中。
    果真如此,便是天助纳兰家成事。从前设想过无数次,最好的结果便是康南帝能于此时一命归西,顾正诺不费一兵一卒接替他的皇位。
    纳兰家的三万私兵不必暴露在人前,依然是顾正诺最后的依仗。

第六百四十三章 新绿

一点灯花簇簇如火,落在纳兰皇后嚣张的眼眸中,她泛起得意的笑容:“既是如此,你便该替老东西好生添把柴,最好惹得他肝火大动。”
    顾正诺笼在袖间的双手终于伸出,他虚虚一抓,似是牢牢握住了什么力量,冲纳兰皇后得意地笑道:“母后的意思儿子明白了,古珂叶子的毒性还是太慢,儿子总要替父皇疏通一下经络,叫这东西更快地游走。”
    母子二人相视,彼此都读到了对方眼中的狠厉。压得极低,却又痛快而恣意的笑声在慈宁宫的内室响起,殷红的烛花映上这对蛇蝎母子得意的双眸。
    而此时,暗夜的人已然悄悄潜入了位于京郊三十里的卧龙山中,那里正是历代康南帝君的皇陵所在地,也是被罢黜的大将军纳兰庆栖身之所。
    康南帝君将昔年权倾一时的纳兰将军罢黜在此,本意是叫他对着历代皇帝的牌位深深忏悔,纳兰家曾做下那许多倒行逆施之事,未料想他竟能在地宫内行瞒天过海之计,私藏三万大军。
    读到慕容薇来信的一瞬,顾晨箫心下已然一个激灵。那里的确是他与康南帝君都疏忽了的地方,谁也不曾想过有人敢在先帝皇陵之中玩出花样。
    顾晨箫飞马入京求得康南帝的御笔朱批之后,又命暗夜加泒了人手,务必不要惊动纳兰庆这样老奸巨猾的人,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初五以前朝臣休沐,纳兰庆这看守皇陵的七品小官却并不回府,他将手底下的人都放了假,自己留在皇陵,夜以继日训练着手上仅余的三万人。
    暗夜的人潜入卧龙山中,却无法靠近位于半山腰处的皇陵地宫。原来纳兰庆在几个入口处都埋了暗桩,若有一点风吹草动,半点逃不出他的视线。
    几个人凑在一处商议,自然不能这么无功而返。一名暗夜杀手便扮做当地百姓烧山垦荒,在离着卧龙山一个山头之隔的牵牛山点了一把火,借着风势向卧龙山蔓延。
    滚滚黑烟一起,纳兰庆那边便得了消息,生怕当地百姓的无心之举殃及皇陵地宫,他匆匆泒人赶来查看,想要捉住放火贼好生惩戒。
    趁着混乱,又有烟雾的遮掩,几名暗夜的好汉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卧龙山中,隐身在沟壑与茂林当中,伺机接近皇陵地宫。
    瞧着那一小片烧焦的土地,却未寻到纵火人,纳兰庆只做村民望风而逃,他不愿耽搁时间,自己匆匆赶回皇陵。
    自谓皇陵地宫固若金汤,纳兰庆丝毫未曾查觉,连着三日之内,皇陵地宫四周都有人悄悄查看,他带兵操练的过程全部落入旁人眼睑。
    消息悄然无声地传入康南皇宫,彼时康南帝刚服下君妃娘娘调治的丸药,脸色十分舒展。他轻拍着炕桌冷笑道:“昔年弑君不成,到如今也贼心不死,做他的春秋大梦。今次多亏了阿箫的情报,咱们才不至于被动。”
    君妃娘娘纤长的双眉弯弯飞入鬓角,轻轻笑道:“当日他们明着欺负陛下根基未稳,如今不敢拿着鸡蛋碰石头,偏背后整些幺蛾子,谁又怕了不成?”
    康南帝君握住君妃娘娘的手,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双,多谢有你相伴,不然我早是桃花瘴中的一抔白骨。”
    “呸,大年节下,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君妃娘娘将眉头一皱,佯怒道:“你若真记挂我的情谊,便该为了我们母子好生活下去,将这些奸人一并剪除。”
    “正是,当年朕孤家寡人都不曾认输,何况如今有你和儿子并肩作战。”康南帝君唇角的微笑果敢坚毅,认真说道:“晨箫好眼光,朕的儿媳妇未曾过门,便给朕送了一份厚礼,这份功劳,朕一并记在心里。”
    君妃娘娘掩唇轻笑,虽然纳罕慕容薇的情报究竟得自何处,却忍不住为掌握了纳兰家谋逆的证据而欢欣。
    帝妃二人并肩偎依在榻上,细细思量着如何将纳兰家一网打尽。
    顾晨箫同时接了手下人的禀报,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暗恨纳兰家竟无耻到如此地部,拿着皇陵地宫打掩护,公然豢养私兵。
    奇的却是慕容薇远在西霞,却给自己指明了这么一条道路。
    顾晨箫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在澄园遇到慕容薇时,心上那突如其来的疼痛。总觉得在那之前,两人一定有过交集,却又想不起是在何种地方。
    慕容薇身上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她既然不愿意说,他便不去相逼。反正两人目标一致,都是要将顾正诺置于死地。
    算算时日,与慕容薇的上元佳节花灯会之约已然临近,有什么话与其总是青鸟传信,不如留着当面诉说。
    顾晨箫匆匆忙完了临水三郡的公务,带着一队暗卫悄悄起身,日夜兼程往西霞赶路。
    早春的迎春花竞相绽放,鹅黄的嫩蕊飞上枝头,一弯新绿格外动人。
    御花园中几树红梅点缀,虽然绿肥红瘦,却早已沾染了早春的气息。
    汤伽儿初六日一早入宫,约了慕容蕙一起去璨薇宫向慕容薇报到,正式参与筹备诗笺会的过程。
    慕容薇命璎珞捧出去年为了布置诗笺会而绘制的草样,还有当日命内务府加紧印出的五色笺,一一罗列在两个小姑娘面前,询问她们今年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瞧了去年慕容薇与夏兰馨等人绘制的草样色色精致,汤伽儿爱不释手,她拿回自己房里认真参详,一番冥思苦想,又展现了自己卓越的才能。
    汤伽儿基本不用慕容薇与夏兰馨提点,自己一个人依着葫芦画瓢,很快便将诗笺会的日程预备得妥妥当当。
    她先列出几个可行的方案,再拿来与慕容薇和夏兰馨参详,从中优选其一。方案确定这后,立时便请尚宫局先行准备,不至于捉肘见底。
    一件件,一桩桩,汤伽儿有条不紊。临到了泒帖子这一节,汤伽儿也列出一串长长的名单,征询她们两个的意见,可有什么添减。

第六百四十四章 书信

去年诗笺会上的五色笺大放异彩,令汤伽儿叹为观止。
    淡粉、天青、鹅黄、水碧、珠白五色烫金的诗笺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这些明媚的颜色杏花烟润,闺阁女儿使用起来自然上佳,却难以符合铮铮男儿的铿锵之意。汤伽儿总觉得是柔美有余、雄浑不足。
    她与慕容蕙两个费了些心思,将五色笺重新发扬光大,设计了青金、晚霞红、孔雀绿、深赭石与浓墨黑五种粗犷之色,力求十全十美之意,着内务府抓紧印制一批出来,拿在今年的诗笺会上使用。
    去年的四季景内花枝浮动,慕容薇吩咐人拿彩绸剪出了万花竞放的姹紫嫣红,一泒烟雨江南的早春气息。
    汤伽儿瞧着草样,手托香腮凝神思量,她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向慕容薇请示道:“公主姐姐,当今陛下重视农业,咱们便用金黄的彩绸绘制五谷丰登的盛景,将四季景内富贵气像尽洗,来一个返璞归真,可好不好?”
    一年一度的盛会总要翻出些花样来,才能更多吸引旁人的目光。慕容薇含笑应允,由得两个小丫头放手去做,她与夏兰馨不过背后指点几句,汤伽儿兴致却十分高昂。
    那些个稻花飘香、谷穗满园都深植在汤伽儿的记忆深处,不善丹青的她勾勾画画,竟也描绘出了一幅四海丰收的盛世美景。
    与慕容蕙两个依旧拿彩绸助阵,汤伽儿亲临指点着宫人点缀着四季景每一处角落。她们不仅制成了浓碧欲滴的藤萝枝叶,还制成黄澄澄的金桔、红通通的山楂、飘香的小麦与稻谷迎风摇曳,活脱脱稻香满园、杏帘在望的秋日盛景。
    楚皇后泒了秦姑姑来瞧,秦姑姑回去之后赞不绝口,守着楚皇后将几个姑娘狠狠夸赞了一通。
    皇太后兴致不错,也扶着白嬷嬷的手过来转了两圈。瞧了园中景致兴致勃勃,说与慕容薇等几人,今年的诗笺会上她也会来乐上一乐。
    正月初八,冬日的暖阳正好,内务府新制的第一批彩色笺已然送进璨薇宫,几个人坐在慕容薇的花厅里细细品鉴,敲定着诗笺会最后的细节。
    罗嬷嬷煮了红豆馅的酒酿圆子,拿红漆托盘盛了端进花厅,呈给每个人一碗。笑吟吟听着这些豆蔻华年的女孩子言笑晏晏,愈发觉得阳光格外明媚。
    汤伽儿手上捧着份邀请宾客的名单,单等着慕容薇与夏兰馨过目,她与慕容蕙便亲手提写。
    慕容薇含了一粒酒酿圆子在口中,认真瞧着汤伽儿递上的名单,见上头列得极细,几乎涵盖了所有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弟。
    见新任户部侍郎吴大人的千金赫然在列,慕容薇向汤伽儿投去疑惑的一撇。
    汤伽儿似是晓得她的心意,起身解释道:“吴大人虽然官仅四品,但在查抄户部贪墨一事上政绩卓越,他的长子又在肃清江阴叛乱中立下汗马功劳。”
    崇明帝惜才,对忠臣良将求之若渴。汤伽儿的意思,多送一张帖子不过举手之劳,却能叫众人看到皇家的恩典,也是对吴侍郎的嘉许。
    慕容薇微微颔首,暗赞汤伽儿心思细腻。
    吴侍郎在无锡勤政爱民,在钱唯真的案子上起了决定性作用。来年论功行赏,他的四品位子很快便会再动一动,况且她与吴小姐在无锡曾有两面之缘,对这位飘然出尘的闺中佳丽印象深刻,于公于私,汤伽儿这张帖子都不为过。
    上头的名单很快议定,慕容薇瞅着汤伽儿添了自己嫡姐的名字,晓得这是她们府中姐妹关系缓和,只微微一笑,嘱咐慕容蕙与汤伽儿早早将帖子送出。
    酒酿圆子软糯甘甜,银制镂雕玫瑰花的汤匙轻轻搅动着白玉一般莹润的汤水,几个人正用得开开心心,璎珞掀起帘子轻轻进来。
    她面色肃然地向慕容薇曲膝行礼,低声说道:“大公主,随着安国夫人去往边城的罗绮回来了,还带回了安国夫人的亲笔信,此时与夏老太君正在寿康宫太后娘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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