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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薇——梨花落落

时间:2017-10-18 16:30:30  作者:梨花落落

    只是周府是周夫人的娘家,温婉从那里发嫁有些不合时宜。如今楚朝晖不在家,温婉也不适合从安国王府发嫁,后来还是楚皇后亲自下了懿旨,命端仪郡主待嫁宫中,从含章宫出阁。
    消息传出,无异于一巴掌打在襄远伯府脸上,老伯夫人气得当场翻了白眼,伯夫人也是一口老血哽在喉中,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满打满算拿着那三十二担嫁妆糊弄温婉,伯夫人打着如意算盘,想要借机收取各府里送来的贺仪,从温婉身上好生敛一笔材,才能替自己的亲儿子置办一份象样的聘礼。
    如今竹篮打水,伯夫人连那三十二担嫁妆也不舍得送出。碍着众目睽睽,只能走了一趟含章宫,送了两套鎏金首饰。
    她向温婉冷冷说道:“府里如今入不敷出,姑娘想来也不稀罕那几担东西,做母亲的便给你兄弟留着。这两套首饰是我当年的陪嫁,简薄是简薄了些,念在你昔日也唤我一声母亲,便送给姑娘添妆。”
    温婉一袭烟霞红的遍地金朱阑长裙,手上捧着紫铜掐丝珐琅三足手炉,笑得雍容华贵:“夫人何须自欺欺人,你当年命我娘亲跪在冰天雪地之中,若不是安国夫人出手相救,哪里还会有我母女的今天?”
    命沉香将那两套首饰重新盛好,温婉再取了张五百两的银票,一并递到襄远伯夫人手上:“这笔银子尽够我娘亲当年的身价银子连同我母女这些年的吃穿,夫人已然是稳赚不赔,添妆两个字,温婉万万不敢当。”

第六百五十二章 远嫁

襄远伯夫人听得火冒三丈,很想拼着一口气将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掷到温婉脸上。奈何想一想府里的外债,还有小儿子将来娶妻所用的聘礼,终究是冷着一张脸,连同首饰一同收下。
    临出门时,她手抚着含章宫内那一挂琉璃珠帘,听得珠帘清脆的叮咚声,回头向温婉涩声说道:“我只恨当年没有早早下手,才让那贱人苟且偷生,还成就了你这眼高于顶的丫头。”
    听得辱及娘亲,温婉一张芙蓉粉面上层层阴云密布,她喝了声:“站住”,襄远伯夫人想往外溜,早被门口的沉香攥住了手腕。
    温婉缓缓走到她身边,扬手便是一个重重的耳光。瞧着襄远伯夫人怨毒的目光,温婉冷冷说道:“我娘亲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贱人这两个字,我今日原话奉还。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日后再让我听到伯府里有人辱及我娘亲,便须好生关照你那几个不成气的儿孙,滚。”
    襄远伯夫人呕得一口血在心头,却没有底气与温婉抗衡,想要辱骂周若素的话更是哽在喉头,再也不敢吐露半句。
    钦天监瞧下了秦恒与温婉二月初二启程的吉日,将万种放得宽松,不会误了二月二十六的吉期。
    辛太妃与周夫人一起忙着替温婉打点她的嫁妆。安国王府里一份、周府里一份,连同秦恒早些时送来的聘礼,再加上楚皇后当日曾有话说,若是温婉嫁入建安,她的嫁妆比照公主份例,命内务府又准备了一份。
    如今四下里一凑,含章宫的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温婉十里红妆尤不为过。她手抚着那一担担嫁妆上头覆盖的大红绸缎,瞅着大大的双喜字,一时感慨万千。
    前世里没有周夫人送嫁、没有楚皇后添妆,秦恒的聘礼简薄无比,唯一有过的竟是襄远伯府的几担被褥布匹。
    前世今生,跨越了如此大的落差,同慕容薇一般,她也终于迎来了人生中早春的那第一根绿枝。
    红芙与扶桑两个,这次也将随着温婉一同前往建安。
    前些时两人频频托温婉打听苏家族人的消息,温婉听夏钰之亲口说道,因为崇明帝留得苏氏族人的性命,老族长万分感念朝廷圣恩。他宁愿携着族人终老山中,再不与朝廷为敌。
    年轻一辈们若是愿意下山,便去修缮苏氏老宅做个栖身之所,他们这些年老的人却不愿意搬动,宁愿守着祖宗牌位留在山中。
    红芙的叔叔婶婶、还有扶桑的寡母,都愿意追随着老族长,此生大约不会再走出玉屏山中。
    两人听得亲人平安,心头自然欢喜,再想想日后想见不易,又痛快哭了一场。
    温婉本是征询两人的意见,可要替家中老人递个音讯。扶桑将眼泪一擦,低声说道:“如今还不晓得族里是否真得安定,更不必节外生枝。我姐妹二人私自逃出,纵然老族长不追究,却已然犯了苏光复的大忌。若因此拖累了婉姑娘,便是万死莫辞。”
    二人商议着,先一同跟随温婉去建安,寻个栖身之所。待一切安顿停当,若族中果然风平浪静,再考虑与亲人传递消息。
    春夜渐短,几番微雨过后,春衫渐薄,迎来了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吉日。
    细雨依然绵绵,从清早便开始丝丝缕缕,如同写不尽的祝福。含章内喜气盈盈,慕容薇、夏兰馨等一众小姐妹都聚在此处,等着送温婉启程。
    温婉已然换上一袭正红的宫服,身上凤冠霞帔、珠环翠绕,格外雍容典雅。秦恒等在大殿之中,瞧着被众人簇拥着款款向自己走来的丽人,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缓步迎上前去,向温婉伸出手来。
    两人先去寿康宫拜别了皇太后,又去风鸾殿拜别了帝后,再遥望边城的方向拜了几拜,算是辞了楚朝晖。
    周夫人与辛太妃算做娘家人,将秦恒与温婉一同送到城郊码头。
    大红吉衣的秦恒瞧着格外风姿秀雅,与温婉并肩而立,宛若一对璧人。周若素眼角虽有一丝晶莹闪烁,更多的却是欣喜,瞧向温婉的目光里满含了欣慰。
    大红团花的毡毯自岸边一直铺到船头,有建安的官员过来躬身行礼,向秦恒请示道:“启禀太子殿下,吉时已到,请您与太子妃娘娘登舟。”
    秦恒微微点头,温柔地对温婉说道:“婉婉,咱们该走了。你放心,这里每一位,你必定都能后会有期。”
    温婉柔顺地点头,眼圈却带了浅浅的红晕,她再向众人一一话别,最后紧紧拥抱了慕容薇,话语虽然轻柔,却透着无比坚定的信心:“日后你在康南、我在建安,咱们各自守好自己这一片天,不要前世的覆辙重蹈。”
    离别的伤感被温婉即将嫁给心仪之人的幸福感冲淡,慕容薇睫毛上虽然沾着泪花,却露出真切的笑容,她重重点头应允,与温婉的手再次握在一起。
    丝竹笙箫之声悠扬响起,有凤来仪的曲子清灵而吉祥,秦恒与温婉并肩登上彩绸覆盖的官船,立在贴有大红双喜字的船舱前头,冲着众人频频招手。
    周若素亦是一身大红吉衣,笑容在一片飞扬的雨丝里显得格外空濛,她笼着被和风吹起的黑发,冲着款款而立的温婉轻轻扬起手:“婉婉,娘亲依然是那句话,我的婉婉不逊于当年的燕后。此去好生辅佐夫君,孝敬父皇,放眼江山社稷,心系天下苍生。”
    温婉用力点头着,在船上对着周若素再次行了跪拜大礼。这一对母女从前聚少离多,如今好日子刚刚开始,便又要分离。
    秦恒弯下腰来扶了温婉起身,也向周若素深深一揖,他认真对温婉说道:“建安与西霞睦邻友好,无论你何时想回来省亲,我必定不拦你。”
    船只缓缓划开水面,几艘官船同时起航。温婉目之所及,岸上的人影渐行渐远,终于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这才搭着秦恒的手进到船舶里头,脱下了一身沉重的行头,换了身杏花红的便装。

第六百五十三章 密谋

船行河上,阡陌间纵横翠碧、水草丰茂,依稀是去岁陪着安国夫人与慕容薇下苍南的光景。回想一年来的风风雨雨,温婉颇有些感触。她眼波微微荡漾,其间忐忑、高兴、伤感、欣慰,简直五味陈杂。
    秦恒瞧着她眼中隐晦不明,只怕是她对自己往后日子的担忧,将手轻轻一挥,屏退了众人,拥着温婉坐在轩窗下头的罗汉榻上,与她说起了悄悄话。
    “婉婉,我从前便与你说过,太子东宫里虽然有两位良娣,不过是康贵妃硬塞进去的。我从不在她们那里留宿,也不会给你添堵,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温婉哪里是为这个烦忧?那两位太子良娣上一世便不曾笼络到秦恒的心,何况如今?她羞涩地摇了摇头,脸上一片杏花烟润,眼波更加婉转旖旎。
    笑靥浅淡,却胜过世间繁朵无数。秦恒瞧得心神浪荡漾,他缓缓俯下身去,轻柔地吻上温婉的额头,又顺着脸颊悄然滑落下来,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
    久违的沉醉感那样陌生而又熟悉,温婉发出一声温柔的叹息,紧紧抓住了秦恒的手臂。感受着怀中的人并不抗拒,而是有着微微的战栗,秦恒绵密的吻终于落上温婉的樱唇,尽情汲取那一抹动人的芳香。
    肖洛辰担任此次西霞送嫁的侍卫统领,带去了夏钰之精心挑选的十名暗卫,要协助秦恒早日建立起自己的组织。烈琴也依诺泒出几个人,编入护送的队伍之中,除却帮着肖洛辰行事,还要再完善一下顾晨箫在康南的关系网。
    此前,暗夜与出岫早已泒出人与秦恒手下的傅清风接洽,前期的筹备工作已然开始。对于三国结盟,顾晨箫与夏钰之又是这样倾力相助,秦恒满心感激,更坚定了与康家和秦怀角逐的信心。
    他体贴地将茶递到温婉手上,瞧着她颊上还未完全褪去的红晕,忍不住又在那如黛的眉梢上轻轻啄了一啄,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移开。
    “婉婉,咱们这次回建安,你想不想直接从林源林渡河到汤城,走这条最近的线路,也好省些旅途辛苦?”
    从前往来于建安与西霞之前,秦恒从来不走秦怀的封邑汤城。即使如此,秦恒还曾受过秦怀的暗算,险些将命丢在汤城附近。
    两兄弟势如水火,一张剑拔弩张的较量已经渐渐摆上台面。
    如今得了西霞相助,船上又有肖洛辰带领的数位高手,秦恒便想闯一闯汤城,瞧瞧这虎踞龙盘的地方究竟有多凶险。
    既有林源城守领沐将军相助,身边又有肖洛辰等出岫的中坚力量保护,温婉并不惧汤城是什么龙潭虎穴。
    她理了理方才被压上几道折褶的衣衫,冲秦恒嫣然一笑,开口说道:“您是太子殿下,汤城虽是秦怀的封邑,却依旧是建安的国土,有什么走不得?便是真有什么危险,也是咱们一起承担。”
    秦恒心下大慰,使人提前往汤城传话,自己从汤城一路向北,直奔建安太子东宫,吩咐秦怀预备接驾。
    彼此秦怀却并不在汤城里头,亦不在建安都城。而是与苏光复有约,两人悄悄在建安西北部一个偏僻的小镇见面。
    城中留守之人正是秦怀的心腹汤虎,听了秦恒泒来的人传话,他憨厚地一笑,顶着一幅诚实的面容言道,王爷现今不在城中,自己自然谨尊太子吩咐,这便将行宫安排妥当,预备迎接太子殿下夫妇。
    使臣前脚一走,汤虎脸上憨厚之色一收,立时化做漫天阴霾。他思前想后,匆匆几笔写了封信,立时命人给秦怀飞鸽传书。
    两虎相争非是一日,汤虎颇有些想要破釜沉舟,他想要取得秦怀的首肯,借秦恒在汤城落脚,将太子夫妇一举拿下,扫平秦怀的后顾之忧。
    秦怀皱着眉头瞧完了汤虎的来信,想着林源尚有几万的守军,思量再三不敢在此时与西霞和秦恒公然抗衡。
    他立时写了回信命令汤虎不可轻举妄动,此次不仅要给太子夫妇借道,还要替自己送上份珍贵的礼物,显得自己恭顺有加。
    苏光复瞧着秦怀虽然眉间阴翳丛生,恨不得将秦恒除之后快,处事却不失分寸,颇能顾全大局,到也庆幸能与他结缘,一同图谋大事。
    他淡淡笑道:“殿下真不愧有贤王的美誉,凡事思虑周全,能以大局为重,令光复佩服。”
    秦怀生着一张与秦恒略为相似的面容,算得上挺秀高颀,一双眸子却深若寒潭,叫人望不见底。
    他浅浅一笑,冲苏光复道:“咱们既是要认真合作,这种表面功夫,先生便不必做。林源城与汤城一河之隔,我若此时动手,便是明着给西霞出兵的理由,这般浅显的道理,先生岂会不懂。如今只说说本王若在皇城起兵,先生的人马从哪里相助。”
    今时不同前世,前世苏光复手中有十万大军,说话自然硬气,秦怀也不敢跟他撕破面皮。如今靖唐关中只有区区三万乌合之众,已然是苏光复最后的身家性命,他又如何舍得倾囊拿出来陪秦怀涉险。
    苏光复心底讪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微微笑道:“王爷错矣,这次千禧教不打算出一兵一卒。”
    秦怀勃然变色,将袍袖一抚,怒道:“先生处心积虑,将我邀到此地,是想空手套白狼不成?既如此,咱们各走各的阳关大道,联盟的事情再也别提。”
    “王爷莫急”,苏光复露出莫测的微笑,递上了两个荷包,附在秦怀耳边轻轻说道:“这个东西王爷若是用得好,抵得上十万大军。”
    秦怀拿在手中轻轻一拈,又放在鼻端轻嗅,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苏光复阴测测一笑,狠狠说道:“此是苗疆秘药断肠草,是我好不容易从南疆得来。咱们既要举事,便要一不作二不休,日后才能高枕无忧。”
    “你…你是说,让我弑…君?”秦怀后退一步,心思转得极快,脸上的表情也变幻莫测。他没有立时应承,手上却始终捻动着荷包,不舍得放下。

第六百五十四章 伤春

飞絮落花,在这遥远的北方,点点的飞雪依然似柳絮随风,轻轻落在空旷的院落里那座孤零零的八角亭上,眨眼间便覆上了白茫茫一层。
    为着防止有人偷听,两人将谈话的地点选在民宅之中这处孤亭之内,四周都有人戒备,目之及及再无半分人烟。
    苏光复方才的话像是轻扬的雪雾,虽然慢慢融去,却在秦怀心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迹。而且随着那印迹慢慢渍染,越发镌刻入骨。
    苏光复瞧着秦怀贪婪狠厉、一时三变的目光,便觉得事情有成。他又适时补上几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您身上流着康家的血脉,哪个不晓得康太后与帝君有着杀妻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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