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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薇——梨花落落

时间:2017-10-18 16:30:30  作者:梨花落落

    他一脚踢翻一名想要擒拿他的潜龙卫,拿血淋淋的断臂指着康南帝大骂道:“狗皇帝,莫高兴得太早。你便是将我斩在这里,也早晚有人取你项上人头。”
    康南帝冷冷喝道:“就凭你私藏在皇陵地宫的三万人马么?纳兰家贼心不死,朕告诉你,这个时候只怕他们已然灰飞烟灭。”
    藏在皇陵地宫的人马,是纳兰庆最后的倚仗,也是他想要助顾正诺与顾晨箫一决雌雄的资本。纳兰庆又急又痛,他举目四望,不见顾晨箫的身影,怒喝道:“是那苗女所生的孽种吗?”
    康南帝立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望着他,冷然道:“君怜是朕金口玉言册封的君妃,份位尤在贵妃之上,晨箫是她与朕的独子,岂能容你污蔑。”
    外头的禁军一片喊杀声,奋力撞击着宫门,层层喧哗传进宫内。晓得是自己人开始动手,纳兰庆精神一振,头颅又高高扬起。
    康南帝却对外头的动静嗤之以鼻,并不放在心上。他手指纳兰庆,重重说道:“昔日你们纳兰家设下陷阱,想在苗疆斩杀于朕,幸亏朕为君妃娘娘所救。纳兰家所犯下的大罪罄竹难书,今日一并治罪。”
    撕破遮羞的面纱,纳兰庆露出狰狞的目光。他借着两名侍卫的相护,站直了身体,大声喝道:“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纳兰家昔日倾心扶持于你,还不昔让皇后娘娘下嫁,以求坐稳你的皇位。如今你羽翼长成,被那苗女迷惑了眼睛,总想要废长立幼,你本身才是祸国的根本。”
    “呸”,康南帝重重一口淬在阶下:“只因朕不肯听命于你纳兰家,才引来在苗疆那场生死大祸。于公于私,你纳兰家都死有余辜。”
    纳兰庆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越来越近,他的信心也越来越足。
    再次避开一名潜龙卫欺到身前的长剑,纳兰庆气运丹田,冲着外头大喊:“兄弟们放开手尽情一搏,待咱们援军一到,血洗皇宫,拥立太子即位。”
    纳兰庆中气充沛,重伤之下,声音依然传出老远。外头的军队听得他的呼喊,也跟着纷纷扬扬的附和。眼瞅着已然攻破了景阳宫的第一道宫门,数百人呼啦一声涌进来,沿着泥金方砖铺就的道路往前冲去。
    纳兰庆听得外头的呼应,也是心神大安,他堪堪避开一名潜龙卫的长剑,奋起一脚踢在那人背上,将人踹出去老远。与仅余的两名侍卫背靠背立在一起,做最后的挣扎。
    宫内这么大的动静,顾正诺那里自然早就得了信。他在太子东宫里惶惶沉不住气,集结了整个东宫的侍卫,想要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攻破景阳宫,却被幕僚于先生拽住了手臂。
    于先生捋着颌下花白的胡须,慎重说道:“太子不可。此时国舅爷生死未卜,连皇后娘娘都束手无策。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此时不好站队。依微臣之见,太子殿下此时不宜出现在景阳宫,而应该装做一无所知。”
    若是纳兰庆与那一队禁军得胜,必定会扶持顾正诺上位。若是纳兰庆落败,那么顾正诺此去便是自己送死。
    听于先生说得太理,顾正诺沉吟再三,命令侍卫们悄悄散去,他泒人去景阳宫打探消息,密切关注如今是什么局面。
    此时叛乱的禁军斗志正盛,他们手持长矛与尖刀,呼啦啦往里直冲,想要攻打第二道宫门。蓦然间飞檐翘角上铁马铮铮,宫墙上簌簌有声,伴随着禁军统领陈将军的一声令下,一队早就埋伏好的弓箭手各个手执长弓,寒光乍现的箭头牢牢对准下头这些叛军,单等着康南帝一声令下,便将枝枝羽箭射出。
    景阳宫的宫门外,大队早已集结的禁军已然呼啦啦将景阳宫围住,早封住了这群叛乱者的后路。
    宫内旗开得胜之际,也是顾晨箫与麾下五千铁骑再展神威,踏破纳兰庆那三万私军的开始。
    顾晨箫白马银剑,以康南帝御赐的黄金甲覆面,再一次展现了他战神修罗的风姿。他催动座下宝驹一马当先,往皇陵大门冲去。在他身后是五千玄衣玄甲的铁骑营,个个黑马长枪,气势如大漠狂沙,锐不可挡。

第六百六十九章 狡辩

五千铁甲营士兵发出阵阵呐喊,要将纳兰家的私兵一网打尽。
    纳兰庆不在皇陵地宫,这些私兵已然输了气势,他的副将仓促应战,点起军队就往外冲。待瞧见顾晨箫金甲遮面横剑跃马的英姿,再瞧他身后铁甲军叱咤风云的气势,先胆怯了三分。
    奕奕烈日下,顾晨箫的黄金面具发现耀眼的光芒,果真似战神再世。他瞅着被士兵合围在中间的三名副将,长剑一指便策马冲了过去。
    其中一名副将抖擞精神拿长枪应战,一枪分心,往顾晨箫心口刺来。
    其余两名不甘示弱,都晓得擒贼先擒王,各持长枪、短刀,齐齐往顾晨箫面前冲来。
    顾晨箫轻轻一闪,手中长剑疾如闪电发动。他后发先至,剑顺势轻轻刺入那名副将的心窝,再往下一带,便将他掀落马下,登时命丧当场。
    纳兰庆手下共有三名副枪,各自带有一万人马。眼看着自家兄弟殒命,其余二人目光对视,拍马便直取顾晨箫,想要以二敌一,先将顾晨箫斩落马下。
    顾晨箫又怎会惧怕这两个人手中的长枪与短刀,他不退反进,双膝轻轻一夹马腹,战马便一声长嘶,直奔二人而去。
    这两人素日配合默契,如今一人拿短刀直劈顾晨箫面门,另一人长枪刺往顾晨箫肋下,想要叫他避无可避。
    顾晨箫却是长啸间银剑送出,看似轻飘飘的一剑挟了雷霆万钧之力,准确地刺入那使刀的副将眉心,依旧是一剑毙命。
    这人死到临头,依然不相信顾晨箫的剑快到无法想像的速度,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重重坠落马下,砸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另一名副将的长枪使老,不及收回。他想要策马逃遁,却被顾晨箫纵马直追,挥剑自下而上将他一条手臂砍断,满身是血滚落在地下,发出痛苦的哀嚎。
    早有铁甲军的士兵抢上,将这名负伤的副将捉住,押往后头。
    纳兰庆手下的私兵平日训练有素,若来得是一支普通的军队,他们尚有一战之力。顾晨箫的铁甲营却是他一力打造,个个在混战中英勇非常。
    他们的坐骑全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身上的铁甲不惧寻常的刀砍枪刺,在战斗中占了绝对的上风。
    一场混战中,无数纳兰庆的私兵死在铁甲营士兵的马蹄与刀剑之下,另一小部分眼见大势已去,则直接投降。
    不过一个时辰,纳兰家引以为傲的三万私兵便土崩瓦解。顾晨箫清点战果,命人将那名重伤的副枪一同押往京城,自己先带了一队亲信回京复命。
    顾晨箫与亲信卫队长驱直入的时候,纳兰皇后与顾正诺母子二人已然分别前往景阳宫请罪。
    早行顾正诺泒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报,本已攻破景阳宫第一道大门的禁军在第二道门口被乱箭射死,景阳宫内早有准备。
    擦去额头的冷汗,顾正诺暗自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莽撞,他不禁暗暗佩服于先生的睿智,又慌忙请教道:“先生,如今该怎么着?”
    于先生摇头叹息着说道:“以属下之见,国舅爷已然凶多吉少。纳兰家是您的母族,这连坐之罪跑不了。当务之急,先与他撇清关系,保住性命要紧。您赶紧负荆请罪,再与皇后娘娘相机行事,兴许还会有一丝转机。”
    顾正诺听了于先生的话,忙将自己束发的紫金冠取下,再脱去身上四爪龙纹的太子锦衣,一溜小跑至景仁宫前,往宫门口一跪,请康南帝治罪。
    纳兰皇后亦是明白人,晓得大势已去,颇能抽刀断水。她亦是素服散发,满眼是泪冲进景阳宫,瞧着血人一般的兄长,痛得一颗心比凌迟更为难受。
    她颤抖着身子,给了浑身是血的兄长一巴掌,哆嗦着问道:“咱们纳兰家世代忠良,是谁借你的胆子,竟敢在景阳宫与陛下兵戎相见?”
    纳兰皇后这一记耳光打得纳兰庆将头一歪,险些摔在地上。
    纳兰庆一丝赞许的目光飞快地从亲妹妹脸上描过,微不可查地冲纳兰皇后点点头,一腔柔情转瞬再化做满脸的戾气。
    他冷声大喝道:“滚,纳兰家没有你与顾正诺那般的可怜虫,明明被人逼到了绝境,却还要委曲求全,但等着一个一个被废不成?我纳兰庆一人做事一人当,纵然万刃穿心,也不需要你们这些可怜虫的怜悯。”
    纳兰皇后心如刀绞,却只能狠狠望着亲哥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便是被废,也是本宫貌陋德浅,当不得母仪天下的贤后。那也是陛下与本宫和太子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出头。你这么做,简直是不忠不义、死有余辜。”
    国事与家事孰重孰轻,在这一刻纳兰皇后拿捏得极准。家事只会受些惩罚,国事却要诛灭九族,她咬着牙封住康南帝的后路。
    “呸”,纳兰庆一口唾沫淬在纳兰皇后脸上:“早知道你是这么软骨头的人,父亲当年便不该立你为后。”
    纳兰皇后又气又怒,再次冲亲哥哥扬起手来,却痛哭失声,当场晕了过去,被宫婢们七手八脚抬到偏殿的软榻上暂时安置。有人忙着打水,又有人忙着传太医,景阳宫内乱做一团。
    康南帝冷眼瞧着,被纳兰家兄妹二人杰出的表演恨得牙痒,待要下令封口,外头有几名老臣早已鱼贯而入,将纳兰皇后的哭诉听得清清楚楚。
    纳兰家雄踞康南朝堂百年,根基早已盘根错节,即便如今兵戎相见,依旧有老臣陆续进宫为纳兰家求恳。说纳兰庆咎由自取,纳兰皇后却并不知情。
    顾正诺看得形势开始逆转,惯会拉拢人心。他手托太子冠冕,跪在地下大声陈情道:“父皇明鉴,母后长居深宫,又怎么晓得外头一言一行。这也是儿臣的疏忽,以为父皇将纳兰庆罢黜在皇陵地宫,他便能安分守己,未料想他狼子野心,竟私下屯兵。”
    既是有备而来,顾正诺言辞缜密,康南帝一时竟无法反驳。又有一众老臣替他担保,越发指鹿为马,当场颠倒转黑白。

第六百七十章 冷泉

景阳宫内光滑的汉白玉地面上,还留着方才打斗中留下的血渍。
    康南帝依旧立在台阶上未发一言,他的眼眸幽静得骇然,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冷而锐利的眸光直直望向顾正诺,唇角那丝冷笑,宛如开锋的利刃,深深刺入顾正诺心上。
    顾正诺一个瑟缩,他将头埋得更低,重重磕在坚硬的汉白玉地面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康南帝看透了他的内心,晓得了他这些年为着弑君篡位而做的种种努力。
    前世的顾正诺的确想过要仿效秦怀举事,他手中也有着苏光复送给的毒草。
    只是他的运气比秦怀更好,康南帝身有恶疾,正值盛年便撒手而去,留给顾晨箫一个还未收拾完的残局,顾晨箫才没有能力取而代之。
    顾正诺的额头已然磕出血迹,顺着他的面颊滑落下来,一张本就猥琐的脸因为胆怯和难过而越发难看:“儿臣宁肯辞去太子之位,让贤给宁王,但求父皇赦免母后的不查之过。”
    纳兰庆豢养私兵,他的命已然无法保全。虽说这是对纳兰家无尚的损伤,此情此景,纳兰皇后与顾正诺都做了相同的选择,两人都只能忍痛断臂。
    康南帝本想借着这一战彻底剪除纳兰一家,却发现他们的势力依然不容小觑。他默默记下了那几个为纳兰家苦苦求请的老臣,袍袖一拂便甩手而去。
    第二日圣旨颁下,纳兰庆自然被叛死罪,押往菜市口即刻行刑;所有纳兰家在朝为官的子弟,一律贬为庶人,发回原籍,后代子孙终生不得出仕;纳兰皇后迁居冷泉宫,无有传召不得外出,暂由君妃娘娘协理六宫;顾正诺由太子降为康王,移出太子东宫,即刻迁居从前的旧府衹。
    面对几位大臣的规劝,康南帝采取了折中的态度,他不废却纳兰皇后的后位,却要纳兰家拿终生不得出仕来置换,一举摧毁了纳兰家近百年来把持康南朝政的局面,将形势变得越来越有利。
    此次动到了纳兰家的筋骨,康南帝心情大好,请君妃娘娘在琴瑟宫替父子二人摆下庆功宴,三人痛饮了几杯。
    一切一切,纳兰皇后都咬着牙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她还留在宫里,就势必会再掀风雨,绝不与康南帝罢休。
    待迁居冷泉宫之前,顾正诺前来拜别纳兰皇后。纳兰皇后一身素服,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她眼里早已无泪,而是炽烈又狂热的仇恨。
    纳兰皇后抓着顾正诺的手,指甲深深嵌到他的肉中,狠狠说道:“昔日勾践甘受卧薪尝胆之苦,赢得重复旧国,今日我们母子也可以。你往后凡事韬光隐晦,暂避康南帝与顾晨箫的锋芒,咱们以图后谋。”
    顾正诺频频应诺,心里是与纳兰皇后一般滔天的恨意。
    母子二人黯然而别,早有康南帝的眼线将这段对话原文复述,说给了康南帝与顾晨箫知晓。
    顾晨箫落笔之间事无巨细,将这段话也写进了给慕容薇的信里。
    慕容薇独自倚枕而坐,咀嚼着顾晨箫信里的消息,不觉间面颊上滑落了几行清泪,打湿了身上丁香色的心字纹双重罗衣,留下斑驳的痕迹。
    有酸楚,更多的却是喜悦。果然报应不爽,命运的转盘重新辗过,一一惩戒着前世的奸佞。
    昔年顾晨箫在汩罗福地所受的磨难,今日的顾正诺正在一点一点偿还。他手下的羽翼已然剪除得差不多,慕容薇根本不怕他东山再起,反而期待他早日与苏暮寒联手,顾晨箫和夏钰之才能将这些坏人一网打尽。
    今生已然不怕这些人蛇鼠一窝,他们所能用的兵力大大削弱,每一步都是自己这方面洞窥先机。只怕顾正诺会狗急跳墙,自己嘱托顾晨箫小心顾正诺的那封信到是恰逢其时。
    彼时灿灿晚霞从慕容薇寝宫微敞的轩窗飘融,将轩窗上透雕的夕颜花镀了一层薄薄的金,慕容薇的心情亦如这绚烂的晚霞,变得五彩纷呈。
    与她相反,送下顾晨箫的书信,由璨薇宫告辞出去的夏兰馨却是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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