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臣殷治让了她两颗棋子,南奴还是输了,在对弈的过程中她十分开心,仿佛回到了梦境一般。
南奴心里洋溢着幸福快乐,像做梦一样,天地间二人,欢声笑语,没有纷繁复纭。
这样的恩宠却眼红了后宫众人,危机四伏迟早要从美好的事情里撕开一个口子,越撕越深,直到被伤的体无完肤。
深夜他送她回贤灵殿,彻夜畅谈,南奴将他视为知己,偌大的王宫,陌生的国度仿佛亲近了不少。
他给她讲述曾经的故事,有儿时母亲宠爱孩子的故事,还有小师妹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的故事,南奴迷迷糊糊的入睡。
“你的故事很好听,但是我好困,你太啰嗦了。”南奴潜意识里脱口而出的话,让他有些许惊讶,看着她晃如故人的脸,仿佛回到记忆里的时光。
王晓荷非要他讲故事哄自己睡觉,迷迷糊糊要入睡了,她却嫌自己讲故事太啰嗦了,影响到她的睡眠。
“你真难伺候。”有臣殷治摇摇头,无奈的笑笑,说着当年说过的话。
有时候即便听起来是责怪的话,王晓荷也从不往心里去,因为她知道他是宠爱她的,眼神可以出卖一个人的内心。
正因为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的纠缠和招惹他。他既是师兄,也是爱人,如兄如恋人,感情交错,王晓荷自己都觉得自己占了不少的便宜。
“你都当爹了,还说我难伺候。”南奴闭着眼睛说梦话,这算执念吗?
没想到她还纠结着这件事,这才是他想要的感觉,有臣殷治摇头笑道,“那不是我亲生的,傻不傻?”
南奴睡得死猪一样沉,许久没有回应,有臣殷治给她盖好被子,只身孤影回到皇誉殿继续准备明日的朝会。
☆、第三十八章 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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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奴用完早膳童姥来报,“娘娘,您还记得咱们在偏院见到的韩姬娘娘吗?”
南奴仔细想想好像就是几天前的事,因为小公主食物中毒还差点连累到自己呢。
童姥此刻提起,难道说小公主一事还没有尘埃落定?会追究到自己吗?
南奴越想越觉得心慌,因问道,“是不是小公主出了什么事?”
童姥摇摇头,半死不得其解,“并非小公主,而是韩姬娘娘。”
韩姬?南奴看着童姥一脸的心寒,便知不是什么好事,镇定心神问道,“姑姑有话尽管说吧。”
自打戒律阁一事后南奴大病一场,这些不痛快的事童姥都尽可能的瞒着,只是韩姬不同。“韩姬娘娘她暴毙了。”
童姥怕刺激她特意压低声音,南奴仍然震惊不已。“前几日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姑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童姥虽然听了些闲言碎语,但是真相究竟如何却不敢妄言,更不想南奴胡思乱想。
“徐安呢?他一直在韩姬身边伺候着,姑姑把他传来,我想问问。”南奴想起来徐安,在那样偏僻无人问津的地方,他却仍旧追随维护韩姬,这样忠心的奴仆必定知道些什么。
童姥脸色更加难看,但心里却有八分肯定,自己听来的那些闲言碎语不是空穴来风。
“韩姬死后,徐安也跟着去了,君上恩旨以妃制下葬韩姬,并重赏徐安家人。”童姥说的十分伤感,只有做奴才才能真正体会到做奴才的悲哀。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更让她担忧起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日子,那些日子过的是不是安好,以她的经验显然是不可能的。
司礼监的太监来传话,苏绮进来禀报,“娘娘,司礼监的公公刚刚给奴婢传话,后妃葬礼,宫中的贵人都要去吊唁。娘娘请早些做好准备。”
“奴婢刚才去看了一下,车臣国确实有这个规矩,后宫妃嫔凡妃位以上的贵人逝去,各宫都要去吊唁。”童姥说道。
在姜国和虞国的宫廷,地位低的妃嫔才要去吊唁地位低的妃嫔,高处和平级之间则避讳,以此来表达对死者的尊重。
童姥和苏绮筹备丧礼的细节,尤其是礼节,留下杜鹃和两个丫鬟为她梳妆打扮。
“杜鹃你梳头发的技术活挺好的。”南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肤白貌美,妆容素雅,绾起的发髻别一支白玉簪,几缕丝发垂落香肩,美目盼兮,婉约动人。
“娘娘喜欢就好。”杜鹃得意地笑道,“娘娘人美心美,难怪君上会对娘娘恋恋不舍。”
“胡说什么。”南奴羞涩地转过身,这几日与他的确亲近不少。
他的目光那么凌厉,但面对她却总是无比的温柔,仿佛要给予她无尽无休的宠爱。
南奴神情呆滞,杜鹃趁机偷笑,反问道,“娘娘还不好意思承认。”
南奴回过神来照着镜子,一身白如月纱的素衣却并不是用来衬托自己的美,而是追悼韩姬,想想几天前还和她见过面,不过短短几日,人就已经没了。
“娘娘您怎么了?”杜鹃见她神情低落,便知她心情忧郁。
南奴轻声叹息,问道,“韩姬怎么会突然间暴毙了?是患上什么重病了吗?”
杜鹃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才附在她耳边细说,“奴婢听说是君上下的密旨赐死,所以太医也不敢就诊。”
南奴目瞪口呆,十分惊讶,虽然他的眼睛里透露着肃杀之气,但不是杀人不留情面的人。
“你说是君上下的旨,有何证据?”南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杜鹃低着头弱弱说道,“君上赐死,奴婢怎么可能会有证据,是宫里的人传出来的,还说徐安之死也是君上所赐。”
“既然是谣传便不可相信。”南奴叮嘱道,但心里明显有些不安定。“以后不能再乱嚼舌根子,议论君上。”
“奴婢知道了。”杜鹃嘟囔着,苏绮进来喊话,“娘娘,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好。”南奴在童姥和苏绮等人的陪同下来到安置殿,韩姬的灵枢便置放在敞地,祭礼繁多,南奴小心谨慎,从头到尾不敢稍加逾越。
即便是这样哀痛悲怆的场合,后宫的嫔妃们也是心不在焉,一身素衣也要争奇斗艳,一较高下。
郭芙月的素衣刺绣精巧,图案秀美,配上浓唇艳抹的妆容,整个人气场全开,昂首挺胸,一副高高在上傲视群雄,无可匹敌的模样。
湘美人随着郭芙月的风格,喜好浓妆艳抹,只是素衣的绣工和料子看着粗糙许多。
昭姬一袭素衣,轻眉粉唇,略施淡粉,可称得上是淡粉佳人。
祭礼结束后,郭芙月高傲地训话,“韩姬虽然去了,从今往后咱们的责任可就重了。”
众所周知,给后妃训话只有王后和贵妃才有资格,郭芙月显然不将与她平起平坐的南奴放在眼里。远亲尚不如近邻,何况区区进献的公主。
湘美人趋炎附势,拱手作揖笑道,“嫔妾愿听宸妃娘娘教导。”
郭芙月笑里藏刀地看着南奴,湘美人阴阳怪气,暗怀鬼胎,俩人都没安什么好心。
南奴不想与她们多做纠缠。更不想就此被人贬低取笑,“既然湘美人要留在这里接受教导,本宫就不多打扰了。”
南奴向前走了几步,西宫处的嫔妃却没什么动静,按理说应该站在她这边的,难不cd畏惧郭芙月?
“杨嫔和江宝林莫非也想留在这里听教导?”南奴笑道。
平日里都得死去活来的俩个冤家如今却默契的形影不离,丝毫不差,看样子南奴在她们心里是早没有威望了。
杨姣和江有宁选择用沉默来表明态度,南奴不想在人前多加为难,因而笑道,“既然二位也爱听,那么从今以后二位每天来贤灵殿的时候,本宫必定会多加教导,满足二位的需要。”
二人顿时脸绿了,每日请安已经够繁琐头疼了,还要跪在那里听训,简直生不如死。
“嫔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贱妾还有俗务在身,先行告退。”
趁着南奴还没走远,杨姣和江有宁立刻见风使舵,跟着她回到西宫处。
郭芙月心计没能得逞,反而给南奴长了脸,出尽风头,恨得咬牙切齿。
跟我斗,走着瞧!
今日这出却让后宫不少的嫔妃奴才们对南奴刮目相看,虽然郭宸妃家世显赫,但在宫中君王的宠爱才是最要紧的。
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南奴显然比郭芙月更胜一筹,因而见风使舵献殷勤的人也就跟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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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韩姬身份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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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中秋节,苏绮举头望月寄托哀思,孤零零的身影被月光拉的修长,梧桐清扬,恰似一阵冷风。
南奴记得恭王妃曾经说过,苏绮是顺王爷的女儿,本该锦衣玉食的她却偏逢家中巨变,死的死,散的散,自己也只落得个为奴为婢的结局。
南奴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苏绮转身看着她,诧异道,“娘娘……”
“中秋月圆,想什么呢?”南奴轻笑,内心何尝不是悲伤,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唯一陪伴她的只有者秀和张小缘,可惜却相隔千山万水,不得相见。
“今晚宫中有中秋夜宴,娘娘何不早做准备?”苏绮不知道该怎么在她面前掩饰自己,越是掩饰,心里就越难受。
恭王妃告诉南奴,她是南奴的母亲,虽然南奴从心里不认可她,但对苏绮却感觉甚好。
苏绮沉静时像一朵静默待放的含苞花,温柔时似水流年划过石痕,岁月静好,养育着如花似玉的美人。
“虽然你我人前是主仆,但我却视你为姐妹,不管你认不认我,我都将你视作妹妹看待。”南奴的声音低沉,但说的却是掏心窝子的话,苏绮待她亲切真诚。
南奴虽然代替的是苏愿的身份,但是作为恭王妃的女儿,即便是个弃婴,她也算得上是苏绮的表姐。
苏绮欣慰的看着她,仿佛重拾久违的亲情,“表姐——”平时看起来最沉稳的苏绮竟然抱着她失声痛哭。
苏绮忘不了父母和顺王府的点点滴滴。她到底还只是个年轻的姑娘家,只是看起来坚强而已。
安慰好苏绮后,便去了摘星楼,垒起高墙,仿佛伸手便可摘下星辰。
各宫嫔妃们皆打扮的花枝招展,争奇斗艳,南奴向有臣殷治走去,目光触碰处是哀伤也是恐惧。
“臣妾拜见君上。”南奴福身揖礼,方才告座。
郭芙月伶起酒壶,给有臣殷治斟酒,又举杯劝酒,笑道,“臣妾恭祝君上圣安,中秋佳节,也祝愿我朝上下国泰民安,阖家欢乐。”
有臣殷治从小就作为人质流落在外,没有享受过多少天伦之乐,对于中秋佳节的团圆一说,既没有心情也没有兴趣。
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没有王晓荷,他的心会不会就此永远沉寂下去,除了操劳国事,便没有其他。
有臣殷治举杯一饮而尽,看不出欢喜也没有多少忧愁,只是让人觉得他心情沉闷。
郭芙月给湘美人支了个眼神,湘美人端起酒壶给众人斟酒,等到给南奴斟酒时故意将酒洒在她身上,假心假意地道歉,“娘娘恕罪,嫔妾不是有意的。”
“不碍事。”南奴明白她想支走自己,正好此刻也没有赏月的心情,只想静静地走一走,散散心,便借口离开,“臣妾先行告退。”
有臣殷治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更没有逗留的闲情逸致,随意喝了几杯酒抽身离开,只剩郭芙月等人尴尬的坐着。
“嗨,君上眼里如今只有辛妃,哪里还顾得上咱们。”郭芙月抱怨着,却还想着将矛盾引到南奴身上。
湘美人抱怨着,“娘娘才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辛妃?凭什么?”
昭姬等人低头不语,场面十分尴尬,毕竟最尊贵的王后尚没有定论,如此一来,岂不妄想居高位。
郭芙月白了一眼有头没脑的湘美人,不厌其烦道,“算了算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咱们这些人还是吃点东西打道回府吧。”
南奴漫步走到韩姬的偏院,比往常寂静了不少,风吹过草木的咆哮声,却更添萧瑟景象。
韩姬走了,再也听不到她的怒吼声,南奴想起小公主,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
南奴抛开侍女,拼命往屋子里跑,只见屋内烛火摇曳,微光若隐若现,御前老太监现在门口纹丝不动。
“娘娘。”老太监轻声打招呼,南奴瞥了眼屋内坐在桌前的有臣殷治,身形伟岸的他却低沉着身躯。
“进来。”屋内传来有臣殷治沉重的声音,夹杂着忧伤。
南奴向屋内走去,本想向他福身行礼,却被有臣殷治先行一步,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臣妾想来看看小公主。”南奴低头轻声道。
有臣殷治看着她清澈的眼眸,留恋的忘神,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做到自己身边。
南奴逐渐抬起头来看他的脸,尽可能的克服紧张和恐惧,他的脸上布满忧伤和爱意,这样的他,这样温柔的目光就像南奴初见他时的模样。
“臣妾听说韩姬之死是因为……因为……”
南奴越来越不敢说下去,他是君王,任何人都不能忤逆,也不能质疑他所做的决定,她怎么能和嚼舌根子的宫人一样见识!
有臣殷治看着她,期待她的话,但南奴却坚决不愿意再往下说,他握着南奴的手,安慰道,“韩姬之死不怨旁人,这么做只为了保护她的女儿小公主。”
不怨旁人?为了保护她的……女儿?南奴心里不停的揣摩着他的这番话,究竟是她想多了,还是她误解了其中的意思。
有臣殷治显然看出来她心中的疑惑,笑道,“韩姬是先王有臣弘治的嫔妃,本王继承大统后她正好怀有先王的骨肉,本王不忍杀害,便将她纳为妃嫔,好在知道韩姬和小公主之事的人不多。”
南奴看着他,确认他不是杀人如麻的君王,不禁会心一笑。
正因为韩姬是先王有臣弘治的嫔妃,她才不得不死,太监徐安从韩姬入宫以来便跟随伺候着,知道的事情太多,更不能留下活口。
先王的势力一直蠢蠢欲动,妄图左右朝政,多数武将尚未归顺有臣殷治,一旦牵制他们的势力有所下降,他们便会临阵倒戈。
郭雄峰权势滔天不得不防,对郭家又不得不贴脸陪笑,对郭芙月不得不极力安抚,有时候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必须要做出牺牲。
武将把持着权势,多数者更是不为所用,文官有心报国却沾不到权利的雨露,而他作为一国之君却不能从心所欲的提拔他们,因为他不能胡乱打破好不容易形成的政治局面。
他登基未稳,好在来日方长,但这一切他不得不防,国家重任,逐鹿中原的重担便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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