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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478.争执

  478.争执 
  楚少渊点头,父王将工部的案子交到他手上而不是交给老四,说明父王有意要整顿朝政,从夏明彻寄来的信函之中便能够得知秦伯侯在福建有多张狂,若他是父王,也不会轻易就放任他在福建作威作福。复制网址访问
  只不过工部尚书毕竟是晚照的外祖家,加之晚照与谢家的几位长辈感情深厚,整顿工部难免不会牵连到谢家,若是这个时候能够把谢家摘出来,自然是好的。
  他轻声道:“外祖父作为工部尚书,不可能一点儿不知道,但工部的这种情况在父王还未继位的时候就已经持续了几十年,单以外祖父一人之力自是无法杜绝的,还不如早早的退出来,只是……”他有些为难,“这些事情我却不方便与外祖家说,毕竟身份不同,我若说了,就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婵衣明白楚少渊话里的意思,他是皇子,代表的是皇帝,他怎么好开这个口?但凡开口说了这些话,外祖父怎么可能全须全尾的退下来,不脱几层皮算是轻的了。
  好在他们已经成婚了,这些事由她跟母亲说,再让母亲给外祖母透露个意思出来,外祖父便能闻言知雅,也不至让楚少渊难做,更要紧的是自己退出来,也好给后辈铺平一条路。
  她点头道:“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明日回门的时候与母亲商议便是。”
  两个人在一起,果然是要比一个人要方便许多,平常还要派个人传话,现在只要揽着她的肩头跟她说就成了。
  楚少渊捧着她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心中十分满足,虽惹来她好几个白眼,也不在意,仍旧笑嘻嘻的,见她包封红的速度太慢,索性帮她包了起来。
  “你要准备多少封红?这都已经有十来个了,家中哪有那么多人要打赏?”楚少渊有些奇怪。
  婵衣忍不住白他一眼,“族里的那些小辈你还都能不算进去了?你想想先前迎亲的那一日来了多少亲戚,回门这一日就有多少,说不得回门的时候还要更多一些,即便是论亲疏远近,难道做人家姐夫或者姑父的还能不给小辈一个封红了?夏家在云浮做堂官的族人可是只多不少的,就单算一个四堂叔家里就有三四个孩子,成了亲有了孩子的,还能不给孩子个见面礼?这些不都要准备妥当了么!”
  暖黄的灯光之下,她洁白秀美的面颊散发着莹莹如玉的光芒,眼波流转之间带着些许妩媚,让他一时间心跳如鼓,连忙将视线移开,讪讪的笑着胡乱说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成亲么,没有经验……”
  他说到这里,就见她脸上神情不太对,这才意识到他的这些话真是蠢透了,刚要补救,就听她冷哼了一声。
  “王爷还想再来几次啊?这次没经验那下次就知道规矩了,也好给置办妥当了不让人家挑理儿,是不是?”
  楚少渊哪里敢说是,忙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她,“哪里还有什么下一次,就这一次都折腾的我去了半条命,再有下次只怕我这条命都去了,到时候晚晚要多心疼……”
  婵衣听他越说越不对,轻呸他一口,哼笑道:“到时候自有你娶的那人心疼,哪里还轮得到旁人,”封红已经包的差不多,她一边收拾桌案一边恨恨的说着,“到时候只怕我就是昨日黄花,不是早你一步到了下头,就是被你休弃出门,哪里有我什么事?”
  楚少渊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见她脸上的神情落了下来,面色发沉,背过身子要下炕去,心口大跳连忙伸手拦住她,收紧胳膊将她拥得死紧,沉声道:“不许胡说!你若先我一步走了,我必紧跟着你一道儿去了,哪还有心思看其他人,休弃一说就更无稽了,你我之间向来是你不要我,我好不容易才娶了你,你就想着要离开我,还跟我发脾气……”
  越说越离谱。
  本就天热,又加上被他死死抱着,婵衣浑身止不住的冒着热气,见他一副死不撒手的样子,原本是说笑,听他说自己要离开他的这种话,忍不住真的生起气来。
  “楚少渊,你好不讲理,明明是你先说起来的,怎么反怪到我头上了?”
  见她一张俏脸气鼓鼓的,楚少渊忍不住啄吻了她的侧脸一下,急切的声音也落了下来,极力克制自己心中的不安,声音放柔,半撒娇半哄的道:“往后不许再说这种话,我听了心里难受。”
  婵衣睨他一眼,想起前世他内宅里的莺莺燕燕,没好气的道:“那说好了,往后你要是真动了另娶他人的念头,必须要头一个让我知道。”
  “又胡说!”楚少渊不悦道,“哪里有别人,只你一个我就整天的提心吊胆,再来一个岂不是要我的命?”
  婵衣听他说的煞有其事,扑哧一声笑了,伸出纤纤手指重重点了他的额头一下,“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蠢死了!”说着又笑了,拍了拍他收的很紧的胳膊,“天儿不早了,早些安置吧,昨儿就没歇好,今儿要好好的睡一觉补回来。”
  原来她先前下炕是要去熄灯,他还以为她是打定主意不与他在一个屋子睡了,才紧张的拉了她入怀,生怕一松手人就跑不见了,剩下他一个人孤单单的睡在这样大的一张床上。
  此时脸上不由得有些讪讪,松开胳膊佯装无事的道:“也不打紧,明儿是回娘家,家里人又都是打小看着你我长大的,便是晚一些也无妨。”
  婵衣笑道:“话虽如此,但总不好让长辈等着咱们,也太失了礼数,还是早睡早起的好。”
  说着话熄了灯,几个丫鬟在楚少渊搂住她的时候就已经退了出去,此刻的内室当中只有他们二人。
  婵衣留了一盏小灯在床头,便躺在床上将薄薄的夏被盖在身上,闭起眼睛,呼吸平稳,像是一下子就睡着了似得。
  楚少渊却在想先前她的那些话,听着让人实在是心惊肉跳,他好不容易才与她在一起,难不成她心里一直都对他这样没有信心么?
  他忍不住撑起胳膊凝视着她。
  屋子里的灯光昏黄不明,隔着一层朦胧的轻罗纱,沉静下来的她比平日里看上去多了些冷清,秀美的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有些模糊。
  他不由得就伸出手去想抚摸她的轮廓。
  “楚意舒,你睡不睡?”
  婵衣一把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眸子半睁,眼里光线氤氲不明。
  楚少渊被她抓了个正着,索性将她搂在怀里,头挨过去紧贴着她的脸颊,气息均匀的吐在她的耳畔,声音低低的:“晚晚,我睡不着。”
  婵衣无声叹口气,扭了身子,面朝着他,“你平日都什么时辰睡的?”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楚少渊直直地盯着她看,琥珀般的眸子里满是她的样子,轻轻笑了笑,“许是因为你在身边,觉得自己太幸福了,便高兴的睡不着。”
  婵衣闭了闭眼,将手伸过去揽住他的背,轻轻拍着,像是哄孩子似得哄着他说话,“不如你给我说说毓秀园里头都有哪些景色,我光看舆图有些看不明白,只知道咱们家很大,但究竟都有些什么地方却弄不清楚。”
  楚少渊笑着搂住她,跟她道:“园子一共分了五大处,东南处是梅林,梅花盛开的时候十分漂亮,等冬天到了,咱们就搬到梅林附近的院子住,每天能闻到梅花的香气,也方便你折了梅花插瓶……东西处是碧湖,咱们现在是住碧湖旁边的院子,因挨着碧湖,所以院子里的屋子都建了三层高,底层怕潮顶层又太热,所以我们住二层,若是夜色好,能从窗子里看到碧湖的全景……东北处有一片极大的海棠园,种了各色海棠花,花开的时候十分好看,等春天的时候海棠花开了,咱们可以搬去海棠花附近的院子……而西南处养了一些珍奇异兽,据说是从明祖皇帝开始就养着的,至今已经有数百种,什么仙鹤、豹子、棕熊的都有,还有一群的梅花鹿,你若想吃鹿肉,明儿个就让他们杀一头鹿来吃,方便的很,你若不喜欢,可以改成别的地方……西北处则是建了一个大的戏园,等咱们在家办堂会的时候,这个戏园子就能用来招待客人,保管又体面又实在……”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婵衣轻拍他后背哄他睡觉的手也渐渐慢了下来,在他清越动听的声音中,沉沉的睡着了。
  ……
  天蒙蒙亮,便有不少朝臣进出皇宫。
  今日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大日子,可宫里头的气氛却凝重的很。
  文帝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昨日批阅奏折到很晚,睡了不足三个时辰便起身了,此刻只觉得头嗡嗡作响,听着下头朝臣的声音,渐渐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赵元德在旁边一眼瞧见主子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没耐心了,拉开尖细的嗓子问道:“众位大人可还有本要奏?”
  话音落下,好一阵子没有人说话,赵元德刚要询问文帝是否要散朝,就见到殿外守着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进来,手里捧着一本奏折,喘着气道:“福建李御史大人递了折子回来,请皇上过目。”
  赵元德连忙看向文帝,就见对方点了点头,他扬了扬手,那小太监便递了折子到他手里,他躬身呈给文帝。
  文帝一目三行的看完了折子,清冷的眼睛微微一暗,眼底的光芒像是冰层之下涌动的河水,将破未破。

  ☆、479.弹劾

  479.弹劾 
  文帝将手中的折子合起,眼睛半眯看着殿中大臣的神色,脸上布满了寒霜。
  “朕派了李斐去福建彻查老四之前查到的贪墨案子,你们猜他这封折子与朕说什么?”
  梁行庸从皇帝脸上的表情来看,便知道折子里写的绝不是什么好事,他缩了缩头,不敢上前出声。
  乾元殿一殿的臣子们面面相觑几眼,见首辅都不做声,大部分人也都跟着缩了脑袋,不发一言。
  工部尚书谢宁远扫了大臣们一眼,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问道:“李大人可是查到了福建案子里头的端倪?”
  文帝看了他一眼,“李斐弹劾二人在其位不谋其职,放任福建灾民流窜祸害乡里,”说到这里顿了顿,那双冷清的眼睛盯着谢宁远,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嗟叹,“谢爱卿,你可知他弹劾的是谁?”
  谢宁远在朝中也算得上是三朝的元老,虽说官职一直升升降降,但都是实缺,尤其了解这位皇帝的性情,心知他此刻露出这般的神情,那这件事定然是与自己相干的。
  谢宁远躬身到底,回道:“老臣不知,但不论是谁,若是玩忽职守,祸及朝政,都不能姑息!”
  文帝笑了,他也一向知道自己这个臣子的脾性,索性道:“也不是别人,正是你长子谢砇宁跟你外孙夏明彻。”
  话音刚刚落下,同在殿上的夏世敬就觉得晴天一道霹雳打在头上,止不住的晕眩起来。
  怎么……怎么会是次子?
  次子一向聪敏,又是新科的探花郎,疫病才刚刚痊愈,怎么转眼就被人弹劾了?
  他睁大眼睛,上前一步大声道:“皇上,此事一定有内情,臣子向来忠君爱国,前些日子在任上劳碌又染了疫病,这才好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还请皇上明察!”
  站在一旁的谢硠宁皱眉扫了他一眼,这个夏世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时候跳出来,一点儿脑子也没有。
  若皇上真的信了李斐的弹劾,只怕也不会这样平静,他这根本就是在激怒皇上。
  他连忙给夏世敬递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沉声对皇帝道:“皇上,不知李大人弹劾谢大人跟夏大人可有什么凭据?”
  文帝没有看夏世敬,淡淡的看了谢硠宁一眼,道:“李斐在折子里说,福建灾民大批大批的流窜,谢砇宁也不料理,反到是一直查看河堤跟沿海的灾情,而夏明彻本该管理河道,却查起了河道这些年沉积的旧账,他们二人眼看着灾民忍饥受饿,却一直不作为,”说到这里,文帝叹了口气,“他这哪里是弹劾他们二人,他这是在跟朕要救灾粮款呢,梁行庸,你是户部尚书,你来与朕说说,福建这么多灾民要如何安置?”
  皇帝直接将问题扔给了梁行庸,让梁行庸脑袋直冒冷汗,他忙道:“皇上,去岁不是丰年,户部在燕州跟定州的几个大粮仓都作为军粮发了下去,现在赈灾的粮款实在有些紧张,臣从云州跟宁州的粮仓中凑了些米粮,如今已经拨下去了,等米粮到了之后福建的问题也会缓解,您不用太过忧心。”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梁行庸惯会将话说的漂亮,许多事经过他的手便能圆回来,这也是他看上梁行庸的地方,才会提了他做首辅,只是现在梁行庸的这一点圆滑却是极其的让他厌恶。
  他冷声道:“都说朕是九五之尊,朕是天子,这个天下都是朕的子民,可朕却只能坐在这里看着福建的子民们流离失所,朕的臣子只会与朕说什么不必忧心,若把你们换做是福建的灾民,你们可愿意听方才的那些话?”
  皇帝忽然发难,整个乾元殿一片寂静,谁都不敢冒头出声,只怕惹得龙颜大怒。
  皇帝冷眼看着一殿的臣子拒不做声,缓缓的站起身来,沉声道:“朕的江山先有卫氏祸乱,如今福建又有这样的天灾,朕是天子,若是眼睁睁的放任朕的子民流离失所,朕还做什么天子!”
  掷地有声的话,让朝臣们止不住冷汗涔涔,不知皇帝要做什么。
  “传朕旨意,所有朝中官员的这三月的俸禄一律降一半交由户部,由户部作为赈灾粮款,若是有人胆敢贪墨一斗,朕查出来必不轻饶!”
  一锤定音,几乎是将所有的官员都罚了俸禄。殿下的大臣们都敢怒不敢言,心里窝着苦只能自个儿吞。
  便听皇帝又道:“从今日起,朕的日常起居一切开销都减免,后宫之中除去太后宫中一应开销减半。”
  这是要以身作则,这一下殿中的大臣更是无话可说,就连皇上自己都克扣了自己份例,难道做人臣子的还能说个不字么?
  一场朝会散,几位阁老在上书房外的廊檐下站着,面面相觑几眼,叹息一声,也不知皇上的这场脾气又会烧到哪里。
  ……
  婵衣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夏日的清早有一股清凉的风顺着窗子吹拂进来,让人身心舒畅。
  她揉了揉眼睛,往旁边看了看,果然,床边是空的,楚少渊一早就起来了,却没有叫醒她。
  她叹了口气,自己未免也睡得太沉了些,前一世嫁给简安杰的时候,向来都是她唤简安杰起床,没想到这一世反而能够睡到自然醒,没有婆婆果然是要舒服自在许多。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唤锦屏、锦瑟和锦心几个丫头进来。
  陪嫁的丫鬟她带了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加上一个二等丫鬟筱兰和先前在楚少渊身边侍候的轻月,和锦心,一共是五个丫鬟。
  锦屏跟锦瑟二人服侍婵衣洗漱之后,锦心上前道:“王爷说他还要两盏茶的时间才好,王妃若是饿了,就先摆早膳。”
  婵衣笑着道:“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怪冷清的,你们将今天要拿的东西再收拾一下,等王爷回来就直接摆膳,不必都拘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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