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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谋略(重生)——茗荷儿

时间:2017-10-24 16:15:11  作者:茗荷儿

    “方元大师于我有恩,请容我进去上炷香,”杨妡请求道,“我是文定伯府五姑娘,空净师傅认得我。”

    僧人见她言语恳切,并不为难她,伸手做个“请”状,“阿弥陀佛,施主请!”

    杨妡匆匆赶去静业堂,却不见先前的沙弥,叫几声“空净师傅”,也无人应答。杨妡只得擅自进入,只见院中那株原本枝繁叶茂的老松树不知何时已经枯死,上面针叶依旧浓密,却早成黄色,墙角也生出许多杂草来,有种凄凉的感觉。

    殿内蜡烛仍旧燃着,高大的无量佛目光威严,冷冰冰地俯视着地面。

    杨妡跪在案前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刚起身,就听门口“阿弥陀佛”的呼号声,杨妡回身一瞧,是空净过来了。

    空净神色平静,双手合十,“施主过来了,大师仙身在大雄宝殿,姑娘若想上香就随我来。”

    杨妡眼圈猛地一红,低声道:“师傅头前带路……大师怎么会突然……”

    空净道:“不算突然,打开春起这棵老松树就不旺盛,大师便吩咐准备法衣僧帽,前天树突然枯了,大师笑着说他也该去了。大师享年一百一十一岁,也算高寿了,施主不必太过哀伤。”

    话虽如此,可细思起来总让人觉得世事无常,杨妡叹道:“我早几天来就好了,可总想着等中元节……”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默默地滚落下来。

    空净瞧在眼里,又念两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心慈定有善报。”

    及至大雄宝殿,杨妡上过香,又跟着诵了两卷经才起身告辞,却再也没有了逛庙会的心情,只打发红莲与承影两人去买些点心并几样玩乐的物件,而她在马车里等着。

    想起数次与方元大师相处的情形,不免悲从中来,少不得又流两回泪。

    魏珞陪在旁边,并不相劝,只默默地掏出帕子一遍遍替她拭泪,又见杨妡额角有汗,便往附近买了把团扇,慢慢摇着替她扇风。

    杨妡过意不去,收了泪,笑道:“表哥饿不饿,要不去吃点东西?”

    她唇角带笑,腮旁却挂着泪,颤巍巍地惹人怜爱,魏珞不由情动,俯身凑过去,吮去那两滴碍眼的泪珠。

    唇落在她脸上,只觉得温润柔嫩,又兼被泪水浸过,微微地带着凉意。

    魏珞心中一荡,火热的唇便沿着她脸颊往下滑,在她唇角停得数息,完全覆了上去,啃咬舔舐,又学着以前杨妡的样子,伸出舌头缠住了她的。

    杨妡原本就没打算拒绝,又因方元大师故去,颇有世事难料之感,觉得自己既然与魏珞两情相悦,又是未婚夫妻,何必再拘泥小节,便乖顺地任由他亲吻。

    魏珞虽生疏,却终于窥得些门道,亲一会儿便容她喘口气,俯身下去再亲,而且也不再只是粗鲁地啃,会缠着她卷着她,轻轻地扫过她的贝齿,汲取着她的甘甜。

    杨妡被吻得晕头晕脑,身子渐渐软下来,靠在了他的臂弯里。

    以往两人亲吻都是站着,且魏珞不是用力太过就是咬着她不放,总有各样状况发生不能十分投入,而此刻两人并排坐在车里,魏珞手指所触是她柔滑的肌肤,唇齿之间是她芬芳的甘甜,眼中是她红润般的脸颊,鼻端是她清淡甜腻的幽香。

    魏珞顿觉血脉贲张,唇不自主地往下,停在她颈间,而手指无师自通地探进她轻薄的短袄中……

 第129章 准备

    他的手满是茧子, 像带着小刺,沿着她的腰肢蜿蜒而上, 有种莫可言说的感觉。

    杨妡轻颤下,低低唤声,“阿珞。”

    魏珞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忙抽出手, 红涨着脸道歉,“是我孟浪,唐突了你。”

    “我又没怪你, ”杨妡斜睨着他, 乌漆漆的眸子水波潋滟,因为染了羞色, 媚得勾人,声音娇且软,旋风般瞬间将魏珞席卷进去。

    魏珞拢着她的肩,又要俯身。

    杨妡笑着躲开,葱管般细白的手指点在他唇上,“现在在外面,而且还没成亲……”

    这是不是就是说, 等成亲后, 他就可以伸进她的衣襟一探究竟了?

    魏珞想起适才握住她纤细腰肢时候的美妙触感, 强压下去的欲~望复又抬头,衣摆处顿时凸出一大块。

    杨妡状似无意地扫一眼,呀, 还真是大!

    魏珞羞窘万分,急忙想缩回去,可那物件根本不听他使唤,反而翘得愈加厉害,根本遮掩不住。

    这种情况下,窘迫得不应该是她吗?为什么魏珞倒似煮熟了的虾子般,脸红得要命,腰身拼命弯着,仿佛这样就能盖住似的。

    杨妡不由好笑,有心替魏珞解围,便拾起方才掉落的团扇递给他,“太热了,帮我打扇吧?”

    魏珞有了事情做,面色渐渐回复成往常的模样。

    杨妡掏出靶镜,抿抿头发,将发钗重新戴过,歪了头问:“还有哪里不齐整?”

    魏珞见她肤如初雪眉似远黛,脸颊晕着粉色比往日更加娇媚,面色又红了下,目光痴痴迷迷地瞧着她,“很好看……没有不齐整的。”

    杨妡白他一眼,笑道:“去吃些东西吧,这会儿有点饿了。”

    此时已过了午时,魏珞早饭吃得早,又来回折腾着跑马早就饿了,闻言应声好,先一步跳下马车,回身又扶杨妡。

    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魏珞轻轻攥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天下就像下了火,炙烤着大地。

    魏珞顿时冒出一身细汗,侧头瞧瞧杨妡白净娇嫩的小脸,思及吃食摊子离此处尚远,不忍她顶着大太阳走过去,便道:“你到车里坐着,想吃什么我买回来。”

    杨妡明了他的想法,笑着摇摇他的臂,“咱们一起去,我想吃的东西多,一趟两趟拿不回来。”

    魏珞抬手轻轻触一下她的脸颊,点点头,探身将马车里团扇拿出来,遮在杨妡头顶。

    这个时辰附近的人都回去歇晌了,仍在庙会逛的人也早已用过了饭,吃食摊位前只零星三五个人。

    魏珞寻一处荫凉之地将杨妡安顿好,然后乐颠颠地一趟一趟买了东西送来。买好了却又不吃,美滋滋地看着杨妡吃。

    杨妡被他瞧得羞赧不已,将一盘冷面推到他面前,“你吃啊。”

    魏珞笑呵呵地道:“你先吃,等你剩下我再吃。”

    杨妡低低嘟哝声,“傻瓜!”

    她胃口小,偏生还馋外头的东西,面前这一大桌子每样吃不了几筷子就饱了,魏珞半点不嫌弃,就着她的剩饭吃得喷香。

    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处树荫下,张氏自树后探出头笑了笑,对杨远桥道:“妡儿还真是好命,也不枉她当初铁了心非得嫁给他。”

    杨远桥并不知杨妡之前所为,疑惑地问:“妡儿怎么了?”

    张氏忙掩饰般笑,“要是过上十几年,阿珞还能这般对妡儿,我也就放心了。”

    “再过十几年,你得给嶙儿张罗媳妇了,”杨远桥瞅着膝头睡得正香的杨嶙,轻轻甩着帕子驱赶飞来飞去的蚊虫, “找个性情和软的,你拿出当婆婆的款儿。”

    “切,”张氏嗔道:“尽说些没用的,性情软和不软和,嶙儿觉得就行,不过一定得懂规矩讲道理,”长长叹一声,续道:“太软和了怕立不起来,太强硬了又怕欺负阿楚,两厢为难啊。”

    齐楚生产时正在腊月,杨峼本想赶回来,谁知那年雪特别大,文登县内压塌了好几处房屋,他忙着赈灾根本脱不开身,来年又春旱,他忙着四处找人打井抗旱,夏天雨水涝,秋天又忙秋收,直到腊月里杨沅周岁时才回来待了七八天。

    今年杨峼三年任满,杨远桥想给他活动个富庶之地,或者往保定、真定等离京近的地方调动,没想到五月头上,文登县令突然病故,杨峼代县令之职。

    眼下的情况是,如果从别处调个县令前来任职,杨峼作为熟悉文登情况的官员势必不能离开,或者就是杨峼直接升任文登县令,再调个县丞来辅佐他。

    总之杨峼肯定要在文登再待三年。

    齐楚是想要带着杨沅去,魏氏坚决不同意。一来阿楚生产时身子受了损伤,到现在还吃着中药调理,二来则是杨沅正牙牙学语,最是好玩的时候,尤其她生得好相貌,粉琢玉雕般,天天在魏氏跟前凑,魏氏舍不得这个重孙女。

    可齐楚母女既然要留在府里,杨峼那头还得另找人伺候,齐楚不想两人中间生了嫌隙。

    杨姵九月成亲,杨峼势必得回来,齐楚正好跟着他一道去,这几天正劝服魏氏。

    张氏也同意齐楚去文登,否则的话,杨峼那边纳了姨娘,天长日久,肯定那边情分重,如果那边再生两个儿子,齐楚在杨峼心里就彻底没了地位。

    一个女人如果不被夫君看重,别人也会蹬鼻子上脸地欺负你。

    这一点,张氏深有体会。

    所以,她宁可给齐楚多带几个人过去照看杨沅,也不愿他们两人分离太久。

    那边,杨妡与魏珞甜甜蜜蜜地吃过饭,见天气实在太热,没再多逛,在树荫下歇了会儿就往回赶。

    只是一路再没机会互诉衷肠,就下马车的时候,略略说了几句。

    回到府邸,杨妡略作漱洗,将买回来的物件挑出几样送到晴照阁,而秋声斋,泰阿见到魏珞回来,就呈上了两张纸。

    一张是幅妇人打扮的女子画像,仿着安平的模样,不过年纪往大里画了画;另一张则是展翅雄鹰,目光迥然地俯瞰着大地。

    “找了个擅长画画的秀才,画像就只能这样了,这只鹰画了好几遍,最后平姑娘说这张看着最像。”

    魏珞仔细端量一番,点头道:“明儿交给包有,他在街面上吃得开,让他去找。不过也别太声张,免得惹来麻烦……再有,告诉张大娘,让她看着平姑娘少出门。”

    泰阿一一应是。

    安平果然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

    那半匹霞影纱做成裙子还余下一点儿,她做衣裳肯定不够,却可以给腊梅做件袄子,她便比着腊梅的旧衣裁出来,花了七八天的工夫缝好,还在衣襟上绣了朵嫩黄色的野菊花。

    腊梅稀罕得不行,当天就穿在了身上。

    而墙外的葡萄也真正熟透了,一串串沉甸甸得跟玛瑙似的泛着紫光。

    两架葡萄两种口味,魏珞各剪下一篮子亲自提着送到了竹山堂,而其余的,张大娘捡着熟的好的给魏珞留了些,再剩下的才洗洗端给承影泰阿等人吃。

    安平那里也送去一碟。

    葡萄粒明显比她先前看重的那几串小。

    安平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可终究抵不过葡萄的诱惑,仍是一粒粒地吃了个干净。

    此时的杨妡也在跟杨姵有说有笑地吃葡萄。

    粒大的葡萄紫中泛黑口味甘甜,而粒小的葡萄则紫中泛红,也甜,却还格外带了种特别的香气。

    杨姵最爱那种有香味的,一边吃一边道:“真香,不枉表哥托人千里迢迢从西北带回来,果然好吃,阿妡有福气。”

    “你没福气吗?前儿一整车中秋节礼是谁送来的,天上掉下来的?”杨妡打趣她。

    杨姵无谓地笑笑,压低声音,“又不只是单送到咱们府,我娘打听过,李家跟王家也都送了。再说,除了茶叶就是布匹,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儿,四盒点心口味也一般,还不如三嫂做得好吃。”

    杨妡笑道:“那是你嘴太刁,八珍楼可是京都最有名的点心铺子,平常都得提前排队才能买得到,到你这里好像满大街都是似的。掌柜若是听到你这话,说不定得跑来跟三嫂叫板,到时候你出面应付。”

    自打进了八月,杨姵的情绪一直就不高,不是抱怨天气太热就是嫌弃丫鬟手拙,害得晴照阁的下人人人自危,恨不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伺候她。

    如此一来晴照阁更是半点欢声笑语都没有,唯独杨妡来的时候能有点欢喜气儿。

    杨妡明白,随着嫁期临近,杨姵是在害怕以后的生活,可杨妡也无计可施,只能变着法儿逗她开心。

    听到杨妡这话,杨姵唇角弯了弯,笑道:“我应付就我应付,做不好难道还做不差?掌柜的若是输了八珍楼就关门大吉,我若是输了照样当我的伯府姑娘。”

    “这不脑子还挺好使的,也想得开,我以为你已经钻到牛角尖拔不出来了。”

    杨姵幽幽叹一声,开口道:“过了中秋节就是你的及笄礼,我有两支簪,不知道送哪支好?蝴蝶簪镶着红宝石,那支玉簪花的镶着青金石,你更喜欢哪支?”

    杨妡夸张地答:“这还用想,两支都送了呗?难不成我还得退回去,我又不嫌多。”

    “那也行,”杨姵从善如流,忽而又道,“八月十一是表舅母生辰,今年整四十,也不知做不做寿?”

    杨妡愣了下才醒悟,表舅母是指秦夫人。

    因为秦夫人生辰离中秋节近,往年都是尽着节气过,她的生日就草草吃完长寿面,而今年既是整寿,兴许会大肆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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