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7

最春风(重生)——姚颖怡

时间:2017-10-26 15:33:17  作者:姚颖怡

  那些鱼缸每个都有半人多高,他藏在后面,没有人能够看到他。
  他躲在那里,眼睛却盯着含翠轩的门口,等到祖父从里面出来了,他再进去看秦珏。
  “父亲,您不能这样任由他胡做非为。”
  一个声音蓦然响起,声音不高,但他能听出这是大伯父秦烨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偷偷转过身去,这才分辨出那声音和他还隔着一排茂密的花树。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这是祖父。
  “珏哥儿不会胡做非为的,要怪只能怪你,我说过,程茜如没有资格做他的继母,是你让她自取其辱,这怪不得珏哥儿。”
  “父亲,这也怪不得表妹......”
  “怪不得她?是她自不量力。我不过就是让她在成亲之前来给叶氏磕头而已,她便自乱阵脚,弄出这样的事来,你却还说怪不得她?”
  他听到这里吓得捂住了嘴,那天秦珏和他、秦瑛正在扎马步,霞嬷嬷过来了,给他们带来新做的栗子糕。
  吃栗子糕时,霞嬷嬷嘱咐他们,明天千万不要到楚茨园里玩耍,那时他还很奇怪,楚茨园是大伯父的园子,他可没有胆子到那里玩耍,霞嬷嬷真是多虑了。
  可他忘记了,他和秦瑛都没有胆子到楚茨园玩耍,但秦珏却敢,因为那里是他的家。
  霞嬷嬷是故意提醒秦珏的吧。
  所以次日秦珏就去了楚茨园,程家表姑当着秦家长辈的面,给大伯母叶氏的牌位磕头,立誓会将秦珏视如己出。
  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个荒唐之极的举动,祖父竟然要求程茜如要在叶氏牌位前立下毒誓,而程茜如居然答应了。
  只是没有想到,程茜如正给叶氏磕头的时候,秦珏闯进去,一脚踢到程茜如的身上,把这场闹居搅黄了。
  当年只有五岁的他躲在鱼缸后面,听说他最尊敬的祖父和大伯父在花树后面争执,他很害怕,可他不敢走出去,他只能战战兢兢地继续听下去。
  “父亲,表妹和我已有婚约,若是此时毁婚,您让她以后如何处之?”
  “如何处之?难道她还想嫁进秦家?笑话!她既然被珏哥儿打了,以后还如何在珏哥儿面前抬起头来?但她毕竟是你母亲的侄女,秦家不会亏待她,她若是嫁人,秦家给她出嫁妆;我记得她对刻版印书很有天份,那就以秦家的名义,给她开一间刻坊。”
  想到这里,秦琅冷冷一笑。
  他那位曾经做过翰林院掌院的祖父,就是用这样匪夷所思的办法,解除了大伯父和程茜如的婚约。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秦珏。
  秦珏要学泅水,祖父就让人在明远堂里挖了池子;秦珏想学武功,祖父亲自到sc请来高人;秦珏不喜欢看书,祖父就让人念给他听。
  他和秦瑛因为背不过书,被先生用戒尺打手板时,秦珏正在树上掏鸟窝。
  秦瑛傻傻地去问祖父,为什么不让秦珏背书。
  祖父哈哈大笑:“秦珏只要听一遍就能背过。”
  他和秦瑛不相信,暗地里去和秦珏比背书,秦珏正在掷壶,他说他不想比赛背书,还说只有笨蛋才背书。
  秦瑛不服气,自顾自地大声背起来,背着背着,秦珏就告诉他:“你背错了,真笨。”
  秦瑛气极,拿出书来比对,才发现他真的背错了。
  祖父知道这件事后,把秦琅和秦瑛叫到一起,告诉他们兄弟同心,其力断金。
  真是可笑!
  祖父的心早就长偏了,偏得不能再偏。
  偏心的人当然不只是祖父,还有自己的母亲。
  就像现在,他从京城赶过来侍疾,母亲见到他只是质问为何不让父亲送她和秦瑛去太原,她甚至没有问他,一路赶过来有没有吃过饭。
  秦瑛还没有成亲,便私底下养了外室,母亲居然还要为他善后,而父亲竟然为了息事宁人,默许那个贱婢进门。
  祖父眼里只有秦珏,母亲眼中只有秦瑛,而父亲眼中只有他的前程。
  几天后,秦琅派去打探的人终于回来了。
  隔壁庄子里的女子是吏部文选司郎中罗绍的独生女。
  那个男子是她舅舅家的表哥李青风。


第一七七章 展画轴
  “罗绍是霍阁老门生,霍阁老的嫡长孙霍星却又是拜在罗绍门下。”
  “罗绍是中了进士之后才拜在霍阁老门下的,但霍星却是跟在罗绍身边读书的,是真正的学生。”
  “大爷有一阵子也曾向罗绍请教学问。”
  “罗绍是昌平人,家境殷实,早年丧妻,岳家是扬州数得上的大盐商。”
  “罗绍的女儿曾是哑巴,但据说已经好了,不过尚未订亲。”
  “这位罗小姐深居浅出,又因家中没有长辈女眷,几乎从不出来应酬。”
  ......
  秦琅靠在临窗的大炕上,听着仆从打探来的消息。
  消息并不多,但每一条都很有用。
  何况竟然还和秦珏有关系。
  罗家只是乡绅而已,没有根基,罗绍虽是两榜进士,但这些摆在秦家面前,什么都不是。
  霍英和罗绍有师徒情份,他让罗绍教导霍星,这有情可原,但秦珏是怎么回事?
  若说他钦慕罗绍才学,登门求教,秦琅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秦珏眼高于顶,桀骜不驯,他会把一个小小的五品郎中放在眼里?
  秦珏接近罗绍当然不会真的是为了请教学问,那他是为什么?
  若是为利,罗绍任职吏部文选清吏司,官职虽小,但手握大权,秦珏想要从他手里弄几个官职,根本不用亲自出面,更不用费心思接近罗绍。
  若是为色......
  也不可能,罗家小姐并非名门闺秀,又深居浅出,如果不是到了庄子上,他也不可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秦珏同样不会见过。
  大家闺秀不是市井女子,怎是想认识就能认识的。
  难道秦珏接近罗绍是为了霍星?
  秦琅立刻打消了念头,秦珏如果想要结识霍星,他有的是办法,不必大费周折去接近罗绍。
  难道他真的只是请教罗绍学问?
  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这个,秦琅也想不出其他原因。
  但无论如何,但凡是和秦珏沾边的事,就要小心谨慎。
  母亲虽然不重视他这个儿子,但是也不会像对秦珏那样,一门心思找个小户女来压制,母亲会很慎重地给他联姻,为他找一个对父亲和秦瑛都有助力的岳家。
  罗小姐出身不高,丧母长女,又曾有疾,这样的女子并非良配,别说母亲不会答应,就是他也不能求娶。如果他想胜过秦珏,就必须要借助岳家。要么迎娶和秦家不相上下的世家之女,要么就是娶权臣或勋贵家的女子,罗家小姐这两样都不符合。
  但......她太美了。
  秦家的美人也有很多,但却没有一个能与她相比,她不但极美,而且美得灵秀,美得耀眼,如果不是去打听了,他还以为她是哪家的贵女,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只插根桃木簪子却难掩贵气。
  真想不到,来一趟香河竟能遇到这样一位尤物。
  在庄子里住了十几天,京城里终于来了消息。
  要么不来,要么便是一起来。
  明岚和鲁振平在路上遇到,两人结伴一起来了。
  明岚是报喜不报忧:“老爷很好,闽军一时半刻也打不到京城,老爷让小姐在这里放心住着,他休沐时过来看您。”
  罗锦言给他打赏,让小雪带他去吃饭歇息,她叫了鲁振平进来。
  “京城有何消息?”罗锦言开口问道。
  鲁振平环顾四周,见屋里只有夏至服侍着,这才说道:“闽军已经打到保定了。”
  罗锦言早就猜到了,但夏至却忍不住“啊”了一声。
  “别的呢?”罗锦言淡淡地问道。
  自从六年前认识罗锦言,鲁振平早已对这位小姐的冷静沉着见怪不怪了。
  “京城里一片混乱,五军都督府派人守在城门,为了避免有奸细进来,城门只准出不准进,我和明岚都回不去了。”鲁振平说道,“我出来之前已经关了铺子,又让老六去杨树胡同,他为人机灵,武功也好,特殊时刻,我自作主张,让他跟着罗大人了,还请大小姐恕罪。”
  说着,鲁振平起身,向罗锦言行礼。
  罗锦言点点头,道:“你没有做错,我不怪你。你坐吧。”
  鲁振平这才重又坐下,迟疑一刻,对夏至道:“劳烦姑娘把我放在门房的匣子取来。”
  夏至狐疑地看向罗锦言,见罗锦言点头,她这才去了门房。
  真是奇怪,鲁二哥又不是方金牛,他这人素来细心,既然有东西带给小姐,为何留在门房了?
  不过她还是小跑着到门房把那只匣子取了过来。
  鲁振平谢过夏至,打开匣子,双手献上。
  夏至把匣子接过来,见里面是一卷画轴,她把画轴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交给了罗锦言。
  罗锦言拿着画轴却没有打开,而是看向鲁振平,一双明净的眸子似是能看穿人的心思。
  鲁振平被她看得有些局促,讪讪地道:“老......老七让人把这个送到茶铺里,让我转交给您,说是和九九消寒图差不多的,给您画着玩的。”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罗锦言面色平静,倒也不像是生气的,鲁振平松了口气。
  老七早就找过他了,但这件事除了他只有李初一知道,但老七从未向他们打听过关于小姐的事,类似送画轴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待到鲁振平下去歇息,罗锦言这才展开画轴。
  除了和父亲在外游历的那两年,她每年冬天都会在屋里挂一幅九九消寒图,每天画一笔,冬天也就过去了。
  但她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消寒图。
  这不是梅花,也不是别的应景之物,或者说这不是九九消寒图,这只是一幅填充画。
  画面上大多地方是空白的,只有几片房屋和一个池塘,还有七八株大树,其他地方还空着,显然是要在这里填上图案或花草。
  如果全都填满,这应是一幅园林图。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罗锦言数了数,如果每天画一点,待到把整幅画全都画满时,也差不多要过年了。
  她顿时来了兴趣,让小寒备了水粉画料,看着画轴仔细思量起来。
  在这里加个亭子,那边添处假山......
  ****
  前面改了二十多章,主要是人名,有几处人名错了.
  和张广顺去平凉的是莫家康,留在京城的是腾不破.
  罗建昌的父亲叫罗经,梅花里长房二老爷叫罗练.
  罗绍身边的丫头叫青萝,不是绿萝.
  改的就是这些,正版读者重新下载就能看到,盗|版的不能改的.


第一七八章 那杯茶
  已是十月末,天气日渐冷了。庄子里没有地龙,虽然烧了火盆可屋里还是凉飕飕的。
  夏至亲自到灶上给罗锦言炖了燕窝,带着小丫鬟回来,正看到小雪手里抱着几件衣裳,正和一个仆妇在说话,那仆妇看到夏至,匆匆行礼便走开了。
  夏至忍不住向仆妇的背影看了几眼,转过身来,见小雪手里的衣裳都是罗锦言的,显然是洗过晒干刚收进来的。
  “那个婆子和你说什么?”夏至问道。
  夏至记得这个婆子就是庄子里的佃户,被庄头挑来做些清扫的杂活,贴补家用。
  “没说什么,她说这些洗洗涮涮的活儿可以让她们去做,不用辛苦咱们了。我说小姐的衣裳都是咱们几个自己洗,没有什么辛苦的。”小雪笑着说道。
  夏至点点头,从小到大,小姐的衣裳都是她们亲手去洗,从来没有假手旁人,就连新来的小丫头也没有资格去洗小姐的衣裳。
  乡下的婆子不知规矩,应该只是想要和小姐的丫鬟们套套近乎而已。
  夏至虽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可还是叮嘱小雪:“庄子里比不得府里,人多手杂的,你仔细一些,千万不要让人浑水摸鱼。”
  小雪笑着道:“夏至姐,你就放心吧,小姐的衣裳都是我一个人洗烫,就晾在后罩间,外人就是想要浑水摸鱼也没有机会。”
  小雪已经侍候罗锦言六年了,这次回到京城,夏至见她行事有度,不再是当年莽撞的小丫头,对她很满意,很多事情也就放心地交给她去做了。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人都不敢在罗锦言面前提到京城,生怕她会担心罗绍。
  罗锦言却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要么看词话小说,要么就是在纸上描描画画,涂涂抹抹,有时还会对着画纸思量许久,直到她在其他纸上画得满意了,才重又画到那卷画轴上面。
  反倒是李青风常常和林总管、葛文笙一起,到田园地头上散步,这些年来他走南闯北做茶叶生意,对稼穑并不了解,但林总管给罗绍打理产业多年,罗家的产业又是以耕种为主,他是这方面的行家,李青风向他请教,不到一个月,对稼穑之事也懂了不少。
  罗锦言听说后就打趣他:“北方的田地和江南不同,二哥是想在北方落地生根?”
  李青风已经二十三岁,别人像他这么大,都有儿子了。
  李青风哈哈大笑:“哥哥留在北方不好吗?以后你出嫁了,若是妹夫胆敢欺负你,哥哥立刻去给你撑腰。”
  说到这里,他心里却沉了下去。
  原先是有李青越的事,后来见姑丈对霍星视若子侄,惜惜也是阿星哥哥长、阿星哥哥短的叫着,他便以为惜惜会嫁到霍家。
  可是这次他从天津回来,却发现好像不太对劲,接着就连霍星也搬回帽沿胡同了。
  就像这次,惜惜来香河,霍家也没有任何表示,如果是以前,姑丈会让霍星送惜惜过来的。
  “惜惜,霍家那边......”话到嘴边,他却又不知该怎样去问。
  罗锦言微微一笑,道:“二哥哥是问我会不会嫁到霍家吧?”
  李青风无奈地笑了,他这个小妹妹既聪慧又大方。
  他点头,道:“对。”
  罗锦言笑着端起面前的明前龙井,道:“那不是我的茶,我也不是他的茶,何必为难。”
  李青风怔住,他想不到罗锦言竟然这样回答。
  霍家不是她的茶,那又何必为难呢?
  是谁为难?娶了不合适的人,嫁了不合适的人,都是为难吧。
  是啊,既然明知那不是自己的茶,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从小到大,惜惜永远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她也从来不让自己受委屈。
  李青风松了口气,看着杯中的茶汤,忍不住笑了起来。
  “惜惜想要什么茶?”他笑着问道。
  罗锦言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夏至要给她添茶,她摇摇头,示意不要,对李青风道:“我现在不渴,也就不要茶。”
  她渴了才要茶。
  不对,应该是她渴了以后才会去想她要什么茶。
  李青风失笑,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惜惜想要的那杯茶。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