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没有读心术。
以及于,倪南音叫的特别激烈的时候,他心一抖,伴着她的声音到达了顶峰。
至此,倪南音悟出了一个道理,求饶是没用的,得叫。
还得胡乱地叫。
譬如:啊呀,不行了啊!
还譬如:老公~
她记得她就是叫了一声“老公”,才把林三籁给叫趴下的。
晚饭叫了外卖。
看电影也不想去,因为倪南音实在没有力气起来。
两个人一致决定哪儿也不去了,就窝在床上看电视。
能这样静静地看电视,好像还是过年时候的事情。
倪南音是真忙,林三籁也没有闲着。
没有闲时间的两个人,一打开电视机,有点懵。
倪南音问:“看什么?”
“随便。”
看电视剧吧,可哪个台的电视剧都演了一半,前头的剧情不知道,一时半会儿切入不进去。
看综艺吧,林三籁这人的笑点儿奇高,电视里的人嘿嘿哈哈都快笑断气了,他冷着个脸,觉得里头的人都是神经病。
倪南音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换到了戏曲频道。
林三籁:“……”他恨。
林三籁原本琢磨着晚一会儿,还能再来一次。
倪南音的生物钟啊,十点钟的时候,便开始哈欠连天。
“不许睡。”林三籁一手捏了她腰间的软肉,警告她。
可他现在就是个纸老虎,说什么,倪南音都不会害怕。
倪南音懒洋洋地又打了几个哈欠,头一偏,调整了一个姿势,枕着林三籁的肩膀,沉沉地睡去。
林三籁那个恨啊,可到底没有动一下,哪怕肩膀酸麻。
“赖哥你真好!”
第二天一早,林三籁使劲甩着胳膊,一回头,倪南音眼神热切地看着他说。
林三籁收到了平生第一张好人卡,意外极了。
——
倪南音今天有两场比赛,第一次和胡国胜,第二场和江春一。
胡国胜比她到的都早。
赏笑楼给这些外来比赛的参赛者另辟了一间化妆室,至于行头可以自带,也可以借赏笑楼的。
不过,像这些走到决赛的选手多半都有自己的行头。
胡国胜今儿穿了一身墨绿色的蟒袍,他今天要唱的是自己拿手的曲目《断太后》。
这不是他第一次唱这个曲目了,反正比赛也没有要求不可以唱重复的曲目,为了赢,他当然是唱对他来说最好驾驭、最保险的。
两个人在走廊里碰头,倪南音很客气地和他打招呼:“胡老师,来的真早。”
胡国胜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过去了。
江春一来的也不晚,就在她俩打过招呼之后。
江春一特看不上胡国胜的假正经,胡国胜也看不上他的性取向,两个人看都没看对方一眼,错着身子过去了。
江春一和倪南音打招呼。
“倪倪。”
“江老师。”
“准备的怎么样?”
“还行吧!”
胡国胜走到了化妆室门口,却刻意停了下脚步,他想知道倪南音的比赛曲目。
此刻,倪南音正背对着胡国胜的方向,并不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江春一却是正对着胡国胜的,他的九转玲珑心,一眼就知道胡国胜打了什么主意。
他在心里冷笑,故意把话题扯到了其他地方。
“倪倪,比赛完下午没事儿,我请你出去玩儿吧!你这生活也太枯燥了,除了唱戏还是唱戏,你呀,应该开辟点其他的爱好。”
今天上午是最后的比赛了,比赛完,确实可以轻松一下。
虽然林三籁不止告诫过倪南音一次,离江春一远点儿。
但倪南音也是有感觉的,江春一是个好相处的人,倒是经常来接他的那位乔先生,一看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身上的气场比林三籁还可怕。
只是今天真的不巧。
倪南音婉拒:“江老师,我和林美约好了,下午要回一趟学校。”
完全是些没用处的话题,胡国胜没再犹豫,黑着脸,推门进去了。
江春一见他进屋了,低垂着眼眉一笑,“没事儿,咱们改天再约也行。走,我帮你扮上。”
因为倪南音要接连比两场,两次不同的装扮,都得耗费时间,是以她首先上场。
先上有先上的好处,这样的话,只要发挥正常,就把压力留给后上场的人了。
偏她还是个临场发挥很好的人,心理素质超强。
她演的超级火爆,那速度还有那勇猛的劲头,底下看着的武生吴远哲都汗颜了。
胡国胜的心理压力很大,从他选曲就知道了。
他的心里没底,虽然上一次赢的人是他。
临上台前,他手心冒汗,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刚出道第一次登台的时候。
好在,临场发挥也算正常,水准仍在。
但他自己的心里也清楚,他这场表演并没有什么亮点。
果然,平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不想说,卡车了~~~
老年车,将就看吧T_T
☆、59
与江春一的比赛, 江春一先上场。
江春一的花旦形象和林美是有差距的,林美适合闺门旦, 他更适合那些性格泼辣的。
像这种又有一个称呼, 叫泼辣旦。
他的散白流畅, 表演敏捷、伶俐, 且眼神犀利, 腰肢和脚下更是灵巧。
江春一发挥的很正常。
下台了之后,还给即将上台的她打气, “加油。”
轮到倪南音上台,都最后一场了, 她早就没了其他的念头。
她来的是刺杀旦, 选的是《梵王宫》里的耶律含嫣, 这个表演扑跌功夫不可少。
连续的重体力表演,让倪南音的腿都有些软了, 其中的一个扑倒, 差点儿没能迅速起来。
结果, 险平。
差一点儿就输了的。
程思安说,其实就是输了, 也能说得过去。
上一场和胡国胜的比赛,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而且险平也是平, 过程惊险了那么一点点, 一算积分,倪南音是无需质疑的第一名。
赢了。
比赛比到现在,倪南音已经把奖金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
站到领奖台上, 恍惚了又恍惚,心里想着,总算告一段落。
哪怕给她颁奖的是戏曲家协会的主席,她也没有特别的欣喜。
程思安也说,这奖含金量一般,毕竟是个私人举办的。要是来年能评个梅花奖……
不过,他又表示,自己是三十七岁才得的梅花奖,倪南音还年轻,不用着急。
程思安是个倔老头,咂了咂嘴,没说的话是,他在倪南音的身上嗅到了天才的气息。
这话,他以前和自己的女儿说过。
女儿正如他所料,飞快地成名,却又飞快地泯灭了。
成了他许多年都不能释怀的一个心病。
程老头从头到尾没有表扬过她一句。
倪南音就是聆听教诲也是懵懵的状态。
忙了这么久,一想到自己即将要闲下来,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
未来是什么?
能吃吗?
不能吃,那可以用来干什么?
可那笔奖金一拿到手,倪南音不安定的心,很快就做好了决定,她要把老倪接进京。
可是,她有一个难题。
不知道该怎么和林三籁把话挑明。
不能直接说——赖哥,你回你家去!
不赶就更不行了,老倪要是来了,发现她和林三籁住在一起……会气死亲爹的。
倪南音很了解自己,她的情商不高,处理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可能得心应手。
但她认识一个情商高的。
陈秋也是醉了,他不知道何德何能,得到倪南音的另眼看待了。
等她说明了问题,陈秋有想要去撞墙的心。
心想着,她也婉转一点啊,别说要赶走的人是赖哥。
这死心眼的孩子。
陈秋在心里说,没法教啊,教了,赖哥会弄死他的。
陈秋摇头,任倪南音说什么都不行。
倪南音就是情商稍微有点问题,智商可没有一点问题。
脑子转一转,就知道陈秋的担心。
倪南音不开森,狐假虎威地说:“你教我,我不告诉赖哥。你不教我,我自己随便办,办不好,我就跟赖哥说,是你出的主意。”
“哎哟嘿,姑奶奶,我上辈子欠了你的?”陈秋挠了挠头,心里明明很气了,可是发不出来脾气。
他没有头皮屑的,要不然,照他这样的挠法,得落满了一地。
教还是不教,没再做犹豫,陈秋勾了勾手,叫倪南音靠近一点儿,深怕隔墙有耳,被别人听了去,告密。
叽咕叽咕,没几句。
倪南音听到一半,忽然就跳开了,塑料花兄妹情,说翻脸就翻脸,她一掌推了过去。
倪南音常年锻炼,可不是那些个连饮料瓶都扭不开的娇滴滴。
坐在椅子上的陈秋晃悠了好几下,一只手撑在地上这才救了自己,另一只手捂着心口,很受伤地说:“你又让我教你……再说了,男人都一样,你爱信不信。”
倪南音恶狠狠地瞪了瞪他,走了。
那主意,比隔夜的饭菜还要馊。
倪南音求助无门,到头来,还是要靠自己。
她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天,而且吧这天还是愚人节。
退一步说,这事儿要说不成,哈哈,今儿是愚人节,她是开玩笑的。
不怨陈秋怂了,其实她也挺怂的。
主要还是怕林三籁生气。
摸着良心说话,他对她那么好,她不好意思惹他生气。
好端端的,倪南音要请他吃饭。
林三籁觉得受宠若惊,甚至莫名产生了一种好日子马上要来了的错觉。
“只吃饭?”林三籁悠悠地说。
“今天听你的。”倪南音觉得自己特别像林三籁以前养的那条傻藏獒,看起来声势特别大,实际上一献起媚来,哈喇子流老长。
“那再开个电影?”
“可以啊。”
倪南音对下馆子没什么研究,以前都是林三籁说哪家好吃,带着她去。
但是她心细,去过那么多家,她发现林三籁其实更喜欢春华路口的那家湘菜小馆,尤喜欢里头的罐子汤。
两个人从家里出发,驱车十分钟,到了地方。
到的挺早,小馆里头没有几桌人。
选了靠窗的座位,倪南音特意坐在了林三籁的对面。
“点菜。”林三籁把菜单递了过去。
“好。”倪南音垂下了头,“辣子鱼,毛氏红烧肉,蟹黄豆腐,酸辣鸡杂,山药排骨煲,四碗米饭。”
点的都是林三籁喜欢吃的,四碗米饭有三碗都是给他的。
春暖花开,林三籁的着装也跟着“粉嫩”了起来,再也不是冬天那种非黑既蓝的深色系了。
他今天不知道有没有刻意打扮,穿了件灰蓝色的牛仔衬衣,黑色的水洗牛仔裤,嫩的像回到了十八岁。
看惯了他西装革履,猛换一身休闲风,倪南音有些不适应。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开了,倪南音时不时抬头将他打量。
林三籁低头瞧瞧自己,裤子拉链拉好了,衬衣的扣子也扣好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轻挑着眉眼,“喜欢?”
“什么?”
“我啊!”
倪南音为了哄他高兴,含羞带笑地点头。
林三籁小声说:“喜欢也别看了,回家脱了衣服,让你看个够。”
倪南音很是无语,想一想最终的目的,她果断沉默了。
人少,上菜的速度便很快。
除了那个得花些功夫才能煲好的罐子汤,其他的四个菜已经上来了。
还有两对儿扣在一起的米饭。
倪南音心事重重,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林三籁干完了两碗米饭,她连半碗都没有吃完。
“菜不合口?”林三籁说。
倪南音为了保护嗓子,就算特别爱吃辣椒,也会刻意少吃。
不过她不是因为辣才吃不下去。
不想在吃饭的时候,提让他不愉快的事情。
倪南音说:“早饭吃太多,不饿。”
她挖了勺豆腐,放进了嘴里,又埋头挑了几粒米,便说自己饱了。
三碗米饭一点儿都没剩下,林三籁吃的很饱,伸了个很似豪放的懒腰,慵懒的像一只长腿的贵族猫。
倪南音看着他笑,一抬手叫了服务员结账,林三籁很淡定地没有掏钱包。
她一向把能算清楚的帐,算的都很清楚。
水电费付一半,网费付一半,逛超市买东西也要付一半。
她不提少交的房租,可屋子里的卫生,不管她多忙多累,都会打扫干净。
她很小心地呵护着自己的自尊心,他也是。
结了账,两个人站在饭馆门口的阳光下,对视一眼。
“接下来干吗?”倪南音问他。
“有营养的活动,还是没营养的?”
“有营养的是啥?没营养的又是啥?”
“有营养的…看看电影、逛逛街,就是你们女人喜欢的。没营养的回家上床抱着你睡觉,这是我喜欢的。”
林三籁觉得她一定会选择有营养的活动。
毕竟嚷嚷着看电影,都嚷嚷好几回了。他也不是不懂那些浪漫,可她忙的要命,满共就那么一丁丁点的时间,还要浪费在电影院那种地方……他要是同意才是有病。
经历了一系列的心理斗争,倪南音一抬头,迎着正午的暖阳,小脸红彤彤地说:“嗯,走。”
“走哪儿?”林三籁的本意是问去哪个电影院。
倪南音的脑海里回忆起陈秋的话语:“知道昏君为什么昏吗?妹子,我跟你说,这天下的乌鸦一样黑,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不色|情的,你只要满足了他,你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去。”
倪南音很快回神,“视死如归”地说:“回家。”
“嗯?”
林三籁感觉自己的听觉系统可能又出了问题。他下意识看了看太阳,仔细回忆…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没错啊!
倪南音走了几步,见人没有跟上来。
她顿下了步子,回头,嗔怪:“不回了是吧?”
“回!”林三籁掏出了车钥匙,大步流星。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和红包更配哦!随机五十个^_^。
有BUG你们告诉我哈,我去啃螃蟹腿了,为了码字,没顾上啃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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