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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重生)——姚霁珊

时间:2017-11-07 20:29:43  作者:姚霁珊

  她说到这里时顿了顿,看了秦素一眼,方才续道:“那个马先生说,他想了好几个晚上,最后终于想起,这‘双禾’二字,倒是与江阳郡的两个名门能合得上。”
  “名门?”秦素微有些发怔,旋即脑海中轰然作响,仿佛平地一声雷,直炸得她头皮发麻。
  她陡然抬起头来,眸中锐意一闪而逝。
  双禾……名门……
  秦姓之中,便有一个“禾”字!
  而另一个可称得上名门、且姓中有“禾”的姓氏,是程家!


第441章 谋逆惑
  程家与秦家,便是双禾之罪!?
  那刻,秦素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瞬间便湿透了重衣。
  原来如此。
  所谓的双禾,原来指的便是秦氏与程氏二姓!
  可是,为什么?
  秦素眉心深蹙,心中直似绞进了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半点头绪来。
  前世今生,秦家都逃不脱为何家所累,对此她并不吃惊。早在阿燕兄妹掳她之时起,她就知道今生轨迹与前世必会重合。
  令她吃惊的是程家。
  前世时,程家根本就没出过事,程廷桢也直安安稳稳地做着他的郎中令,平安活到了最后,可为何这世反倒被何家牵连了进去?莫非这是因为程家这世被秦素影响到了?
  的确,在她的暗中干预下,程家与何家走得很近。
  然而,若是以此为论,左家为何反倒平安无事?想当年落石之事,左思旷可是结结实实地救过何敬严的命啊。
  秦素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是秦、程二姓的“双禾”?
  为什么不是秦、左二姓的“禾工”?
  程家是因为什么才扯进了何家的谋逆大罪之中?
  左家又为何在这件事中安然无恙?
  此外,阿燕此前之语,分明便是笃定了秦家与程家定逃不过去的,必然是满门抄斩。可今晚萧公望却说,搜出来的信只有封,而信中也只隐晦地提起了“双禾”这么个名号,连个具体的解释都没有。
  亦即是说,这到底也只是那位马先生的猜测,就算他们疑上了秦家与程家,也拿不出半点实证来。
  毕竟,信只有封。
  “我分明记得,阿燕当时的话说得极满,那意思是秦家已然必死,满门无人幸免。可萧郡相说起双禾之罪时,也只是在暗自揣度而已。这又当如何解释?”秦素轻声说道,看向阿忍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阿忍也早便知道了五十里埔的事,此时听得秦素的话,她的面上便也添了些许疑惑,道:“我当时藏在梁上偷听时,也是这样想的。江阳郡名门望族不多,马先生提起这个话头后,我便弄懂了这双禾指的便是秦家与程家。而即便如此,马先生也没去点秦氏与程氏的名,只是含混地说了句便罢。后来我又仔细观察了萧郡相的神情,他对此应该也并不确定。”
  萧公望也不确定?
  那么,阿燕的笃定语气,又是从何而来?
  莫不是……事情出了什么意外?
  秦素的眼睛下子亮了起来。
  这个推断初看虽是匪夷所思,但细想之下,这很可能是最为合理的解释了。
  那刻,秦素想起了阿燕兄妹。
  这兄妹二人本是志在必得,以为掳走秦素不过是小事桩,谁想却是连生变故,最终计策未成。同理,这个所谓的双禾之罪,会否也是在实施中途生了某种变故,最终导致如今除了个名字外,便再没了其他佐证?
  秦素凝眉沉思,脑海中蓦地又划过了个念头。
  那几封信!
  她想到了从陶夫子书房搜出来的那几封信!
  那刻,秦素只觉得后心冷得厉害,手脚阵冰凉。
  原来,那几封伪造的信件,就是用在此处的!
  如果双禾之罪按照既定的计划执行,那么,今日的秦家应该已经被抄家了,陶夫子身为秦府西席,自也难以幸免,他书房里的那几封信,恰好便能派上用场。
  秦素止不住地颤抖了下。
  真真是好险!
  她再不曾想到,那几封信的用处,居然是用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而在想到这点后,对这个双禾之罪,秦素便有了个大致的推断:
  屠尽何氏满门是为了制造声势,显示此案重大;从陶夫子那里搜出的信件,则是要拖桓氏与薛氏下水。而无论这两姓之中的哪姓,想要杀光何家人都是轻而易举的。
  亦即是说,这是个回环之局。由何氏之死牵出秦程二姓,再由秦程二姓扯上两大冠族,再由两大冠族重新落回何氏身上。
  到得那时人们自然会想,何家的人之所以会死,肯定是因为走漏了风声或是起了内讧,所以这两个冠族才会痛下杀手,个活口不留。而人算不如天算,何氏手中藏着的秘信却没被这些人搜寻出来,于是真相大白于天下。
  虽然不知实施双禾之罪这局时到底出了什么变故,秦素却可以肯定点:这局最凶险的那个部分,应该已经被莫名其妙地废掉了。
  怔怔地望着案上的星烛火,秦素的神情变得格外阴沉,好会后,她方才轻吁了口气,问道:“那后来呢?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阿忍的语声仍旧很是沉稳,缓声道:“回女郎的话,在马先生指出双禾与郡中名门的关系之后,萧郡相便直没说话,直到最后他才叹了口气,说既然马先生解出了这个答案,则他身为郡相,便有必要顺着这条线好生往下查,绝不可姑息。又说如果郡中名门真的牵涉其中,则江阳郡便危矣,他身为郡之相,自不可坐视。”
  真真该死!
  这萧公望原来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后来,马先生又隐晦地说起了秦家。”阿忍的语声传来,令秦素立时回神。
  “他说了什么?”她问道,面色很是冷厉。
  阿忍便道:“马先生说,如今萧家子弟已然有了地方附学,万出了什么事,萧家说不得也要受连累。萧郡相便说,就是因为有子弟附学,反倒多了许多便利,完全可以趁着附学之机,令人暗中潜去查访,万真有其事,他虽不能效前人大义灭亲,大义举证却还是能做到的,这也是他身为朝廷官员的分内之事。”
  “啧啧,果然是忠臣!”秦素凉凉语道,眸底满是冰寒。
  好个大义举证!好个朝廷官员!
  明面上与你交好,背地里却拿你当了登高的梯子,这便是所谓的士族。
  萧氏,果然不愧“名门”之号!
  秦素面上的笑意渐渐变冷。
  她此前的安排果然是对的,萧氏就等着“名扬四海”吧。
  抬手轻轻抚了抚鬓,秦素问道:“就这些了么?萧公望再没说过旁的?从何家搜出的信还写了别的什么,他可有与那个马先生提及?”


第442章 无盯梢
  “女郎恕罪,他二人只在书房里呆了一会,说了这几句话后便离开了。”阿忍沉声道,神情平静:“我看他们身边有侍卫跟随,且那几人武技并不低,便没冒进。”
  秦素点了点头,人已经自榻上站了起来,在原地踱了几步,又问:“你看他二人离开的方向是往哪里去的?是出了何家还是仍旧留在何家的某处?”
  如今看来,“那位皇子”的安排一定是出了岔子,双禾之罪根本就没发作起来,不过,萧公望的动向却是需要仔细关注的。
  阿忍躬身道:“回女郎的话,他二人后来便出了何家,我远远地缀着他们,听侍卫说备车回府,想必他们是回去了。因猜到双禾中有一个程家,因此在回来的路上,我又顺便往程家跑了一趟。”
  秦素一下子顿住脚步,转首看向阿忍:“你……你竟还去了趟程家?”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眸中含着些不敢置信。
  其实,在听了阿忍之前的话后,秦素便也生出了这个念头,却未料阿忍竟是如此聪慧,提前便做到了这一步。
  阿忍仍旧还是平素沉稳的模样,叉手道:“是,女郎。我当时想的是,如果马先生能猜出双禾的意思,那么江阳郡守身边的门客也未必便猜不出。而如果郡守果真疑上了秦家,则秦府别院应该已经被人暗中盯着了,但我出入之时曾仔细感知过,并没发现有什么暗哨之类的人物。”
  言至此,她略停了片刻,又续道:“女郎也当知晓,我大唐武技最擅隐匿气息,就算有高于我的大手乃至宗师级别的高手在侧,他们的气息多少我也能感知到一些,可是我却能断定,秦府别院并无人看守。于是我便夜探程家,也是想再度印证这一想法。”
  说起来,在进城之时,秦素曾将何、程、萧、范这几姓的住处都告诉了阿忍说。平城虽大,这些士族所住的地方却相对集中,颇好辨认。
  “那程家情形如何?”秦素问道,语声不自觉地带了些急切。
  阿忍面无异色,简短地道:“与秦家一样,无人盯梢。”
  秦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推测出了这个结果,但从阿忍口中听到这句话,还是让她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这也再次证明了她此前的推断:双禾之罪果然出了问题。
  此外,想必除了这个马先生之外,江阳郡的郡守等人可能还不曾从双禾联想到秦家和程家这两家身上去,自然也就不会派人来盯着秦家与程家了。
  这般想来,萧公望虽贪功,却也有一样好处,便是谨慎。他大约是想要拿到实证再去邀功的,这样一来,在目今的情形下,秦家和程家暂且应该无恙。
  秦素勾起唇角,面上含了一丝冷笑。
  “那位皇子”处心积虑,如今却处处不尽如人意,只消一想起这些,她便觉格外痛快。
  可是再一转念,秦素便又提起了一颗心。
  如果说,悄悄放在陶夫子房中的信件,是欧阳嫣然在“那位皇子”的授意下,意图套住桓氏与薛氏的第一张网,那么,这张网一定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牢牢抓住这两个冠族。
  程廷桢身边,必有“铁证”!
  那一刻,秦素的后心又冒出了冷汗。
  何氏谋逆,秦氏与程氏附逆,再加上暗中谋划的桓家与薛家,这张网一旦张开,桓家还能如期回到大都么?而薛家,或者说薛允衡,又会不会提前便踏上前世的宿命,血溅丹墀、死于非命?
  秦素蹙起的眉心几乎无法放松半分。
  还有左思旷!
  此人也极为可疑。
  想他在郡中官职不低,郡中尉也只比郡相低了一级而已,按理说,双禾之罪的名头,他至少也应有所风闻才是,可今日他却一个字都没漏。
  是官署之人因为他与秦家是姻亲,所以故意瞒住了他,还是他根本就是知情不报?
  如果他本就知情,以他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出这其中的意思,那么他在钟景仁面前示弱,希望秦家出手相助,又是何意?
  秦素蹙着眉心,将手指点在案上轻轻地敲击着。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左思旷这个人,她始终都有些看不透,而此刻,这种感觉越加强烈。
  左思旷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前世时,江阳郡几大士族纷纷覆灭,唯有左思旷一路高升,左家更是几成望族,这到底是左家福气大、运气好,还是左思旷的背后有人相助?
  蹙眉思忖了一会,秦素便转向阿忍,轻声道:“我这里有几件事交代予你,首先便是程家。既然双禾之罪也有程廷桢一份,那么,他的书房里、宅院中,肯定会有相应的东西用以佐证。如今双禾之罪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叫秦、程两姓躲了过去,这是万幸。但是,我很怀疑藏在程家的那些东西还在原处,如果不尽早起出来,往后还是大麻烦。故今晚还是要再辛苦你一趟,去程家再探一探,把程家的所谓‘谋逆证据’给搜出来。”
  “是,谨遵女郎吩咐。”阿忍利落地应道。
  秦素此时已行至案边坐下,一面拣了块墨锭磨墨,一面又道:“我这里再写封信,无论东西搜到与否,这封信你都一定要亲手交给程廷桢,再亲口转告他一句话‘连云珍卷、柳渡赠图,故人别来无恙’,再叫他小心身边奸人。”
  既然能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安下“罪证”,程廷桢身边只怕也干净不了。
  阿忍再度应了个是,秦素此时已是提笔沾墨,匆匆写好了信,一面放在案上晾干,复又继续说道:“这是头等重要之事,今晚便要办完。此外,待明日回到青州后,你便将人手重新安排下,匀出一个人来,给我盯牢了左思旷。还有萧公望那里,也派一个人盯着。另外还有程家,如果人手有富余的,便也顺带着盯一盯。”
  欧阳嫣然已不足惧,阿臻一人就能盯牢了她,如今的江阳郡局势不只混乱,且也十分险恶,秦素不得不将有限的人手分出来放在各处,随时关注局势变化。


第443章 桃花开
  略略思忖了一会后,秦素又压低了声音对阿忍道:“左思旷这个人,你们尤其要盯紧些,最好能将他每天说的话、做的事都报回来。”
  “是,女郎,我回去便着手安排。”阿忍应道。她的武技是青州这些人中最高的,众人自是以她为首。
  “左、程、萧这三家倒没什么,唯有汉安乡侯范家,你们千万要小心绕开,轻易别往那里凑。”秦素再度叮嘱道,眸色很是郑重:“我怀疑范家是有旁人盯着的,你们行动时注意些。”
  秦素留给薛允衍的那封赠言,把汉安乡侯彻底卖给了薛氏,薛允衍一定会留下人手盯着他的,秦素不希望自己手里的力量被薛大郎发现。
  阿忍很快便离开了。在她离开后,秦素便又唤来阿臻,叫她往各人的房中多添了一把迷香。
  她没想到今晚的事情会这样复杂,此前下的药显然不够用了,只能再补一些。
  放过迷香之后,秦素便有些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踱着步。
  双禾之罪这一局,应该已经消解了。虽然不知原因何在,但既然秦素意外地破了五十里埔那一局,那么,也可以将双禾之罪的破局,视为一场意外。
  只是,越是如此,秦素心里便越加没底。
  此局起于何处、散于何时,她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她现在一是担心此局还有反复,再就是怕“那位皇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敌暗我明、敌强我弱,这种对局,让秦素觉得很不舒服。
  所幸她留了阿臻与阿忍两个后手。
  回到秦家之后,这两个“健壮”的使女,便是她最后的底牌了。对付银面女,少不得要有这两个武技高手的襄助。
  胡思乱想间,时间过得飞快,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阿忍已是再度回转。
  “如何?可找到了所谓的‘证据’?”一俟阿忍进屋,秦素便立刻抢上前问道,语气难得地有些急切。
  阿忍躬身道:“女郎恕罪。我在程郎中令的书房与起居之处搜了许久,并无所获。我后来仔细观察过,他书房的格局有些怪,我猜可能藏着密室。只是我并不通机关术,所以没办法找到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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