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同旁人并没有什么,想在一起共度一辈子的,到底还是自己。
徐泮心里虽然难免有些堵,可慢慢地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缓缓转过身来,刚看了于小灵正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默默叹了一声,然后揽着她的脑袋,将她揉进了怀里。
☆、第三五二章 武当山
用过午饭,傅平这边便把那贼僧人带了回来。
傅平当先替于小灵问了这贼僧人不少事体。
这贼僧人原名胡康,本也是想一心出家的人,只是他出了家没两年,便耐不下寺院清苦的戒律,后来被庙里赶了出来,之后便开始行起骗人的勾当。
他本来不过是小偷小骗,谁知后来胃口越来越大,直到后头,他无意见了一回青潭法师,便仗着世人皆知青潭法师名头广,而法师其人又不过问俗事,所以冒了一次风险,大着胆子,装起了青潭来。
一群民妇在寺庙闹得不可开交,官府自然不能不管不问。只是傅平亲自来提人,官府的人正是那蕃县派出来的,他们知县正想巴结徐泮没有门路,这里听说徐泮有几句话私下要询问这僧人,二话不说就点头放人,让傅平带回湖边小院儿来了。
于小灵换了衣裳,同徐泮一道亲自问这贼人。
给这贼僧人一百个脑子,他也想不到同他大闹了一场的小妇人,竟然真是有些来头,听来还是什么伯爷夫人,连县令都不敢干涉的!
这贼僧人吓得浑身乱抖,若是落在官府手里,他也不过就是行骗,罚钱挨板子流放两年罢了,可落到了这个什么鬼伯爷手里,谁知会有什么下场?
他现下知道害怕了,后背的冷汗出了一波又一波,直到听到柴房外头,有脚步声渐起,然后门被推开了去,他二话不说,立马跪地求饶。
然而他嘴里塞了个布团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呜呜咽咽跪在地上磕头。
徐泮当先进了屋子,见他这副怂样万分恶心,一脚踹在他肩头,嫌弃道:“滚去一旁,从实招来!”
若不是此人不老实,要装什么青潭法师闹事,哪里会勾起他妻子想起青潭法师的事情,况且此人竟还敢推搡他小妻子,徐泮想把他扔进湖里喂鱼,都觉得便宜了他。
这僧人感觉到徐泮身上戾气重,这一脚更是把自己踢的肩头几欲裂开,知道果然是个异常厉害的角色,当下一点儿都不敢乱来,赶紧滚到墙角里跪好。
于小灵随即从徐泮身后走了出来,冲这贼僧人冷笑了两声,问道:“如何?不说我身上怨气深重,二十岁就要死了?”
这句话直接便落进了徐泮耳朵里面,徐泮眼睛一瞪,这贼僧人立马吓得又是一哆嗦。
他恨不能抽自己两嘴巴子,怎地出门之前也不看看日子,就撞上这两位煞星,难不成当真是佛祖怪罪了?
然而他没有机会抽自己这两嘴巴子,于小灵又问他道:“说来倒是有意思,青潭法师一年才能出几次门,正叫你遇见了?你倒是说与我听听,是从哪里见过青潭法师的?又是什么时候?你乔装打扮成法师骗人,有多久了?”
她问完,便有下面的侍卫,把这僧人嘴里的布团子,拿出来扔到一旁。
这僧人能言语了,连忙求饶:“伯爷饶命,夫人饶命!小人什么都说,只请饶过小人一命啊!”
于小灵朝他颔首示意他说来,这僧人连忙说道:“小人是去年年底,在武当山脚下遇见了一回青潭法师,而后法师上了武当山,小人便借了法师的名头四处弄些钱财花一花,到如今,也不过三月有余!”
这人一脸的苦相,心道自己也不过就赚了这几个月的钱而已,就被撞破了,着实倒霉。然而于小灵听了,眉头便突然挑了起来,厉声问他道:“你说是在武当山?武当派那个武当山?”
那武当山自然是武当派的武当山,哪还有旁的地方?
这僧人想这小妇人定是没想到青潭法师一个佛门弟子,竟然去武当山这个道教圣地,所以越发恳切地同于小灵解释道:“正是武当山,小人没有骗夫人。当时青潭法师,还带了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小师傅,小人当时见他上山熟门熟路的,还颇觉惊奇呢!”
这僧人觉得惊奇,于小灵就更觉得惊奇了。
武当山是全真教武当派的圣地,如今传下来这么多年,依旧立足于道教之林不败。武当派如今的掌门张济学,已近古稀之年。青潭同他并无什么往来,反倒是青崖认识此人有些年头,算是个忘年之友。
张济学在道林中也是德高望重,他同青崖的些许渊源,正是二人在医药一道也都颇有些名气。
之前徐泮还曾同她提过,说顾初雨的四堂弟,幼时气力不足,便是送到这武当山交给张济学调养,据说如今已是全看不出来有弱症了。
想到这个,于小灵禁不住想到了青潭瘦削异常的身形,她不由急急脱口问了出来:“他病了是不是?!”
这贼僧人被于小灵问得莫名其妙,不是说是,还是该说不是,想到去岁见青潭法师时的情形,连忙回忆道:“小人不知法师病没病,只知道法师身形消瘦,脸色也蜡黄,许是……许是正是去武当山求医问药,也未可知。”
于小灵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神思有些飘飞,不知在想什么。
徐泮看到了,沉了口气闭起了眼睛,而后又睁开眼,安抚地拍了拍于小灵的肩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于小灵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转身就出了门。
徐泮也跟她出去了,她转身拉了他的手,皱着眉头一脸愁苦的样子,看着他道:“青潭是生病了,是不是?从那年我上山便觉得他瘦的厉害。不然,他如今去武当山做甚,还熟门熟路,一定是青崖让他去的!”
她说到这儿,又愁肠百结地嘟囔起来:“到底是什么要紧的毛病,青崖治不好,太医院的太医也治不好,还要去找那张济学。可我问他他为何不说呢?这两年过来了,还不知道已经病成了什么样子?!”
她自顾自地说完这个,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徐泮,恳切道:“我们去武当山找他好不好?他生了大病,我实在放心不下!”
☆、第三五三章 有脾气
于小灵急急的问出这一句来,才想起来徐泮此次是出公差,出来微山湖逛了一圈,已是耽搁了些时日,再去武当山哪里来得及?
于小灵有些急,她很想自己去,可是她也舍不得扔下徐泮,让他担心。她不知道怎么办,眉头紧锁,一脸踌躇,徐泮见了不由心里疼丝丝的。
他抚了抚于小灵的肩头,想了想,好言劝道:“你先不必着急,这僧人是三月前见的法师,当时法师上了武当山,如今却不知还在不在。万一我们千里迢迢过去了,法师却走了,岂不是扑个空?倒不如现下,回京城去,我让人去潭柘寺同青崖法师问个清楚,便也就知道了。”
徐泮这样一说,于小灵倒是恍然了。他说的才是对的,自己就是想着青潭生了大病,太心急了。
于小灵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双手拉着徐泮的手,颔首到他掌心的温度:“你说得对,我们回京去吧。”
徐泮沉默颔首。
这日天色已是不早了,徐泮又将这贼僧人审了一遍,见问不出来什么旁的东西,便让人将他送去藩县的县衙了。
而高就这里,徐泮一时也无心听他说道那些愤世嫉俗的过往,只吩咐人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夜里,湖边静悄悄的,水雾渐起,二人忙碌一日,早早躺在床上,吹熄了灯火。空气中有些许入睡前的安静,然而徐泮却忽然侧过身来,伸手揽住了于小灵的腰。
于小灵正在琢磨着白日里从那贼僧人口中听来的事情,不意徐泮突然伸手揽了过来,疑惑地“嗯”了一声。
可以徐泮却并不理会她的疑问,只是五指略微翻转,便深入了她的衣衫里面。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又有些发烫,只摩挲了于小灵的腰间某处细肉一下,她便不由浑身一颤。
她连忙伸手去阻挡徐泮,嘴上说道:“明日还要赶路,快睡吧。”
往常她说是这样说,徐泮八成调笑她两句,便不会再纠缠了。可今日,徐泮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一手扳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还继续往里面摸索着伸去。
“别闹了,睡觉吧!”于小灵仍是不愿,薄嗔了徐泮一句。
然而徐泮根本不听,反而一个大力,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搂进了的怀里,然后一只手顺势滑到她光滑的后背,再接着,滑倒了胸前柔软之上。
于小灵被他弄得一惊,连忙推搡徐泮道:“都说不要了,好生睡觉不好么?”
可她嘴里说的,徐泮却只作听不到,而她手上使的力气,也像小猫挠的一样,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反而在她说话又推搡的间隙,徐泮熟门熟路地扯开了她的亵衣,连里面的肚兜,都滑落了下来。
于小灵今日一点儿做这个事情的心思都没有,可是徐泮却像着了魔一样,不管不问,一路向前。
他将脑袋埋在于小灵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她的香甜,便大力吸允她柔嫩皮肤,只一下,她那白皙的脖颈见,便落下一个鲜红的印记。
于小灵被他弄的有些痛,刚想说什么,就觉他的大手,便伸向他腰间,狠狠地箍了一下。
“徐泮!”她颇为恼怒地叫了他一声。
徐泮并不理她,反而大手向下游走,翻转之间,又将她的亵裤剥落了下来。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于小灵已是被他褪得赤.条条了,而且徐泮还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于小灵挣扎了几下毫无效用,又被他四处逗弄的浑身酥麻,不耐地吐了口浊气,随他去了。
徐泮见她乖巧了,越发地不管不顾起来。
他立时翻了身,将于小灵压在身下,三下两下将自己也剥了干净,低头含住她的樱唇,大手揉搓着她的柔软,下处火热抵着她,只觉的缝隙中隐隐有湿露溢出,便一个挺身,大力闯了进去。
他这般迫不及待又带着几分粗鲁的行径,让于小灵疼得惊叫一声的同时,又惊讶万分。
徐泮从不是这样的,除了第一夜之外,他都是温柔地等她准备好才进去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可让她意外地还在后面。
他搂着她大力进出不叠,一下比一下猛烈,一下比一下深入,于小灵被他弄得手脚瘫软,后背出满了汗,禁不住湿热喷在他耳边,娇声求他快些。
徐泮只做从未听见,只将她翻了个身,继续再来……
许久之后,他才一使力,释放了出来。
于小灵这才缓过了气,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儿,好似死里逃生一般。她瘫在床上,等着徐泮叫水替她擦洗,累极了,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又燥热了起来,再一睁开眼,只见昏暗的光线中,徐泮又双眼迷离地压在了她身上。
“不要了……”她吓了一跳,哑声求他。
可她这喑哑的声音,却像是催情的药物,徐泮听了,又不管不顾地将她捞进怀里,磨人地要了她一遍……
直到三次过去,天边已经鱼肚翻白了。
于小灵沉沉昏睡过去,绵长而疲惫的呼吸响在徐泮耳边,徐泮紧搂着她在怀里,才觉心中有些许安定,合上眼睛陷入了梦里。
第二日,于小灵幽幽转醒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她想转过身来喊了丫鬟进来,可不过这个转身的动作,全身却无力可使,然后双腿的瘫软,更让她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昨夜她一直哭着求饶,可徐泮却狠心并不放过……
再见到徐泮时候,他刚送了前来送行的蕃县知县出门。
徐泮回到正房见于小灵歪坐在圈椅上打量他,仍旧面色如常,好像昨夜的无情都不存在。他微微颔首,朝于小灵问道:“醒了?吃东西了吗?”
于小灵反复打量他,眼神毫不掩饰疑惑的神色,可从徐泮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连她自己都禁不住怀疑,昨夜是不是真的。可双腿发软骗不了人,于小灵看着他,始终猜不透他到底是何意。
“吃过了,你……”于什么。
“方才蕃县的知县来了,我见了他一面。现下我们便走吧,外头已经收拾妥帖,再不走天色晚了,只好再留宿一宿了。”
于小灵一听要再留宿一晚,想到昨夜的情形,吓得心肝一颤,连忙摆手道:“这就走,这就走!”
她说完,又小心地抬眼去看徐泮,徐泮却只作没看见,转过身朝一旁吩咐事体去了。
然而,他背过身去,面色却和缓下来。
☆、第三五四章 肉火烧
徐泮答应了于小灵弃车走水,一路顺着京杭运河坐船北上,到了天津卫附近,徐泮想着还有几处京畿的卫所正好一并寻了,因而征询了于小灵的意见,又坐上马车往保定去了。
能四处耍,于小灵有什么不愿意的?
徐泮带着于小灵到了保定,因是临时起意寻访,便没有住官差驿站落脚,他们寻了一处颇为讲究的客栈暂住两日,等着后日办完差事,便离去。
这些日子行船走水一路颠簸,徐泮便再没有像那日一般,毫不留情地整宿折腾于小灵了。
只是于小灵却是被他吓怕了,一连好几日都甚是乖顺,俱都依着徐泮来。徐泮心头这簇无名火,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待他的小妻子,又恢复了往日的体贴温柔。
这日在客栈安定好了,徐泮便带了于小灵出来寻些保定特色的吃食,在街上逛一逛,四处耍一耍。
于小灵又换了身男装出来,跟在徐泮身后,像他的小弟一般,恍惚之间,好像又回到了那年莲石湖畔的小镇上。
徐泮牵着于小灵混在人群里,兜兜转转地逛着。远处有香气飘来,于小灵耸了耸鼻子,吸入肺腑满肺的香气,不由惊叹地问道:“这是什么味道?这般好闻!”
徐泮弯着嘴角笑了,点了点她的鼻尖说道:“这鼻子倒是灵的紧,这东西可不正是在保定最有名的驴肉火烧么?:“
保定的驴肉火烧有名,正是这近百年才年躁起来的,于小灵还未曾有幸尝过。这会儿她耸了鼻子闻见了,便连忙拉了徐泮,循着味道,要去买上两个尝一尝。
徐泮自然毫无异议。二人闻香寻路,转了个弯,便摸到了街角的一个驴肉火烧摊子上了。
这摊子是个胖乎乎的老妇人开的。她们家的驴肉火烧分两种,一种是大个儿的火烧,夹的肉也多;另一种是小个儿的,夹的肉少些。不过火烧都是一样的黄嫩酥香,驴肉也是一样的多汁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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