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本来失望的心顿时再次死灰复燃,虎躯震了两震,眼中发出光彩:“季府那唠子的表姑娘与季七要对付季六?好!真是太好了!张禾,这事儿你得去办那唠子的表姑娘,她们想要甚么就去给甚么,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你也得给她们摘过来!”
第二三一章 全都知晓
二皇子吩咐,张禾自然是应声答应。
玉琳想了想,再道,“那季六身旁有个咱们府中的丫鬟名什么的……莫约是青草罢,你把你们要配合季七的事儿告知告知那丫鬟,让她在季府暗中也相帮季七与那表姑娘一把……”
张禾点从书房中退出来之后,立刻就把二皇子吩咐的这事儿一丝不苟、天衣无缝的给办妥了!
青草得了张禾派人私下来的信儿,人都被吓呆傻片刻,她揪着帕子,在前头的园子里转了一圈儿又转一圈儿,蓦然看见自己胸口挂着的、前不久六娘子赏她的玉佩,一定心,把季七与表姑娘还有二皇子要加害她的事儿转首就告诉了季云流。
自从向六娘子明了自己的立场,这邀月院中的待遇可比她在景王府还要好上不少。
像六娘子说的,景王妃是王妃,六娘子日后亦是王妃,为何傻不拉几的要去跟着景王妃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她可懂了!
季云流坐在榻上看着来告密的青草,倒是多了几分好奇:“表姑娘与七娘子可有说要用何种方法让我失贞失德?”
嗯,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发威的老虎还真是都要被作死二人组当成哈喽小猫了!
青草跪在地上抬起首:“这方法倒是还未透露给奴婢知晓,不过奴婢猜测,使一女子失贞失德,莫约就是要栽赃嫁祸有情郎之类的手段罢……”
季六“喔”了一声:“那就再辛苦你一些,日后多多去倾云院走动走动,听听七娘子到底是用何种方法让我……嗯,失贞的。”
青草被赏了一锭银子下去了。
季云流坐在榻上翻着《大昭图志》吩咐九娘,让她去把青草说的这事儿再去透给七皇子知晓。
鉴于上次七皇子聪慧通透下的雾亭圆满成功事件,这次季六打算再去让得心应手的玉七出手。
有男朋友给你作威作福为你做主,自己还是继续混吃等死罢。
满手干净有利于道法修行……
九娘自然是个能干的,不出半日,季七与宋之画还有景王的关系与打算就摆在了七皇子书桌上。
所谓重复成习惯,习惯成自然。
玉珩看了席善递来的小纸之后,“啪”一声,再断一只狼毫笔。
这些小人上蹿下跳,来来回回搞事情,正经事儿不干,天天在那儿想着让季六失贞失德,难道自己就那么见不得人,配不得季六,非要让她红杏出墙了才安生?
好哇,上次是什么景王妃,这次又是季府的七娘子与那被赶出府的表姑娘,真是景王府将亡,各种妖孽尽出……既然如此,那就绑着景王与她们一道儿,生生死死都在一块才好呢!
“我听得六娘子说,那什么宋表姑娘被赶出季府是因为她对着宁慕画的贴身小厮撒了一瓶禁药,在园子里与那小厮脱光了滚成一团的缘故?”
玉珩问的清清淡淡,断笔也扔的潇洒从容,脸上是半点儿的怒意都没有,但席善就是知道,这是他家主子气极了的征兆,他不敢怠慢,连忙道:“正是,如今看来那表姑娘真是死不悔改,季府这般大仁大义压下这事儿,她竟然还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去害人,如今又被景王听了去,景王还想暗中相助,真是太过阴毒!”
玉珩道:“把表姑娘与宁慕画身旁小厮滚成一团的证据都收集齐了,一件一件,还有那小厮的正妻,去让她写封纳妾函,让她准备些‘买妾银钱’。”
席善鼓足勇气问道:“七爷,您这是打算把季府的表姑娘送给宁世子的小厮为妾么?”
玉珩轻薄一笑:“送给小厮为妾?这样的人我何苦让她出来坏和睦人家,让她去景王蛇鼠一窝、让她享尽荣华富贵才好呢。”
“那抓这与小厮滚一团的证据……”席善堪堪一开口,立即悚然一惊立刻明白,应该是七皇子要把景王与表姑娘两个恶中之人凑了一对之后,才会向外爆出表姑娘与小厮滚一团、小厮正妻上门纳妾的事儿了。
堂堂景王,先是正妻私通太子,后是家中妾室与别家小厮滚一团,小厮妻子上门纳妾……席善觉得,他若是景王,都要寻个茅厕,把自己给淹死了才不会被人发现而被取笑万年呢!
席善临退书房出时,又听得七皇子冷清的声音:“你若拿不到宁伯府中表姑娘在那儿的证据,你且去寻宁慕画,直接就说季府六娘子当日善意提醒了他,让他躲了表姑娘这恶心事儿,如今却被表姑娘怀恨在心,要同景王一道报复了,问他该是个如何补偿法。”
席善得了七皇子吩咐,翌日就去寻证据,寻到宁伯府处,也没拐弯抹角,把玉珩交代的那些话,一字不漏,连语气都惟妙惟肖模仿给了宁慕画听。
宁世子闻言,冷着脸,不知是生七皇子的气还是生表姑娘的气,拧着贴身小厮立信,冷酷无比的让他把供词一五一十写全写完整了。
不仅写全了供词让立信画押以表真实,更是亲自掏腰包,给立信准备了五十两的“买妾银钱”。
立信拿着五十两的白银,真是哭笑不得。
季府表姑娘,在自家世子爷眼中,也就值五十两银子,不知道那表姑娘见到了,会做何感想。
大约是会再撒一瓶子的禁药罢……
席善拿了宁伯府这里的证据回禀七皇子,七皇子亲自去了秦相府,向秦相要秦二娘子亲眼所见的供词。
秦相乐呵呵笑道:“七殿下,这事儿若是大传出去,下臣家的小女被宁伯府世子那当众一扶身的事儿可就藏不住了。”
玉珩目光动了动:“秦相爷的意思是……”
秦相笑得更乐呵:“不瞒七殿下你,下臣瞧着宁慕画那人倒是挺不错了,下臣家小女也到了适婚年纪……”
七皇子有些头皮发麻,最近他自个儿遇桃花,寻了心上人,倒是与这情字颇为有缘起来,如今这秦相不会也要他去保个媒之类的罢?
第二三二章 拜访沈府
七皇子刚这般一想,就听得秦相继续说:“其实下臣私下向宁伯侯爷要过宁慕画的八字,与小女的一道送去紫霞山给秦羽人匹配过,正是大吉大利的批语,适才下臣只是请七皇子稍稍等上几日,待下臣明日去宫中求了皇上恩典再给七殿下小女的那些供词,如何?”
玉珩只觉秦相如今同他大伯秦羽人越发相似起来,行事是同样的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又不是他去向皇帝求恩典,且他也不急在这一时,自是满口答应秦相。
侍卫统领宁慕画娶了秦相爷的唯一嫡女为妻,拉拢了宁慕画就等于拉拢了秦相,这笔买卖虽不是他去促成的,但对他来讲真是百里而无一害。
……
得知了季云妙的阴谋第二日,季六带着九娘去老夫人上房请安时同没事人一样的与众姐妹一道行了礼。
季七昨日回府后,对过来质问的何氏是以逛银楼为借口,后来几经何氏逼问,季七便说自个儿是约了宋之画,而约她是为了去瞧瞧她的落魄样。
“母亲,我真没有同宋姐姐说其他,我也不会像她那样,蠢的遥不可及,您就放心罢,宋姐姐都变得如此模样,只怕这人都要外嫁了,我怎会去学她那样的把戏……这不是自打咱们季府的脸面么?我今日真的是只是去见见她而已。”
何氏听得季七的这番话,觉得自己重金请来的嬷嬷倒也颇有用处,自家女儿经她教了一月规矩算是彻底醒悟过来了。
“宋之画变成如今模样,那是她自作自受,咱们不管她。”何氏苦口婆心,“七姐儿,你三哥哥如今中了三甲进士,你大伯说过些日子,会看顺天府中有没有什么空缺,让你三哥哥去里头做个闲职,咱们如今该有的都有,你就好好在府中跟金嬷嬷学学规矩,阿娘替你寻户好人家儿郎,你顺顺利利的,阿娘便放心了。”
老夫人坐在榻上瞧着府中一竿小娘子,亦是觉得季七近日亦是颇为有礼不少,她笑意盈盈:“咱们府中已经分家,请安之类的,你们这些丫头呀不来也无妨,只要你们众姐妹守望相助,我便高兴了。”
众人略略坐了一会儿,老夫人让众人离去,特意留下季云流。
留下与季云流说的还是她嫡亲舅舅,三品詹士沈大人的事儿:“你舅舅明日大抵就能到达京中了,住得还是原先城北的那三进宅子,我吩咐黄嬷嬷替你与你母亲备了些礼,你父亲后天便会去见你舅舅,你也去向沈府递张帖子,与你母亲去沈府走一趟,去见见你舅母也好。”
老夫人说着叹口气:“沈大人如今说起来也不能算是你嫡亲舅舅了,这事儿是咱们季府思虑不周,沈氏(季六原主的生母)就你一个女儿,如今你过继到了大房,沈氏名下便无儿无女,我怕你舅舅心中不利爽,会跟你父亲闹不愉快……唉,自你被赐婚给七皇子这圣旨一下,你三叔与三婶就不同意你过继之事,所以祖母怕你舅舅听信了别人的挑唆……你还是与你母亲一道去见见你舅母罢。”
“祖母放心,孙女儿晓得该怎么做。”季云流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让沈大人不计自家姐姐在季府族谱无儿无女的前嫌,在顺手去帮七皇子夺个嫡呗。
老夫人满意季云流的聪慧,又同她说了当初自己让她过继的用意,无非觉得何氏确实当不得正经母亲,又觉得三房的助力于七皇子来说太薄弱,还有一层,连皇帝都嫌弃了三房,这过继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讲完老夫人的打算,季云流开始告状。
告的就是七娘子与表姑娘的状。
“祖母,有一件事情,孙女得请你为孙女做主了。”
老夫人自然要问是何事。
季六顺口而来:“祖母,前些日子,咱们府中不是被人盯梢上了么?本以为皇上派人守着咱们府外就安生了,哪里知晓……七皇子昨日让人递了份信儿给孙女,说七妹妹昨日与宋姐姐在茶楼中商议了一件事儿,还是要让孙女失贞失德的事儿,这事儿还让景王的听了去,如今景王正想让人帮着七妹妹与宋姐姐,让孙女失了闺誉才好呢。”
“啪!”老夫人一拍榻上的矮桌,“你再说一次,七姐儿与之画商议要让你失贞失德?”
“莫约是罢。”季云流的泪眼也是能屈能伸的,长辈面前告状,自然要装得楚楚动人,“这是七皇子昨日派人送来的信上说的,让我在季府中小心一些……祖母,这事儿,孙女儿怕呀……”
“好哇,好哇……”老夫人气得在木几上直跺脚,“这两个人怕是都得了失心疯了,适才我还想着七姐儿如今懂事了不少,现下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三房住在府中的!”
老夫人到底是老姜,虽说近日比较亲近这懂事通透又孝顺的六姐儿,也不是很相信季七与宋之画会糊涂成这个模样。
她未明着就赶了三房出府,而是暗中小心的让人观察着季七与宋家。
……
沈大人从蜀川回到京中,便成了京城的大红人,只因他人还未到,皇帝已经指派了他三品詹士之职的殊荣。
皇帝偏爱太子全朝都知晓,太子出生被风道人批的命语朝中大臣也都略知一二,詹士府詹士相当于太子的半个老师,日后太子登基,詹士便是妥妥的一品宰相!
有点眼色的,哪个不去巴结?!
然而,沈大人回了府中之后,便直接闭门谢客,所有人统统不见。
季正德递了拜帖,也没得到有待,同样被拒了回来。
沈大人在京中,只有嫁进季府的一个妹妹,季云流递了帖子,沈府门打开,将她与陈氏迎了进去。
在正厅中见过沈夫人与各女眷,不一会儿,沈莫威入了厅中,看见季云流先是微红了眼眶寒暄几句,而后就正色道:“云流,你怎可因私心让你母亲无后,这过继的事儿,你如何对得起十月怀胎生你养你的母亲!”
第二三三章 中了蛊术
这样直白话语一出,让一旁的陈氏都僵了脸色。
“你母亲在天有灵,知晓你这般不孝,她定要死不瞑目了……”沈大人越说越激动,倾身往前,揪着肚子,忽然提不上气似的,直接向前扑倒过去。
“老爷!”
“父亲!”
惊叫声此起彼伏。
丫鬟婆子快速从门外进来,沈夫人声音都喊不稳了,“快快,快把老爷扶下去,去请太医来,请昨日来过的张太医……”
众人七手八脚的打算去抬人,季云流一抬手,出声道:“且等一下!”
在厅中的人都向着她瞧去。
陈氏亦是被沈大人的这突然一倒吓慌了神,再听得季云流这么一喊,即刻拉了拉她衣角,示意她莫要乱来。
而后众人又看见沈大人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地上,按着肚子,口中涌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沈夫人胆子都要被吓破了,扑跪过去:“老爷,老爷您到底是怎么了?”
“赶紧把我父亲扶到房里啊……”沈三娘子跺着脚喊一旁婆子。
季云流拍了拍陈氏,安抚了她,蹲下身子,瞧着沈莫威口中吐出的鲜血,伸手在地上的血液中化了一指尖的血液:“舅舅,你从四川回来之前,就有这个病症吗?”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这样的举动给唬住了。
在屋中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敢去地上沾沈大人的血液,这样的举动像个医者才会做的。
“没有没有……你舅舅在四川的时候便没有这个病症,自从一个月前离了蜀川一代,到了苏州坐船上京时,才有了这吐血的病症。”沈夫人已经急慌了,那时候他们一路从四川出来还好好的,可突然有一天她相公在吃饭时就吐出了一大口的血,且那时候血中还有白色虫卵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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