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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缘错——静寂月

时间:2017-12-07 15:55:39  作者:静寂月
  夏浅汐原本不想理会他,但想起那日被他压在院墙底下强吻,就恨得牙痒痒。她抬手碰碰自己的嘴唇,放下道:“不用管他,这是他自找的。”
  李西玉目送她离去,疑惑万分。
  这头南宫弦把衣摆系到腰上掖好,撸起袖管,拿着斧头开始劈柴。直做到日落时分,他额前的发丝乱了几缕,后背汗湿一片,浸得里头的鞭伤隐隐作痛,心里却是满足的。他将最后一块木柴劈完,看着码得整齐的干柴,微微一笑。
  夏浅汐忙完店里的琐事,正要动身回家,李西玉过来禀报道,“小姐,世子爷把院里的柴都劈完了,够店里用好几天的,几口水缸也打满了,他让人来问您,这样够不够抵消饭钱,若是不够,他还可以再做些。” 
  光顾着看账,倒是把他给忘了,夏浅汐哼道:“让他回去吧,不走还要我管他晚膳么?”
  南宫弦在后院等了会儿,李西玉过来道:“世子爷,我们家小姐说您可以回去了。”
  说着李西玉在袖中摸出一个粗布钱袋,双手呈给他,“小姐说今日这顿饭由她请了,这里是您今日的工钱。”
  南宫弦接过钱袋放在掌心摩挲了两下,面上未动声色,眼中却有一丝笑意闪过。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世子肯定会把女主娶回家里宠宠宠,两人的小日子也一定会蜜里调油,甜甜甜的。
 
☆、信物
 
  南宫弦离开天香阁,回到靖南侯府时,暮色已经低垂,烁烁星子像萤火一般点缀在夜空。府中早早上了灯,四下焰影幢幢,在他俊朗分明的脸上映上一片斑驳的落寞。
  南宫珏与顾氏此刻正端坐在前厅上首,南宫弦走进去向两人行礼,南宫珏从椅子上起身,看也未看他一眼,冷哼一声便绕过他拂袖离去。
  顾氏走到跟前,端详他两眼,“阿弦,你去哪里了,怎么浑身酒气?”
  南宫弦点头道:“无事,只不过心情烦闷出去喝了些酒。”
  顾氏向一旁吩咐:“去熬些醒酒茶来。”说罢又向他道,“赶紧回房洗漱一下,娘让人给你备些晚膳。”
  “谢谢娘。”南宫弦应了声是,便回自己院里从头到脚沐浴一遍,换上干爽衣衫,刚从净室出来,顾氏已经命人在厅前摆好了饭菜,看见他,微笑着挥手招他过来用膳。
  “母亲用膳不曾?”南宫弦走过去落了座,抬头问道。
  “我吃过了,你快些用吧。”顾氏亲自为他布菜,饭罢让人上了醒酒茶看着他喝下,犹豫片刻才道,“阿弦,你是否还为了上次给你安排通房丫头的事,而怪怨娘?娘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
  南宫弦握起顾氏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娘,儿子并没有怪你,莫再多想了,时候不早,您回去休息吧。”
  “好罢。”顾氏叹息一声,由丫鬟搀扶着回主院去了。
  南宫弦目送她走远,从袖口摸出那只粗布钱袋,松开绳口,将里面的铜板倒在掌心,一枚一枚数起来……
  翌日清早,夏浅汐起身坐到梳妆台前,被子栗伺候着梳头。她从镜匣中取出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自己对镜扶着戴上。
  不一会儿,子姝匆忙从外面过来道:“不好了,小姐,世子爷来府中做客,说是为了提亲的事,此时正跟老爷在前厅用茶呢。”
  “什么?”夏浅汐听言,惊得手中的耳环抖落在地,上头的翡翠裂开一角,玎珰着滚出老远。
  她昨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到酒楼后院打水劈柴,就是为了故意给他难堪,常人受了如此羞辱,应该躲她躲得远远的,却未想他又厚颜找过来了。
  夏浅汐匆匆拾掇一番,下了楼,带着子栗在前厅外头偷听。
  里面沉默一刻,先听到的是夏立德的声音,“上次招赘大会上,贱内突发急症,故而不得已取消了比试,还请世子爷见谅。”
  南宫弦笑着道:“夏员外客气了,晚辈今日前来,正想与您说一说入赘的事情。”
  “哦?”夏立德面上一怔,“请世子爷详细道来。”
  “那日的比试若是继续比下去,晚辈定会拔得头筹,成为您的女婿。晚辈一心想娶夏小姐为妻,无论娶妻还是入赘,全听夏员外之意。”
  夏立德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心思急转着,这位世子爷无论是品貌还是家世,都是女儿夫婿的上上人选,哪怕是让汐儿嫁进靖南侯府,也是稳赚不赔光耀门楣的好事。
  夏立德笑容满面正要答应,却见夏浅汐从外面移步走了过来,向堂上一礼,“汐儿拜见爹爹。”
  说着她又向南宫弦欠身一礼,“民女见过世子爷。”
  南宫弦抬手摸了摸鼻子,强忍着笑意,轻声道:“免礼。”
  “爹,我有话要跟世子爷说,请您回避一下。”
  夏立德看看她,又看看眼睛在自己女儿身上打转,一脸沉醉的南宫弦,起身呵呵笑道:“也好,你们年轻人说说话,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待夏立德走远,夏浅汐转脸看到南宫弦以及他腰间系着的粗布钱袋,脸色顿时沉下来,话音也不复先前的柔婉,“既然世子爷来此,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姻缘讲究门当户对两情相悦,你我之间这两样都没沾,还请世子爷另觅佳人,莫作无谓的纠缠。”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南宫弦脸上的笑意胶住,心急道:“汐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真心想要娶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
  “真心?敢问世子爷真心能值几个钱,可当得饭否?”夏浅汐勾唇冷笑两声,他这种连结发妻都可以随意休弃的人何来真心,如今这么着急娶她,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意气罢了。
  “汐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怎样才肯信我?”南宫弦拧眉道,“你是不是还为了上次在后园的事生气,不肯原谅我?”
  提起那件事,夏浅汐一下子来气,冷声道:“世子爷请回吧,你我没什么可说的。”她朝外走了两步,停下转脸道,“不要叫我汐儿,这不是你该叫的。”
  南宫弦怔怔地站在她身后,心底一片凄厉的哀鸣。
  过了些时日,秋高气爽,夏浅汐与索索和夏子衿几人精心打扮,结伴去十里湖游玩。
  这日天公作美,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几人从夏府外头登上红缎作帷装饰精巧的马车,一路说笑着往十里湖而去。
  马车稳稳停下,几人正要下车,子姝从前面跑过来撩开车帘,送进去几个帷帽,告禀道:“几位小姐,夫人备下了帷帽,命奴婢送过来。”
  “叔母倒是想得周全。”夏子衿挑了一顶鹅黄色的轻纱帷帽戴好,搭着丫鬟的手臂先下了车。
  “我们也下去吧。”夏浅汐捡了个月白色的戴上,与索索一起下了马车。
  湖面碧波荡漾,层层粼浪随风而起,摇曳着碎玉乱金,碧叶丛中擎出几支晚开的粉荷,煞是娇嫩可爱。
  几个姑娘头一回游湖,新鲜劲上头,兴致冲冲地四处指着说笑。
  周氏在后面提点她们:“姑娘家在外,要懂得矜持守礼,莫要扬声喧哗。”
  “是。”三人莺莺笑着应了,便随着下人一道去寻事先租好的画舫。
  走了不多远,到了一个渡头旁,湖边几座画舫一字排开,众人正要登船,突然被迎面跑来的一群人给冲散了,子栗把夏浅汐拉向一旁,来到一座雕梁画凤的画舫前,向她道:“小姐,您先上去,奴婢去找夫人他们。”
  “好,你快去快回。”夏浅汐点点头,迈步上了画舫。
  周氏等人被那拨人冲散后,索索眼尖瞅见前方一个戴着月白帷帽身形与夏浅汐相似的女子,高声喊道:“浅汐姐姐在那里,我们快跟上去。”
  几人跟着上了最边上的一座画舫,坐下歇息片刻,喝了几口茶,索索招手道:“浅汐姐姐,你别光站着,快把帷帽摘了,一直戴着多气闷啊。”
  那名女子背对着她们站着不动,索索上前扳过她的身子,隔着轻纱隐约看见她的面容,惊得嘴巴大张,“你,你不是浅汐姐姐!”
  众人亦惊坐起来,“什么!”
  这厢夏浅汐刚上了画舫,船便轻飘飘驶离岸边,夏浅汐往里走,掀开船帘正要让船夫停下来,却见一道挺拔精壮的身影背对着她。
  南宫弦转身,朝她温温一笑。“夏小姐,幸会。”
  他今日穿了那件鸦青暗纹锦袍,腰间仍挂着那只粗布钱袋,显得有些突兀。
  这件衣袍他穿着倒是挺合身。呸,现在哪是想这个的时候,夏浅汐将脸孔一板,“南宫弦,你又搞什么鬼,快让船夫停下!”
  南宫弦上前,抬手帮她将被风吹起的秀发拢到一侧,含笑道:“你给我做了衣衫,今日特来向你道谢。”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夏浅汐刚脱口而出,才知说漏嘴了。
  前世她也给他做过衣袍,但那时他堵着一口气,从未穿过,前日他心血来潮从檀木箱子里取出这件衣袍,便让随风去打听,竟然真是她亲手做的。南宫弦靠近她,唇角笑意浅淡,“我猜的。”
  “不就一件衣袍吗,有什么了不得的。”夏浅汐没好脸色。
  “本世子听闻女子只为长辈和心仪的男子做衣袍。”南宫弦唇边笑意愈加浓深,“难道本世子身上穿的这件,不是夏小姐送给本世子的定情信物吗?”
  定情信物,亏他想地出来!她只不过看他为救她,受了皮外伤,还流了那么多血的份上,做件衣服还个人情,免去心中些许愧意罢了。
  夏浅汐气急,伸手去扯他胸前的衣襟,一面道:“你会错意了,快还给我,我要绞碎了扔进湖里。”
  南宫弦攥住她的手,半认真半戏谑道:“夏小姐这样随意扒男人的衣服,不太好吧,本世子里面可就一件贴身里衣,脱了这件就没法回去了。不如咱们找家安静点的别庄或者客栈,我再慢慢脱给你看。”
  “你无赖!”夏浅汐与他争执中,船身轻轻一荡,两人身子失衡向一边歪去,夏浅汐伏在了南宫弦身上,不偏不倚亲上了他的唇,四片唇瓣相贴,夏浅汐睁大双眼,脸上立刻酡红一片。
  南宫弦在她耳边笑了笑,“这回是你主动的,我们一人一次扯平了。”
  夏浅汐晃过神来便要从他身上起来,他右掌运力拍在身下的船板上,船向一边颠簸摇晃,夏浅汐向下一趴,又亲了个正着。
  夏浅汐不甘心被他这样耍弄,手撑在他肩膀两侧想要起身,南宫弦一手握住她的纤腰,一双托着她的后脑勺,在那樱唇上吮吸逗弄,辗转流连,加深了这个绵长又深情的吻。
  南宫弦怕逼她太急,会适得其反,按在她腰间的手松开,夏浅汐挣开束缚站起身,脸颊涨得通红,伸出玉指指着他道:“南宫弦,你听好了,任你枉费心机,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如此狠绝的话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南宫弦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颤抖着,心一点一点凉下去。片刻,他冷声吩咐:“靠岸!”
  船夫应了声是,调转长棹,缓缓将画舫向岸上划去。
  船刚靠岸,夏浅汐便提裙上岸,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拥抱
 
  晴空湛蓝,纤云不染,似碧玉一样澄澈,微风从湖面吹来,揉皱了一湖波纹清涟的碎银绿缎。
  夏浅汐提裙上了岸,没多久就寻到了周氏他们,索索拉住她的手抢先问道:“浅汐姐姐,你去哪里啦?让我们一通好找呢。”
  子栗也急道:“是啊,小姐,奴婢找到夫人她们之后,您上的那条画舫就不见了。”
  夏浅汐双颊泛红,低头答道:“我没事,都怪船夫粗心,人未到齐,就往湖心亭那处划去了。”
  周氏上前关怀几句,见她无恙便也放下心来。闹了个这么大的不快,众人皆兴致缺缺,弃了游湖赏景之事,乘坐马车返回夏府了。
  回去之后,夏浅汐托着下巴坐在镂空雕花的檀木桌子旁,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前思后想了一遍,琢磨出一丝蹊跷来,之后叫来子栗问话,“子栗,我问你,当时你为何让我上那条画舫,你事先不该知道下人租的是哪一条才对。”
  子栗低着头,手指绕着帕子,嗫喏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当时也是心下慌乱,看见那条画舫无人,便以为是府里租下的了,谁曾想竟然搞错了。奴婢一时大意,任小姐处置。”
  难不成是她多想了?夏浅汐扶额,烦心地挥挥手:“好吧,无事了,你且下去吧。”
  子栗从芷汐院出来,拉长着一张脸奔去后园去找随风。
  她朝空中击了两掌,头顶呼啦一声响,随风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看她不高兴,便问:“怎么了,小丫头,何人给你气受了?”
  子栗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扁扁嘴道:“小姐已经开始怀疑我了,都不让我近身伺候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帮你和世子爷办事了。”说着她鼻头一酸,粉泪滚滚哭了起来。
  随风眉头一皱,忙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好生哄着:“好子栗,等到你们家小姐嫁给世子爷,你以陪嫁丫鬟的身份进入侯府,到时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这样不好么?”
  “可是……”
  “没什么好担心的,相信我便是了。”随风掰过她的身子,从后面推着她的肩膀,催促她,“快去伺候你家小姐,别让她起了疑心。”
  夏日的余威消解在枝叶泛黄的梢头,天气日渐转凉,京城的各大商号争相贩卖丝绵,以应冬需。御寒棉衣是军需必备之物,往年丝绵供给是由夏家商号包揽的,而今年承接官府生意的这家成衣店被夏立德转手送给了他的兄长,成了夏立仁手下的产业。
  为此夏立仁找到夏立德,商量起来,“军需棉衣这类生意,利润微薄,只是图个面子好看,你平时忙得不可开交,这桩买卖便由兄长来做吧。”
  夏立德担心道:“兄长,不是我不让你做,只是你没有货源和绸庄赶工,届时如何交差?”
  夏立仁摆手,不以为意:“关于货源兄长自有门路,亦会交由别的绸庄赶制,立德你就别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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