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嘉阳公主一把推开凑上来的那张脸,“谁要你谢了?我巴不得你早早的走,走的越远越好,我才清静自在,一个人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闵建霖突然明白过来,嘉阳公主生气不仅仅是因为他要去北境,去北境的事成亲之前他都跟嘉阳公主提过,那个时候她并没有表示反对,反而是鼓励他去的,还说要是战事早点儿结束,她的表哥宋子清也能早点儿回来。
她现在这么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太没有节制了……
闵建霖虚岁已经二十五了,拜闵家历来的传统和家风所赐,身边没有一个近身伺候的人,所以成亲当日在酒精的作用下很是折腾了嘉阳公主几回。
虽然成亲之前嘉阳公主未通人事,可是在没有秘密存在的宫中长大的她对于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儿心里早就有几分谱了。
可是闵建霖的勇猛有些出乎嘉阳公主的预料了,尤其是闵建霖行军打仗惯了,一直有早起的习惯,可是嘉阳公主在宫里是个横着走都没人管的主,哪受得了天刚刚亮就被吵醒了,当即就要发火,可是火气还来不及发出来就又被闵建霖摁倒在了床上……
连着几日闵建霖都是这样龙精虎壮的,乐此不疲的在这床第之事上,直到今天早上,再一次被摁倒的时候嘉阳公主忍无可忍咆哮着喊出要一个人过的狠话来!
想起这事儿,闵建霖涎着脸凑到嘉阳公主身边,一脸不正经道,“我不在,元元你只怕睡不着了!不出三五天的,你就该想我了!”
每每事闭,嘉阳公主累的很快就睡过去了,闵建霖的话让嘉阳公主大囧,强撑着反击道,“谁想你了!有本事你别回来!”顿了顿又道,“你要是真回不来了,我就带着一半的国公府改嫁!”
虽然嘴里说着狠话,眼眶却不由自主的红了,闵建霖心头一暖,正色道,“我一定回来的!等我!”
557、复活
闵建霖也去了北境,姚可清更放心了,宋子清在信中说让她安心,他一定会赶在婚礼之前结束战事回到京城,如今有闵建霖相助,他应该会回来的更快了……
果然,闵建霖在腊月中旬到达前线,腊月底就连着传来好几封捷报。
多勒王子和塔娜公主被长公主驸马救出之后逃回了其母亲所在的部落,在其舅舅的帮助下正式竖起了讨伐二王爷的大旗,因多勒王子是瓦刺王唯一的嫡子,十分有号召力,许多部落都响应了他,愿意出兵帮他讨伐二王爷。
在多勒王子和宋子清的里外夹击之下,二王爷节节败退,已是日薄西山,按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不出一个月二王爷就该要么降,要么死了!
除了战事的捷报以外,还另有一个令人欣慰的消息,就是长公主驸马找到了!
驸马没死,而且被找到了!
“驸马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那火烧起来的时候整个牢里都乱了套,驸马就趁机逃了,只是逃走的时候受了伤,又怕被瓦刺知道他没死,再次抓捕他,就一路乔装打扮往回走,路上耽搁了好些功夫,好在总算是平安无事了!如此甚好,不会影响你的婚事!”朱氏感叹着驸马死而复活的事,末了最后那一句才是她最想表达的。
自从驸马死而复活的消息传进京城,这几天京里议论的都是此事,让临近过年已经冷清了街道再次热闹了起来,整个京城都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息。
不过平国公府宋家可高兴不起来,他们前不久才为驸马办了丧事,还在祖坟里给他立了衣冠冢,驸马宋传宏还活着的消息一传来,他们之前的举动就成了一个笑话,尤其是平国公前不久还以驸马身死为契机,奏立庶长子为世子。
“这是作弄人!早知道不急着把棺材下葬了,大过年的还要派人去祖坟里挖出来,这叫什么事儿呀!”宋大夫人孙氏恨恨道。
宋大老爷倒是沉稳的很,“老夫人让你挖就挖,哪那么多废话!”
孙氏不悦道,“大过年的挖祖坟,老夫人不嫌晦气,我还嫌不吉利呢!”
宋大老爷道,“当初是谁催着赶着要埋的?一个衣冠冢,又不是真的死人骨头,挖了就挖了!”
孙氏赌气道,“我还宁愿挖的是死人骨头,好歹还有个盼头!”
话音刚落,宋大老爷犀利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孙氏一凛,“咳……厨房的人还等着回话呢,妾身就先告退了!”
孙氏慌忙退下,宋大老爷微皱眉头看着手里的茶碗,良久,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似是感慨,似是不甘。
孙氏才出门就碰上四房的詹氏,詹氏一脸喜气,看到孙氏主动打招呼,“大嫂,这大年底的,整个国公府都仰仗着你,怎么还有空逛园子?”
孙氏一心盼着长房能继承了国公府,之前好不容易才驸马死了,有望得成,平国公连立世子的折子都递上去了,结果这个节骨眼上驸马又活了,顿时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结果老夫人又安排她赶紧去平州将驸马的衣冠冢撤了,她心情不好,跟宋大老爷抱怨几句,结果又被宋大老爷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顿,看着詹氏的笑,火气更胜,冷脸道,“怎么?就只兴弟妹逛园子,我就不能逛了?我就该一天到晚忙着一家子的吃穿用度,喘口气也不行?还是这是弟妹的园子,我来不得不成?”
詹氏本是随口打个招呼,结果就招来一顿排喧,脸色也垮了下去,“大嫂这话严重了,我可担不起!罢了,大嫂您接着逛,我还是赶紧将东西送到隔壁公主府去,免得母亲要找人的时候我不在!”
驸马未死的消息传来,最开心的就要数平国公夫人了,开心之余再看当初忙前忙后张罗驸马丧事的孙氏就愈发不待见了,总觉得她殷勤的张罗丧事是巴不得她的儿子死了才好。
对从头到尾都淡定的长公主反而破天荒的夸了一句,“就纳闷那个女人怎么就毫无动静,怕是早就猜到了我儿能逃出来!我这个母亲的都不如她呀!”夸完还不忘让詹氏送了好些东西去长公主府,既算是给长公主压惊,也算是为之前她迁怒长公主府赔礼。
孙氏看着詹氏身后的一众丫头,或捧着或抬着的大小箱子有十好几个,虽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但是既然是老夫人赏赐的,又是送到公主府去的,肯定都是上品,不由眼红的很。
詹氏见孙氏往自己身后看了又看,猜到孙氏是眼馋这些东西了,不由一笑,“母亲要给公主送东西过去,我还纳闷公主府什么没有,怕是看不上母亲送的东西,不过我打开看了之后再也不敢这样想了!”
说着随手打开了一个箱子,“这叫月下纱,据说是比蛟纱还要名贵的,穿在身上轻薄若无物,织法已经失传了,如今只剩下极少量的了,母亲一出手竟然就拿了两匹出来!还有这个,这是南海夜明珠,夜明珠本不稀奇,小孩拳头大的虽不常见,却也是有的,只是金色的夜明珠可就罕见了,我依稀记着皇后娘娘宫里有一个的,别处却是再也没见过了!还有这个凤钗……”
詹氏说的兴起,孙氏却听的脸都黑了,詹氏这是故意在她面前显摆的,孙氏冷笑一声,“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老夫人赏赐给弟妹你的,你也就是跑腿的,指不定你在老夫人面前比个丫头也高贵不到哪里去!偏你被使唤的还一脸得意!”
詹氏脸一僵,瞬间又恢复了笑容,“我自是心甘情愿在老夫人跟前尽孝心的,便心甘情愿的为老夫人办事,我倒是羡慕大嫂的很,每日打点着全府上下,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去老夫人那里点卯,可见老夫人对大嫂放心的很,不像我,时时刻刻都提点着!”
那可不是老夫人对她放心,而是根本就没把孙氏看在眼里!
孙氏拂袖就要走,又听见詹氏道,“这下好了,四少爷的婚期也不用推迟了,虽然是公主府的亲事,但也是我们国公府的亲事,年后大嫂可有得劳累了,要我说大少奶奶也能干,怎么就不见大嫂带着大少奶奶一起呢?福哥儿也那样大了,不用大少奶奶天天守着了!”
孙氏气的牙齿直打战,怒道,“弟妹有这个闲工夫不如管管你自己儿媳妇的肚子吧!自己生不出来,连旁人也不许生了吗?”
558、战胜
果然如预料的那样,正月还没过完,北境就传来二王爷兵败,退离瓦刺皇城的消息,多勒王子占领皇城,成功解救了被囚禁的瓦刺王。
华国出军的理由是因为瓦刺害死了华国驸马,如今驸马死而复活,再无恋战的理由,耀帝遂下令停战。
瓦刺方面为了感激华国的出手相救,提出了和亲的想法,愿将多勒王子的胞妹塔娜嫁于华国皇子皇孙抑或是贵族子孙,永结秦晋之好,另想求娶一位华国贵女为多勒王子的大王妃。
当初驸马诈死就是为了给华国出兵瓦刺的借口,后又趁瓦刺内乱,以协助多勒王子匡扶正统为由,大大消耗了瓦刺的兵力,这一仗无论是多勒王子赢,还是二王爷赢,最终损的都是瓦刺的国力。
战争结束,多勒王子再回头看千苍百孔的故土时才恍然大悟,一场内乱,折损了瓦刺近七成的兵力,如今华国十万大军还在瓦刺境内,一个不慎就会引来灭国之灾,来不及多想,瓦刺王立即向华国主动求亲示好。
耀帝本无歼灭瓦刺的打算,如今损耗了它大半兵力,至少可保北境数年安稳,便准了瓦刺的求亲,另下令宋子清闵建霖等班师回朝。
适龄的几位皇子早已都立了正妃,塔娜公主作为瓦刺的嫡公主,也不能让她委身做侧室,耀帝便下旨从宗室贵族中选了未婚的青年才俊与塔娜公主和亲,与此同时,因耀帝只嘉阳公主一女,再无别的公主,便下令另选适婚的贵族淑女嫁与多勒王子。
娶塔娜公主倒也罢,毕竟塔娜公主在京城生活过几年,见过她的人不少,虽说性格较华国女子要泼辣些,但是人着实是个美人儿,而且以公主之尊嫁一个世家子弟,娶她的人并不亏,一时京里不少的世家子弟都跃跃欲试。
可是和亲瓦刺却是另一番光景了,塞外苦寒,既无京城的雕梁画壁,也无江南的小桥流水,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大漠,再就是风刀霜剑的恶劣气候。养尊处优的贵女又有谁愿意嫁过去了?更何况多勒王子早已有了庶妃,听说连庶子都有了,哪个女子愿意进门就面对一屋子的小妾庶子呢?一时京中适龄的女子人人自危,各家各户急急忙忙的给自家女儿相看人家,京中掀起了订亲的热潮。
连姚崇明都火急火燎的催着朱氏给姚可柔订亲,可是现下京中的贵女都赶着订亲,一时未婚男子的行情十分走俏,稍微有些家事或是才干的未婚男子都有好几家人家抢着要定下。
朱氏按着门当户对的理念见了几家地位匹配的人家的当家夫人,结果人家眼界高着呢,长乡侯府这样的门第别人已经瞧不上了。
朱氏无奈,又见了几家门第略低的人家,结果别人还是看不上,便有一两个看上的,也是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至少三万两银子的嫁妆。
听了朱氏的回话,姚崇明急的直长吁短叹了好半天,突然道,“柔姐儿的生辰就要到了,夫人好生准备一番,我打算邀请妹妹回来住两天!”
朱氏诧异,姚崇明这是走投无路了,竟然想起代明喜来了!
“妾身晓得了,一定安排妥当!”
从前姚崇明眼界甚高,使着朱氏这家问,那家看的,害朱氏因姚可柔的婚事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如今姚可柔竟然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跟代明喜将就了,朱氏心里窝着的那些郁气总算是散开了。
“老爷也太高看四小姐了,这满京城里身份比四小姐高贵的贵女不知凡几,皇上只怕连长乡侯府都不看在眼里,又怎么可能就挑了四小姐?再说了,四小姐才十三,还不到出嫁的年纪,和亲是迫在眉睫的事,怎么也要选了适龄的姑娘才行!幸亏二少爷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不然老爷只怕还要担心皇上会把那瓦刺的塔娜公主指给二少爷呢!”
朱氏说着说着把自己都气笑了,“清姐儿你下个月及笈,下下个月出嫁,这么重要的事一句也不问,反倒尽操心这些没影的事儿!”
姚可柔再娇纵再不好,在姚崇明心里也是无价之宝,若不是出了要与瓦刺和亲的事,姚崇明如何能看上代明喜?姚可清一直都清楚姚崇明他是二房的,所以从来没有渴望过从姚崇明那里获得一丁半点的父爱。
“我这边不是有母亲打理嘛!侯爷也是放心母亲,所以才没过问的!”
姚可清这样安慰着,朱氏那颗不平衡的心并没有好受了些,反倒更清楚姚崇明就是偏心二房,不问是因为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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