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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萝卜蛋

时间:2018-12-04 09:10:37  作者:萝卜蛋
  “……”赵苑叹气:“好,我知道了。”
  赵汐朝捏了捏下巴,想了想,询问道:“你有钱吗?”
  赵苑正色道:“没有……所以,我打算把麻团卖掉,也许能卖个五两银子,够给你买两包海棠酥了。”
  “额,好主意。”
  赵苑曲着两指轻轻叩着梳妆台。此时此刻,赵汐朝就立在他身后,阳光透过灵柩窗洒满整间屋子,将她的身形倒映在地面上,显得更加修长。
  微风轻轻一吹,将额前的碎发扬了起来,她用手背轻轻拭了拭额间的细汗。从妆奁里取了一支腻白的发簪出来。
  她手是很笨的,以前从未给谁亲手挽过发。一手轻轻拢着赵苑的头发,右手捏着白玉簪子试探着往发间插。试了几次也没成功,反倒是把赵苑的头发弄得很乱。
  赵苑透过眼前的铜镜,注视着赵汐朝的一举一动。她脸上的认真,温柔,小心翼翼,甚至是偶尔的不怀好意,辛灾乐祸,时不时的恶作剧,对他来说也都是弥足珍贵的。
  换而言之,就是喜欢她,没别的意思。
  赵汐朝好不容易才将头发挽好,赶忙凑到赵苑身前,举着铜镜邀功道:“怎么样?还行吗?”
  赵苑笑而不语,赵汐朝急了,嗔道:“行不行,你到是给个痛快话啊?算了,你就是个闷葫芦,反正说的话没一句我爱听的。我出去寻个丫鬟替你重新挽。”
  她说罢,将铜镜放回架上,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哪知才走几步,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攥住。
  赵汐朝转过头,茫然的望着赵苑。就听他缓声道:“不必了,我觉得还行。”
  “真的?你真的觉得我挽的还行?”
  赵苑松开手,起身往屏风后面走,轻轻的“嗯”了一声。赵汐朝对这声“嗯”,很不满意,深觉赵苑又在敷衍她。遂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入眼就撞见半边健壮光滑的肩膀。
  赵汐朝轻轻的“呀”了一声,赶忙背过身去,两手捂住眼睛,连声道:“没看见,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她生怕赵苑拿话逗弄,往前快走几步,声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心”。赵汐朝没反应过来,脑袋砰的一下撞到了柱子上。
  顿时撞得眼泪汪汪,蹲在地上使劲揉了揉额头。
  赵苑从后面轻轻拍了拍赵汐朝的肩膀,她捂住额头转过头来。就听他温声问道:“撞到头了吗?”
  赵汐朝点头,委屈巴巴道:“撞到了呀,你又不是没听见。”
  “怎么这么不小心?”赵苑道:“那你疼吗?”
  赵汐朝撇了撇嘴,没哭出来:“疼啊,怎么不疼啊?”
  赵苑笑容满面道:“活该。”
  赵汐朝敢拍着胸口发誓,她上辈子,下辈子,上下八百辈子,都没见过比赵苑更加不讲道理的人,可是还是不敢惹。
  她伸手捂脸,抹了一把辛酸泪,抬眼就见赵苑换了身更加清爽的对襟淡蓝色长袍,垂感极好,内纹纯白色的菡萏,银丝勾勒出水云纹滚边,别出心裁的绣了两簇莲叶。腰间系着一条缎红色的织金宽带。再往边上看是一条平平无奇的络子,上头缀了个玉葫芦。
  赵汐朝吞了吞口水,若是记得不错,这个络子还是她上回做了送给赵苑的。还美名其曰:开过光的,能保平安当大官。
  此时此刻见赵苑刻意系在了腰上,到同他这一身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如此,她纠结着,巴巴道:“这个……这个好像不是很配你的衣裳,要不要换个玉佩啊?”
  赵苑随意瞥了一眼腰间的络子,淡淡道:“无事,我品位向来不佳。”
  “…………”赵汐朝道:“你开心就好。”
  待二人坐马车至了书院,离得老远就看见傅青一脚蹬在石像上,对着二人死劲挥舞着手臂。
  若是汐朝没记错,这座石像是孔夫子的石像。立在学院最显眼的位置,就是为了学生们可以时常瞻仰。宋先生若是知道学院里居然还有如此不尊师重道的学生,怕是气喘得都要比平日里多了。
  明小侯爷可比傅青文雅许多,跟玉树似的立在小道上。广袖盈风,衣袂飘飘,再配上他素来得体温和的笑容,简直跟傅青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先前赵汐朝还觉得傅青有几分富家公子的样子,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傅青俨然打败了满京城的纨绔子弟,成功成为京城纨绔第一人。
  若按辈分来算,这位纨绔公子哥怎么说也是赵苑的堂弟,而赵汐朝又是赵苑的继妹,所以四舍五入,她也该喊傅青一声兄长。打断骨头连着筋,大家都是一家人。
  赵汐朝忍不住抬眼望了傅青一眼,满脸的惨不忍睹,她单手扶额,痛心疾首道:“傅公子,你真的没有救了。请你把脚放下来,对,就是这只罪恶的脚。这里是学堂,不是你家开的澡堂。”
  傅青茫然道:“啊?怎么啦?我脚哪里放的不好了?来来,你懂的多,你来教教我啊!”
  闻言,赵汐朝还真有那么点想教教傅青如何尊师重道,她才要上前,被赵苑从后面提溜着衣领拽了回去。他语气冷硬道:“你就站在这不要动。”
  傅青嚷嚷道:“哎,赵苑,你到底几个意思?我跟明连把你当朋友,你却处处把我们当狼防!怎么了啊,我们还能把你弟弟吃了不成?看把你宝贝的,成,你就让他站你那儿,离得我远远的!”
  他往赵苑身上瞟了几眼,毫不客气的嘲笑道:“你今个是怎么了?这头发束得跟被狗啃了一样,这是被哪个小野猫挠的?”
  赵汐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小野猫就是我啊,怎么了,请问公子有何高见?”
  傅青一听,赶忙道:“没什么,好极了,真的特别棒。”
  闻言,明小侯爷从旁笑道:“傅青,是把你当狼防,可不关我的事。”
  他说罢,也不待傅青炸毛,偏过头来,开门见山道:“阿朝,你托我跟傅青办的事儿,已经办妥了。之后,可就看你自己的了。”
  傅青一听,立马嚷道:“阿朝!我可跟你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李淮那个乌龟王八羔子。前两天还战战兢兢的,后来知道你没怀疑到他身上。立马又嘚瑟起来了,专门爱翻墙去女学那里溜达。什么小花小红的,每天换着纠缠。”
  他单手捂住嘴角,凑近赵汐朝,神神秘秘道:“女学的姑娘们,都快被他祸害尽了,咱们得替天行道吧?”
  赵汐朝惊诧道:“果真如此?那李淮胆子很大嘛,怎么也没人抓到他把柄?学院的夫子们老眼昏花,也没到这种睁眼瞎的地步吧?”
  明小侯爷解释道:“这个李淮是副院长的儿子。”
  如此,赵汐朝恍然大悟,敢情人家是有后台,怪不得手腕这么硬。
  傅青道:“我跟你们说,这个李淮考核那日全是抄的,若不是他有个副院长的爹,早八百年被打出书院了。我瞧他不爽许久了,要不是明连不让我闹事,我早八百年揍死那龟孙子了。”
  赵汐朝笑道:“既然如此,傅公子待会儿打头阵?”她用手指勾着腰间的穗子,笑得促狭,“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若是有机会,别说从早到晚了,我一天十二个时辰,火力全开的报复他!谁让他推书架砸伤了我哥!”
  明小侯爷笑容更深了,他望了一眼赵苑,道:“赵兄有个好弟弟啊……”
 
  ☆、47.闹乌龙了
 
  傅青最是经不得激将, 立马点头应了,他道:“方才你大摇大摆的从书院门口进来,又绕了这么大一圈。李淮肯定早就盯上你了。来来, 咱俩换身衣裳, 我去给你当活靶子!”
  说着, 他就要上前扒赵汐朝的衣裳,被明连和赵苑一左一右拦了下来。
  赵苑将书箱往傅青怀里一抛,淡淡道:“都给你准备好了, 多谢。”
  “……”傅青打开书箱一看, 里面有件跟赵汐朝今日穿的一模一样的衣裳,他气恼道:“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这衣裳都事先准备好了,肯定就等着我往坑里跳了!”
  “聪明。”明小侯爷浅笑道:“你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我们都看好你,这个替天行道的任务就交给你做吧。”
  赵汐朝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去吧,壮士。”
  如此, 傅青这才换了身衣裳,抬起袖子遮住脸, 扭着屁股往前走。他腰肢扭得婀娜多姿,若是手上再捏块手帕,别提有多风情万种了。
  赵汐朝三人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见傅青走路姿势实在不雅观, 忍不住偏头对赵苑道:“哥, 我平时走路也这么难看吗?好像鸭子。”
  赵苑垂眸瞥了她一眼, 道:“他比你走得难看,你比他像小鸭子。”
  “……”
  明小侯爷突然道:“二位快看!”
  就见傅青原本是走得好好的,路过一处分叉路时,正要往左拐,突然从远处砸过来十几块小石头。傅青被砸得满地乱蹦,抱着头东窜西藏的。
  见状,赵汐朝一手挽住赵苑,一手揽住明小侯爷,压低声音道:“来,分一下路线。我哥去庑廊里埋伏,明连从假山那里绕到正前面堵人。而我前去支援傅青。咱们三面夹击,务必捉贼捉赃,把李淮困死在土缸里!”
  赵苑凝眉,纠正道:“那是瓮中捉鳖。”
  赵汐朝随意道:“对,就那个意思。”
  赵苑听赵汐朝的,自是没有什么意见,明小侯爷就更加不会有了。如此三人迅速行动,就见赵汐朝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长棍,肩扛着跑去支援傅青了。
  在暗处藏着的李淮一见赵汐朝的面,顿觉不好,赶忙脚底抹油,比耗子窜得还快。
  此处只有三个岔路口,全部都封锁起来,管他李淮是有三头六臂,今天也跑不掉了。
  好巧不巧,李淮往左边跑,正是通往庑廊的那一条路。傅青边整理衣裳,边担忧不已道:“阿朝,我看你哥哥蛮凶的,他会不会直接把人给打死了啊?”
  赵汐朝鄙夷道:“怎可能?我哥那样的翩翩公子怎会动手打人呢?”
  结果就是,他们三人像是傻瓜一样,站在边上,看着赵苑把李淮揍得鼻青脸肿,鬼哭狼嚎。
  明小侯爷打开折扇轻轻往手心里敲了敲,没说话。到是傅青抖着脸皮,用胳膊肘捣了捣赵汐朝,巴巴道:“是啊,像你哥哥这种的翩翩公子,是不会轻易动手打人的。他都是抡着拳头直接开揍。你哥……好残暴啊!”
  赵汐朝愣了足足有半刻钟,突然将手里的大棍递给了傅青,道:“来,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打倒李淮,整个女学的姑娘都是你的了。你想想秦蕴,你想想瑚图,可都是娇滴滴的小美人啊……”
  傅青接过大棍,咬牙切齿道:“别说了,棍给我,今天我就要为那些被李淮纠缠过的师妹师姐们讨个公道!”
  他说着扛着大棍,冲上前去,照准李淮的腿狠抽一下,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以后再敢打我们家阿朝的主意,我让你好看!”
  赵苑闻声抬头,瞥了一眼傅青。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他皱了皱眉,须臾,抬腿往赵汐朝身边走去。
  汐朝赶忙掏出手帕,垫着脚尖替赵苑擦汗,笑眯眯道:“手打疼了吧?那家伙的脸皮比城墙拐弯还要厚,蚊子咬上都不出血。哥,你冷静一点!”
  闻言,赵苑点了点头,“嗯,都听你的。”
  就听李淮挣扎着满地打滚,大喊大叫道:“救命啊,来人啊,赵朝带着人殴打我了啊!救命啊!”
  傅青二话不说,一脚踹他肚子上,恶声恶气道:“你睁大狗眼看清楚,是小爷打的你!跟赵朝没有半点关系!怎么着,平日里你不是挺狂的吗!怎么样,女学的墙好翻吗?让你偷看姑娘!”
  他说着提着李淮衣领专门往脸上挥拳头。赵汐朝道:“用力打,这边还没打到!”
  明小侯爷笑着瞟了她一眼,温声细语道:“说好了是自己报仇,出力的事儿全让傅青一个人干了,你到是打了个好算盘。”
  傅青甩了甩拳头,喘了口气,道:“算了,不打了。”
  闻言,李淮登时如同焕然新生,脸上的喜色还未来得及进一步扩大,就啪嗒一声凝固在了脸上。傅青诡笑道:“还是用脚踩算了,我看着这张脸,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李淮大惊失色,连忙蜷着身子,双手抱头,大声求饶道:“哥哥们饶命啊!别打脸别打脸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赵汐朝哼道:“现在就求饶了,你将书架推倒,险些把我哥哥砸死的事儿,你说该怎么算?”
  李淮两手抱着头,倒抽着凉气,茫然道:“什么书架啊?我没有推过啊,我就是暗地里拿石头砸过你,还在庑廊里绊过你,什么时候要害你哥哥的命了?”
  赵苑凝眉道:“你说书架不是你推的?那书箱里的黄鳝是你放的吧?”
  李淮缩着膀子点了点头,道:“那谁让赵朝上回考核的时候,害我出了洋相。我不就吓唬吓唬他,你们至于过来围攻我吗?哎呦呦,我这个脸,没法见人了。”
  傅青:“我才不信你说的,赶紧从实招来。这事儿要不是你干的,我就跟明连姓!”
  李淮大声道:“真不是我干的!我那日就去放了条黄鳝,我真没想害人啊!我爹是副院长,我要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我爹头一个把我灭了!”
  傅青鄙夷道:“你缺德事儿干少了?你天天翻墙去女学,还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你有理了?”
  李淮:“那不一样啊!我那是物色媳妇儿,以后传宗接代,怎么能叫干缺德事儿呢!”
  他一拍大腿,开始发毒誓:“我要是推了书架,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闻言,赵汐朝同赵苑对视了一眼,她侧过身子,压低声音道:“哥,怎么办,这毒誓发得挺毒的,好像真不是李淮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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