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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萝卜蛋

时间:2018-12-04 09:10:37  作者:萝卜蛋
  届时只怕还未报仇雪恨,就连赵家还有赵汐朝也深陷其中!
  须臾,赵苑抿唇,闷闷道:“哪里不太自在?”
  赵汐朝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接过药碗将赵苑赶上了床。她捏着小汤匙,舀着黑漆漆的汤药,巴巴道:“这明明是你受伤,怎的要喂我喝药?”
  赵苑一拍额头,皱紧眉头:“我忘记了。”
  “别拍!”赵汐朝赶忙将他的手拿下来,满脸严肃道:“别拍了,大夫说,你这回是第三次撞到脑袋,差点就半身不遂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
  顿了顿,她抿唇接着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家么?你要是出了事,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
  半天都没听见回应,赵汐朝抬眼,撞入了赵苑深不见底的双眸中。她再一次的牙齿咯咯打颤,前世的那种恐惧感,从脚尖一直蔓延到头顶。
  直觉告诉她,赵苑一定是想起来了什么。也是,傅家长房当年入京时,走了水路,遇见了山匪,一家老小死光了。就冲着赵苑前世那个狠劲儿,不信他当时没看见。
  也许,他就是亲眼目睹,看着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里。也许,他是察觉出了异样,想要离开赵家,离开她了……
  过了许久,赵苑才收回目光,他单手附额,好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半晌儿才抬起头来,接过药碗,将苦得反胃的药汁一饮而尽。
  赵汐朝纠结着,从旁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赵苑,你……你当时为什么回去了?怎么好端端的会被马车撞到?”
  此话一出,到是提醒了赵苑。如今能证明他身份的玉佩也被他换给了小商贩。若是丢了倒也罢了,若是不小心被歹人拿去了,反而坏事。他记起那支步摇,心尖微微一颤。
  抬眼瞥了赵汐朝一眼,手指隔着衣料摩挲着袖中的步摇。
  既然喜欢她,那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同自己一样陷入危险的境地。如今赵家富甲一方,纵是没了他这个继子,二房也还有六个儿子。无论如何,汐朝过得会很好。
  不能留念想,便只能狠下心来断掉。
  如此,赵苑摇了摇头,疏离道:“没什么,你赶紧走吧。一个闺门小姐,在继兄这里赖着不走,传出去别人听了都笑话。”
  他喘了口气,轻轻道:“而且……我也不喜欢没有规矩,不知体统的女子。”
  赵汐朝道:“我才不怕别人笑话,谁敢笑话我?我有钱,想在哪儿待着,就在哪儿待着!我若是一味在意了旁人的闲言碎语,才是真的委屈了自己。”
  她抿了抿唇,咬牙道:“你不就是觉得我烦人了吗?男女授受不亲是吧?好,我走!以后我都不过来了,麻团跟汤包也不会再过来!”
  随手从床里边扯过一个金丝软枕,赵汐朝往赵苑肩膀上一砸,气呼呼道:“去你的规矩体统!我赵汐朝有得是银子,还怕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继兄?你不就是喜欢荷惜吗?我都替你打听好了,她姓孙,就是跟我爹抢生意的孙家千金!回头我就央求我爹,替你上门求亲去!”
  赵苑似乎是意动了,略一思忖,点头道:“好,多谢你。”
  “…………”赵汐朝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左右环顾了一下,没找到合手的工具,她站起来,在床边来来回回转了几圈。赵苑的视线一直紧紧跟随,半分都没错开。
  突然,她一跺脚,气冲冲的往外头跑。不一会儿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杀猪般的鬼嚎,赵汐朝又一次撞到了柱子上。
  赵苑几乎是下意识的要跳下床,想了许久到底是忍住了。他冲着外头道:“怎么了?”
  “撞……撞头了!”
  “那柱子没事儿吧?”
  “…………我请你去死吧!”
 
  ☆、55.那个,家庭教育一下
 
  翌日一大清早, 赵汐朝就被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吓醒。她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裹着小棉被,赶忙去找猫。莹白色的脚掌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更衬得皮肤白皙。
  她悄咪咪的凑上前去, 探着头往桌角处望, 就见麻团叼着汤包的尾巴,大摇大摆的从赵汐朝的眼前走过。汤包两只前爪紧紧的扒在地毯上,愣是把毯子挠出了几个小洞。它似乎很不情愿, 一直发出“喵喵喵”的惨叫。
  自打汤包被接回芳华院以后, 麻团这后腿也不疼了,身上也有劲儿了,能吃能喝。一天一大碗红烧肉不算, 还要吃小鱼干,舔牛乳,不给它吃就满地打滚的闹。它大约知道汤包是自家的猫了,两只猫互相舔过爪子, 开始友好相处。
  起先麻团还有些闹,霸占着猫窝, 不许汤包碰一爪子。汤包在赵汐朝的床边睡了几晚上后,麻团似乎转了性,天天跑来叼着汤包的尾巴往窝里拖。
  麻团是只非常机灵的猫, 因着是小母猫, 个头也比汤包小一圈, 有时候打架还会吃点小亏。后来它学聪明了, 把自己吃成一只小肉团。什么时候要打架了,胖爪往地上一拍,在气势上就赢了汤包。
  这不,一大清早又闹起来了。赵汐朝颇感头疼,她裹着被子蹲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昨夜她从梅院出来,气得把院里能拔的花草全给拔了。她自个气了大半宿,晚上睡得也不安稳。反反复复梦见的全是前世的赵苑。
  文质彬彬,威风凛凛,心狠手辣,穿着一身簇新的官服,脚下踩着一双云纹玄色长靴,手里还提着大刀。眼底满是冷冽的审视,一步步的朝着她走来。
  她昨夜担心赵苑夜里发烧,特意叮嘱了山竹先将药材备好。晚上又做了这样的梦,恨不得自己跑去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须臾,赵汐朝起身,随手提溜着麻团的后颈皮,麻团又胖,力气还很大,四蹄乱甩,冲着她喵喵乱叫,硬是要下来。
  如此她索性将麻团丢回猫窝,佯装生气道:“麻团,你能不能做只有骨气的猫?人家不愿意,你非强迫有用吗?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花不香!”
  麻团哪里听得懂人话,四蹄一扬在窝里一连打了十几个滚。这猫窝外型是间精巧的小房子,唯一的出口是扇小木门,里头垫着很厚的毛毯,顶上还挂着五颜六色的毛线团。
  赵汐朝扶额,将猫窝的小木门放了下来,挂了只精致的小铜锁,叹气道:“天天就知道欺负汤包,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就自己在这儿反省,等我下了学就放你出来。”
  麻团一个咕噜爬了起来,两只猫爪子扒在小木门上,圆脑袋紧紧贴着空隙,露出半边猫耳朵。赵汐朝冷眼旁观,不为所动。起身伸了个懒腰换衣裳去了。
  她走后,汤包迈着八字步,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它先是闻了闻麻团的耳朵,发出懒洋洋的一声猫叫。麻团用爪子挠了几下木门,知道真的出不去以后,才垂着耳朵伏在垫子上。
  汤包四处张望一圈,用爪子碰了碰小铜锁。它身形矫健,一爪子将铜锁打飞,掉落在地毯上。
  它见麻团不肯出来,索性就有样学样,叼着麻团的尾巴往外头拖。
  别看汤包身形清瘦,力气到是很大,方才在赵汐朝跟前,被麻团拖得满地滚。眼下一使劲就将麻团拖了出来。它比麻团高,垂着头叼着麻团的后颈皮,直接往外头跑。
  赵汐朝对这些一无所知,她伸平两臂,眯着眼睛任由丫鬟替她更衣。因着要去书院的缘故,遂今日还是得换上男装。
  凤尾垂着头替赵汐朝系着胸前的带子,随口道:“小姐,昨个老爷一大早就出门了,晚上很晚才回来。喝得酩酊大醉,奴婢就听上房的姐姐们说,老爷出门谈生意,竟然被那孙家摆了一道,生了好大的气呢!”
  闻言,赵苑略一思忖,心想大约是赵苑同那孙家的老爷说了什么。赵苑聪明,计谋又多,想必摆平一个孙家不成问题。至于她爹那里,经过这么一回想必就不会再想着大肆收购米粮了。
  如此,赵汐朝心情陡然愉悦起来,待用完早膳,哼着小曲儿就出了门。她记得今日正巧清罗街有庙会,早先也是答应的好好的,遂提前跟赵夫人打了声招呼,这才同赵苑去了学堂。
  待走到庑廊时,沉闷的钟声敲了起来。赵汐朝生怕再迟到,背着书箱,一路哐当哐当的往班里跑。好在夫子还没到,她喘了口气,见明小侯爷早就在位上坐好了,这才羞赧的走了过去。
  明小侯爷随手帮赵汐朝将书箱取下,和煦笑道:“怎的跑这么急?”
  赵汐朝也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这也想好好读书,以后考取功名,谁也不想总拖同窗们的后腿,是吧?”
  明小侯爷莞尔,余光一扫,忽然瞥见窗外的一袭白影。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眼睛微眯,侧过身去,伸手将赵汐朝略长的额发拢在耳后。
  “也无须这般刻意,走路上让马车行得快些,少耽误些时辰,便可。”
  赵汐朝吞了吞口水,红着脸往边上偏了偏。恰好宋先生进来了,明小侯爷也未再说些什么。
  好巧不巧,宋先生今日像是吃错了药,一进来脸就拉得老长。四下环顾一遭,满脸严厉道:“这有的学生自己不想学好,就在角落里好好待着,别总想着走歪门邪道,平白带坏了好学生!”
  他将戒尺在桌案上摔得震天响,唾沫星子乱飞,好容易才训够了。余气未消似的,一连点了好几个学生回答问题,皆是上堂课的内容。
  赵汐朝昨个同赵苑逃了一日的学,眼下不由战战兢兢的。方才她就瞧见宋先生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这里,不由将脑袋埋在了书后面。
  她缩着脖子,嘴里念念有词:“别点我,别点我,别点我……”
  哪知宋先生就是跟她对着干,所以下一句便是一声严厉的“赵朝”。
  赵汐朝咬着下唇,这才不情不愿的起了身。宋先生一戒尺敲在了桌案上,沉声道:“赵朝,你还有没有把老夫放在眼里?你昨个去哪儿了,你说!”
  她就知道是为了这个,眼下被宋先生抓了把柄,又没赵苑在跟前,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宋先生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他若是想抓谁的毛病,必得让那人心服口服。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如此,他摸着胡须,道:“你别跟老夫扯什么身体不舒服,肚子疼,家里红白事,哥哥娶亲,姐姐嫁人。今个老夫就考考你,你若是答得好,就姑且放过你,你若是答不上来,哼!”
  这一声“哼”包含着千言万语,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她今日若是答得不好,大概就离死不远了。
  正当赵汐朝一筹莫展,准备坦白从宽时,左边衣袖轻轻一震,她下意识的就往明小侯爷的方向看。
  “唇语,看得懂么?”
  “啊?”赵汐朝心脏狂跳,心知这回是有救了,她赶忙点了点头,可怜兮兮的小声道:“看得懂,看得懂。明连……不,明连哥哥!你今日若是肯救小弟一次,小弟自然感激不尽,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不必客气的!”
  明连笑而不语,却听宋先生道:“远山书院的院训,你说给大家听听。”
  赵汐朝松了口气,这个到是知道的,从前刚来书院的时候,明连同她说过。遂大声道:“人与自然,天人合一。端雅方正,勤学好问。”
  宋先生点头,继续问道:“远山书院的前身是什么?”
  “道观!”
  “创始人是何人?”
  “这个……”赵汐朝挠了挠侧脸,余光瞥向明连,却见明连唇微微张开,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赵汐朝吞了吞口水,道:“明思源?”
  “那你说一说,书院的创办历程。”
  “崇德年末五十年,起始为道观,之后先帝授业于这位明先生,遂大改道观为学堂。玄正年初,正式改名为远山书院。由先帝亲自提笔所书,留有一柄九股金鞭,上打天子,下打奸逆,但凡品行不端者,均不可踏入书院一步。”赵汐朝自己说完,都茫然了一阵,她皱眉,不可置信的看着明连。若说姓“明”,岂不是同明国公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远山书院莫不是明连家开的?
  在场众人无一不面露吃惊的看向赵汐朝。要知道远山书院素有名声,学生广布天下。可若是说起创始人,藏书阁的书籍并未有详细的记载。眼下赵汐朝却能逐一说出来,自然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宋先生仔细细细的打量着赵汐朝,又凝眸瞥向了她身边坐着的明连。若一思忖有了计较,便也不预备着找赵汐朝的事了。
  赵汐朝大松口气,正预备着坐下,忽听宋先生道:“让你抄的书,你抄好了吗?”
  “…………”
  宋先生道:“观你这副神色,就是没抄了?”
  “我……”
  “还是说,是赵苑没有告诉你?”
  赵汐朝抿唇,为难道:“自然不是,他跟我说了,可是……可是……”
  她说不下去了,总也不能当众撒谎,说是赵苑没告诉她。明连也无计可施,只能眼见着赵汐朝被骂得狗血淋头。
  严厉的斥责声戛然而止,赵汐朝眼底忽然闯进半寸月牙白的衣角。她蓦然抬头,就见赵苑跟玉树似的,立在她面前。
  赵苑先是冷眼瞥了她一眼,将手里一大摞宣纸递给了宋先生,缓声道:“阿朝今个起来迟了,慌慌张张的,把抄的书落在了我那,我替她送来了,请先生过目。”
  宋先生接过手上,翻了几页看,见字迹工工整整,的确是赵汐朝的字。如此,他也无话可说,只道:“既是写了,怎的还支支吾吾的。”
  赵苑道:“大约是睡糊涂了,昨日学生在路上被马车撞上,赵朝为了将我送回去,这才误了上学。”
  在场的众人看着赵苑额头上包的白布,再看看赵汐朝垂着脑袋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这才恍然大悟。
  宋先生最是器重赵苑,既然他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再为难人。他心里犹有疑惑,“这么说,你们俩是天天都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聚集在赵汐朝的身上,她脸蛋红红的,就听赵苑缓缓道:“舍弟!”
  闻言,宋先生似乎很难以置信,满脸沉痛道:“既然是兄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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