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长出两条腿来,恐怕也比不上他们。”秦栀叹口气,决定放弃。本还想亲眼见证一下抓人呢,还想瞧瞧那安都世子到底都带着什么逃离帝都,但得等着他们把人抓回来再说了。
姚清和转身往山下走,哪想到他还没走下去两步呢,就忽然跌倒了。
他发出了一些声音,不过之后就没了,反而周遭的矮树被他撞得发出响声。
秦栀回头,人就不见了,听见动静立即快走两步,但太黑了根本看不见。
“姚相?”喊了一声,她快步的往下走,同时用手不断的抓住了两侧的树枝,以减缓惯性。
“在这儿。”秦栀走下去两步,然后听到了姚清和略压抑谨慎的声音。
“你等着,我马上下去。”听见动静,秦栀立即转了方向。
然而,她还没走上两步呢,秦栀就听到姚清和的声音再次传来,“可能来不及了。”然后,就听得一阵草木趴倒的声响,下一刻,只听得噗通一声,落水了。
秦栀不由一惊,上来时根本没发现这山上有水啊。
快步走到姚清和最后说话的地点,昏暗之中,果然瞧见了有一处塌陷。蹲下,她拨开那些乱草往下看,有一些什么东西在反光,还有个人在里面扑腾的声音。
“姚相,你没事儿吧?”喊了一声,秦栀一边挪动身体,准备下去。
“水、、、很深。”姚清和的声音断续的飘出来,都听得见他在吞咽水的声音。
“等着,我下来了。”这就是个水潭,也没多宽,这种地方他都游不出来,显然是不会水。
调整好方向,秦栀随即跳下去,只有两米的高度,落了水,冰凉袭上全身,也让她瞬间精神了许多。
知道姚清和在哪儿扑腾,她随即游过去,顺利的抓住了姚清和。
他也恍若抓到救命稻草似得,立即紧紧地抓住了她。
秦栀朝着岸边游,其实也没游几下,就触到了岸边。
“姚相,岸边就在这儿,你可以爬上去了。”他可比公冶峥难缠的多,两条手臂抓住她不说,好像还不确定似得,一直在乱抓。这若是在某个水面宽广的地方,她也非得被他拖得沉进水里不可。
闻言,姚清和一只手迅速抓向岸边,同时他长舒了一口气,“多谢。”
将他另外一只手也放到了岸上,秦栀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你对水有阴影啊?”看他不是一般的害怕。
“儿时险些被淹死,之后就特别怕。”姚清和说着,一边爬上了岸。
秦栀点点头,“那就合理了,否则这么小一个水潭,怎么把你吓成这样。不过姚相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堂堂相爷,掉进一个连洗澡都不够的小水潭里吓成这样,想想也是够怂的。
“多谢秦姑娘了。”坐在岸上,姚清和一边笑道,只不过眼下极其狼狈,已看不出往日风姿。
忍不住笑,秦栀摇摇头,“心理阴影这种事呢,我也不知该如何医治,大部分靠自我暗示,但管用的并不多。就像我特别害怕没有毛的冷血动物一样,其实看不见的时候也还好,也不会刻意的去想,即便在这种环境里很可能会碰见它们,只不过没看到,也就不会害怕。但如果看见了,大脑就会瞬间罢工,如何自我暗示都没有用。抱歉,帮不到你了。”说着,她一边从水潭里爬出来。这个时节,水很冷,出了水更觉得凉。
“你懂得很多。”她一番话,可不是即时就能组织出来的。
“看书所得。还要多谢姚相的书,我看了一部分,很有意思。”说着,秦栀一边站起身,水顺着她的衣服往下流。
就在这时,水潭上头的地方有人喊姚相。姚清和应答了一声,随后他也站起了身。
“走吧,估计人抓到了。”姚清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道。
“嗯。”秦栀答应着,手上不停,拧着身上的衣服,都是水,沉甸甸的。
有人下来了,姚清和走过去,绕过了水潭。另一拨人也从上面跳了下来,干脆利落。
“你怎么回事儿?”元极的质问声传过来,秦栀抬头,便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近。
“没事儿,一场意外而已。”放开裙子,她站直身体,一边抬手抹掉脸上的水。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个落水狗似得,元极皱着眉头,随后抬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转手披在了她身上。
倒是没想过他还有这么贴心的举动,秦栀抓着衣服裹紧自己,一边仰脸看向他,“多谢。”
看着她,满头满脸的水,却笑的像朵花似得,酒窝浅浅,娇美可人。
那一时,元极也不知怎么了,深吸口气,他蓦地抬手,捧住她的脸,随即低下头,毫不迟疑的吻上她的唇。
好马不吃回头草 103、死皮赖脸的
软馥清甜,在吻上那两片唇瓣的瞬间,元极就彻底的被这感觉所俘虏,心甘情愿的缴械投降。
捧住她的脸,他歪头,更深入的吻着她的唇,无师自通一般,探入她的唇舌之间。
这感觉,比之想象的更打入身心,那一时刻,周遭的一切都远去了。
睫毛颤动,在元极吻上来的时候,秦栀的大脑便死机了。
直至感觉着他湿滑的舌头钻进了自己嘴里,她才回神儿,同时也确定了这一切并非是错觉,而是真的,他在吻她。
抬手,抵在他胸膛,想要把他推开。但奈何,他如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推不动。
被迫仰起头,他一只手还托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却滑到了她后背,用力的揽向自己怀中,迫使她不由得踮起脚,她根本使不上力气,一丝丝都使不上。
挣扎不过,秦栀便也不再挣扎了,任他吻着自己,她的脑子里也一团浆糊。不过,倒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根据见识过的诸多案例的经验,女性在面对这种情况时,若挣脱不了,为了避免自己受伤,最好的法子就是假意顺从。不然逼急了,对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凶残的事情来。
搂紧了她,元极的呼吸声变得很急促,纠缠着她的唇舌,好一阵儿,他才缓缓松开她。
抵着她的额头,他浓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烘烤着她的脸,让她也不由得闭上眼睛。
过快的心跳缓缓平息下来,秦栀睁开眼睛,他本捧着她脸的手转到了她的后颈。微微扣住,他又抬头在她额上吻了下,他的呼吸仍旧十分急促,安静的夜里,秦栀都能听得到他过快的心跳声。
在她后颈抚了抚,元极才放开她,将罩在她身上的外袍提上来,他轻声道:“走吧。”
看向他,秦栀面无表情,唯独唇瓣略红肿,几分娇艳。
“等等。”她开口,声线平静。
看着她,元极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漆黑的眸子比这黑夜更幽深。
即便黑夜,但秦栀眼下看他却看得清楚。她微微扬起下颌,随后猛地抬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收回手,她最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绕过他离开了。
后面还有甲字卫,想必他们也都看到听到了,只不过眼下秦栀也管不上那么许多,这一巴掌若是不赏给他,她实在难过自己心里这一关。
不过,甩完那一巴掌,她也清醒了许多。其实若按元极的反应来说的话,他若想躲,她也打不着他。
大概自知自己做了不合礼数之事,心甘情愿的受了那一巴掌。
顺着茂密的树丛,秦栀返回了水潭上头,随后往山下走。山下亮了多个火把,好像将官道都照亮了似得。
走下山,便瞧见了数个人被押着跪在官道上,旁边,还有数个大箱子。禁军凶神恶煞的,单是看着他们的脸,就足够吓人的。
秦栀看了一眼,便径直的走向了马车,她连看安都世子这伙人的兴趣都没了。
满身都是水,而且很冷,进了马车,她才觉得稍好些。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也不知哪一处破了,现在摸着还有些疼。
这个该死的东西,像狗一样,而且他妈的居然还知道伸舌头!也不知跟谁学的,还是说天生就会,无师自通?
深吸口气,可呼吸之间仍旧都是他的味道,灌满了鼻腔,好似怎么也消除不掉了。
他的味道很好闻,薄唇也不似看到的那般冷硬无温。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她居然在想这些,不由得骂了一句自己,脑子进水了。
不过片刻,就听到了元极和姚清和说话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冷,就像刚刚那潭水似得,能冷到人的骨头里去。
下令将抓到的人手筋挑了,然后捆绑起来,带回帝都。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抓到人就可以了,如此惩罚,实在过分。
姚清和亦是如此认为,反倒元极冷冷的声音再起,“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没剁掉他们的手,已算仁慈。”
接下来,便听到安都世子等人求饶的声音,杂乱带着哭腔,都能想象得到他们瑟瑟发抖的样子。
知他是心情不佳,因为她给他那一巴掌,秦栀依靠着车壁,心下倒是不免的升腾起几分忐忑来。
鬼知道这厮会不会忽然变脸,再冲进来把她的手剁掉。
手上湿乎乎的,也不知是水还是冷汗,秦栀裹紧了身上的袍子,之后才发现这衣服是元极的。
怪不得呼吸之间都是他的味道,这衣服是他的。
很快的,就听到人马整队的声音,车辕一动,秦栀也随即低头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下一刻,有人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冷气,路过她,在主座上坐下。
秦栀缓缓地将脸转向车门的方向,她现在拒绝和他说话,对视也拒绝。
马车调转方向,朝着帝都返回,马车里气压很低,但同时又流淌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流。
两个人都不说话,反倒使得后面安都世子等人惨叫的声音特别清晰,大概是手筋被挑断了,眼下受不住疼痛了。
元极是真的心狠手辣,那安都世子即便真的做了不可告人之事,可毕竟是皇亲国戚,如何惩罚还得由元卫定夺。
但他根本不在意那些,因着自己心情不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肆无忌惮到一定的程度了。
车轮轧轧,伴着惨叫连连,队伍很快的回了帝都。
上了护城桥,又穿过幽长的城门,进了城。
马车又前行了一段路,随后缓缓停下了。元极站起身,举步往车门的方向走。
路过秦栀时,他停下,然后转头看向她。
秦栀也在同时转过身,脸转向另一侧,她知道他在看她,可能还有话说,不过她并不想听。
她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元极最后看了她一眼,便举步下了马车。
诸多人顺着空寂的主街离开,而这辆马车则返回了南郊。
马车里只剩下自己一人,秦栀若有似无的松口气,依靠着车壁,她抬手再次摸了摸嘴唇,还是疼。
很快的,马车回了别院,秦栀从马车上下来,也不管那驾车的甲字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儿看着她,她快步的迈上台阶。
顺着幽静的小路返回小楼,没想到这个时辰乔姬还在楼下没睡,瞧着浑身湿漉漉的秦栀回来,反倒把她吓了一跳。
“小栀,你这是怎么了?”走上前去,她抬手摸了摸她潮湿又冰凉的头发,眉头也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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