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还没说完话,就被苏澈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她原本放松下来的身体又紧绷起来,有些惊慌地在苏澈怀里乱动着。
“那我是不是要多谢夫人为我着想了。”苏澈边笑边将沈婳放在床上,然后低着头唇齿纠缠在一起。
一想到等会要发生什么,又想起前几日在家中被人指导的事情,沈婳整个人又开始抖了起来,她手臂搂着苏澈的脖子,身体却有些僵硬。
苏澈松开她,又亲了亲她额头,声音格外的沙哑动情,“这么紧张吗?”
沈婳青丝已乱铺在床上,她摇了摇头,又赶紧点了点头,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苏澈眼里翻涌的情绪她虽然是第一次看到,却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脸更加得红了起来。
苏澈叹了口气,上了床将沈婳揽进怀里,“那就好好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去给父皇母后请安。”
沈婳一愣,苏澈环上了臂膀十分的结实温暖,她虽然又紧张又害怕,却只是想让他轻一些,倒是没想到他会真的停下来。
☆、第49章 第 49 章
沈婳往苏澈怀里靠了靠, 手环上他的腰, 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真的不……”
苏澈捏上她滑腻的下巴, 眼里带着戏谑,“若嘉嘉想要, 那自然是极好的。”
去了脂粉后, 沈婳眼下的乌青也说明了这几日她一直睡得不好,反正早些晚些又是没什么差别的,苏澈倒也不急在一时。
沈婳皮肤一直挺好, 滑若缎子, 苏澈捏了捏便觉有些爱不释手, 再加上她身上的香味, 苏澈眼神暗了暗,贴上她的唇,亲得缠绵。
怎么搞得好像她主动求欢似的, 沈婳吞吞吐吐道:“睡觉!”
身边有个暖源之后,沈婳睡起来也不像以前半夜总是被冻醒了,再加上前一晚睡得迟又起得早, 沈婳这一觉睡得还是非常踏实的。
苏澈的婚礼上没见到苏渂, 顾贵妃也是连着几日没见到苏渂了,便让苏瀚前去看看,是不是生了病什么的。
于是苏瀚便在酒席散了后折了出宫的路, 去了原先的皇子的住所。
苏渂虽然被封了王, 但是王府尚未建好, 顾贵妃便请了旨让他先暂住宫里,待到豫王府建成后再搬出去。
想到两人明明是同母而出,顾贵妃却要更偏爱苏渂一些,苏瀚眼里阴霾越发浓了起来。
虽说他出生后前几年一直是养在别的妃嫔宫里,但是六岁后便被领回了顾贵妃身边,虽然后来顾贵妃待他一直不差,前几年也一直在帮他夺嫡,然而如今苏渂年纪长了起来后,她便更加偏心了。
重宁殿里的皇子不多,这个时候也都是刚去玩东宫凑热闹,见到了苏瀚也都一个个过来请安。
他到苏渂屋前的时候,屋内漆黑一片,大门紧闭,门外只有云天守着。
苏瀚沉着脸问:“十二皇子可在里头。”
他刚靠近些便闻到了十足的酒气,也不由地皱起了眉。
“回肃王,殿下在里头呢。”云天见了苏瀚,脸上有些忐忑,往门口移了半步,拦着不让他进去。
宫里禁止烂醉,豫王晚间便喊人拿了好多酒来,如今更是疯魔了一般,他劝又劝不住,想着明日便会好了,到没想到肃王会突然前来。
虽说肃王与豫王是同母所出,但终归还是亲疏有别的。
苏瀚见云天拦着自己,脸色更加沉郁,“怎么,本王想看看自己的亲弟弟都不可以了吗?”
云天只好又往旁边退了几步,“是小的冒犯了。”
苏瀚的小厮见状也走到门前,将雕花木门推了开来,原本被困所在小屋内的酒气霎时间全部飘了出来,那酒味也偏烈,让门外的人都不由得皱了眉。
而门内圆桌上,正趴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他脚边也尽是喝光了的酒坛子。
云天瞧着屋内的情形,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一顿罚了,便赶忙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肃王殿下饶命啊,小人劝不住殿下,还请王爷网开一面。”
苏瀚冰冷的眸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云天,怒气直往上涌,“你可知让父皇知道十二在此宿醉将会如何?来人,把他拉去慎刑司!”
苏瀚好半天才挑了能下脚的地方进了屋,站在苏渂不远处,便能听见他唇间呢喃的名字。
苏瀚眼神动了动,他也是知道苏渂对于沈婳的情的,倒是没想到如此之深,竟在她大婚之夜烂醉如此。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宫里向来八卦,看来很快便会有好戏看了。
苏瀚站了一会,估摸着苏渂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便着了殿内的侍从照顾,又找人去给顾贵妃回了话,这才出了宫。
成婚第二日按规矩是要去给顺靖帝和窦皇后请安的,沈婳睡得迷糊便被苏澈喊了起来,在木怜的服侍下换上了新的衣服。
两人皆是湖水蓝的外衣,看上去甚是养眼,他们刚进了清泉宫的正殿,便见窦皇后和善地笑着。
让两人起来,窦皇后问道:“可给你们父皇请了安了?”
“回母后,已去过父皇那里了。”苏澈拱手答道。
窦皇后细细地瞧着沈婳,越看越喜欢,婚前她俏皮可爱,如今身上也能看出几分的端庄温婉来了。
她朝着沈婳招了招手,“嘉嘉你来。”
沈婳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澈,然后提着裙子上了前去。
芳兰拿了一方锦盒站在窦皇后不远处,里面塞着一只精巧的玉镯,里面橘色的纹理极暖,触手生温,哪怕是在春寒料峭的早春时候,也不带一点凉意。
那镯子的料子极其珍贵,当年也是顺靖帝派了人去西边极苦之地细细找了大半年也才得了这么一块做玉镯的大小来,当时恰逢窦皇后刚入住中宫,顺靖帝便将此物赏赐给了她。
只是她一直舍不得戴,想留着给以后的媳妇儿,如今也终于是带进了沈婳的手里,倒是合适的不得了。
“这是当年我封后时皇上赏的,如今也就给嘉嘉了,也盼着你与澈儿可以一直和睦,琴瑟和鸣。”窦皇后将那玉镯给沈婳戴上,然后将她层层叠叠的衣袖盖好,拍了拍她的手背。
“谢母后。”沈婳跪下谢恩。
窦皇后瞧她规矩一点也不错,心里更加欣慰,让芳兰将她扶起,“如今也请了安了,澈儿今日也不用上朝,你们便回去好好休息吧,昨日也辛苦你们了。”
出了清泉宫,外面的天黑压压的,哪怕是早上也沉得不像话,像是要下雨似的。
苏澈吩咐道:“我要先去五哥那里,中午再回去陪你用膳,回去后若是还困着,就再睡一会,反正今日也没别的事。”
清泉宫外往来的人还挺多,两人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来,苏澈也只是静静看着她,只是语气相较于往日来说太过温柔。
沈婳乖巧的点头,虽然不问但是也知道他有什么事,“我看要下雨的样子,你不如在母后这拿把伞再走,万一淋雨着凉就不好了。”
春寒料峭,若是还有春雨,便会更加冷些。
苏澈将沈婳的双手握住,“我知道了,你手也冷的厉害,早点回去,让她们把炉子点上。”
哪怕已经到了春天,沈婳的手还是冰得厉害,苏澈握了一会又叮嘱道,“我瞧你只带了木怜过来,便将甲三从母后那里要了过来,她懂规矩,会武功,医术也不差,留在你身边我也放心。连峰我也一起留在了宫里,你也熟悉一些,有什么事就直接喊他便是了。”
苏澈啰啰嗦嗦地吩咐了一大堆,不知道的人大概还要以为是什么临别叮嘱似的。
沈婳抿唇笑,“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又不是等会不回来了,说这么多干嘛!”
两人在清泉宫门口分开,沈婳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苏澈离开的背影。
“娘娘这便舍不得殿下啦?”木怜扶着沈婳,小声打趣道。
沈婳回头嗔怪地看她一眼,“你乱说什么!你现在话越来越多了,我得赶紧找个人把你嫁了,省得你天天在我身边揭我的短!”
“娘娘别啊!奴婢说笑罢了。”木怜看着沈婳脸上的羞意,也知晓她并没有真的生气。
两人回了住处,连峰带着东宫里的全部下人来给沈婳请安,沈婳也就顺便让他把重安宫的花名册拿来。
“重安宫里可有总管一类的?”沈婳翻了翻铺子,寥寥几页压根没有多少人。
连峰摇头,“殿下之前并不住这,也是当了太子后才从皇子所里搬出来的,也才大半年不到,殿下喜静,各殿的人手都安排的少,所以便一直没有安排总管,都是小的在一并负责的。”
沈婳一边翻着花名册一边点头,“还是去内务府要几个人来吧,你整日跟在……殿下身边重安宫里的事务也不一定管得过来。”
原本可以毫无芥蒂的直呼苏澈的名字,大婚后关系更近了她却有些不好意思当着下人的面直接喊了。
听到连峰应了声,沈婳又问了一些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然而她心头还有另一件耿耿于怀的事情,沈婳犹豫了片刻,“对了,殿下可还有别的妾侍……总得让我见见不是?”
说这话时沈婳胸口哽着一口气,闷得厉害。
虽然知道苏澈为了她一直没有侧妃纳妾,但是苏澈离京之前也到了开窍的年纪,有妾侍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连峰细细想了一会,“是有的……当年殿下领兵之前不久窦皇后曾经赐过了一两个。”
连峰语气像是也不太清楚的模样,他怕沈婳觉得自己渎职又补充道:“那会刚好是太子殿下在想着请缨出战的时候,所以小的也一直没去登记,后来回来后,殿下也一直忙着事,早出晚归大部分时候都歇在书房,小人也是忘了的,主子要是想见小人去把她们唤来。”
沈婳摇头,她才不想见呢。
沈婳半窝在榻上,没什么兴致地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要先睡一会,其他事先按照我吩咐的……等殿下回来了,你问问他再去办吧。”
连峰便退了下去,不久后甲三捧着一个镂空精致的铜制香炉走了进来,她将东西小心翼翼放在榻上的案桌上。
沈婳还在迷迷糊糊的状态,“甲三?这是?”
“回娘娘,这是安枕的好香,名叫沉香,奴婢瞧您眼下有些乌青,向来应该会今日睡得不熟导致的,所以奴婢特意燃了此香。”甲三还没走开几部,便顺手将沈婳身上已经滑到一半的寝被稍微拉高了一些。
沈婳点了点头,“你可有什么名字吗?”她问道,“我一直喊你甲三,有些不太方便。”
甲三道:“奴婢宫女的名字叫青烟。”
或许是香料的缘故,沈婳真的困得厉害,不一会便趴在案桌上睡着了。
连峰在苏澈回来后便将上午的事都说了给他听,苏澈也让他以后按着沈婳的吩咐办事便好不用特地说给他听,等到连峰提起那两个妾侍时,苏澈表情有些微妙,“太子妃当时有什么反应?”
连峰顿了顿,说话模棱两可,“小的当时低着头,并不敢直视娘娘,只是说完这事娘娘边说她困了,要休息一会。”
苏澈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去看看。”
☆、第50章 第 50 章
苏澈以往甚少在东宫里走动, 用得比较多的殿宇也就是书房与寝宫了, 偶尔接客时会用得上静华殿,其他殿大多荒废,也是上月为了大婚才特意翻新了整个崇安宫。
其中安乐殿离寝宫较近,而且冬暖夏凉,苏澈便分了出来专门给沈婳日常用着。
苏澈刚踏进安乐殿的门, 候在靠门口地方的木怜便要请安,被他及时制止顺便打发了下来,转身朝着左边的床榻走去。
屋内比外面暖和很多,榻上焚的沉香气味也算的上是好闻,再加上榻上睡着的人更像是画里一般。
沈婳已经趴在矮桌上睡着了,一只手撑在桌上,整个身体斜着靠在桌子,又大半个身子都已经不在被子里的。
苏澈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到沈婳同一侧, 将被子拉高一些,动作虽然轻但是还是带起了一些轻微的风动,沈婳抖了抖身子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 旁边的热源气息熟悉,沈婳朝着苏澈伸了手, 双手揽上他的脖子,然后把脸埋进他肩膀上, “你回来啦!”然后又像是不舒服地哼了两声。
“怎么了?”
沈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好像之前睡的姿势不好, 有些酸了。”
因着沈婳的动作, 刚改好的被子也从肩上滑了下来,塞在两人中间。
苏澈轻声“嗯”了下,然后抽了被她褪了丢到一边的大氅给她披上,“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
沈婳睡迷糊了,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了一句:“你妾侍睡得老实,找她们去。”
她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介意的。
苏澈把人往怀里搂地更紧些,温柔的呼吸落在沈婳耳边,“你若是不喜欢,我等下就让连峰把她们遣走好了。”
沈婳这时也完全的清醒过来,有些懊恼刚才怎么说了那样的话,却又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在意的。
沈婳不开心地靠在苏澈怀里哼哼,“我当然不高兴了。”
哪怕是侍妾,她也看得不舒服。
苏澈笑了两声,低头揉了揉沈婳的脸,“怎么这么小心眼。”
沈婳突然手上施力,两手拉住苏澈的前襟,仰着小脑袋和苏澈对视道:“我是小心眼,而且只有那么一点大。”沈婳用大拇指和食指给他比划了一下,“所以你只能有我一个,不管是侧妃还是妾侍,都不准有。”
沈婳知道他是太子,为了权力以后总归会有那么几个侧妃或是良娣,但是人总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她是接受不了和别人共侍一夫的。
苏澈干脆利落地点了头,“好。”
在沈婳怔愣的瞬间,苏澈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俯身亲了下去。
沈婳刚睡醒,整个娇躯都有些发软无力,苏澈亲着亲着便将她按在了榻上,唇间纠缠在一起,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一直闷在被褥里,热得厉害,却比不上苏澈突然覆上来的手掌来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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