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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天师再就业指南——有只胖头鱼

时间:2018-12-28 14:34:34  作者:有只胖头鱼
  年少的女郎只一眼就许下了半生,她红着脸回到家,躲在闺房里写下那行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少女情丝,尽付于此。
  阿遇一针见血道:“你已后悔了。”
  “是,我早就后悔了。”李秋娘冷厉道,“早知今日,我当初哪怕是搅了头发做姑子,也好过来此地受辱。”
  “我那郑郎见了我,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竟然没死。”
  “他从未想过要来找我,更不要说从山匪手里把我救出来,哪怕我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
  “后来的事情,其实与你们之前听到的也差不了多少了,郑郎与我说了那么多动人的情话,他说我毕竟名声有损,碍于他爹娘,一时没法立我为正妻,只能暂且委屈我一下,可他心里有我,在他心目中,我就是他的妻子。”
  “我信了。”
  然而后来的现实却无情地告诉她,她信错了人。
  她进了郑家,不说郑家二老,就连家里的下人都看她不起,她每天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因为她一出门,就会看到身边人那种鄙夷的目光,好像每个人都在嘲笑她,说她是个不清白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居然还能有脸活下去,真是匪夷所思。
  更令她无法忍受的,是郑郎的态度。
  从他的眼睛里,李秋娘看得出来,他是很嫌弃她的,每次她碰一碰他的衣裳,他都会露出那种难以忍耐的神情,就好像她是一个肮脏至极的污秽之物,连跟她呆在同一个地方,他都恶心的很。
  他留下她,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将李家剩下的财产纳为己有。
  李秋娘苦笑道:“一次两次,我还可以骗骗我自己。可时间久了,我真的骗不动了。”
  陆见深无法想象这女子那些个日夜的苦痛,光听她这些轻描淡写的讲述,她就觉得有股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她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垃圾。”
  倘若这会儿那姓郑的站在她面前,她不把他打得去了半条命,她就不姓陆!
  陆见深气恼地往墙上锤了一拳,震下不少碎石。
  相比起她来,李秋娘的神情反倒平和了许多,“不要紧,他欠我的,他们郑家欠我的,我早已向他们讨回来了。”
  她话音一转,轻轻地笑了起来,柔声问道:“你看见那家院子里拴着的狗了吗?”
  阿遇道:“果然是你做的。”
  趁着人死后,鬼差还没来及得勾魂,就先将他们的魂魄塞进犬尸内,从此,虽保留着为人时的意识,下半生却只能作为一条狗活着,是生是死,皆掌握在旁人手里。
  “不应该吗?”李秋娘反问道,“我听见郑郎他爹娘,他和家里的下人们都是怎么说我的,他们说,连看家护院的狗都有三分烈性,而我却连条狗都不如,实在令人作呕。既然他们对狗如此看重,就让他们去做狗好了,我看那,他们不是做的挺好的么。”
  “让摇头就摇头,摇尾巴就摇尾巴,生怕我一不高兴,就动手宰了他们。”
  “不是很烈性吗,怎么我看着,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呢。”李秋娘像是想起了一个了不得的笑话,让她捂着脸大笑起来,“你们不知道,我前两天把郑家那老太婆附身的狗拉过去,当着他们的面宰了炖成肉骨汤盛到他们面前,他们一条接着一条,叫得多响啊。结果呢,还没过上两天,肚子饿了,不就乖乖地把那些肉都给吞下肚了。”
  “他们看着我,明明恨我恨得不行了,却偏要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祈求我能放他们一条命。”
  “你们说,这是不是有意思极了?”
  陆见深与阿遇面色一变,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郑家狗盆里的东西。
  陆见深叹了口气,她轻轻握住李秋娘的手,将她的手从脸上扳下来,“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她道:“你恨郑家人,杀他们就好了,何必还要动镇上的其他人呢?”
  “你不如去问问他们,镇上还有谁没在背地里议论过我,骂我是个不吃廉耻的贱人。”李秋娘轻声道,“做人的时候憋屈,死都死了,我不愿再忍。”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回忆杀结束
 
 
第98章 苍穹 七
  李秋娘歪着头, 打量着陆见深搁在壁角的那柄长剑, 剑身在幽暗的小巷里发着灿金的光芒,她道:“你这剑可真稀奇,我从没见过这样颜色的剑。”
  “我能摸一摸它吗?”
  陆见深断然回绝:“不可。你已是鬼身,去碰我的剑, 不亚于飞蛾扑火。”
  “姑娘你莫不是忘了,你原本就是为除我而来, 怎么反倒为我考虑起来了。”李秋娘慢慢地把裙摆上的褶皱抚平, 她盯着陆见深的脸,突然问道:“姑娘生得这般俊俏,可有了婚配?”
  陆见深一噎,“未曾。”
  她年幼时,爹娘常抱着她哄,说深深是顶好的女孩儿,阿爹阿娘定要给她找一个最出众的男子做夫婿。而当她被清源道君带走后,有时回家探望双亲,爹娘便再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了。
  到如今……连她爹娘都已过世多年,就更不会有人关心这个,是以陆见深早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 全然没把自己当成个女儿家看。
  “那, 姑娘可曾想过,今后会与怎样的人相伴终生呢。”李秋娘这话问的是陆见深,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往阿遇身上飘。
  少年紧锁着眉头,一颗心倏忽被提了起来, 他竖起耳朵,不愿漏掉陆见深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陆见深道:“我从未想过此事。”她有师傅,有剑峰,每日修行己身,快意逍遥,自觉过得挺好的,何必再费那老鼻子功夫,找个道侣来困住自己。何况师傅他老人家不也轻轻松松一个人至今,要说日子,整个苍穹无一人能过得比他舒畅。
  陆见深觉得,等过些年月,她修行上有了教人的底气,再上外头拣二三看得过眼的弟子回来养着,就很不错。
  少年的肩膀垮了下去,他垂着个头,像是条被主人关在家门外的大狗。
  看样子,还有得磨啊。李秋娘心道。
  罢了,她一个死鬼,也管不了别人的事了,若真是有缘人,今后总能在一处的。
  李秋娘站起身来,她的裙摆擦过湿哒哒的石板地,试探着伸出指尖,想去碰一碰陆见深的那柄剑,手指刚一碰到剑身,就被剑芒灼烧,在手上留下焦黑的伤痕。
  陆见深一手把剑提起,尽可能地避开李秋娘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姑娘,像我这样沾了人命的鬼,到了下头,日子也会过得很苦的吧。”李秋娘呢喃道,“我听说书的说过,人到了地底下,那是有十八层地狱的,刀山油锅,怕人得紧呢。”
  “我这一生已经过得够苦了,不想再继续苦下去,请你帮帮我,好吗?”
  陆见深皱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秋娘端庄地坐下,明明是在这样破败的死胡同里,她却仪态大方,她拢了拢袖子,双手叠放在膝上,最后轻轻地阖上了双眸。
  她是真的在一心求死。
  陆见深执剑的手垂在身侧,李秋娘本就是个死人,她这一剑下去,天上地下,就真再没有她这个人了。
  有柄长剑斜斜地刺出,穿透了李秋娘的身体,那个红衣温雅的女子终于睁眼,她看着穿胸而过的剑刃,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脸,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在剑下化为乌有,而她坐着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滩河水,很快与天空中打落的雨珠融为一体,再分不开来。
  阿遇收剑回鞘,拱手道:“是我擅专了,师姐勿怪。”
  他持剑的手很稳,陆见深盯了他一会儿,确定他面色如常,才道:“阿遇比我当年可本事多了。”
  “我十多岁时跟着师傅下山,用手里的剑第一次杀了作乱的恶鬼,那时手抖得不像话,半夜里睡不着,还跑去找师傅大哭了一场。如今想来,可真是没出息透了。”陆见深看着少年,认真地嘱咐他:“若是夜里怕了,你可以来找师姐哭鼻子,我不会笑话你的。”
  阿遇嘴角微扬:“我记得了。”
  两人并肩向胡同外走去,阿遇道:“师姐似乎有所迟疑,是不愿动手吗?”
  “倒也不是这么说。”陆见深想了想,道:“我虽然觉得她有些可惜,但她的确手犯杀孽,况且那是她自己的心愿。”
  “李秋娘一直苦于镇上的人不肯尊重于她,我想,至少这一刻,我们可以尊重一下她自己的意思。”
  少年的脚步仿佛轻快了不少,他的声音里有股难压的雀跃,“所以,师姐不怪我吧。”
  陆见深失笑,“我怪你做什么呢?”
  她揉了揉少年的脑袋,“你可是我师弟,你进山门的时候,我说好要罩着你的。”
  少年不仅不躲,反而把头往陆见深手下送了送,弄得陆见深几乎要以为她是在揉什么大型动物。
  小镇上的雨渐渐停了,这场雨融了满地积雪,青石板上是一块块的水洼,清澈的水里倒映着街边的酒家小店,偶尔有行人裹得紧紧实实的路过,他们步履匆匆,不知要赶往何方。
  两人默契地没有人提起郑家的事,仿佛把那群人忘了一般。
  陆见深和阿遇从山脚下提了满满一兜的烧鸡烧鸭,准备带给剑峰那一群嗷嗷待哺的恶狼,陆见深与阿遇慢慢地向山上走着,她想起一事,道:“对了,以你眼下的修为,师傅想来很快就会命人开剑炉,要你铸一柄属于你自己的剑了。”
  “你可还记得,我从前跟你说过什么?”
  阿遇道:“你说不能让师傅为我的剑命名。”
  他在剑峰呆了这几年,也知道陆见深当初那么嘱咐他的原因了。顿了顿,他道:“既然这样,师姐肯不肯帮我想一个合适的剑名?”
  陆见深错愕地指了指自己,“我?”
  “这样的事,还是你自己来比较好吧。”她婉拒道。
  少年却难得固执,“我取名水平极差,与师傅不相上下,师姐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若是与清源道君相当的水平,怕不是要取出个吉祥如意的剑名来了,陆见深思忖了一会儿,道:“不如……长渊二字,你当如何?”
  她正待细细与阿遇好好说道说道这两个字好好的来由,便听少年迫不及待道:“好!”
  他的剑是她起的名字,怎么会不好。
  “以后我的剑,就叫长渊!”
  陆见深:……师弟如此看重,真叫她受宠若惊。
  也不知小斐为何总向她抱怨小师弟为人性子冷淡,半晌憋不出半句话来,照她看来,分明是个活泼讨喜的少年郎啊。
  苍穹山上的鸟都肥得很,见有人提着香喷喷的吃食路过,忙不迭地从枝头飞下来,落下陆见深肩上,叽叽喳喳地向她讨要手里的烧鸡吃。
  陆见深撕下一块鸡翅膀递过去,小肥鸟快准狠地叼在嘴里,扑腾着翅膀就飞走了。
  全然没有半分同类之爱。
  “师姐,李秋娘之前问你的话……我是想说……我……”阿遇凝望着她的侧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把话说完全。
  陆见深从腰间取下酒壶,道:“有话直说便是。”
  少年握了握拳,“我是想问,师姐可曾想过,未来的道侣会是个什么模样!”
  “噗,咳咳。”陆见深被酒呛了一大口,狼狈得咳嗽了好几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遇把头垂得很低,发梢隐约地挡着他的侧脸,“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师兄师姐们都说,江映师兄与师姐你就很般配,所以,师姐日后会与江师兄结为道侣吗?”
  陆见深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搓了搓胳膊,“我与江映,不是他先戳死我,就是我一剑捅了他。”
  陆见深抿紧了酒壶,把它挂了回去,“道侣这事儿,我是真没想过。师弟你说,寻常的凡人一生短短几十年,两人相互扶持着,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我们不一样,结为道侣,千百年就要与一人携手共度,这中间可能会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了,更何况时间一久,没准那道侣看着看着也就厌了,到时还会生出许多波折来,不如把这事儿省了,反而松快些。”
  “再说了,能结为道侣的,必然先前的关系不错,若结了道侣最后掰又了,两相见面,岂不尴尬。”陆见深道,“不过我就是随口说说,像师弟你这样的,来日必有不少仙姝心悦于你,到时师弟若心有所属,大可请师傅帮你说和说和,成就一桩美事。”
  她说完这话,便继续提着她的烧鸡烧鸭,向山上走去。
  少年凝望着她的背影,他突然快步追上去,一双眼亮亮地盯着她不放,“师姐!”
  “嗯?”
  “如果,如果有那么一个人,管他千年万年的,他只看着你,只想与你执手一生,无论再过多久都不会觉得厌烦,那、那……”
  陆见深笑道:“倘若真有那么一个人,与他结为道侣,倒也无妨啊。”
  少年的眼神更亮了,他像是一只得到了最喜欢的肉骨头的大狗,兴奋地摇着尾巴,不停地找陆见深确认:“师姐这话是说真的吧,不会、不会反悔了吧。”
  陆见深漫不经心地道:“修行之人,不说假话。”
  “不是,等等,师弟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陆见深朝前看去,她这位师弟轻快得像只雀鸟,足尖踏过挂着雪花的松枝,提着两吊烧鸡向山顶掠去,又急急地冲了回来。
  他在她身前停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朝她伸出一根小指:“说好的,不许反悔啊。”
  陆见深失笑,她亦伸出小指与他扣在一处摇了摇,权当是在哄孩子,“好,不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  沈遇:你答应过,要我做你道侣的
  陆见深:别胡说!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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