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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天师再就业指南——有只胖头鱼

时间:2018-12-28 14:34:34  作者:有只胖头鱼
  “你快问吧,糖葫芦上的糖霜会化的!”小姑娘急急地催道。
  陆见深将糖葫芦递过去一点,被小姑娘一把捞在手里。女郎眉眼带了点笑意, 像只……成功把小鸡仔拐进自己陷阱的小狐狸。
  阿遇心想, 如果是他的话, 大概……不用她拿糖葫芦做诱饵, 他就自己跳进去了吧。
  思及此, 少年的耳根又开始烧了起来。
  陆见深悠然道:“你刚刚唱的那首曲子,是谁教你唱的?”
  小姑娘喜滋滋地舔着糖葫芦,一边道:“没人教我啊,是我多听了几遍, 自己就学会了。这曲子多简单啊。”
  她说着,又轻轻地哼唱起来,“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小哭娘;往前走,莫回头,回头要尔把命留……”
  街上空荡荡的,偶尔有个行人经过,听见小姑娘嘴里哼的曲子,连忙加快了脚步,连看都不敢都看一眼,就行色匆匆地消失在街角。
  小姑娘恍然未觉,她尤眨着那双大眼睛,天真地瞧着陆见深,“姐姐,我唱的好听吗。”
  不等陆见深回答,小姑娘又径自答道:“不管,我一定唱的好听的,之前那个红衣姐姐听见我唱的,都夸我学得好呢。”
  “红衣姐姐?”阿遇眉心一凛,他与陆见深对视一眼,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酒铺店家说的,那个一身红衣跳河自尽的女子。
  他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厉声问道,“那是谁,你是在那里看见她的。”
  小姑娘害怕地拍着阿遇的手,带着哭腔道:“哥哥你怎么了,你、你快松手,你抓疼我了。”
  “够了阿遇。”陆见深的手轻轻覆盖在少年手上,不容拒绝地将他的手从小姑娘胳膊上卸下来,她后知后觉地,自己这位小师弟的手劲,还真是挺大的。
  小姑娘仍委屈巴巴地含着眼泪,躲在陆见深身后不敢看阿遇。
  陆见深只好牵着她往边上走了两步,蹲下身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小妹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看见的那个红衣姐姐的?”
  “就,就在最前边那栋宅子里,姐姐说,她住在那儿的。”小姑娘抽噎着伸手往前一指。
  陆见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意识到女孩儿说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郑家的大宅。
  可照店家之前的说辞,郑家大宅早该在大火中烧尽了才是啊。
  陆见深又哄了小姑娘几句,与她道过别,才转身向阿遇走去,少年仍手足无措地站在雪地里,像是个不小心做错了事,又怕被大人责骂的孩子。
  他这副样子让陆见深很难不想到他初入剑峰时的样子,他比她当年还拼命修行,丝毫不敢松懈,但陆见深当时之所以肯这样逼自己,大半是她的好胜心作祟,不愿辜负了师门期待;而阿遇,则更像是怕随时随地会被苍穹扫地出门,不得不在有限的时间里全力提升自己了。
  明明江斐就住在阿遇隔壁,他那样跳脱的性子,怎么也没能把他带的更活络一些呢。陆见深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她拍了拍他的头,“好了,我们去郑家那所大宅看看吧。”
  少年沉默地点了点头。
  直到女郎转身向前走去,他才将低垂的脑袋抬起来,他抓着自己的衣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熊熊燃烧。
  少年原本乌黑的眸子变成了一片纯粹的灿金色,他脖颈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拼命克制某种渴望。
  想毁掉所有肮脏的一切、想,想拥有……
  望着那道背影,少年眼里的金色突然如海潮般退去,他动了动手指,快步跟上来陆见深的步伐。
  要说前边的街道上只是冷清,那么离郑家大宅越近,周围的环境就越接近于——死寂。
  那间本该被烧成一片废墟的大宅好好地矗立在那里,半点看不出被烈火焚烧的痕迹。
  “师姐。”少年上前一步,站在了陆见深前边,“你听见了没有。”
  陆见深嗯了一声,“里边有狗叫声。”
  她看向郑家大宅紧闭的木门,一掌挥过去,门朝着两边被轰开,发出喑哑不堪的声响。
  茫茫雪地里,郑家院中载的树早已经枯死了,只有每棵枯树旁都栓了好几条大黑狗,黑狗们身上布满了一道道伤痕,这些狗被一个粗粗的铁链死死地拴住了脖子,它们哀哀地趴在雪地里,在它们的脑袋边上还放着好几只狗盆,狗盆里摆的是几根肉骨头,不过看起来已经在盆子里摆了很久,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恶臭味,还有小飞虫在上面飞过。
  这些狗见有生人进来,像是突然有了力气,其中一只撑起四肢,竟将两只爪子拱在一起,做出了哀求的动作,而他旁边的几条狗浑浊的眼里,也止不住地淌下泪来。
  那只狗极力想向前扑,去够住陆见深的裙角,却被阿遇将人又拉开了两步,狗脖子上套的链条太短,它怎么也无法继续上前,只好默默地流着眼泪,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声哀鸣。
  “师姐还是站远一点吧,万一不甚被咬伤一口,总是不妙。”阿遇眸光一闪,他轻快地道:“这么冷的天被拴在冰天雪地里,也亏得他们能活下来,师姐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求你松开他们,让他们好躲进屋里暖和暖和。”
  “又或者,他们是想告诉我们,他们就是这座大宅真正的主人呢。”陆见深盯着其中一条狗在雪地里用爪子划拉出来的痕迹,低声道。
  雪地里赫然是一个模糊的“郑”字。
  稀稀疏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雨丝从天上落下,落在雪地里,很快打湿了狗身上的皮毛,大黑狗们在雨里瑟瑟发抖,狗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阿遇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跟陆见深团团罩住,雨丝顺着圆弧滑下来,没有一道沾在他们身上。
  这场雨来得突然,没多久时间,就下得越来越大,阿遇沉声道:“下雨了。”
  下雨了,按照店家的说法,这镇上,就该死人了。
  “来人呐,救命呐,救、救救我啊!”
  陆见深耳朵一动,她听见远远地传来男人惊恐的求救声,听声音——是之前跟他们有过对话的那个店家!
  店家这个时候,已经快吓疯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大雨里奔跑,一户一户大力地敲打着屋门,指望着有什么人能来把门打开救他一救。
  可是没有。
  没有一户人家愿意给他开门的,就好像整个镇子里,就只剩下了他那么一个活人。
  店家又冷又怕,冰凉的雨丝像是一把把钢刀打在他身上,他冻得直打哆嗦,心中的恐惧已经攀升到了一个顶端,那像是海水般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淹没。店家逃无可逃,慌不择路之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拐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店家慌忙地把自己藏进胡同里堆积的竹篓中,他双手抱臂,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因恐惧发出声来,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不要找我,不要来找我,不要找我,不要……”
  我都没见过你几面,你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凭什么来找我!
  绵绵雨丝中,有个女人凄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钻进他耳朵里,饶是店家再怎么用力地捂住耳朵,也隔绝不了她的声音。
  那女人轻轻地哼唱着,像是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小哭娘;往前走,莫回头,回头要尔把命留。”
  店家的眼睁得老大,那是、那是他女儿不久前还在唱的歌啊。
  那女人的声音依然在继续,不知是不是大雨模糊了他的视野,恍惚中,店家透过竹篓的空隙,他仿佛看到有道红色的身影渐渐向他走来,对方一步步向他逼近,最后在店家躲藏着的竹篓前停下了脚步。
  那片红色的裙子褶皱得厉害,往下不断淌着水珠子,裙角上还绣着并蒂花开的图样,绣工极精细,仿佛融进了一个女人全部的精力。可以想见,她当初在绣这件衣服,是怎样期待着能与未来的夫婿执手到手,一生不相背弃。
  女人缓缓地蹲下身来,店家把手塞进嘴里死死咬住,他看见那女人的脸,她曾经秀美的容颜被水跑得肿胀不堪,眼珠凸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脱落出来,整个人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还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腐臭味,而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篓子里的店家。
  店家猛地想起那天大雨,他见到女人被人从河里打捞出来的样子,与她现在一模一样。
  “我提醒过的,往前走,莫回头。”
  “我叫你的时候,是你自己要回头的。”女人歪着头,手已经放在了那只竹篓上,“你自己回头,就是答应要把命留给我了,做人总得讲点信用,知道吗?”
  店家简直要哭出声来,谁走在街上,突然被人叫了一声,也会下意识地回头的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阿遇:师姐,我想要一样东西
  陆见深:说来听听
  阿遇拽住她的手腕,——“我的”
  这两天更新都比较晚,小天使们11点之前看一般都有了,顺便说一句,回忆杀快结束了咯
 
 
第97章 苍穹 六
  店家哆嗦着腿不敢动弹, 他隐约地闻到一股尿骚味, 裆下一片濡湿,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而女人冰凉的指尖已经碰到了他脸上, 尖锐的指甲顺着他的脸直往下滑, 像是在玩弄一只掌心的老鼠, 把他的皮肉一点点划开, 店家瘫倒在地上, 绝望地闭上了眼。
  就在女人的手即将破开店家喉管的时候,一道剑光直朝着她劈来,干脆利落地砍下了她的两根手指。
  那两根手指一离开女人的身体, 还没来得及掉到地上,就化作一阵水雾消失在半空中。
  店家两眼一翻, 吓得晕了过去, 一头栽倒在地,发出咚地一声, 听得陆见深都担心该不会这人没死在女鬼手里, 反倒自己把自己磕死了吧。
  阿遇双手飞快地掐了道起势,陆见深一眼看出,那是一道杀鬼咒。
  “等等。”陆见深拿剑柄挑开他结印的双手,“先别急。”
  “师姐?”少年不解地看向她, 但还是顺从地将手放了回去。
  那女子反倒笑了,她款步向他们走来,从她的眼里看不到半分敌意,而她身上被水泡开的臃肿和石斑也渐渐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等她走近时,她已经接近于生前的模样。
  这的确是个美貌的女子,她生得娴静温雅,让人见之便心生好感。
  女子向他们微微下蹲行了个礼,她说话时的声音沙沙的,像是嗓子里含着什么东西,“李氏秋娘,见过二位。”
  “观二位的架势,是来镇上收我的吧。”李秋娘不急不缓地道,她仿佛早就预见了会有这样的下场,连躲避都犯不着了。
  李秋娘坐在倒放的竹篓上,轻轻抚摸着她红裙上精致的绣花,看向陆见深的目光温柔如水,,“这位姑娘,我先前听见你帮我说话了,多谢你。”
  陆见深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刚才还是我砍下的你的手指,当不起你这声谢。”
  “死都已经死了的人,连痛都不晓得了,还会在乎这区区两根手指吗。”李秋娘不在意地摸摸那两根断指,她拍了拍旁边那个竹篓,“我很久没有碰到能像这样同我说话的人了,生前这镇上的人见了我,只有满目鄙弃,死后更是避之不及,看我如看蛇蝎。”
  她掠过陆见深,看向她背后警惕地盯着她的阿遇,笑道,“别紧张,我不会胡乱伤人的。”
  少年冷笑道:“杀了镇上那么多条性命,还不算胡乱伤人?”
  “那是他们该死!”李秋娘的瞳孔陡然晕上几缕红丝,看得陆见深忙掐了一段静心咒布在她身上。
  “阿遇你别紧张。”见李秋娘逐渐恢复了神智,陆见深方转身拍拍少年的手臂,“只是说说话而已,不当什么的。”
  “再者说你还不相信我吗。”她展颜一笑,眉宇间尽是自信,“我要是连只厉鬼都收拾不下来,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大师姐。”
  少年勉强点了点头,眼神却一直盯着李秋娘没离开,只要她敢做出半点小动作,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她的头颅。
  李秋娘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两人身上流转,最终付诸一笑。
  “你们之前都听见他们是怎么说我的了,婚嫁路上,被山匪掳走,没了清白,却还死皮赖脸地活下来,明明好命得了郑家收容,偏偏心怀不满,死都死了,还要祸害镇上的人,是不是?”
  陆见深皱了皱眉:“旁的且先不提,起码第一条,这不该是你的过错。”
  “若真有血性有本事,就该去将那些作乱的山匪抓来绳之以法,而不是在你身上发泄不满,那是无能者才会去做的事。”
  李秋娘一怔,随及痴痴地笑起来:“是啊,可惜我当时被猪油蒙了心,连这么简单的人心善恶都没能看清楚。”
  “姑娘你信不信,其实……我至死仍为清白之身,我没让那些山匪碰我。”
  “我爹娘从小教我礼义廉耻,那些山匪想要动我,咬舌,撞墙,我便一一使了个遍,我记得我是要嫁做郑家妇的,我不愿给我未来的夫婿蒙羞。”
  “那些山匪拿我没办法,见我这般烈性,寨子里有位老婆婆便出面保下了我,让我跟着她做些粗使活计,她劝我说,其实我犯不着这样执拗,我被掳来山上这一遭,就算能清清白白的出去,外面的人,也是不会信的。”
  李秋娘眼中全是嘲讽,“我当时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不会,就算旁人不信,我那郑郎也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之极。”
  陆见深道:“我听店家说,你与郑家公子并不熟识,可听你方才的口气,仿佛并非如此?”
  她的掌心有些发凉,若是两人本就有些情谊,郑家那位当时的不信不顾,可就太伤人了。
  “我与他小时候本是一块儿长大的,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以后要嫁给隔壁家的哥哥做妻子,后来我家搬远了,亦时常有信件往来,只是尚未完婚就时常通信,说出去总是于名声有损,便没有让人知道。”李秋娘似想起那段天真年少的过往,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又很快化作了眼里的深恨,“不过我长大后,也曾见过他一面,那是庙会的时候,他偷偷跑来我家那边的,他穿过花树向我走来,多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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