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发落了他们以后,那些人的主子肯定又会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塞人进来,或者干脆收买你原有的人,到时候你可真的是防不胜防了。”红雪立即想到了这一点。
“不会的,我的人绝对不可能被人收买……”单于诚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可是当他看到红雪认真的表情时,却突然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也慢慢低了下去。
红雪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对自己的人很有信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主动用手去握他的手道:“可是你要明白,我们都是人,是人就会有需求,就会有弱点,没有什么人是真正无欲无求的。”
“可是他们一直都很好……”单元于诚有些迷茫地看着红雪,也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红雪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因为他知道,红雪说得没有错,自己手下的那些人或许不怕死,可他们有的有家人孩子,有的有自己的信仰,他没办法跟太子他们一样,把手下的人全变成一具具冷血的行尸走肉,如果真那样的话,自己和单于琨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
看出他眼中的挣扎,红雪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轻声说出自己的看法:“与其让他们再设法弄进人来,或者让你的人受到任何威逼,你还是留着那些人。”
“什么!不可能。”单于诚几乎跳起来,天知道,这段日子为了稳住这几个人,查出他们的同党,自己受了多少罪,甚至于连自己的饮食都被人苛扣过。
“着什么急嘛!”红雪将手压在单于诚的肩膀上,轻声安抚,说实话,难得看到单于诚露出这副憋屈的样子,她心里竟然有一种好笑的感觉,同时却是更多的心疼,他是要逼得多急了,才会露出这逼表情啊。
随着红雪的轻声安抚,单于诚竟觉得自己心里,那种憋屈,愤怒慢慢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依赖。
是的!依赖!
有多少年,他的心中没有这种感觉地出现了,让他欣喜的同时也禁不住有一种心慌,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软弱的心理呢。
红雪像是毫无所觉一样地说:“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但凡是人都不是没有需求的,单于琨可以利用这一点,我们也可以利用。”
“可是,那些人都早已被太子等人拿捏在手中,无亲无故,说得确切一点,除了外形还是个人以外,已经没有属于人的一切感情了,所做的事也只会以他们的利益为先。”单于鹏摇头道。
这个方法他又怎么没有试过,可是结果却让他很失望。
“你试过了是不是?”红雪笑着看向他道:“只是没有成功对不对?”聪明如单于诚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怎么肯甘心装病来迷惑对方,而且还要让那几个自己看不想的人欺负到他头上,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侮。
看着红雪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单于诚迷惑地道:“雪儿还有什么好办法?”
红雪却是神秘地一笑,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单于诚越眼睛越亮,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亲了她的额头一下道:“雪儿,你所说的真的行得通?”
“那是自然。”江红雪一脸傲气地说:“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个世上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夫,尤其是一个人人称颂的神医。”
“雪儿,你的意思是在警告为夫吗?”解决心头大患的单于诚,此时也放松地开起了玩笑。
“哼,知道就好!”红雪不可一世地抬起下巴,傲娇地说。那样子让单于诚看了心痒难奈,搂着红雪腰肢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凑近她的耳朵,语带诱惑地说:“雪儿,为夫有些忍不住了,怎么办?”
红雪自然也感觉出单于诚身上传来的变化,身子一僵,灵巧地跳开一步道:“那我可管不着,你可以去找那些人塞进你府里的女人。”
话是这么说,可语气里那种酸酸的味道,隔了老远也让人闻得出来。
单于诚更是哈哈地笑了起来。
看着一脸得意的单于诚红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下了逐客命道:“天不早了,诚王殿下,你这个‘病人’是不是该回到自己的病床上去了。”
他们虽然计划好了,可是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所以需要单于诚再装几天病。
第二天早上,红雪才起身,门外就站了个陌生的红衣丫鬟。
丫鬟一见红雪开门,向她行礼道:“公子,奴婢绿萼奉管家之命,来伺候公子。”
“管家?”红雪听了微微皱眉,昨夜单于诚已经跟她提起,王府管家陆松是陆权的亲兄长,也是王府的大管家。
照理说,他派出来的人应该没问题才是,可是红雪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小丫头,却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不,不是!
红雪看着绿萼麻利地收拾着屋子,总有点不太踏实的感觉。
“公子,公子,为何这么看着奴婢?”绿萼见红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不禁羞红了脸,伸出小手在红雪面前来晃了晃。
红雪微微笑了笑,伸手拂了拂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道:“本公子是被绿萼姑娘的美貌惊到了呢。”
第七章风流逍遥
“公子……”绿萼的小脸更红了,一脸娇羞地在原地跺了跺脚道:“公子好坏,您就知道欺负绿萼。”
说着端着铜盆就走了。
红雪却是看着她的背景,久久地陷入沉思。
“公子,有什么不对吗?”不知何时,洪平已来到红雪身后,视线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消失不见的绿萼。
“为什么派一个丫头来伺候我,或者每个大夫都有丫鬟伺候。”红雪头也不回地问。
“这些都是松伯在处理,只是据属下所知,其他大夫那里虽然也有丫鬟,却没有专用的。”洪平皱着眉头说,显然他对陆松的安排也有点想不通。
红雪长长舒了口气,转身道:“算了,既然想不通就别想了,一个丫鬟,还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你现在来,有什么事?”
“皇上知道各地医者都到了,派了太子过来接见大家。”洪平语气平淡地说。
红雪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瓶子抛给洪平道:“给那些人吃了,他们会忘了昨晚的事,你们想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说什么。”
“有那么灵?”洪平看着手里那只毫不起眼的瓶子,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迟疑地问:“要是遇到意志坚定的人也没关系吗?”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有这一类的药,能控制别人的心神,可是如果被控制的人意志特别强的话,要不了多久,这药的药效就没有了。
红雪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招手示意洪平跟自己回屋,关上房门,让洪平找人看住大门,才从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提出一个眼神呆滞的人来。
洪平见了这人,吓了一跳,手中的剑立即出鞘,一脸警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声道:“请公子先出去,这里交给小的。”
说罢手里的剑就要出手。
红雪却一把按住他的手道:“无需紧张,你不觉得这人与平时有点不一样吗?”见洪平的神色,红雪已知道他认识这个男人,微笑着提醒。
“呃……”洪平这才认真打量起对方,尽管自己的剑尖已指向对方的咽喉,可那人却一点反抗的意愿也没有,眼神像是没有焦距一样,看着前方。
“这……”洪平转头看向红雪。这个人他可是知道的,是太子最信任的属下,太子训练人的手段,他也有所耳闻,那可是苛刻之极的。
之前他们也有过几次交手,对方的残忍简直另人发指。可是现在……
红雪伸手为自己倒了杯水,对那人说道:“回去。”
洪平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漠然地转身,隐入屋子的阴暗处,敛起了全身的气息,就跟没人在一样。
红雪看着目瞪口呆的洪平,好笑地说:“用得着那么吃惊吗?他就是吃了那种药,准确地说,这些药制作出来,还是由他试验出来的呢。”
洪平只觉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眼前的情形,只好呆呆地拿着药出去了。
在他出去不久不之后,绿萼端着早饭过来,说道:“公子,用早膳了。”想也知道,她这一路上被人耽搁了不少时间,否则她不该现在才回来。
果然,红雪听到绿萼边摆饭菜边抱怨,道:“那个杨婆婆也不知怎么搞的,平时看上去挺利落的,可今天做事却慢慢吞吞的,公子一定饿坏了吧。绿萼也不知道公子爱吃什么,各种吃食都拿了一点,公子挑着喜欢的吃吧!”
“绿萼姑娘真是贴心,今后谁要娶了你啊,真是好福气。”红雪嘴里的甜言蜜语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倒,说得小丫头双颊菲红,心花怒放。
“公子……你老是欺负绿萼,绿萼不理你了。”说着却拿眼偷偷地瞧着红雪俊美的容颜,眼底转动着动人的流光。
红雪呵呵地笑了两声,执起筷子,吃了起来,吃了几口才像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着绿萼,嘴里还含着一口粥,含糊地问:“你也还没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你坐下来一起吃吧。”
“这……公子……绿萼只是个下人,哪里有资格与公子同桌而食。”绿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呢喃。
“唉,本公子可不在乎这些虚礼。”红雪伸手一把拽住绿萼的手腕,按在自己旁边坐下,绿萼一怔,立即挣脱红雪的手,低声道:“奴婢多谢公子。”
红雪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快得没人看得清,当绿萼对上红雪的眼睛时,她的眼里只有和熙的笑容。
“以后记住,想呆在本公子身边,就不要自称奴婢,在本公子眼里,你不是奴婢。”红雪挑起绿萼漂亮的下巴,轻佻地说。
“公……公子……”
“哈哈哈,真不亏是逍遥公子,还用得早膳还要美女相伴。”一个阴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红雪挑眉,看向来人道:“阁下是……”
“在下太子殿下近侍大海,见过逍遥公子。”不人是一个三四十岁,白面无须地男人,男人身体圆滚滚的,远看就像是一座肉山往这边滚过来。
“原来是大海公公,逍遥这厢有礼,不知公公来此有何指教。”红雪挑眉看了他一眼,淡淡行礼道。
“公子多礼了,咱家这次是奉太子之令,特意请各位神医往庆香楼一聚。”大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自以为掩饰地很好,却没有逃过红雪的眼睛。
“既是太子有令,逍遥怎敢不从。”红雪暗道:来了!脸上却是半点不显。
顿了一下又为难地道:“只是,我等都离开王府,王爷……”
“哦,这一点公子不必担心,殿下已命太医院所有太医,到王府候着,请公子放心。”大海表面谦卑地说:“其实太子殿下也是担心诚王殿下的病情,这才想召集各位神医一起拿个主意。”
“既是如此,就有劳公公带路了。”红雪微微躬身道。
庆香楼是一座酒楼,也是京城一处特别的所在。
说它特别,最主要的还是特别在其选址上。
京城有个城心湖,一向是闲人雅士最感兴趣的所在。
每到夜晚更是有许多人会在湖上泛舟,配上一曲琴音,喝上一盏清茶,手中折扇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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