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想像着那一幅场景,心里不禁摇头,谁说古代人不浪漫的?这不是拉风把妹装逼,样样不差了吗?
第八章太子相邀
而在这城心湖的最中间,有一座建在湖面上的、全京城价钱最贵、菜最好吃、位置最难定的酒楼,就是庆香楼。
所有来庆香楼吃饭的食客,都要在湖边先雇一只小摇船,让船夫载着你送到酒楼门口,吃完了饭,再雇一只小船摇回去。
红雪没想到,太子单于琨会把他们都集中到这个地方,不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很多地方都是隔墙有耳,但庆香楼是单于琨自己的产业,而且地理位置又那么特殊,很多隐秘的事情都可以在这里进行。
哼,不过是个表面风雅,内里肮脏的所在。
红雪随着大海到了二楼,才发现自己是来得最晚的一个,二楼的大厅里聚集着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难道这些都是被请来的医者,怎么看都不像啊?
正这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公子……”
红雪一愣,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正目光热切地看着自己。
“当归,你怎么在这里?”红雪惊讶地往当归身边挤去,随即心下了然,这些人当中,大多数是那些被找来的医者的家属,今天单于琨把大家招集在一起,又让他们见自己的家人,这单于琨倒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一道阴沉尖细地声音响起:“太子驾到。”
“见过太子。”众人听了纷纷跪下行礼,红雪虽然极不情愿,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得随众人一起跪下行礼。
“大家请起。”男子沉声说道。
众人谢过了,才站起来垂首站在两边,红雪吊在最后,混在人群当中。
只见一个近三十的锦袍男子,在主位上坐下,看了看周围的人,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挥了挥手,立即有侍卫将那些家属带了下去。
近百位医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连拖带拽地带下去,有的上了年纪的老者,眼圈已是泛红。
单于琨轻咳了一声,厅内立即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
却见单于琨站起来,一脸笑意地围着大家转了一圈道:“想必诸位都知道,这次朝廷招大家来的目的吧。”
“我们都知道。”离单于琨最近的老者开口道:“是为诚王会诊,可是老夫自认医术远不及各位太医,不知……”
“老先生客气了,据本宫所知,医术一门,博大精深,御医的医术虽然不错,可俗话说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单于琨不等老者说完便打断道:“何况诚王是我大齐的英雄,诸位能为诚王诊病,应该敢到荣幸才是。”
老者闭上了嘴,其实他很想问,既然是诊病,那把他的家人抓来做什么?刚才听家人说,这些日子来,那些看守他们的人竟是把他们当囚犯一样对待,从他们被抓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单于琨大概是看出众人面上的愤愤不平,笑着安抚道:“其实本宫请诸位的家眷来,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才继续道:“众所周知,诚王是中了南陵皇室的秘药才中毒的,父皇广招天下名医的事,南陵必会得知,若他们暗中对诸位的家人动手,用以胁迫诸位在为诚王医治时,动一些不该动的手脚,我大齐岂非要失去一位栋梁,所以……”
他没有把话说下去,可这意思却是明白的很,我是为你们好!
红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说出来也要有人信才是,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各位只要安心在京城为城王诊治,本宫自然会保证你们家人的安全。”单于琨又扫了众人一眼道:“都给本宫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来,若还有人敢藏私,就莫对本宫无情。”
说得好像他真有多关心单于诚一样。
红雪在人堆里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也正在这时,她感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看向自己,抬眸一瞧,正是那单于琨直直地盯着自己,她心里冷冷地笑了一下,面上却是显出有些惊慌的神色,与旁边那些人一般无二。
“诸位都住在诚王府上也不太方便,本宫在诚王府附近有所宅子,也不算小,诸位今后就住那里,一来不会打扰诚王养病,二来嘛,来往也方便,诸位觉得如何?”
这听似询问的话里,用的却是绝对的命令语气,强硬而霸道。
众人听了只得躬身应是。
单于琨见众人都很配合,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在那所宅院里,诸位还可以与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他又抛出了一个蜜枣。
众人此时脸上都有了几分笑意,向单于琨道谢时也多了几分真心。
红雪看着被众侍卫领出去的众人,心中冷笑,单于琨的这一招打一棍给个甜枣倒是用得十分熟练。
正当她也要随着众人出去时,单于琨旁边的大海却开口了:“逍遥公子请留步。”
红雪一脸疑惑地回头看向他,只听他恭敬地道:“我家殿下有请。”
说着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红雪挑了挑眉,重又随着大海回到大厅里。
此时单于琨正坐在窗边的一个座位上,独自饮着手中的酒。
红雪来到他面前,躬身道:“太子殿下,不知唤小民有何事?”
“逍遥公子?”单于琨并未放下酒杯只是淡淡地说。
“不敢,小民名为逍遥,公子二字是民间百姓胡乱叫的,倒叫殿下见笑了。”红雪不卑不亢地说。
“哦,那敢问逍遥是何姓氏,家住哪里?”所有人都查得到祖宗八代,唯有这个逍遥公子,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最主要的是他还来自靖阳府下的平阳县,据调查单于诚在那里有个红颜知己江红雪。
而自己派去剌杀江红雪一家的人,却一个也没回来,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安。
红雪看着单于琨脸上一成不变的神色,只是装做没看见一样,恭敬地说:“逍遥本是孤儿,自小长在师傅身边,连逍遥二字都是师傅所赐,哪里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第九章试探
“逍遥有师傅?”单于琨一愣,这一点资料里并没有提到。
“自然是有的。”红雪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面上却仍是一片恭敬地道:“不然逍遥这一身医术又是从何而来?”
“呵呵,这倒是本宫失言了。”单于琨干笑了两声,继续问道:“那请问逍遥的师傅是哪位国手大家?”
“家师已隐世多年,名讳不提也罢,过世前让逍遥下山,悬壶济世,也算为他老人家修福了。”红雪对这种瞎话,张口就来,前世的里不是都这么说的吗?
单于琨听了差点爆粗口,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有用的一句也没说,就问出一个师傅来,还是死了的,一个死人对他有什么用处。
可是面上却还得保持着笑意道:“听说逍遥来自平阳县,难不成逍遥与师傅隐世的仙山就在靖阳府境内吗?”
“那倒不是。”红雪一脸认真地扯着谎道:“小民与师傅原本生活在一座无名山上,离靖阳府有一段距离,只是师傅临终吩咐逍遥多走走,才会走到靖阳府,瞧着那里有几分像逍遥成长的地方,便留了下来。”
“那逍遥也在百草堂呆了好一段日子,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平阳县有位绣娘,姓江,闺名红雪的。”单于琨其实对逍遥公子的身世不感兴趣,他主要还是想了解红雪的身世。
可是他哪里会想得到,这两人本是同一个人。
红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幸亏当初怕引起流言蜚语,才改变男装,不然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如何自处。
不过想到单于琨的可恶,她悄悄地从空间里掏出一包药粉,趁人不备打开了,正好一阵清风吹来,所有的白色粉末被吹散,变成了无色无味的空气。
嘴上却也不停道:“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倒听说镇上有家小饭铺的老板是个女子,也是姓江闺名红霜,不知道跟殿下所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她故意要把江红霜暴露出来,只是在拖时间,再过一刻钟时间,单于琨脑子里将不再有这次对话的内容,因此他现在问得再多也是无用的。
可是这药没有人试过,红雪还是不敢透露太多信息给他。
“江红霜?江红雪?”单于琨喃喃自语道:“这两人的姓名如此相似,会有什么关系?”他看了眼前的红雪一眼,才想说话,就觉得自己的脑子莫明其妙地晕晕乎乎的,遂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
“是。”红雪跟着侍卫出门,却没有立即离开,站在门口等船,也就在这时,庆春楼二楼的所有人倒了一地,一名侍卫慌忙来找红雪,让她给太子诊治。
于是红雪就很正大光明地再次上楼,身后的侍卫却又都倒下了,她嘴角微微一扯,开始对单于琨进行记忆窜改,把后面一部分关于到平阳县的对话全部抹去,又在他嘴里灌了不少酒,这才又洒了一阵白雾。
众侍卫清醒过来,见自家殿下还昏迷着,手中的长剑早已出鞘,架在她的脖子上喝问道:“你对我们殿下做了什么?”
“各位手下留情啊。”红雪一脸慌张地说:“小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敢对殿下做什么。刚才有位到楼下叫小民上来,说是殿下不舒服,小民刚才帮殿下看了一下,殿下只是多饮了几杯,休息一下便好。”
这边正解释着呢,那边单于琨“哎哟”了一声,捂着头缓缓地从桌子上抬起来,看到这边的情景,竟似吓了一跳道:“放肆,你们都在干什么?”
“殿下,殿下……”大海忙扑到单于琨面前道:“您可吓坏奴才了。”说着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本宫这是怎么了?”单于琨摇了摇混沌的脑袋道:“怎么脑袋浑浑的?”
“殿下,您刚刚突然晕倒了,吓死奴才了,现在可还有什么不舒服。”大海一脸怕怕地回答单于琨的话。
“突然晕倒?”单于琨的意识慢慢回笼,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红雪,只见她脸上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心道:不会是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对我做了什么吧!
可再一看四周,全是自己的人,没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自己动手脚,何况他现在除了头晕也不觉得有其他的不妥,难道真的是自己喝醉了?
挥退左右的侍卫,笑着对红雪说:“逍遥啊,都是那些下人大惊小怪不知轻重,没吓着你吧。”
红雪眉头微微一皱,这时候单于琨不该暴怒,然后借题发挥地把自己押起来,甚至是直接杀了吗?怎么他还能如此和颜悦色地对自己说这种近乎道歉的话?
如果不是她深知单于琨与单于诚结怨已久,还真可能相信他是一位好兄长呢。
心中虽有疑惑,红雪面上却一点也不显,谦卑地说:“小民能够理解,这些侍卫也是担心太子殿下的千金贵体,只是殿下确实只是多饮了几杯,回到府上若是还不舒服,喝碗醒酒汤,睡上一觉也就无事了。”
“好好好啊!”单于琨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伸手拍了拍红雪的肩膀道:“果然是轻年才俊,难得本宫又与你一见如故,逍遥不如住到本宫府上,当本宫的府医如何?”
红雪心中一惊,这个太子,远没有传言的那么无能,至少他在看人的时候,有自己的一套,若是自己真进了太子府,怕是一举一动都会落入无数双眼睛中,让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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