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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重生)——东小木

时间:2018-01-05 16:19:47  作者:东小木
  直到几年后昊义公主的事迹被广尔告之,王妃决定藏好女儿显身为夫翻案。就是这一次,被已位至驾部令史的况琼害杀。”
  尹子禾胸口几翻起伏:“他害死了王妃,竟还把遗体带回朝堂,称王妃失忆沦落乡间,他碰巧遇到的时候已病入膏肓,请皇帝恕他无能。这些话都是记录在册的实史,朝廷厚葬王妃入皇陵后,重重嘉奖了他这个有功之臣!”
  沈英拍案而起:“此种心机,属实狠毒!天下间竟没有他利用不了的事!”
  尹子禾几月前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愤怒程度比沈英有过之无不及,可是愤怒又有什么用:
  “大姨母说,本该她的儿子继承曾姓,可她未生育,太姥姥的交待又不敢忘,便唯有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太姥姥说她是个无能的,幸好曾家有了大姨母。大姨母又说,曾家有她还不够,还得有我在朝前,才能够为淮南王昭雪!”
  “师太说太姥姥幼时受了罪,千辛万苦才生下外祖父,因着生产时年纪太大,外祖父的身体也不好。能生下娘跟姨母三人,已是王爷在天有灵……”
  沐淳默道:这才是一个逻辑通顺的故事!那李馥编的什么破故事,还越潭皇子恋上她家太姑母,非卿不娶?真会给自己李家女儿披华衣啊,也不嫌穿在身上合不合身。
  然,太祖皇帝当真只是因为相信这些证据就灭了曾家?难说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杯酒释兵权”此类典故脍炙人口,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并重复着。
  沐淳的水早不温了,怕着凉,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冷得直打哆嗦。她真不是在听墙角,她人可没有在墙角蹲着,又不是“故意”听的。
  曾氏握紧了拳头,这种奸佞小人的后代,做官居然能做到丞相的位置上,老天爷瞎了眼!她感激祖母,若不是从小被瞒着,哪能过得好。大姐曾宝……
  尹子禾观见娘的神色,道:“娘,窦大人爱屋及乌,相信大姨母便也相信准南王案是冤案,也一直在襄助大姨母。可恨况威权势滔天,连定谁做太子圣上都要参考他的意见,如今难以撼动。祖仇孙偿,师太说就算况琼死了六十年,也要取他骨头出来碾灰喂狗。何况要洗清淮南王的罪,就必须扳倒况家。”
  况琼的嫡孙况威乃当朝重臣,看他一惯的行事作风,绝非深明大义愿意背负祖上实是奸佞小人的名声。
  况家不倒,淮南王永远也昭不了雪,知晓此事的儿孙何以有颜面存于世!除非,他们都是无志气无血性的懦弱鼠辈。
  要扳倒况威,也要双管齐下,后宫有慧慈,前朝也得有一个人。
  沈英道:“扳倒况家只是求个痛快,淮南王如何洗冤?证人证据马上就过百年,去哪寻?”
  尹子禾看着他摇摇头,颇有些你怎么如此蠢的意思。沈英一脑门的莫名其妙,回瞪他:我是真顾忌小姨母的感受才没抡拳头的,你最好别惹我。
  “英表哥,臣子有罪无罪最后由谁定夺?你不知道?我告诉你,是皇帝!”
  “你!”沈英险些气得丢掉修养,有这么埋汰人的吗?
  尹子禾心里畅快:“齐王坐上皇位之时,就是曾家昭雪之日。”
  沈英立时明白了,这就是齐王和大姨母的交换条件,他真是今日让这厮给说傻了,所以才没想到。
  曾氏道:“那什么况威做了多少年左丞了?”
  沈英忙答:“二十余年。”方才太尴尬了,幸好淳娘没在。
  曾氏鼻子一酸:“老阁老了!你大姨母是在西边看不到希望,才进京谋求机会,娘错怪了她。禾郎,帮帮你大姨母吧,娘是没用的。只一样,跟淳娘的亲事不能退,她不比谁差。不靠亲事咱们也能把事做成那才是真本事,人活一辈子不能只为一个仇字,就委屈了自己一辈子。纵是报了仇,丢掉的也比得到的多,这不是人该有的活法呀。”
  “娘放心,我在慧慈师太面前从没松过口。曾家既是需要我,总不可能强逼我做不愿意的事。”
 
 
第113章 此话怎讲
  “娘放心,我在慧慈师太面前从没松过口。曾家既是需要我, 总不可能强逼我做不愿意的事。”尹子禾说得颇为轻松。
  曾牧晟, 你确定你做得到?沈英浓眉皱紧, 他觉得自己就似一个张着大口,巴巴儿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傻子。为什么不能强硬一些,再不要脸一些, 他在顾忌什么?
  曾氏没有完全放心, 大姐曾宝那里越是安静, 她心里越没谱,气道:“你大姨母牺牲自己去蔺家做妾, 真真是亏大了。如今那蔺家四郎也做到工部侍郎的位置上了?”见儿子点头, 语气更不好:“屁用没有, 大姐的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娘, 不是的,大姨母跟窦大人是真心相爱。蔺侍郎把能做的都做了,毕竟他身后有蔺氏整整一族人, 行事难免要看顾周全。大姨母这些年培养的人脉和人, 全仗蔺侍郎相帮。”
  “真心相爱怎地曾宝又要假死逃生,那贤妃二十年前就那般得势不成?”
  尹子禾道:“李贤妃还真的很可怕。”
  “此话怎讲?”沈英不服气, 一个女人而已。
  “师太说, 李贤妃总是能未卜先知。连曾家三代前的事都知道,还偷为己用。细细查探,朝中有好几位先前不得重用的有识之士,也被她无意间通过手段发掘出来。后宫不能参政, 她能滴水不漏做到这些,一路走来从未失手,心智和手段都不可小觑。直到师太的人脉缓缓渗透进宫里,获得了杨皇后的信任,她才栽下大跟头。”
  沈英道:“准南王冤死近百年了,她莫不是从况家得知准南王妃的事?况威的女儿嫁进了李家,是她的嫡母,恰好她也姓李……”
  尹子禾一脸无语:“不可能。李贤女的嫡母生有女儿,若是况家有这心思,为何不把此事安在况氏的亲生女儿头上,让亲外孙女进宫争后?很显然,一切都是李贤妃自己的主意。她早不拿晚不拿,偏偏等到前太子薨逝之后放出,定是视为重大筹码,不为自己更进一步,而是留给儿子。”
  是啊,重大筹码,撇开了“逆臣”淮南王之后的漂亮筹码,这个李贤妃着实古怪。
  洗完澡的沐淳已经来到正堂外,守门的绿妖不知该不该放她进去。
  “伯娘,我洗完了,您去洗吧,水烧好了。”沐淳直接开口了,说完手上拿着花油膏朝脸上拍,一边拍还一边弹了弹,松弛一下水土服的皮肤。
  绿妖一愣,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沐娘子洗澡前后有变化。女子对待疑似情敌都是极其敏锐的,沐娘子之前一看就压抑着心事,这心事是因为一个“情”字。现在的她说不上神清气爽,颇有些四大皆空的洒脱劲儿。
  她因为什么变洒脱了呢?莫不是她的“情”没了?绿妖自愧不如,怪说兄弟相争呢,敢情这个沐娘子真不是个寻常人,太奇怪了。
  曾氏长舒一口气,应声道:“来了。”回身对侄子和儿子说:“就这样吧,横竖有你们大姨母操持,咱们心中有数就成了。”
  “娘跟爹爹不怪我易姓就好。”
  曾氏嘴唇动了动,最后忍住没说。怪不怪都易了姓,现在说有啥用,爹娘哪能真因这事怪你,要怪也是怪你小半年不与家里传消息,害我们担心。这些事左右你得跟淳娘解释清楚才行,自个儿琢磨去吧。
  “淳娘。”尹子禾迎出来:“你饿吗?”
  “早饿了!但是两个灶都在烧水,要不咱们出去吃吧?”
  “好啊,吃完顺便送英表哥他们回去。”
  沈英眉毛一扬,看了看这对璧人,一耸肩:“行,我回去。别念着,我明日一早就来。”
  尹子禾看见他就如鲠在喉,谁还欢喜你来不成?甩下一句:“你先去洗个澡,节省时间自个儿上茅房解决,热水也不够用,用冷水。”
  “嘿!凭什么?我偏要用热水。”
  “行,旺儿,赶紧去灶房担桶热水到茅房去,你家少爷身娇肉贵,洗不得凉水。”
  沈英:……
  旺儿:“表少爷,你是想让我家少爷用冰块搓澡吗?”滴水成冰的天气,想冻死人不成?
  “院中有井,井里的水温热,这点常识都不懂,怎么跟你少爷走南闯北的?”尹子禾在京中就从未用享受过热水沐浴,一是没条件,二也是想磨练自己。
  旺儿嘴里嘟哝:“谁说我家少爷要走南闯北了?少爷留京再不走了。”
  听到这话沐淳眼神飘了飘。
  圆宝跑进来问:“不做饭了吗?萝卜和羊肉都洗好了呀。”
  尹子禾看见她就想起名字的事,“圆宝你得改个名。”
  沐淳明白古人有奴仆名讳之忌,想了想:“以后就叫圆子吧。”
  “肉圆子?”青书忍住要笑喷的冲动扬声问道。
  圆宝两只胖手直鼓掌:“肉圆子好,圆圆肥肥胖胖的,胖就是福啊。”
  尹子禾沈英:这傻姑娘。
  主主仆仆八人收拾妥当后走出小院,一路讲着康西话,惹来过路的邻里侧目探究,还有那巡街的募兵上前盘问。沐淳刹时体会到尹子禾这一年在京中的艰辛,一个实岁还不到十六的少年,独自在外乡生活,身心都不易吧。
  宅子虽离热闹的街市远,附近的饭肆却不少,两刻钟后就找到一处摆了四张桌子的馆子。味道自是赶不上碧水的莫家酒肆,勉强下肚还是可以的。
  饭后,天色不早,沈英三人就回沈宅去了。沈宅也不大,但是离皇城进,比起榕州府的大宅子要小上一些。绿妖觉得温馨自在极了,自己家就是好。
  “哥哥,淳姐姐也来了?她对你还是没啥意向?”沈彩让管家和教导嬷嬷拘在宅子里学女红跟持家之道,无聊得要死,这下热闹了,大家都来了。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英对妹妹的满腔想念之情瞬间化得只剩一酒杯,之前可是有一大海碗。
  “嘿嘿。”沈彩厚着脸皮贴上去,拽着哥哥的袖子笑道:“淳姐姐若是那般容易改变心意,你也没这般钟情。慢慢来,沈少爷。”
  “我看你是皮痒,明儿一早过去看看你就知道了。还慢慢来,再慢人家娃都能上街买糖葫芦了。”
  “啊?”沈彩脸眼的疑惑,他那斯斯文文的禾表哥能作出什么大胆行为,惹得哥哥打翻了醋坛子。
  “喂,妹妹,那夏家姑娘到底是怎样的?”
  沈彩朝哥哥眼露鄙夷,俨然洞悉了一切。
  “干啥?快告诉哥哥,你一定跟师太去过夏府。”
  “我是去过,我也见到了夏姑娘,但是,这关哥哥什么事。”沈彩眼里的鄙视意味更重:“肖想谁就努力去赢得芳心,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算怎么回事。”
  沈英毫无羞意:“你懂什么,有力不借是傻子,大丈夫只求结果,要什么过程。”
  沈彩无语,心说那你去抢啊,色厉内荏的家伙。见到兄长似真要发火了,只得回答他。
  “论样貌,夏姑娘比不上淳姐姐,但也不差,至少比你妹妹我是强上几分的。人家命还好,从小娇养着,皮肤白嫩,发丝青亮,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出恭都有两个婢女服侍。纵是给她着一身布衣,也掩盖不了人家身上积年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闺秀气度,论这一点,淳姐姐是比不上的。只不过我还是喜欢淳姐姐那种充满烟火气的姑娘,就不知你们男人是喜欢哪一种了。”
  沈彩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知道禾表哥跟我的看法一样。”
  沈英大为光火,“你啰哩八嗦讲这么多做甚,明知我只需最后一句。”
  “嘿嘿嘿……”沈彩幸灾乐祸:“你不是才从表哥家回来吗?表哥是怎样的态度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说着做出老气横秋的派头:“为什么你们都以为夏姑娘可以改变表哥的心意呢?”
  这个你们,自然是指慧慈师太和沈英。
  这厢,圆子和青书回到尹子禾买的宅子跟绿妖一样感觉很舒服,主要是绿妖跟沈少爷都不在这里了。
  圆子道:“青书,咱还是把羊肉炖上,姑娘半夜一定会饿。”姑娘虽没说什么高兴的话,至少没以前郁闷了,心情好胃口也会跟着好。
  “好嘞,方才路上我看见南边有个街市,想来能买到干货。这京城就是跟我们那不一样,辣子竟然是一串串挂着卖,留着老长的蒂蒂,不知多占了多少重量,做生意不老实。”
  “这样啊,那会不会断斤少两又欺生吧。要不咱把尹太太带上一起去?她可厉害了,没人能占着咱便宜。”
  暖屋,曾氏对儿子和儿媳说:“你俩好好聊聊,我带两个小丫头去买些咱喜欢吃的佐料回来。刚去灶房看了一眼,羊肉一大股子膻骚味,也不知京里的人怎么吃得惯。”说着摸了摸火炕,温温热热甚是暖和,心道若是康西到了冬天也这样多方便。
  尹子禾笑了:“习惯就好,横竖吃进肚里都一样。”
  沐淳应道:“好,您早些回来。”
  曾氏一出去,尹子禾下意识就走近。
 
 
第114章 他还真敢!
  沐淳退后半步,“这里的气候太干燥, 我买的花油膏都不管用, 你那脸怎就一直红红润润的。”
  尹子禾心说你躲什么, 直接就欺身上来双手捧住她的脸,“习惯了就好,可能因为我祖上就是这里的人吧。”
  沐淳知道, 他是准备说事了, 可是说事就说事, 动手动脚作甚,用力打开。
  尹子禾也不恼:“淳娘越来越美了, 比我脑子里的样子美多了。”他近几月回忆沐淳的时候, 不是想象她一脸怒容就是一脸的冷漠, 一想就头痛心痛浑身痛, 哪像现在。
  什么鬼,就一年,能有多大变化, 沐淳道:“你才是跟我记忆中的不一样呢。”意有所指。
  尹子禾笑了笑, 一个下腰把她抱到了炕上:“坐这里,暖和。”
  真是!又不是孩子, 总是抱来抱去干什么, 沐淳觉得今日一直在吃亏,神色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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