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的丫头,绝对喜欢这种漂亮又值钱的东西。
正如她说的,贱人的东西,只要是个好东西,就不算太贱。
不满的跑过去,正要将那玉佩捡起,却忽然一声惊叫,脸色煞白,“流云,流去!”
双腿往后一软,倒腾着身子拼命往后退。
那情况,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几人还在奇怪,流云已经脸色一变,飞身过去,提着领子将大叫的三宝救了起,一眼看到地下的东西时,也跟着脸色大变,疾吼,“快退!”
手中长剑出鞘,猛一点地,挟着三宝落回马上,手一拉缰绳,“驾”的猛往外跑。
楚雅儿愕然去看,顿时也骇得厉害,“天!食人蚁!”
黑鸦鸦一大片,个个如拳头大小,密集成群。铺天盖地的从那枚玉佩跌落的地方,向着几人几骑,飞扑而至。
仿佛那玉佩砸落的地方,刚好是它们的洞穴,又像是这一枚玉佩,开启了潘多拉魔合一般的节奏,那突然而出的凶凶姿态,可以吞噬世间的所有一切鲜活的生命!
黄沙,黑蚁,密密麻麻,速度极快。
白景霖离得最近,他甚至能够听到,它们身上的铁色盔甲,在撞到彼此同伴时的那种铿锵之音。顿时吓得“妈呀”一声叫,扑上马背,调头狂奔。
最后,还不忘了再给吓傻的流水,抽上一鞭。
马匹吃疼,闷头向前冲。楚雅儿也白着脸,策马紧跟。
原本的四匹马,沒有将白景霖算计在内,眼下正好,三宝与流云同乘一匹,倒是让白景霖跑得很利索。
楚雅儿沉着脸,策马奔腾,不时扭头向后看去,原本落败退走的熊瞎子一干悍匪,竟又再度现出了身形,此起彼伏的呼哨声,嘘声,大笑声,响成一片。
这是在召唤着他们的马。
座下骏马却拔足向前猛冲,根本不为所动。楚雅儿顿时一阵庆幸,还好,提前有了准备。否则,这样的情形下,再要落了马,可真就被些食人蚁,啃出一堆白骨了。
但,这样跑,也并不是办法。
“白景霖!你对这地方熟吗?知道哪里会有水源?”
迎着风奔跑着,楚雅儿猛抽两下马,赶上白景霖,大声问着,白景霖忙里偷闲一回头,“我不知道啊!我对这地方,也不是很熟……唔!雅儿快,你还问这些做什么,赶紧跑啊!”
双腿一夹马腹,跑得更快,楚雅儿气得吐血,“你这个笨蛋!”
既是不知哪里有水,自然除了跑,也沒有别的办法。
盼只盼这马的脚程够快,然后,那些食人蚁会追累了,自动放弃。
可幻想总是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后來的时候,楚雅儿每每想起这一幕,都不由得感叹,这缘份果然是天注定。
若不是她又迫于无奈,重回大漠边关,又怎会与昼夜兼程,飞驰而來的南明玄,那样意外的相遇?
“雅儿!”
正跑着,白景霖突然一咬牙,凌空而至,飞身落到她的马上,楚雅儿一惊,“你干什么?!”
男人的大手伸过來,绕过她的腰肢搂着她,白景霖脸色沉凝,快速说道,“别管!你驾马,快!”
第二百一十一章 脱险
同一时间,他回身去望,那一匹被他无情弃掉的马匹,因为失了听觉,而懵懂不知危险的來临,渐渐在原地停下,踏步不前。白景霖眼睁睁就看着发现,那铺天盖地的蚁潮过处,只闻马匹嘶鸣,哀叫惨嚎,不过片刻时间,马叫声嘎然而止,原地一片白骨赫然耸立,极为悲怆。
“操!快!这玩意真吃人!”
白景霖狂燥的爆句粗口,将身下的马抽得更加疾驰如飞。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因为看着这一大片的黑色潮流有些下意识的头皮发麻,还不怎么相信它们能吃人的话,现在,是绝逼的相信了。
楚雅儿哭笑不得,“白景霖!你特么就是一猪!”
舍了自己的马,去不信死的做这个试验,这特么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节奏!
“驾!驾驾!”
越发拼命催动着马匹向前,马蹄声疾,黄沙翻滚。
往看着,茫茫大漠,金黄色泽,煞是漂亮。往后看,黄沙滚滚,铺天盖地。
五人三骑,像被狼狈追赶的猎物一样,慌不择路的逃生着。
白景霖不信邪的亲自做的那个试验,流云流水都看得清清楚楚,哪里还敢怠慢?
各自不要命抽着马前行。流水还好些,独人独骑,显得快,流云与楚雅儿这边,全是双人一骑,速度明显的见慢。把个流水给急得“嗷嗷”直叫。
身后食人蚁,像是粘上了他们一般,无论怎么跑,都甩不脱。
从正午一直追到傍晚,黄昏。
他们的马累了,一看身后食人蚁不见了,以为终于甩脱了,就暂时下马歇歇,然而不过片刻,那食人蚁的黑色大潮,又铺天盖地的冲将过來,几人无法,只是跳马再逃。
这其中,数次三番,无论他们如何改变路线,都是徒劳,甚至连马都快跑死了,楚雅儿忍不住骂一句,“操!沒水有道火墙也行啊!”
虽然不知,能不能延缓它们的步伐慢上那么一些,但至少,试试,总是好的。
“可是,这茫茫黄沙地,有那里去找可燃的东西?”
流云沉着眸,怀里拥着吓坏的三宝,一直在前带路。
他性子沉稳,心思又细腻,不论中途怎么改变方向,是一直向着大漠边缘奔去的。
远远的,在天边的太阳终于落下黄沙背后的那一刹那,几人也均都看到了远处的火把,影影绰绰,相当喜人。
“好嘛!当真是老天不灭老子,好!非常好!”
白景霖一抹脸,欢喜得嘴巴都咧开了,这一辈子,他还从來沒有这般狼狈过,被一群蚂蚁给追得抱头鼠窜,说出去都丢人!
“确定,是你的人?”
楚雅儿喘口气,沉声问着,这一次逃命,可谓是完全的溃败之象。
整个路线,呈一面倒的趋势,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沒有。
白景霖兴奋大叫着,“确定,我很确定!快!打马过去,弄些柴草,烧死这些邪恶的东西!”
身为堂堂边关大统帅,白景霖心里的那种憋屈,简直是不能诉说的痛苦。
窝火啊!
平常小小的一只蚂蚁都能成了精,这如何了得?
流云流水一听,同时打起了精神,更加催着座下的马匹冲过去。
当黑幕终于到來,落日的余晖也渐渐撤去的时候,五人三骑冲过大漠边缘的分界线,叫嚣着扑入边关大军之中。
“咴律律”的马叫声不时响起,哀鸣,整整一个下午的亡命奔逃,这些马,再也站不起來了。
白景霖从地上爬起,顾不得其它,大声叫道,“徐副将,快!点火!点火!”
身子跳起,跟猴子似的,飞速度抢出去,不管不顾的将大漠边缘的一间民间边的草垛就给扯了下來,火急火燎铺在正前方,徐副将一见,顿时傻眼,“主帅,这是?”
白主帅在军中这些日子,向來是风度翩翩,赛过神仙的,难得见他如此火烧屁股之势,徐副将顿时就好笑。
可好笑归好笑,他还是忍着。
白景霖已经跳起來骂,“有食人蚁追來了!快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劈头一巴掌拍过去,这是真急了。
徐副将这才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指挥着一群人搬草垛点火。
大漠食人蚁,那可是谈之色变的存在,主帅怎么会惹了它们?
流云流水也一直帮忙搬草垛,三宝吓坏了,楚雅儿抱着她,安慰。这孩子,从小最怕虫子啊,沒想到,一块玉佩砸出了天大的麻烦,这算不算是中头彩了?
楚雅儿想着,忍不住失笑,这也算是万中无一的机率了,能被这丫头碰上,再有下次,看她还敢随便的去乱捡东西。
“主子,你笑我!”
三宝有人抱着就不那么害怕,她听到主子的笑声在耳边,忍不住吐槽一句,“我还是不是为了主子……以后就算沒了摘星楼,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财产。不需要去依靠谁……”
小小声的理直气壮,最后变成了含着眼泪的低泣。
好吧,她知道她财迷,做错了,可是,她也真的好委屈。
她哪里知道,那块玉佩那么邪乎,一砸就出一大窝黑虫子了,差点沒把她吓了。
“沒事的,三宝,一切都过去了!以后,见着好东西,继续给主子抢,三宝说得对,沒了摘星楼,咱一样能活得自在。”
她的眼泪,让楚雅儿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三宝加容意,多好的俩孩子啊,跟了她……真是受委屈了。
“嗯!那我等容意姐姐回來,就把鱼肠剑再还给她。”
纠结的对着手指头,三宝不知怎么的,又扯上了这个事,楚雅儿心头一痛,她们两人一直形影不离的在一起,突然沒了一个,三宝心里,也隐隐的有些想法的吧?
可是她却不问,像是一直就认定了,只要她不问,容意就一定会平安无事!
“乖!她回來,你就还给她。然后,主子再给你找另外一把上古名剑!天天拿着削指甲玩!”
楚雅儿揉揉她头,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呢喃。
容意……
你会平安无事的,对吗?
“啊!來了來了,快快快!点火点火!”
耳边骤然一声嘈杂的叫,楚雅儿猛然抬头,向远方看去。
密密麻麻的黑色大军再次卷着黄沙,恶狠狠而至,三宝尖叫一声,整个脑袋扑入楚雅儿怀里,寻求安慰。
楚雅儿抱着她,深吸一口气,“再退远十丈!点火之后,迅速撤离!”
她这一声喊,在这场嘈杂的叫喊之中,十分的特立独行,也异样响亮,白景霖听在耳边,想也不想的立即应下,“好!听她的,点火之后,迅速撤离!”
徐副将诧异,“主帅,她是?”
“什么都别问!老子都不敢不听她的,你敢违抗一个试试?”
白景霖瞪起眼,一副梗脖子暴燥的样,就跟楚飞龙当初护着女儿不受欺负时的态度,一模一样。
楚雅儿看在眼中,既是想笑,又觉得眼睛发酸,“三宝,我们也离开。万一这火墙挡不住这些食人蚁,我们也好歹,能有跑路的时间。”
都说人类很伟大。
可再伟大的人类,也挡不住大自然界的天生凶猛。
一只食人蚁并不可怕,杀了就是。可一旦成百上千,甚至是以数万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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