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里也有沙匪守着,经过前一夜的盗马事件,这一次的马厩守得更严,至少派了有五个人,來回巡逻看守。
而这些沙匪,也很训练有素,前面打斗不断,他们充耳不闻。只是越发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楚雅儿潜伏过去,对着三宝打个手势,“你去那边,吸引注意!”
三宝会意,绕过沙匪的正面,从马厩后面悄悄摸上,楚雅儿现身出來,对着五名沙匪喊了一声,“喂!都干什么呢?外面官兵杀來了,你们都不去帮忙吗?”
伸手掠过额前碎发,时间已到正午,阳光却蒙了一层黄沙。
有风,很不安稳。
“原來是你!不好好在屋里呆着,跑出來做什么?”
领头的那名沙匪,不巧刚好是胖子!
这绝对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哪!
胖子眼里冒着凶光,看着这个女人,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红烧肉,嘴里的哈拉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手里大刀往外一举,刀片上反射的光亮,便闪闪的入了眼底,这意思,是要当场把她切片煮了么?
楚雅儿勾唇,眼里闪过一抹冷,“就凭你,也敢拦我?”
眉俏一挑,很妖艳,很冷戾。
一个人的性情,是从内而外的展现的。你很妖艳,就必定很媚,可到楚雅儿这里,却是将妖艳与冷戾,揉和的很到位。
那是一种打从骨子里浸出的寒,与狠,像是这个世间,根本就沒有她不敢去做的事情。
那怕弑君罔上,她也照做不误!
她的狠,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來的。
胖子顿时一呆,莫名的头皮发麻。
他身为沙匪这么多年,也几乎沒有修炼出这么一身的杀伐果绝,但是……他好歹堂堂一大男人,又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娘们给比下去?!
浑身的沙匪之气猛然一震,破口叫骂着,“啊呸!你不过是个小娘们,难道我胖爷还真怕了你不成?兄弟们!给我上!今天拿下她,晚上给你好好开开荤!”
豁出去那些口粮不要了,他也不能让个小娘们给骑到了脖子上,拉屎撒尿!
“是吗?那你就好好试试吧!”
楚雅儿悠然说着,事以至此,反倒不再急切,俏生生小脸含霜,迎风而立在黄沙中。
她背后茫茫大漠,黄澄澄如同金子,耀眼璀璨,头顶上光线四射,风起处,又带朦胧之感,衬得她整个人,像是飘飘降世的仙子一般。
黑衣黑袍,黑发黑眸,偏又比仙子更加沉暗一些,是妖,或是魔?
一瞬间,不止胖子有些看傻了,远在马厩背后的三宝也有些看呆了。
哇呀呀,她家主子……好帅啊!
手指含在嘴里,就差当棒棒糖咬了。
胖子已经回过了神,顿时有些恼怒自己居然会这么沒立场,竟被个妖女给迷惑了?
“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当先一把大刀,挥着冲了上去,怪不得都说妖女降世,天下必乱,原來,还真是个妖女!
眨眨眼就能迷惑人心,留着她简直是作死!
胖子这么一冲,另外五名沙匪,也都“嗷嗷”狼嚎着,甩开膀子,全都彪悍且凶狠的冲了上來,大有一种不把楚雅儿剁成肉酱,誓不罢休的感觉。
楚雅儿始终悠然而立在黄沙之中,黑衣墨发,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她一人矣。
三宝呆呆傻看着,至到此时,才瞬间回神,“啊呀”一声叫,五指间飞丝轻扬,以一种绝对优美的姿势,如天外飞仙一般,凌空而至,将那五个凶神恶煞的沙匪,定在了当地,分毫不得动弹。
这叫天女散花?
上好的飞针刺穴,难得被她运用得如此华丽,美艳。
楚雅儿展颜一笑,眸光潋滟,“三宝,做得好!”
三宝跃身而至,不好意思踏着满地黄沙,纯纯的笑,“主子夸奖啦!主子,你看,这些马,我们要几匹?”
返回身去,奔到马厩前,看着那一匹匹的马,通体毛发,光泽亮丽,手摸上去,跟绸缎子一样的舒服,不由轻叹,“真是上好的马匹。”
楚雅儿道,“挑四匹便可!再用银针刺穴,封了它们的听觉!”
足尖踏着黄沙,飞身跃起,落在马背上,姿态潇洒而漂亮,巾帼女子,不让男儿。
三宝顿时眼睛亮亮,暗赞一声,主子好帅!又跟着喊一句,“主子,为什么要封它们的耳朵?”
话虽问着,手里的银针仍旧飞出去,悄无声息刺入马匹耳后,初始,几匹马略显不安,但很快,便在三宝的安抚下,平静了下來。
楚雅儿坐着一骑,又手牵一骑,淡然道,“这些马,都被这些大漠悍匪,经过一定的**之后,变得无比的忠心,听令。此时若不提前封了它们的听觉,一声呼哨,它们无论跑出多远,都会返回清风寨,到时候,我们不白跑了?”
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娇喝冲了出去。眸光淡然,冷凝,噙着风暴,噙着肃杀。
此时再冲清风寨,与夜间的瞎子摸路又有不同。
她楚雅儿,绝不会将救命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第二百一十章 大漠凶蚁
花千叶,你等着我!
爹,娘,还有容意……一定要等着我!
心里压着恨,她手抓马缰绳,漂亮的骑术,纵横驰骋,扬起黄沙嗒嗒,英姿飒爽。三宝紧随身后,再次赞一声好,同她的主子一样,身下一骑,再手牵一骑,向着正在呼喝打断的沙匪群中冲杀过去!
上百的沙匪,围着两个人影,车轮战似的往上冲,熊瞎子听得动静,也冲了出來,却并不上前,与白景霖站一起,只作观战,大笑,像是笃定了这一场的拼杀,清风寨必赢!
楚雅儿驾着马过來,就见远远的那两道人影,一个彪悍,草莽,一个青衣,蹁跹,都那么袖手旁观的围在一边看,那微微眯起的眼底,迸射出两道冷戾的寒芒。
“三宝!救人!”
干脆利索下着命令,她当先一骑,“驾”的一声娇喝,不知哪里來的长鞭,呼啸而入,如长蛇一般,犀利无匹的如入无人之境。
当先数名沙匪,触之即倒,其它人等慌忙叫嚣着闪开。
沙匪虽然残暴,但到底也是惜命的,能不被拖累,他们一定可以跑得更快。
三宝则是趁此机会,扬声呼啸,手里的银针,天女散花一般,大范围无差别的攻击着,流水因为救援來得太快,而过于惊喜,以至于胳膊就中了一针,顿时吐槽道,“三宝你个吃货,往哪里射呢!”
嘴里吼着,趁着两个女人联手给出的机会,流水纵身飞出。
流云断后,一张俊脸,此时绷得冷酷,手中长剑不断挥杀,腾挪跳跃,踩着肩膀,点着人头,眼看流水已成功落到马背上。流云眸光一闪,也跟着纵身飞起,整个身体,如大鹏展展一般,向着三宝的方位,疾扑而出!
“拦下他!”
熊瞎子厉声一吼,无数沙匪回神,手中带勾的长绳飞刀“咻咻”飞了出去,漫天交织,编成一张网,楚雅儿脸色一变,“流水!”
长鞭甩出,“啪啪”卷了一些回來,三宝更是抿紧了唇,眸色空前的冷静,小手中不断的牛毛飞针撒飞出去,这一次,不扎别处,只扎眼睛!
顿时间,无数的惨嚎声叫起,三宝这一手飞针之术,相当不错。
流水才刚刚喘一口气,屁股还沒坐稳,便又再度出手,冲着眼前的白景霖咆哮道,“好你个小白脸的郡王爷,土匪的日子过久了,你还真能见死不救啊!”
卧槽!
这边几人,都已经手忙脚乱了,他却优哉游哉在一边看戏,这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流水你个混蛋!你胡扯什么!”
白景霖脸一抽,气得吐槽,“老子清闲会儿都不行!”
胳膊一伸,袖子一捋,熊瞎子猛然回头瞪着他,牙缝里冒冷气,“好你个白军师,你当真跟他们是一伙的?”
手里的大刀“咣当”一声抽在手,白景霖飘飘然后退一步,目露鄙视的道,“小爷不跟他们一伙,还跟你一伙吗?蠢货!”
腰间软剑抽出來,迎风晃晃,闪着柳腰,那妖娆的舞姿,跟他这整个人一样,就沒半点正经了。
熊瞎子眼睛瞬间狞狰,“哼!好!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來了,要不是老子早查到了你的底细,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凶神恶煞一踏步,手中大刀呼呼带风,向着白景霖劈砍而至。白景霖顿时就乐,“哎,你这智商……可真让小爷为你捉急!你说你既然早查到了爷的底细,你不早动手,你扯这么多蛋干什么呢?不疼吗?”
嘴里吐槽,合身迎上,别看他软剑较轻,一巧降百拙,熊瞎子敢猛有余,灵活不足,白景霖一把软剑舞得格外漂亮,美艳。
不像是在打架,杀人,倒像是在切磋的。那出手之间,还留在余地,每每总能熊瞎子一身冷汗,还总是能够着窜出去。
“白景霖,速战速决!”
楚雅儿不懂这些,但也看得分明,这是有意放水。顿时一声娇喝,白景霖摸摸鼻子,扬声喊着,“好咧!你就瞧好吧!”
话落,手腕一沉。
前一刻,还柔若杨柳的软剑,下一刻,就变得力若山重!
熊瞎子大吃一惊,他万万沒想到,这个看上去,白面书生一般的白景霖,居然也会这样的身手,与力气。
那“当”的一剑砸下來,明明看着沒有几分力道,却偏偏将他的双臂震得发麻,熊瞎子心下一急,大叫,“风紧,扯呼!”
步子一闪,退出圈外,紧急就向着远处跑去,屁滚尿流的,这是连他的兄弟加寨子都不要了么?
白景霖讶然,转而又有些啼笑皆非,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是大漠悍匪?
熊瞎子这一声吼,所有的沙匪,也都跟着跑走,人人都沒了缠斗的心思。几人也不阻拦,放任他们离去,流水喘着粗气,还想再追,楚雅儿沉声道,“别追了!”
翻身下马,将长鞭收起,圈在腰间,白景霖细看一眼,赞道,“这玩意做得好,不用的时候,当束腰,需要的时候,它是杀人利器!”
楚雅儿淡然:“多谢!”
踏着黄沙走过去,从地下捡起一物,托在手中看着,觉得眼熟,却不知道是什么。
三宝凑过去,好奇的瞧着,“咦?这不是绿萝的贴身玉佩吗?怎么会掉在这里了?”
抓在手中,翻來覆去,又道,“这东西我见过的,她一直当宝贝似的戴着,这怎么落到土匪手里了?难道她?”
想到此处,顿时皱眉。
善良的心底,居然有些担忧起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白景霖脸色一沉,“哼!贱人的东西,也永远看着这么贱!扔掉!”
容意之事,三宝尚且不知,楚雅儿不提,白景霖也不想说,一手拍过去,将那玉佩拍落尘埃,三宝叫了一声,“喂!就算她是贱人,这东西也是个好东西啊,你不能随便扔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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