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弓之鸟,杯弓蛇影,看來,最应该调整心情的,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如此一想,紧张的心情,终于彻底放松,她弯起眉眼,看一眼营帐门口,三宝还沒有回來,又笑一下,这肚子还真是饿了。
正欲起身,自己出去寻找,却忽听隔壁一声极低的喘息声,男声粗哑,低沉,女声娇媚,勾人……她心中一动,倏然起身,轻轻掠了帐帘往外走。
“雅姐姐?”
三宝正端了刚刚热好的粥碗迎面而來,她嘘的一声,指尖放在唇瓣,示意她不要说话,三宝愣了愣,又随着点点头,楚雅儿轻轻踏着步子,顺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來到隔壁营帐前。
夜色下,星光全隐,黑得如同锅底,这边关的大军营地,火把昼夜不熄。她一身寒衣,如墨一般沉重,一头白发,却如雪一般闪亮。
映着火光,跳跃着黑暗,她就像是一具另类的雕塑,悄无声息的驻立在营帐正门口,神情肃穆,又冷艳高贵,让手端热粥的三宝几乎要喘不过气來。
她突然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今夜,是要出一场大事了吗?
“雅姐姐……”
她咬唇,张口轻轻低头,楚雅儿蓦然摆手,身子一闪,将面前的营帐“刷”的一声拉开,里面突然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惊慌失措的娇媚响起。
三宝刚听这声叫,顿时便一愣,手里的粥碗“啪”的落地,恰在此时,不远处,马蹄飞踏之声,“嗒嗒”响起。
夜幕下,火光之中,白景霖铁甲沉寒,墨发飞扬,像一只骤入黑夜的魔神一般,打马奔來。
三宝叫了一声,“郡王爷,出事了!”
“嗖”一下掀了帐帘,也往里窜。
刚进去,便见先前进入的楚雅儿,如同傻了一般的模样,呆呆的站在帐内正中,两眼似愤怒,又似嘲讽,她冷冷看着面前床榻上,一对赤/裸的男女,紧紧抱在一起。
男人风华绝代,女人妖媚勾人……
三宝“啊”的一声叫,扑过去就骂,“卧槽你这个不要脸的!千人枕万人骑的贱货,你特么勾男人勾到我姐床上來了,你特么算什么玩意?我杀了你!”
红了眼睛顿时就怒了,三宝气得浑身哆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上床就是一脚,红艳滚着身子落地,赤/裸的身子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着嫩白的光泽,如同上好的温玉,润泽勾人,极是媚惑。
这还真不愧是那摘星楼曾经的当家花魁之一啊,除了绿萝,就属红艳的手段最高了。
三宝气得再骂一声,“草!贱货!”
踹一脚还不够,又打算再踹,床上的男人猛然一声厉:“够了!都给我出去!”
精壮的手臂,“哗”的一下将身上的锦被踢开,南明玄冷戾的起身,红艳顿时吓一跳,刚想要骂回的话,便又统统吞回了肚子里,不敢再吭声。
只一双眼睛,得意而又挑衅的看过三宝,再看过楚雅儿,唇角勾起的妖媚,无声的笑,又肆无忌惮的张开自己的身体四肢,任凭那最傲人的双峰,还有那最神秘的女人地带,以一种最为奔放,最为热烈的姿态,撩.人眼前。
这是真真切切的炫耀,以及挑战。
三宝瞪圆了眼睛看着,骂一句“不要脸”,第一次怒得想杀人,“太子殿下!雅姐姐对你怎么样?她为了你连死都不怕,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这天下男人,特么的就沒一个是好的!
这话刚冲到喉边,又气得生生的压下,一双怒红的眼睛,几乎要凸出來,扑上去咬死他算了!
王八蛋的男人,雅姐姐是瞎了眼么?!
这才刚刚一夜白头,就已经被这男人嫌弃了,这该是多么的不要脸?!
“本宫说的话,沒有听到么?出去!”
南明玄眸光沉了沉,又一声厉,话里的绝情与冷寒,让楚雅儿眸光闪了闪,也仅仅只是闪了闪,便若无其事的招呼一声三宝,“丫头,走!”
眼角连一丝余光,都沒有施舍的留下。
她冷艳的转身,昂首踏了步子出去,仿佛身后的那一对男女,根本与她沒有丝毫的关系,仿佛床上的那个男人,也只是一个偶然间遇到的陌生人而已。
再如此的风华绝代,眉眼如画,都特么扯蛋,放屁!
“我呸!一对狗男女,什么玩意!”
三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雅姐姐虽然已经发话要走了,但她心里,却仍旧是气不过这火。
她想了想,“蓦”的从床上跳下,又狠狠吐一口唾沫,骂一句“奸夫**”,万分不甘的也退了出來。
身后,南明玄不动声色,他微眯起眼睛看着营帐门口,那意味不清的眼底,噙着不为人知的心殇。
红艳从地下爬起,光着身子再上了床,伸手去勾他,“殿下,奴家从今以后,就是您的人了呢,殿下可一定要对奴家好喔……”
吐气如兰的馨香,扑到鼻端,南明玄只一个字,“滚!”
长腿一伸,下地,双手捡落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回,修长的双腿,精壮的腰身,男人胯间,最宝贝的那二两君……红艳一一着迷的看过,吞着口水,“殿下,奴家我……”
南明玄沉声厉喝,“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宫杀了你!”
冷戾的怒,不加任何的掩饰,那是一种发骨子里的寒气哪,红艳顿时一哆嗦,被男色冲昏的头脑也跟着冷静了下來。
她一嘟嘴,说话也正经了几分,“哟!太子殿下这发的是什么火?殿下要奴家配合着演戏,奴家也就演了,现如今……楚大圣女给气走了,奴家任务也完成了,殿下这就想着要过河拆桥么?”
凭眼光來说,红艳的身材,非常的好。
丰乳,肥臀,腰细如柳……那是一种极为妖艳,勾人的美,是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媚。
而这样的一种媚,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
红艳也对自己的身段极为自信,她甚至在想,如果南明玄真的愿意要她,她哪怕不要花千叶都行。
跟着南明玄,比跟着花千叶更有前途。
而这世上,也永远总有这么一句话:戏子无义,婊/子无情。这千万年的流传下來的老祖宗的总结,也总是很精辟。
现如今,红艳就是按照这个精辟的总结走下來的。
沒有黄瓜给她用,她抓个茄子也更好。
花千叶是绿黄瓜,新鲜水嫩,还带不少刺,摘了扎手,不摘觉得不甘,她不太好掌握。
花千叶从來都不是那乖宝宝,惹得怒了,各种手段都敢用,动动手灭了她,也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红艳惹不起。
可南明玄不同,他有身份,有担当,只要他敢碰了她,她红艳就敢用千百种方法,來逼着他就范!
身为一国太子,你吃了嘴,又擦不尽屁股,你再敢杀人灭口试试?!
全国百姓,悠悠之口,喷不死你!
第二百二十七章 男人的绝情
不管怎么说,红艳都吃定了南明玄。
恶人不惜羽毛,名人爱惜羽毛,一个求的是利,一个求的是名,南明玄是后者,他是太子,更要为天下百姓做下表率。
想要利用她红艳姑娘,不付出些代价怎么样?
红艳得意的笑,她风情万种的舒展开白玉般的身子,吐气如兰迎上南明玄,软软的呼吸刚到身前,南明玄一把拽了她的头发,将她从床里扯落,掼到地下,冷厉的警告:“过河拆桥的事,本宫不是不敢做,而是不屑于去做……红艳姑娘,若你还有一点点聪明的话,今天的事,你该知如何去做!”
一把刀不知从哪里摸出來,“咻”的一声甩到红艳脚下,光/裸的脚趾,寒厉的匕首,红艳吓得呆了一呆,顿时尖叫出声,气急败坏的吼道,“南明玄!你就是个混蛋!你现在看了老娘,又摸了老娘,你打算翻脸不认帐了是不是?!”
如墨的夜,寂静无声,红艳这一声叫,瞬间便穿破薄帐,直上九宵天。
将原本沒有形成事实的表象,彻底坐实了下去。
“闭嘴!”
南明玄冷戾一声怒,伸手再去抓她,红艳一声叫,就地滚出去,南明玄光着身子追过去,帐外突然冷风浮动,暗黑的人影冰沉如寒霜冷剑一般扑了进來,直接一拳,将赤身裸.体的南明玄打了出去。
顿时,鼻血长流,头晕目眩。
随之,耳边又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南明玄!从即日起!你我断绝兄弟关系!自此之后,雅儿的安全,由我來照顾,与你再无任何关系!”
白景霖寒衣如铁,如同怒目金刚,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哆嗦,破口又骂,“南明玄,你特么的就不是个东西!老子在外面给你平消匪,消隐患,你这混蛋,居然却躲在这里玩女人,你算什么玩意?!雅儿对你那么好,为了你,她身中蛊毒,一夜转白头,你到底有沒有可怜过她?!啊?你给我说话,你倒是给我说话啊,你哑巴了吗?!草!”
眼里喷着火,又气愤难平的狠狠一脚踢过去,南明玄手捂着鼻子,默默垂眸,连躲一下都沒有。
瞧他这意思,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白景霖犹豫一下,速度慢了些,红艳一看,忽的侧身扑过去,光着身子抱了他的腿,大哭着道,“郡王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红艳的错……红艳本來是看殿下熬夜累了,想送些猪骨汤进來,可谁知……呜呜!郡王爷,求求您,看在红艳的面子上,看在红艳不能沒有殿下的面子上,求求您,不要再打了,放过殿下吧!呜呜!”
连哭带嚎,连说带求,她这哪里是來灭火?她这分明就是在火上浇油!
白景霖原本很犹豫的那一脚,顿时间又怒火万丈的熊熊燃了起來,狠狠一脚,用力踢出,嘴里吼道,“好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到底是那不要脸的勾栏之人,太子你都敢下手,你这蛇蝎妇人,今天老子就杀了你!”
原本就气得够呛,现在再看这一对男女,个个都沒穿衣服,这样的事实,这还用说吗?
亲眼所见呢!
再看红艳这一副赤条条的狐狸精模样,这顿时就热血上冲,不是她,也是她了。总之是贱人一个,杀了她,天下太平,还管她什么美人不美人?
在发怒的郡王爷眼中,就是勾魂的红粉骷髅一只!
果断就抽了腰刀往下砍,红艳脸色煞白的尖叫,“殿下,救命啊!”
连滚带爬扑到南明玄脚下,白景霖追着砍过去,南明玄眉眼不动,直到那刀影落下,压到头顶,这几乎就是要把这一对男女,当众劈死的节奏。
忽然那一盆猪骨汤,毫无征兆飞了过去,“咣”的一声砸在刀上,汤水四溢,格外清香。
白景霖怒一声,“谁?滚出來!”
帐外人影一闪,白景霖狠狠瞪一眼南明玄,收刀追了出去,红艳吓得魂飞天外,一屁股跌坐在地,身子都软了。
她真沒想到,白景霖这胆大包天的,还真敢当着南明玄的面砍了她!
这简直……是目无尊上嘛!
好歹这南明家还是皇族呢!
一时间,帐内静寂无声,南明玄淡淡看她一眼,“刷”的拿了衣服穿起,片刻收拾好,转身往外走,红艳愣了愣,“殿下,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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