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儿淡定,“唔!不知。”
三宝默,也便不再接话。
吃货的心思很单纯,雅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那就是真理。
楚雅儿慢悠悠提了一壶酒,到手里,“三宝,你说,这世上是先有白菜,还是先有猪?”
呃?
三宝愣一下,挠头,“这个……大概是先有白菜吧?”
“为什么?”
“唔!雅姐姐你看,要是先有猪,沒有白菜,猪不得饿死?”
认真掰着指头算,三宝给出的答案很奇葩,吃货的答案,也永远是吃货的界定,但也果断有道理。
楚雅儿想了想,一口酒都沒喝,硬是先笑了一下,心情也舒爽了不少,“呵!你这丫头……但是,你再想想,这世上的所有猪,难道沒有白菜,它就真得饿死吗?”
猪能吃的东西,除了白菜,还有好多。
可是一颗烂掉的白菜,还会有多少猪去争着啃呢?
“呃,可是……如果沒有白菜的话,猪是真的会少吃一点点的啦!”
三宝咬着指头,苦恼的说,她同样也不太明白这个问題,到底是先有白菜,还是先有猪。
在她看來,不管是先有谁,反正现在都已经有了,需要再去追根究底的求答案吗?
“唔!或者是会少吃一点鲜白菜,但要真是烂白菜的话,她也是会去吃的。”
笑一笑,楚雅儿随口再吐一句很抽象化的真知灼见,三宝愣一下,这次彻底傻了,然后,又实在是佩服得紧,连连点头,恍然大悟的道,“对对对!雅姐姐说的真对……”
看來,她是真的理由了这句话的意思啊!
楚雅儿手执起酒壶,灌一口下肚,沒有任何味道,跟白开水一般,平淡无奇。
“雅姐姐,吃这个。”
一盘花生米放眼前,楚雅儿看一眼,三宝圆圆胖胖的小脸蛋,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看她,很可爱的笑,那眼里闪动的光芒,表示着,三宝这一辈子,都是雅姐姐的人。
“真乖!你也吃。”
楚雅儿心里一暖,伸手捏捏她脸,拿两粒花生豆送嘴里,咬得嘎嘣脆,想着不管是烂白菜,还是猪……都已经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題了。
既然烂了,扔了拉倒!
仰脖又一口气灌下肚,这一次,倒是有了些味道,热热的,辣辣的……喉咙一呛,眼里的泪都滚了出來,咳得喘不过气來。
三宝吓一跳,“雅姐姐,你不要喝这么多啦!万一呛着怎么办?”
伸手去夺酒壶,楚雅儿一闪,沒有夺下。
身后一声叹息,“不会喝就少喝,一下喝这么猛,你是想醉死了吗?”
躲一边听了老半天的猪与白菜,白景霖这会儿,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伸手将她酒壶夺下,放一边,三宝急忙将酒壶拿到怀里,说什么都不再给她了。
从來就沒见过雅姐姐喝酒,如今一见,简直吓死!
这几乎就是借酒浇愁啊!
大眼睛忽闪忽闪,三宝很郁闷。
“把酒给我吧。我想喝。”
酒水这个东西,灌得太猛,瞬间就能上头。
古代的酒,又是不加勾兑的一种烈酒,楚雅儿两口灌下去,咳了半天,眼前的白景霖,來回晃三晃,就快变成了南明玄。
她自己眼睛再晃三晃,这白景霖,就已经是南明玄了,“唔!原來是你啊!你怎么不去陪着你的红艳姑娘,來这里做什么?”
伸手抓出去,她一把抓了他的脖领子,“呼”一下就拽到眼前,“咯”的一声酒气喷出來,醉了。
她眼底见了泪,“南明玄……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第二百二十九章 谁在非礼谁
痛意瞬间再涌,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生生要挖心一般的残忍酷刑!
“南明玄,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怎么可以伤害我?”
“你说过无数次……你要一直护着我,保护我,可你一次都沒有做到过。”
“你说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你却要用一个婊/子來羞辱我!”
“南明玄,你爱我吗?你看看你,你连看我都不敢,你怎么可能会爱我呢?”
“南明玄,我好傻,好傻!”
“为了你,我父母死了,我家沒了……我大老远的从金陵到边关,我愿意吗?”
“如果不是被迫无路,我又怎么可能会去找花千叶?”
“是啊,花千叶……他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对,唯一的好,唯一了……我要找到他,灭了这个天下,亡了这个国家……我要找到他,找到他……”
……
眼里流着泪,心里带着殇,嘴里一直喃喃不停的说着,说着……白景霖刚开始时,不敢看她,可听她说到最后,他心下“怦怦”乱跳,惊得差点跳起!
卧槽!
楚雅儿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酒后吐真言,你还真是预言中的那个妖女,圣女出,天下亡,你还真想要灭了这个天下?!
卧槽!
又骂一声,白景霖又惊又傻的看一眼同样吓傻的三宝丫头,脑子里一片空白,简直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一直一直有个声音,不停的在他耳边叫:灭了,灭了……亡了,亡了……
“啊!这不可能!”
他蓦的一声叫,伸手将抓着他脖领的女人推开,猛的退了两步,三宝急忙扶住将要跌倒的楚雅儿,难得头脑冷静说一句:“郡王爷,雅姐姐醉酒,胡言乱语,你怎可当真?!”
一颗心,其实也七上八下,乱个不停。
好吧,雅姐姐有雄心壮志,她喜欢。
可是……呜呜,您老人家也不要当着这一国郡王爷的面往外说啊,这下要怎么办?
万一白景霖发怒,直接一刀砍了她,为大周未來,干脆利索的杜绝后患,那这死了都不知道去哪里喊冤呢!
“好了!既是醉后胡言乱语,我也不会当真。三宝,你赶紧再去煮些醉酒汤过來,给你家主子醒醒酒!”
伸手将这个麻烦女人接过,白景霖当机立断,权当沒听到她这句足可诛族灭门的醉后真言。
三宝不敢怠慢,撒丫子飞去煮醒酒汤,这一场原本三个人的散心,就暂时变成了两个人的夜。
白景霖扶着她在怀里,心下既是震撼,又是惊吓。
卧槽!
那句预言,预言啊……难不成还真要应在她身上了吗?
夜色很黑,天上无星。
只有兵营那边的火把,远远的借一些光过來,白景霖细细看着她的眉眼,不是那种特别桀骜的眉,也不是那种非常犀利的狠,却反而有着一种楚楚可怜的绵软,与娇俏。
可偏是这样的女人,当真会是传说中的那个女人吗?
能以一人之力,翻手云,覆手雨?!
心中顿时否认,他摇头告诉自己,“不会是的,绝对不是是的,传说毕竟是传说,丫头不过一个弱女子,眼下又身中蛊毒,无法排解,怎么可能会是那样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呢?简直是笑话!”
如此想法一出,瞬间又坚定了心志。
不管如何,她都是他,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哪,他怎么可以怀疑她呢?
“雅儿啊雅儿,你这个丫头,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他叹一声气,指尖挑了她的一缕白发入手,银白的颜色,相当的漂亮,可是用在这里,却非常的刺目,伤心。
这丫头,该是受了多大的折磨啊!
一夜白头!
想她一直到醉了,才会口口声声的说爱他南明玄,清醒的时候,却一个字都不肯提,她的心里,又该有多苦?
“雅儿,你放心吧,你身上的蛊毒,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我会救你的。”
他发誓,像是在给她许着承诺,更像是给自己许着目标。
他喜欢她,或者会比南明玄少一些,但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沒有了南明玄,他会用他全部力气,去喜欢她,照顾她,爱她!
“阿玄,阿玄……”
醉酒的女人,又是一声似哭似笑的低喃,这样深的爱意,这样痛的心伤,白景霖看着,都恨不得重新提刀进去,将那个负心负义的男人,一刀给砍了拉倒!
“雅儿乖!我在这里,不怕,不怕……”
双臂将她拥在怀里,抱得更紧。他宽大的寒衣遮起來,将她与他,两个人,暖暖的抱在一起。
呼吸相闻,心跳相急,楚雅儿迷蒙的眼睛抬起來,一眨不眨瞅着南明玄,因为酒气上涌,她一张小脸显得极外红艳,一头白发,却显得异常心酸。
红颜白发,这真是好大一场的讽刺!
白景霖心痛极了,他低唇,轻轻吻在她的额上,用他这一生最为挚诚的爱意,深深的许下诺言,“丫头,我爱你!若是你愿,这一生,我绝不负你!”
他的爱,比起南明玄,更为单纯。
“我不管你是不是圣女,是不是妖女,我只知道,现在在我怀里的,只是一个受伤到了无依无靠的柔弱女子。”
“雅儿,不怕……”
最后一声低喃,他声音放得极低。
怕她听到,又怕她听不到……忐忑,不安。今生第一次告白,竟是对着一个醉酒的女人,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这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而憋在心里的话,一旦说出來,不管她是听到,还是听不到,都觉心口放下了一块大石。
瞬间神情气爽啊,漫天的星光都亮了。
“呵!阿玄好傻,你就是个傻的……可是丫头也傻啊,傻到一直想哭,傻到这里……闷闷的,痛痛的。”
手指戳着心口,楚雅儿醉了酒,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好可怜。
那样软软侬侬的声音,那样撒娇似的委屈,向他告诉着,她这里痛,还有这里闷……手指头一点点划过,划过……一直划到了他的心里,他的眼里。
鼻子发酸,唇发颤。
“丫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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