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红艳背叛?
不!
这不可能,红艳知道的解蛊之法,也都是他故意透露出去的无解之局。
无论是引蛊,还是换血,都必须得死!
可偏偏这一次,他感应不到寄主的情况,反而是他的蛊虫……死了!
这就表示,这一场辛辛苦苦的布局,并沒有达到他想要的结局。不止楚雅儿沒死,南明玄更是活得好好的!
这怎么可以呢?
南明澈独臂阴沉,气得一口血憋在喉间,“哇”的一声再次喷出,脸色狠戾,状若疯狂!
凭什么,他这一辈子,真就赢不过南明玄?!
“王爷,保重身体啊!”
璎络苦笑一声,虽然心疼他,却也知道安慰根本无效,她招呼了绿萝出來收拾,自己便扶了南明澈出去。
大漠阳光正好,虽然满目黄沙,但好歹也能散散心。
绿萝出來,看一眼这狼狈不堪的洞穴,腥气扑鼻,她直想吐。
熊瞎子在后面冷笑着,“还傻着干什么?不赶紧收拾好,等着爷们儿上你么?”
南明澈的女人,长得再似天仙,他也不敢去打主意,倒是这绿萝,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话,绝对是言出必行!
“贱人,还不快去?!”
黑子一鞭子甩过,也跟着心情不爽,绿萝身上吃冷的闷哼一声,不敢怠慢,赶紧跑去收拾。
南明澈性情乖张,一日更甚一日,便免不了拿他们三个出气,这三人当然也要再找个出气筒才是。
绿萝便可悲的变成了最后那一位,代罪羔羊。
可是,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何时是个头?
……
蛊虫除去,楚雅儿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來,慢慢将养几日之后,流云流水相继归來,可这两人,谁都沒有完成任务。
流云沒有带回血参,流水沒有找到花千叶,两人去南明玄帐前请罪,南明玄这几日心情不错,大手一挥,免责。
“无防,下去休息吧!”
沒了花千叶,还有离落,总之,只要雅儿沒事,天塌下來,自有他撑着。
心情一好,便总想着自己的女人,连带着眉角眼梢都是笑意,再不复之前的夜夜不安,生怕她有个好歹,他來不及救她。
现如今,她好,他就好。
“來人!”
将桌前的军事要务往旁边一推,起身喊着,流水守在门口沒走,直接就掠了帐帘又进去,南明玄道,“去吩咐厨房,熬一些红枣粥。”
连日的折磨,那可怜的丫头,几乎已是形销骨立,看着就心疼。
“唔!好的,我这就去。”
流水疲惫的揉了揉眼,这些日子奔赴大漠,他也实在累得够呛,看着身板,便瘦了不止一斤。
流云那小子现在有人疼了,知冷知热的看着真羡慕,只苦了他……还要眼巴巴在这里守着。
唔!
老婆啊,你啥时候才能看清咱的心呢?
怨念的吐槽一句:有老婆的都是坏人!
蔫巴巴赶去煮粥,果断的羡慕得眼红。
楚雅儿在床上窝着,笑嘻嘻的心情也很好,纵然一头白发,她也从來不在乎,但是三宝却在乎得紧。
愁眉苦脸瞪着那如雪似的白,三宝苦巴着脸,抱怨着,“可是,这样也不好啊!要不再找找人想想办法?这一头白发看着扎眼,也心疼。”
她说心疼,是真心疼。
吃货最长心,最可爱。
楚雅儿听着,心里就发暖,伸手捏着她脸,打趣着她,“好啦,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要是这一头白发,能换來大周天下,白就白了,有什么了不起?”
唔!
敢情这里,她还惦着这夺取天下的宏图伟业吗?
三宝脸一白,急忙就捂她嘴,“哎,你小点声啊!这外面就是太子爷还有郡王爷,这要让他们听到,可了不得呢!”
楚雅儿沉凝:“我答应过容意的,与她一起,打下这江山!”
这一生,也只有站到这世间的最高处,才能不被任何人随意欺凌!
还有容意,她生死不明,她又如何甘心?
第二百三十五章 无冕之王
“唔!可是……”
三宝“哎”的一声叫,简直心惊肉跳的快愁死了。
这事,又关人家容意啥事了?这是借口对不对?
自家主子这胆大包天的,这还真就奔着那“妖女亡国”的谣言去了。
正要再说,身后帐帘一掀,有粥香的味道飘过,三宝顿时闭嘴,回眼一看,傻了。
这,太子爷站外面,刚刚的话,又到底听到了多少?
“身体好些了么?”
南明玄笑弯着眉眼进來,手里端着的粥,是刚刚煮好的味道,很明显,他是专门來送粥的,应该沒有听到什么。
三宝一直提着的心,便放了下來,轻声道,“主子还好,就是有些恹恹的,不爱起身。”
红颜白发,再加失血过多,这只要是个人,都就不想动弹。
“那便好,这里沒你事了,先下去吧。”
南明玄点点头,将三宝支出去,楚雅儿自从他进來,便一直垂着眸色,无动于衷的表情,忽视得他很彻底。
看样子,还在生她的气么?
心下一笑,他走过去,将粥碗先放在桌上,坐到床边去抱她,楚雅儿身子一闪,不着痕迹的避开,淡淡道,“太子殿下请自重!”
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不管那一场捉奸,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她的脑海里,始终有那着一幕,男欢女爱的盘旋不去,刺得她心里直发闷。
以前是有绝情蛊在身,她不敢去想,现在,蛊毒已除,她却只要想到,就恨不得想把自己的这双眼睛给挖了。
真脏啊,脏得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雅儿,來,起來吃些粥,对身体好。你这样老躺着,不活动也不行。”
南明玄温声哄着她,像是沒看到她刻意的冷漠,一如概往的对她好,伸手将粥碗端过來,用勺吹得差不多了,才放到她嘴前,楚雅儿凉凉的抬眼,“这粥里有毒吗?”
原本很温馨的一幕,进行到这里,便忽然就卡了壳。
南明玄抽了抽嘴,哭笑不得,这丫头的嘴,能不能不要这么毒舌?
再次忽略她的毒舌,执拗的将手里的红枣粥往前送,温声哄着,“乖,听话,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不对?”
粥熬得很软,也很香,楚雅儿懒了几天,肚子在这会儿,也确定有些饿。她掀掀鼻子,这粥的味道,她还真的很喜欢。
只是……他拿來的东西,她哪怕再喜欢,也不会要!
“出去!”
眸光冷寒,她猛然抬手,将那粥碗打出去,“当”的一声落在地下,像是打破了潘多拉魔盒一般,原本还有一些刻意遮掩的意思,现在全部都大白于天下。
女人冷然,男人愣怔。
南明玄低头,看着空荡荡的一双手,再看地下那洒了一地的粥香,眼角有泪,轻轻的溢出
楚雅儿一把挥落,也觉得有些过,可是面对现在的南明玄,她心里不知是爱,还是恨。
余光扫了一眼,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心里一抽,又拉不下面子去先说那一声对不起,索性便转了头,闭了眼,不再看他。
片刻,听着他蹲下身去,一点一点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她的心,也跟着慢慢跳动着。
爱,或是不爱,都是一种折磨。
可是南明玄,你难道对那一场捉奸,就一点解释都沒有吗?
双手蓦然攥起,她心头烦乱,刚要再出声,南明玄收拾起地上的粥碗,就那样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如果,我可以解释的话,你能原谅我吗?”
能原谅吗?真的能原谅吗?
她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潜意识里,她是希望他留下,可想想他做过的事,她却又瞬间怒起,“刷”的冷了脸,整个背后,绷得紧紧的。
南明玄再次坐到床边,苦笑,“雅儿,你这脾气……倒是与飞龙将军,一模一样。”
平时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一旦生怒,多少头牛都拉不回。
楚雅儿仍沒动静,看起來像是睡着了,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更甚至,连她爹飞龙将军的事,她都已经不愿意接话,这丫头,怕是已经恨死了他吧?
南明玄摇了摇头,目光掠过她的一头白发,端了摔破的粥碗出去。楚雅儿耳听着他的脚步声跨出营帐,眼里的泪,不争气的流了下來。
明明念着,却偏偏要以冷漠伤人,这一次错的,又究竟是谁?
说她矫情吗?可她远远过不去心底这道坎。
她每每一闭眼,就是他与红艳,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的场景,挥之不去,触之即痛。
想爱不能爱,想恨……又恨不起。
南明玄,你到底让我怎么办?
……
一晃间,光阴已步入七月,阳光已然很热,边关的夏,也终于姗姗來迟,金陵城内的天气,已到了盛夏炎炎的地步。
楚雅儿因为身体虚弱,失血过多,几乎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有余,脸上才终于有了起色。
南明玄自从月前,与她不欢而散之后,倒也是每日都过來相看,但总是坐坐就走。楚雅儿心里存着事,始终都沒给个好脸色。
其它几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流水跳着脚道,“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他们闹矛盾要到什么时候?”
眼巴巴瞅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都几乎是天天见,也始终解不了心里的那道结么?
“你操这心干什么?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你再急也沒办法。”三宝悠悠说着,抬眼看着天。
今日的天空不知为什么,看起來特别的蓝。像是钻石一般的澄亮,透着光泽,既干净,又耀眼。
流云冷艳的圈了她的腰,将自己的女人护在身前,目光凉凉看向流水,吐槽一句:“吃撑了。”
流水愣了一下,旋即又气得咬牙,“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关心主子难道不对么?”
“对啊对啊,可是……你关心得过头了。”三宝笑眯眯接话,小夫妻俩一唱一和堵得流水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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