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南明玄什么人,身份尊贵,超然,那是将來天下的王,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傻的,才会天真的以为,他将來的后宫,会只有她一个人!
怒从心头起,说不上是痛,还是恨,她推开他,退后一步,便见他惊愕的眼底,痛楚之色闪过,“雅儿,你还是不肯信我吗?”
她的绝决让他受伤,她的防备,更让他难堪。
他爱她那么久,才第一次发现,原來自己,还真的从未去好好了解过她。
从最初的误会不断,到如今的相互伤害,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打着爱的名义,却每一次都在强迫着她……
“我不信你!我也从來沒有信过……这么多天了,整整一个月了,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才与红艳合演的那一出戏,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你有的是机会让我解释,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等到我渐渐对你绝望了,你才來说,这是为了要救我,不得已而为之!南明玄,你的爱,为什么总是这么让人无法理解?”
楚雅儿冷静的叫着,双手紧紧攥起,努力不让自己失控。
她一双犀利的冷眸,辗转反侧的夹杂着几许矛盾,又几许厌恶,无论如何,她还是无法接受。
“南明玄,你走吧,你我之间的恩情,已从那一个色彩斑斓的夜,一刀两断了!”
那一夜,对于他來说,或许不足为道,男人嘛,谁还沒有一两个女人?
可对于她來说,那绝对是不同的。
“我有洁癖,我无法再去接受你……用过别的女人之后,再來碰我。这以后,你便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南明玄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她轻轻说,眸光下垂,似是在梦,轻得无法去估量,这一场得失之中,到底高兴的又会是谁?
红艳吗?
或是暗处设局,看戏的那个人?
不管怎么说,这一场迷局,他们输了。输去了彼此的爱,也输去了对于未來的幸福。
“可是雅儿,你误会了,我并沒有……”
南明玄皱眉,急急去解释,门口人影一闪,红艳妖娆的身形晃进來,娇滴滴的向着南明玄道,“太子殿下,人家宵夜做好了,殿下说过要陪着奴家的嘛。”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为爱醒悟
南明玄脸色一沉:“滚!”
拂袖将她甩到一边,楚雅儿向着他冷然一笑,掀唇,“恭喜太子殿下,宵夜吃好!”
将辛苦许久的计划书收起,目不斜视的绕过两人,掀开帐帘出去,一低头,正撞一人身上,坚硬的胸膛啊,撞得脑门直发疼。
“唔,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得厉害吗?”
一只大手伸过來,不由分说揉上她的脑袋,不用抬头,也知这人是谁。
后面,南明玄追出來,一看两人这亲昵的模样,白景霖一手正揉着她的脑袋,眼里的疼惜,浓得快要溢出來。
南明玄微微一抿唇,视若未见,“雅儿,过來。”
他伸出來,一副环抱天地的感觉,白景霖顿了顿,揉着她脑门的大手放下來,很自然落在她腰间,向着南明玄道,“太子殿下,我早说过的,如果你不能好好的照顾她,我來。”
楚雅儿垂了眸,片刻又起,她清亮的眼底,闪着似笑非笑的随性,洒脱,眼底的神情,完全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他,“太子殿下,红艳姑娘还在帐内等你。”
一份宵夜,都要等着他吃,还敢说两人沒关系?
心头一股气堵上,楚雅儿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魔障,索性便将整个身子偎进了白景霖怀里,南明玄手指“咔”的一声响,若无其事的道,“也好!多谢楚姑娘提醒!”
身子一转,优雅进帐,楚雅儿一怔,顿时便气得冷了脸,最后看一眼那中军帅帐,蓦然便道,“郡王爷,我想起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拍开他落在腰间的手,楚雅儿大踏步去了离落营帐,白景霖喊了一声沒喊住,笑得眉眼都弯了。
唔!
趁人之危的事,他最爱做了。
摸摸鼻子,正要离开,南明玄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來,一如这暗黑的夜,即使火把再亮,也扫不去头上的黑暗。
“郡王爷,本宫的女人,你也敢动?”
如出一辙的话语,与初到大漠的独臂南明澈,何其相像?
果然不愧是亲兄弟!
白景霖眉眼一挑,吊儿郎当的不在乎,“你若护不好她,还不许别人來护了?”
南明玄不是南明澈,白景霖也当然不是熊瞎子。他的太子威风,吓不倒他,嘴唇一撇,“本帅现在还有事情,暂不奉陪!”
风淡云轻一挥手,也跟着走向离落帐中。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他不放心。
南明玄目送着他过去,眼里闪烁的光芒,也不知他心下怎么想。红艳直到这时,才从后面出來,风情的一掠额边碎发,妩媚的道,“太子殿下,圣女大人都已经走了,我们的宵夜怎么办?”
“啪!”
南明玄陡然一转身,狠狠一掌掼上她的脸,怒:“贱人!本宫之前给你说过的话,你是全忘了吗?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与她比?滚!”
当他狠戾了眉眼,冷绝了心肠,红艳又算个什么玩意?!
不过是勾栏卖笑的贱人而已!
一只萤虫也敢于皓月相争辉,这是找死!
“唔!殿下!”
红艳猝不及防受这一耳光,立时被打懵了,等她回神再喊的时候,南明玄已经走远,那如仙一般的身姿,走在暗夜的天幕下,硬生生显出一种飘逸的美。
可对于她來说,这是耻辱。
可纵然如此,她也看得呆了,一时痴迷,目露惊艳,甚至连脸上的痛都忘了。
“红艳姑娘,有事吗?”
眼前走來一队巡逻兵,见她站在帅帐前,手捂着脸,神色不宁,便出声问她。红艳即时回神,摆手,“沒事。”
身形往后退了退,巡逻兵又仔细看她一眼,确定无事,这才又继续往前走,红艳咬了牙,看着南明玄渐渐消失的背影,目现阴戾。
……
“唔!千秋部落吗?这样风骚的名字,也果然是他的风格。”
离落帐内,两人相谈甚欢。
鼻间闻着他身上的木兰香气,楚雅儿心里翻腾的怒气,被无形的悄悄压下。
她想到花千叶,又笑,千秋部落?她还千秋万代呢,这么恶俗的名字,花千叶品味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呵!千秋部落,寓意千秋万代,永昌不衰,这名字,寓意很好的。”
离落笑笑,接这一句话,楚雅儿正喝了一口茶进行,顿时便喷了。
卧槽!
这还真是冲着这千秋万代去的?
隐隐抽着唇角,她咳了一声,速度转了话題,“我有事找他,能带我去吗?”
离开南明玄,离开军营……她会好好梳理心情,冷静处理这一切。
“可以啊!不过,你舍得这里吗?”
离落挑眉,意有所指的问,楚雅儿淡然,“是我的,总归是我的,不是我的,再强求也不是!”
利索一杯茶喝得见底,“准备吧!天亮即走!”
离落再笑,这姑娘,还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个性好!脾气好!他喜欢!
当即点头,“好!需要我帮忙收拾行囊吗?”
他墨发沉暗,又悄然飞扬,很清爽。
夜色很凉,他笑容又很干净,偏偏行事却是随心所欲,亦正亦邪,莫名便给人一种极为矛盾的视觉效果。
这是一个來自于大漠深处的男人,与花千叶源于同枝,却花开不同。
花千叶向來是随时随地一身的妖红,天生就是一妖孽,离落的风情,黑衣邪魅,莫测高深。
……
翌日早起的时候,阳光已经高照,楚雅儿看了看阳光,这会早已晒到了屁股。先是懒洋洋,有些提不起的精神的想赖床,三宝将帐帘一掀,风风火火的跑进來,“姐,你怎么还沒起?快,出事了。”
顺手就将衣服拿了过來,胡乱的帮她穿着,楚雅儿愣了下,暴汗的道,“冷静,冷静,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先是接过衣服,正要穿,又忽一伸手,“唔!我是真忘了。”
说好了要跟离落入大漠啊,这睡一觉,就变得懒了,记性还真是越來越差。
“什么忘了?姐,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听说摘星楼的红艳姑娘,昨夜入帐去行刺太子爷,这会已被抓住,关了起來,太子爷重伤,这会昏迷不醒呢!”
三宝急急忙忙的叫,脸色煞白,看起來很紧张。
楚雅儿拿着衣服的手,顿时怔住,她脑子里忽然就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见,只抓住了几个关键,名曰:重伤昏迷。
“姐?姐?”
三宝看她愣着,以为她沒听清,又着急的再推推她,现在为了省事,雅姐姐都不叫了,直接喊成了姐。
对于这个称呼,雅儿极是满意,也不去纠正她,然后便喊成了习惯,现在,却听着这个称呼,格外飘渺。
晃晃悠悠,似在天外,很远处传來,她一时分不清,这个突如其來的状况,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唔?你说什么?”
她傻傻问了一句,手里的衣服扔下,起床就往外走,很自然很急促的动作,像是心底最,最深处的一个牵挂,终于被人打开,她忽尔就清醒,原來爱情这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忘了。
怨你,恨你,再不理你,嫌弃你脏,不干净,背叛……但现在只要听你有危险,这一颗心就先软了。
“阿玄……”
不自觉的两眼就挂了泪,人还沒冲到帐前,就已被三宝抱住,“姐,你还沒穿衣服啊,快点!”
心下也慌得厉害,就这么蓬头垢面冲出去,成何体统?
“唔!对,还有衣服,快点!”
手忙脚乱的推着三宝去收拾,她昨夜离开离落的营帐,便跟三宝挤到了这里。
瞧瞧,她多会为南明玄着想,不用多说,都主动把中军帅帐让出來了,却沒想到, 夜里居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难道红艳是个傻的吗?如此大好机会,她不趁虚而入,居然敢白痴的去刺杀,这脑袋果断是被驴踢过了!
等她们穿好衣服,匆忙赶到的时候,离落已经在为南明玄治伤,见她进來,温和道,“醒了?”
这一觉睡得,日上三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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