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又合了回去。
心下嘀咕;这新进的小主子的待遇都超过了自己宫里。
她也懒得去看了,呆呆地在一旁站了一会,就准备回去。
走到半道,却是不妨一个小宫女低头正急走,手里拎着两吊子药包,怀里还兜着一个纸包,迎面走来。
巧儿一闪,躲了过去。
小宫女却是身子一偏,怀里的东西“扑”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巧儿忙蹲下身子,见是一包冰糖,黄白色,都散在了地上。
“哎呀!”
小宫女一见,变了脸色,忙放下手中的药包,蹲下身子仔细翻了一会,哭丧着脸,看着巧儿:“怎么办?主子等着用呢。”
冬日的泥地,倒是干净,只是沾了些许泥土。就俯身去兜3起来,在掌心上吹一吹,那灰就干净了。
小宫女见了,也如法炮制。一会就收拾干净,重新包了起来。
“这是添在药里头的吧?不碍事,滚水一烫,就干干净净了。”
巧儿笑着对那小宫女说,又拎了那地上的药包塞给她。
小宫女感激,接了过去,双手使劲兜住了。
她说:“不是,是添在燕窝里头的。”
巧儿这才看到有一包是燕盏。
似乎散开了。
她帮忙包了起来,忽然手一顿:里头露出的是那黄白色的燕盏。
她仔细瞧一瞧,是黄白色的,不过是成朵的,倒是个头要大些。
她看着这个小宫女,一身天青色的宫女服,腰间系着一条蓝色加边的腰带,这是明太妃宫里的,她没有记错。
她心下狐疑,不由问了一句:这是你们主子的燕盏么?
小宫女点头:“是的。用了多年了,不错呢。今年的个头还要大些。”
巧儿看了看身后,只有她一人,不由说了句:“拿这么多的东西,该在再叫个人来,或者跑两趟,你这样还是不牢靠。”
小宫女见巧儿笑眯眯很是和善,这才想起:“姐姐是哪个宫里的?今日多谢姐姐了。”
巧儿一笑,说:“应该的,原是我碰了你,快走吧,我也得走了。”
小宫女就抱了一堆东西,匆匆走了。
巧儿也转身,慢慢地往回走,袖子落下,手里却是捏了一捏,那是一片燕盏,正是方才那个宫女掉下的。
她下意识地收了起来。
382燕盏2
郝明秀见她回来,说:“如何?”
她也是心中有气。巧儿走后,就一直在等着。
巧儿就如此这番话说了,又摊开手中那片燕盏说:“您瞧,就是这样的。”
郝明秀眯了眼睛,仔细端详,果是一样的成色。
明太妃。
宫里的老人,除了郑容外,如今最是体面的一个太妃,与太后一直交好,是个公认的老好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怠慢?
“你说,那新晋的主子用的是与咱们先前一样的上等燕盏?”
郝明秀转动着手上的杯子,问。
巧儿点头,肯定:“是的。奴婢亲眼见的,白白的,与咱们先前用多一样的。”
见郝明秀皱了眉,又补了一句:“莫非是那听得宠的主子,才能有那样的燕盏?”
又忙改口:“不过,这明太妃都没有的。这司膳房可一向是皇后娘娘管着,没道理会怠慢太妃呀?”
她见郝明秀的脸色稍霁,这才继续:“奴婢问过了,说一直用着。好几年了。还说太妃夸不错。”
她也是纳闷,看着郝明秀:“您看,我拿了点,比过了,确实是一样的。难道说,那个新近的小主拿错了?或者说咱们现在这个就是好的?先前的是差的?”
巧儿也糊涂了。
郝明秀端着个杯子,沉吟不语。
巧儿也收了声,不再说活动。
“叮”地一声。
郝明秀忽然放下了手中杯子:“巧儿,去,打听一下,皇后宫里用的是什么燕盏?小心些。”
她看着巧儿,眼里闪闪发亮。
巧儿眼睛一亮:“是了,皇后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她用的必是那最好的。”
巧儿点头,这得需要时日,皇后宫里和太后宫里,都是司膳房那边直接派专人送去的。
这个打听起来费劲。
郝明秀却是等不得的样子,催促巧儿,快去。
眼看巧儿转身出去,她才抚了抚胸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眼里眸光闪烁......
屋子里。
苏暖正盘腿坐在暖榻上,看雯月绣一条衣带。
瞧了一会,雯月咬了线头,递了过来:“小姐。”
苏暖接过来,开始下针轻拈细挑绣一朵梅花。
雯月已给开始劈线,一根细线,用根针细细地剖了,凝神。一旁小荷悄悄立在雯月身后,伸长了脖子看苏暖绣那朵花儿。
屋子里一时没有声响,只有几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门口木青探一探头,见几人在忙,就又缩了回去,对王妈妈摇手。
王妈妈就转身,重新往那灶下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苏暖揉了揉眼睛,把那绷子递给了雯月,说:“好了,拿去用清水略过一过,阴干,就成了。”
小荷早抢了过去,啧啧称赞:“小姐就是小姐,这一手针线功夫出神入化,比那老太太还要好呢。奴婢真是开来眼了。”
苏暖笑一笑:“那你就跟我学,我可以教你。”
小荷忙摇了手说:“快别取笑奴婢了,奴婢倒是想学,也得学得着才行。前儿奴婢倒是绣了,可这绣着三不像,明明想绣一只鸭子,雯星姐姐都说了,你绣的莫不是那花鸳鸯?”
她说着,自己也就笑了起来。
苏暖也掌不住笑,说:“我不是教过你?那深浅不同的线配色,要求的是自然。你不注意自然成了花....鸭子了。”
她看看小荷,还是舌尖转了一个弯,吞下了口中的话。
这手乱针绣,讲究的是悟性,还有这手下功夫,甚是耗费眼力和精力。
苏暖很少绣,小郑氏不许她熬着。因为白日里她基本上都在铺子里,要绣也得晚间得空了,才能做上一回。
这回还是因为与郑卓信定亲了,要准备嫁妆,两家说好了,等过完年,明年的冬月就发嫁,实在是郑卓信等不得了。
过了年,他二十了。
按照金氏的说法,郑卓信的命相是二十过了,就一切都顺了。
所以,这个亲事是第一等大喜事。
小郑氏也说不出推辞的话。
就连周霓裳也说:“妹妹就嫁了吧,我也放心些。”
就在几笈的几天里,两家就正式下了定。
苏暖这才知道郑卓信那日哄自己插上那根簪子了,原来就等在后面哪。
这及笈插上他的簪子,可不就是宣告她是名花有主了么?
难怪小郑氏会那么高兴答应。
苏暖前世的及笄在宫中草草度过,哪里知道这些。
这条腰带是礼服上要用的,雯月他们起针缝制,这上头的花样却是要苏暖自己来缝制,总不能让人瞧了出来。
“小姐。”
木青一掀帘子近来,快步走到苏暖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真的?”
苏暖开心,忙站了起来。
两人匆匆走到外面,说:“人在那边么?”
“是,在等着小姐呢。”
木青点头。
两人赶紧上了马车,一路向铜子街而去。
到了那里,果然见一个灰衣老者站在那里,正在院子里举目打量。
见得苏暖走来,说:“公子,这宅子什么时候能腾出来?”
......
送走老者后,苏暖双手一合,“好了!回家。”
她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下堂屋的门楣,上头挂的牌匾依旧闪亮。
宅子出手了。
十一万两,除去杂七杂八的粉刷,等于是空忙了一场。
不过,总算是手中又有了银子。
她心中雀跃,
她转身,掏出一串钥匙,给了木青:“明日叫张成过来看着,这四五日给人腾出来,也好尽早结了。”
两人这回直接从正门出,刚迈出门子。
隔壁一声响。
门内走出一个人来。
周长丰望着苏暖,惊愕又一笑:“你,回来......看看么?”
自搬走后,苏暖这还是第一次再见周长丰。
见他愈见清瘦,一身玄色劲装,腰扎寸宽的腰带,似乎正准备出去。
苏暖就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周大哥!”
微微颌首,抬脚向巷外走去。
周长丰站在那里,看着不时回头一望的木青,没有动。
苏暖走得不疾不徐,一身蓝衣,渐渐隐入巷角不见。
耳听得马车声远去,渐渐也听不见。
周长丰方动了动身子,回首向隔壁望一望,寂静无声,一如之前。
回头,小厮牵着马过来,他翻身上马,向另一头驰去
383不一样
巧儿立在一旁,屋子里倒是暖些。
郝明秀皱着眉头,已经沉默半响了。
巧儿看了看面前的一个炭盆,黑红的炭,不时亮一下,鼻端隐隐有烟火气。
这不是上好的炭,那红箩炭她们之前用过,烧得再旺也没有烟火气。
以前府里每到冬日,都是用的这炭。尤其是小姐,房里用的都是最好的。
她抬眼向郝明秀看去。
见她正转过身子来。
“走,去昭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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