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皆大欢喜,将来王晴当家,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很快,两兄弟过来。
郑启清、郑启华两兄弟一听,呆愣半晌,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呀?”
老太太一看着郑启清那样子,是不好说什么了。
她就心一横,看着大儿子:“娘也不是说要你现在就退出来。你表个态,你兄弟在这儿。那个,咱先商量好,等信哥儿那个封赏一下来,咱再议,再上表,如何?”
“这是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老太太盯着大儿子,又示意小儿子说句话。
郑启华一时没有说话,这事情太突然,母亲突然就提了出来,又叫了二弟和自己一起,这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看看郑启清,见他望了自己一眼,就低下头去,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再看看一脸殷切望着自己的母亲,想了想只得憋出一句:“这是大事,得问过父亲再决断......”
老太太撇嘴:“问他做什么?你们兄弟俩先说好,他还有不同意的?左右都是他的儿子。你只管说,行与不行?回头再同他说,他现在也不在家里。”
郑启华被老太太逼得,只得吐了一句:“那成吧,先这么着,等信哥儿那头消息下来再具体说吧。”
说完,就看着郑启清:“二弟,你看可行?”
郑启清一直低了头,竖着耳朵听母亲和大哥说话,见问他,方才抬起头来,也不看人:“大哥说怎样,就怎样。”
一时就散了。
这里,郑启华回到屋子里,想了想,叫了金氏与郑卓信过来。
他缓缓地把方才母亲的意思说了:“你们看怎样?都是自家兄弟......”
话未说完,就被金氏打断。
”什么自己兄弟?这也是可以让的?自古爵位都是由长子继承,长子退了也是由长房长孙继承。怎么也轮不到他郑启清去继承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了,他还想不通么?老太太这是要乱了纲法么?爹......”
金氏哪里沉得住气?劈里啪啦,瞪圆了眼珠子就是一同说。
“你怎么看?”
郑启华又转头问郑卓信。
郑卓信倒是洒脱,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说:“父亲不用问我,左右这爵位又不是我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他一脸的无所谓。
金氏大为焦急,:“你也昏了头不成?这是你应得的。你傻呀,将来你的儿子可以继承,这可是现成的,知道么?”
金氏见这父子两人就要把这爵位拱手让人,自然不再矜持,那话就直通通说了出来,瞪着郑启华:“你是做老子的,就算不替儿子想想,也替你的孙子想想,这国公可是可以世袭的,一代一代传下去,这可是祖宗的荫德,别人可是求也求不来的。”
她焦急,恨铁不成钢的。
郑启华也一愣:是啊,这可是可以世袭的。如果给了二房,以后这份便宜就给了二房的子孙了。
郑卓信的封赏再高还能高过这个去?了不起就是一代的尊荣罢了,下一代还得自己去挣。
他也犹豫了,暗道自己没有考虑周全,此番真的是孟浪了。
“娘,你怕什么?我的前程自己挣,我儿子,我孙子的前程也自己挣......”
郑卓信摆一摆手,丢下一句:“爹看着办。只是,娘,以后,你就不是国公夫人了。”说着挤着眼睛笑着去了。
到了门外,回头看看还在那里纠结的父亲,大步走了。
分吧,如此也好!
......
他早有此意,二房这一大家子,整天糟心事不断,特别是郑卓峰,整日里见了他,那一脸不服气,不甘心的样子。
还有苏暖与他说的话;“我不要住在府里。”
他知道,上回那事情,着实伤了苏暖的心,听说,小郑氏几番来郑家都被老太太叫二婶他们出面给明里面暗里地拦下了。
这样糟心的人家,苏暖怎么肯住进来?
不是他洒脱,实在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他没有说笑。
他会自己去撑下一份家业。
......
433新规
这里二房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郑启清正被韩氏扯着一袖子一遍又一遍地问:“是真的么?大哥他,应了?”
她的声音因为兴奋有些小小的颤抖。
这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国公爷,她就要成为国公夫人了么?
她笑出了声。
“你轻点,这只是口头上那么一说,等信哥儿的封赏下来才能正式提。你说,这信哥儿的封赏怎么还没有下来?这别人家的都下来了。怎么就他的还没有?”
他不确定地看着韩氏。
他可没有韩氏那么乐观。
毕竟,这不是郑启华一人的事情,得郑卓信首肯了才行。
“这是好事呀,说明皇上还没有想好封什么?这越往后,就越是好。这就叫好事多磨。信哥儿此番立下了这大的一份功劳,怎么封都不为过。”
韩氏难得的不吝惜自己嘴里的好话,这会只想把郑卓信夸成一朵花儿,好让梁旭听见,然后立马给封了赏,他们就可以接过国公府了。
“你说,这皇上会给咱们这大侄子封个什么官?”
她笑眯眯猜测。
又呀了一声,一拍大腿:“不会不封吧?难道就.....给些银子?还是赐一座宅子?”
她有些惊惶地猜测。
韩氏在这里提心吊胆,患得患失。
苏暖正和贺司珍两人靠在窗前仔细研究那对猫眼。
“你看,眼线平直,实在是难得的好东西。”贺司珍指着那两颗放在一块绒布上两颗珠子说。
苏暖微微笑,又皱眉:“谁舍得把这么好的猫眼分开?”
“也许是为了作为信物,天下宝物有相似,唯有这原一分为二的东西才能一模一样。”
当日的傅大小姐,眼看姊妹至亲要分离,拿了这两颗珠子来,以期望日后茫茫人海中重新聚首。
苏暖抬起手指,端详着上面的八宝琉璃璎珞结,用红色丝线,因年久,殷红的丝线早就褪色,可是依稀可以看出那精巧、细密的编织。
“这是师傅打的,她的手可巧了,你看,多细结。”
贺司珍指着上面栩栩如生的莲花图说。
苏暖放在鼻间闻一闻,隐隐有樟木的味,这么长时间,里头的香料应该早就发散完了,只是剩下一些衣箱子里的樟木味。
贺司珍找来个小盒子,小心放了进去。
苏暖这颗珠子是编的如意结,是雯月编织的,用的是翠绿的丝线。
“这丝线太旧了,得重新编过,只是这色的丝线用完了,待买了新的来。雯月的手最巧了。”
苏暖说。
贺司珍点头,如此甚好。既然是傅家的东西,就由苏暖做主好了。
“凑成一对。”她说。
“你坐下,我有话同你说。”
贺司珍拉过正要往外走的苏暖:“我想去铺子里帮忙,你看,我闲着也是闲着。”
贺司珍说。
她见苏暖每日里忙得很,跑进跑出的。
“你就在家里专心准备绣嫁衣,铺子里的事情,我帮你盯着。你还不放心不成?”
贺司珍拍着苏暖的手,恳切地:“听话,在家好好儿的把嫁衣绣好了,这女子出嫁的衣裳,一定要自己亲手绣,讨个吉利,这日子才会红红火火。”
贺司珍没有成过亲,可这事情,她同小郑氏倒是一致。
眼看着还有几个月,日子就要到了,这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张罗起来,只是,这嫁衣总不能都让雯月她们做吧?
“师傅,我知道,我会的。”
苏暖口里应着,心下却是想到:嫁衣自己倒是缝过,一针一线全是自己,一点都没有假手他人。可是,最后,她还不是......
可见,这说法不尽可信。
“我晓得了,师傅您闲下来种种花草,同娘聊聊天,不是挺好?您也辛苦了大半辈子,是该享享清福了。”
苏暖那里肯让贺司珍再去铺子里操劳?
“我不累,就是看着那些东西,我才高兴。......”
苏暖无法,见贺司珍真的要去,就松口,每日里去个半日,就在里头坐着,可好?
两人说定,一时,小郑氏知道,也是赞成,听得就半日,又问,她可是有事情好做?
苏暖忙举手投降:你们就不要说了,我每日也只去半日,可好?剩下半日,我就在屋子里绣嫁妆?
两人这才相视而笑。
苏暖果然就窝在家里,与雯月他们几个绣枕套。
这日,正商量用什么丝线,就听得一个消息。
皇上终于颁下圣旨,升郑卓信为京卫大统领,封奉恩辅国公。
郑卓信一下就成了大秦朝最年轻的二等公。
年方二十,意气风发,新帝重用。
一时多少人都把眼睛盯住了这个年轻的辅国公身上。
圣旨一下,当朝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一派祝贺声。
郑卓信嘴角上牵,整了整衣襟,正要拜谢。
“且慢,”
皇帝摆手,又转出一个内侍来,尖声:“辅国公接旨。”
郑卓信重新又跪下。
听完后,他惊愕,抬头看着上方梁旭依旧平静的脸庞,心内抓狂:梁旭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这是一道赐婚圣旨,赐婚紫阳郡主和奉恩辅国公奉旨完婚。这是殊荣,喜事。可是,那一句,说是皇室新规,郡主必得年满十七方可成亲......
下面洋洋洒洒地一大篇,郑卓信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什么破规矩?十七才能完婚?这是哪家的规矩?
新规?
他抬头再度看向梁旭,似乎瞧见他脸上隐隐的笑意。
他磨了摸牙,恨恨地叩头:“谢主隆恩!”
一下朝,他飞快拨开围拢过来的众人,连连抱拳,脚步飞快,钻出了重围,直接往后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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