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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南北小公子

时间:2018-01-13 15:24:17  作者:南北小公子
 
    这事儿可等不了,郑氏说自己不怕等,那嬷嬷笑道:“那你可有的等了。”手里还有一堆活,就吩咐个丫鬟带着她去角门底下等着,郑氏道:“劳驾!”
 
    嬷嬷笑了下领着底下人去了,拐了个弯儿,旁边的丫鬟问:“她来做什么?”
 
    嬷嬷道:“怕是那位坐不住了,让她娘来求恩典来了。”
 
    丫鬟:“呸!就她那样,还敢想这个,把咱家姑娘当什么人了。”
 
    嬷嬷倒是知道几分纪氏的意思,不接这茬,打了个哈哈过去。
 
    那头,郑氏空着肚子来,角门底下来来回回地过人,也没个落脚的地儿歇着,更别提炭盆取暖,等到下午的功夫郑氏头晕眼花,扒着房梁靠着,身子冻成了一坨冰。
 
    路过的下人有认得她的,上去扶她一把:“她杏子娘,你搁这儿做什么?要我去喊一下你家杏子么?”
 
    郑氏赶紧摆手,打听今天府里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就这么忙。
 
    那人摇头:“哪里轮的上我知道,就听说叫了牙婆子进来,好像是要卖人!”
 
    郑氏心里就咯噔一声,眼白也跟着翻了起来。
 
    这边,堂屋里正在三堂会审,钱昱坐在上头最前面,左侧哈腰站着姜元,右侧是张鄂李福气再是底下奴才排成一列。
 
    屋子中间扔着个人形的东西,已经说不出话了,整个人被捆着套在麻袋里,蠕动着身子还没死。
 
    钱昱看着底下腥臭的血,眉毛都不动一下,淡淡道:“放出来吧。”
 
    张鄂李福气上去,往里头人踹了一脚,人哼一声,动了下,两人才蹲下去合力那麻袋给撸下来解了绳子。
 
    何文富浑身几乎没了一块好骨头,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七窍都有血往外冒。
 
    纪氏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揪着姜元的袖子,姜元一颗心也是悬着的,人被打得七孔都流血了,那是内伤啊,怕是离死不远了。
 
    何文富趴在地上不说话,张鄂踹一脚,哼一声。
 
    上头的钱昱以为他是嘴硬,还要让用刑,何文富吓得咳了一串血沫子出来,嘶哑着嗓子喊:“爷,小的都说,别再打我了!”
 
    他都不敢去看上头的人,那就是阎王爷!
 
    今儿一大早,他就在约好的地方等着秦姨娘,想着秦姨娘葫芦形的身段,简直就是一颗葡萄,一碰就能出汁儿出水的那种。
 
    他娘把秦姨娘从乡下带上来的时候,他早就眼馋了,只让看不让摸,实在是活受罪!
 
    刚好得了个机会,趁着这回有事儿要交代她,还不得把之前欠了的都给补回来了。
 
    他站在墙下,连口灯笼都不敢点,隔一会儿就学一下猫叫,心里想着,等秦姨娘来了,看他怎么弄她!
 
    心里实在是痒得不得了,伸手在空气里虚抓了好几下,直到外头天亮了,还没见半个影子。
 
    姜家的人起来的都晚,反而是邻居家的下人出来扫雪,冷不丁瞧见姜家大门口站了个黑影,吓得一屁股睡在雪地里,爬起来就过来骂:“哪儿来的蟊贼!猫在这儿要做什么!”
 
    何文富好几天没换干净衣服了,蓬头垢面地蹲在那儿,乍一看还真不是个好人,那下人作势要用手里铲雪的铁锹砸他,他连忙捂着脑袋喊:“我是姜家的大女婿,别打我!”
 
    那下人上下打量着他,不信:“何家大姑爷进进出出都是坐着轿子、马车,哪儿像你啊。”
 
    何文富站起来,不答他的话,外头看了看天,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这会儿天都打光了,心里骂秦姨娘臭!敢玩你何家哥哥,回头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人,我真是姜家的大女婿,我姓何,你要不信,敲了门去问就是。”他道。
 
    下人平白摔了一跤,气还没撒出去了,咬死了不认得他,要打他两下好出气,只把他当成要饭的叫花子了。
 
    何文富抱着头躲了一会儿,反倒不怕他了,下人还笑:“装不下去了吧,死猪不怕开水烫,看小爷我今儿还不打得你叫爷爷。”
 
    何文富是想着,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正愁没机会坏了他那小姨子的名分呢,挨几下打又算什么。往日里也没少被追债的打,哎哟几声就跪在地上告了饶:“好爷爷,您是眼睛毒,小的什么都瞒不过您。小的不是何家大爷,是在大爷跟前伺候的奴才。”
 
    那下人搓着手嘿嘿一笑,看他怎么往下圆。
 
    何文富道:“这事儿我只敢跟您说,您可不敢说出去!”
 
    那下人嘿嘿笑:“你说!”
 
    何文富假模假样的:“咱家爷被姜家二姑娘给瞧上了,您说这二半夜的,我巴巴守在这墙底下做什么啊!”
 
    那下人没想到能听着这个,耳根子一下就红了:“我听说这姑娘被北军的将军给瞧上了啊,那天人送回来,排场可不小啊!”
 
    何文富道:“一码归一码啊,这会儿不是人将军不在嘛!我听我家爷说,这小娘儿们,可是一天没男人都不行啊!”
 
    下人还是不信,姜家的人品街邻四访都是眼前瞧着的,十年前他就在这宅子里当差,可从没见过姜家姑娘出过门儿。哪儿想大街上那些杀猪杀狗家的闺女,叉着腰要债,巷子从头走到尾,头都不带低一下的。
 
    这样二门不出的闺阁大小姐,私底下能使这样的?
 
    何文富道:“你还真以为那大将军瞧上了二姑娘啊?玩过就算了呗!不然,怎么白白晾在这儿了?”
 
    “是这个意思。”
 
    何文富道:“也是我家大爷心善,那样的女人,身子不干不净了,要不是看在咱太太的面子上,沾都不带沾的!”
 
    下人道:“这不整好姐妹俩一起了,还别说,我听说当年姜家大姑娘就是偷偷跟你家爷私奔的,这事儿真不真啊!”
 
    何文富拍腿多久:“千真万确啊!”
 
 第七十章事发
 
    这种的话,半真半假的人也都信了。
 
    加上何文富说得绘声绘色,那下人听得连连咋舌,没一会儿就像是说书似的,姜家大门口围了一大圈子人。
 
    正好赶上张鄂一大早过来跟钱昱请安,到了门口让底下人把人群给哄散了,还是听见个尾巴。
 
    何文富认不出他,还当他也是来打听热闹的,继续道:“这位大爷,您可来晚了,这二姑娘虽然是个瘸子,可那可不得了——”
 
    张鄂想把自己耳朵割了,废话一句不说,亲自上去把他两只胳膊往身后一扭,何文富就疼得说不出话了。
 
    一路进了姜家,这会儿屋里头的人才相继起来,下人们倒都忙活开了,瞧见这场面,全都躲得远远的。
 
    不过李福气还是第一时间得了消息,着火地奔过来,张鄂正被人带去花厅里歇脚,何文富被堵了嘴,死似的被张鄂踩在脚底下玩。
 
    看到他,李福气当场前胸后背湿透,心里又一阵庆幸,还好没让三爷个撞上。
 
    张鄂瞅着他发白的脸色,心里也明白了三分,估计这事儿三爷也知道个大概,姜家真是糊涂,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府里带。
 
    现在和过去能比得了吗?冲撞了姜主子怎么好?
 
    李福气凑上去给张鄂揉腿:“您一大早就来了,还没用膳呢吧?”被张鄂一巴掌推开:“得了,这事儿你也跑不了。”
 
    李福气一张脸成了苦瓜:“那这事儿,您看该怎么办?”
 
    张鄂还真拿不准主意,毕竟是姜家的大姑爷,连三爷都卖三分面子给姜主子的娘家人,他就不能随随便便把人给砍了。
 
    可这事儿要真回了三爷,那就不只是这一条命的事儿了。
 
    他们都得死。
 
    何文富在那儿说姜主子的不是,想不想听是另外一回事,进了他们的耳朵,就是对主子的大不敬。
 
    那可是爷的女人,平时就是挂在嘴上都得做出恭敬样子来,任人这样编排,还偏偏叫他们都听了个一干二净。
 
    李福气不知道这茬,还哈着腰问这混球早上又犯了什么混。
 
    张鄂阴森森地笑,露出一口白牙:“你真想知道?”
 
    李福气一个踉跄没站稳,滑跪到地上,抱着头求他:“好师傅,你可要救我。”
 
    张鄂飞过去一脚把他踹老远:“老子也不跟你废话,要想要这条狗命,就滚出去自己先领二十个板子,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李福气苦瓜脸一笑没了,瞬间就喜笑颜开:“得嘞!”起身往张鄂跟前一拜,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张鄂苦笑,你是一通板子没事儿了,老子听了那一耳朵的荤话,还不知三爷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旁边跟他一条绳子的底下人也是脸色发白,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没吃过兔肉还没见过兔子跑啊?都说宫里头规矩多,在里头伺候的人各个都是锯了嘴的葫芦,敢在背后编排主子,乱棍打死嚼舌根子的就算了。倒霉的是白白听了这些混账话的人,小命倒是能保着,不过也跟废人差不多了。
 
    他压低身子凑上去问张鄂:“大人,听说宫里头处置人,都是提一壶烧滚了的热油往人喉咙里灌。”你听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直接杀了太重,不好意思,那就只好让你以后说不出话了。
 
    张鄂摸了摸喉咙,嗓子眼都开始发干了。
 
    又等了半刻钟,张鄂太紧张,下人送茶上来接过就往肚子里灌,空着肚子一大早过来,先就丁零当啷灌了一肚子的水,茅房跑了好几次,结果没等来三爷,反而等来了姜元。
 
    姜元一进屋就行大礼,张鄂赶紧跳下去接着:“可不敢行这样大的礼,老爷子坐。”
 
    姜元看见桌子底下死尸一样的何文富,脑袋嗡一声,脸跟着就青了,张鄂看在眼里,心里记下,脸上还带着笑,简单问候了几句,姜元就憋不住了,握着茶碗的手有些发抖。
 
    张鄂反而心里头有谱了,放下茶杯道:“老爷子,不是我故意挑您的不是,您也得先给我交个底。”
 
    姜元抹了把汗,扶着桌子把手,强行让自己坐稳,张鄂第一次和他打交道就知道他是个木头脑袋,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懂这么些个的弯弯绕。干脆直接给他台阶下,踢了踢桌子底下的何文富:“这个人,您认不认得?”
 
    姜元懂了,赶紧摆手说:“我还纳闷呢,大人从哪儿抓了个蟊贼过来。吓了我一跳。”
 
    何文富激动了,被堵住了嘴但是身子还能动,被张鄂踩着还是一个劲儿地拧巴,从鼻子胸腔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张鄂姜元两人对视了一下,这一刻激发了二人的默契,同时达成共识:“还是赶紧送进官府为妙,万有还有同党余孽可就不好了。”
 
    他一条命,自己全家三口人,还有如意肚子里的孩子他的大胖外孙,为了一个外人赔上自己全家。这笔买卖太不划算。
 
    何文富一听还要送进官府,本来挣扎得都没力气了,一下就又撺了起来,堵住嘴的烂木头块被咬,吐出来呸了一口就开始骂:“老不死的东西,你看看爷爷我是谁!”
 
    “还不把他嘴堵上!”张鄂喝斥一声,前后的下人一个踩住何文富的肩膀,一个踩住他的腰让他不动,另外一个蹲下去堵他的嘴,何文富浑身拧成个大麻花,一时间几个人竟然都压不住他。
 
    姜元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他是真的后怕!
 
    从没想过这小子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之前要真是有害人的心思,就凭着这股狠劲儿猛劲儿,宅子里没一个人是他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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