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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耿于怀——平阳

时间:2018-01-14 16:12:58  作者:平阳
  晚会开始后不久,当初参加新年晚会筹备会的班委们便不约而同地发现,正如赵继航所说,周玉茹确实不适合主持文艺晚会。
  尽管周玉茹的每一句串场词都说得铿锵流畅,但是由于主持风格毫无幽默感,且还一本正经地唱高调,像是勤于学习、甘于奉献之类令人乏味的词语频频出现在串场词里……这让大家觉得很是无趣。
  台下的人要么交头接耳地聊天,要么没精打采、昏昏欲睡地发呆,要么嗑瓜子、吃糖果……没有人注意台上的人在干什么或将要干什么。
  正当大家无聊得要死的时候,轮到柳芳菲和余成礼上场了。
  “接下来,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柳芳菲和余成礼为我们表演小品《看病》!”周玉茹报个节目都跟为大家领誓时一样情绪激昂,只可惜激昂的情绪只属于她一个人,同学们的情绪并未因她的激昂而激昂起来。
  没有人对柳芳菲和余成礼的小品感兴趣,哪怕只是装装样子。大家像是没听见周玉茹报节目一样,继续聊天、发呆、嗑瓜子、吃糖果。
  周玉茹报完节目下场时,台下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鼓掌。
  而柳芳菲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迈着方步上场了。
  只见柳芳菲不慌不忙走进一间诊室,所谓诊室不过是简单拼凑起来的布景而已—— 放有一个水杯和一个笔记本电脑的桌子、两张木头椅子以及一张铺了白色床单的简易折叠床。
  桌子无疑医生问诊用的,两张椅子中有一张是给医生坐的,而另外一张是给患者坐的,至于简易折叠床自然是给患者检查身体时用的。
  柳芳菲一边在桌子后面坐下来一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还有十分钟才到上班时间呢,不如抓禁时间看看PPT复习一下专科知识。”
  说话间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副眼镜戴上了,眼镜是柳芳菲事先准备的道具,只有镜框没有镜片,而且镜框大得非常夸张,柳芳菲戴上后说不出的滑稽。
  这时候,有一部分同学的注意力被柳芳菲的大眼镜吸引了过去。由于柳芳菲戴眼镜的样子着实滑稽,有些同学便忍不住窃笑。这一窃笑,引得更多的同学开始往台上看去。
  柳芳菲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PPT,由于笔记本电脑跟教室前面演示PPT的投影幕布事先连接好了,所以柳芳菲浏览的PPT内容全都显示在了幕布上,所有的人都看得到。
  只见幕布上出现了一张标题为《以下几种情况需要为患者截肢》的PPT,标题下面共显示了三小项内容:
  一、患者主动要求截肢时。
  二、患者不想截肢但医生认为有必要截肢时。
  三、截不截肢两可时。
  看到这张PPT,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有的同学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第一,患者主动要求截肢时。第二,患者不想截肢但医生认为有必要截肢时。第三,截不截肢两可时。”柳芳菲一边看PPT一边小声地读着,表现出极其认真的样子,大家见状笑得越发厉害了。
  就在这时,满面愁容的余成礼拿着一张挂号单上场了。
  只见余成礼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自言自语道:“110诊室在哪儿呢?怎么找不到啊!”
  大家听到110这个数字,忍不住再度哄堂大笑起来。
  很快余成礼便转到了柳芳菲的诊室前,只见余成礼在离那张道具桌子一两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随即弯腰看了看贴在桌子前面的一张号码牌。
  “1-1-0”余成礼盯着号码牌一字一顿地读道,全程严肃脸,一丝笑容都没有。他越是严肃越是不笑大家就越觉得好笑。
  尽管余成礼一句搞笑的话都没说,一个搞笑的动作也没做,可大家就是笑得停不下来。
  找到110诊室后,余成礼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一边朝前后左右看了看一边小声嘀咕:“怎么就我一个病人啊?这个柳芳菲不会是个二百五大夫吧?不然怎么没人找她看病哩?”
  听见这话,台下的同学们立刻哄笑起来。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柳芳菲和余成礼抓住了。大家全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没人聊天、发呆、嗑瓜子和吃糖果了,一个也没有。
  同学们的笑声尚未平息,就听柳芳菲大声说道:“就诊时间到了,门外有需要就诊的患者吗?”
  “有的,有的!”余成礼连忙回应道,随即做了个进门的动作,算是进了诊室。
  柳芳菲看了看余成礼,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余成礼坐下。
  余成礼于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哪儿不舒服啊?”柳芳菲拉着长声问,并推了推眼镜,因为不推一下的话那个大眼镜就要掉到鼻子下面去了。
  “医生,我腿不舒服。”余成礼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腿怎么不舒服啊?”柳芳菲又问。
  “我的腿昨天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变得青紫青紫的。大夫,我不会是得了不治之症了吧?”余成礼回道,声音都在发抖。
  “躺到那边的床上去,把裤腿卷起来我给你检查检查!”柳芳菲指了指身后那张铺着白色床单的折叠床说道。
  余成礼于是起身走到床边躺下并将裤腿拉了起来,为了演小品,余成礼特意穿了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裤腿很容易就拉起来了。
  “哇!”余成礼拉起裤腿儿后同学们忍不住齐声惊叫起来,就见余成礼的腿果然是青紫色的,看上去惊心动魄的。
  “疼么?”柳芳菲问。
  “不疼!”
  “胀吗?”
  “不胀!”
  “看样子已经坏死了,你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得马上截肢才行!”柳芳菲郑重其事地说道。
  “啊?不会吧!医生,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截肢,我不能没有腿!”余成礼一边恳求一边瑟瑟发抖。
  柳芳菲背过身走到电脑前,把刚刚那张PPT上的内容又小声读了一遍,随即回到床边对余成礼说道:“不行,想要保命就必须截肢,我得对病人负责。”
  说完这话,就见柳芳菲从床单下面嗖地一下抽出一把大刀来。
  当然刀并非是真刀,而是道具刀。可虽然是道具刀,但看上去却跟真的一样,明晃晃的。余成礼见状,不禁“啊”地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头一歪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台下所有的同学都开始狂笑不止,一个个是笑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
  见余成礼晕了过去,柳芳菲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也好,省得麻醉了!不过,总要消消毒的!”说完俯身从床下面拉出一个大盆来,从盆里拎起一大块湿棉花,即所谓的“酒精棉”。
  当然了,酒精棉也是道具,并非是真的酒精棉,只是沾了水的棉花而已。
  柳芳菲拿着酒精棉准备给余成礼消毒,为了让大家看得更清楚,柳芳菲特意绕到了床的另一侧。随即柳芳菲开始用“酒精棉”给余成礼的一条腿消毒。
  这一消毒不要紧,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棉花瞬间变成了青紫色,而腿上消过毒的地方则变回了皮肤本来的颜色。
  柳芳菲立刻傻了眼,不禁望着余成礼的腿发起愣来。
  就在这时余成礼醒了过来。
  “医生,我的腿还在不在?”余成礼用颤抖的声音问。
  “在呢!在呢!”柳芳菲这才醒过神来,连忙回道。
  听了这话,余成礼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见自己的两条腿果然还在,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你可以下床了!”柳芳菲忽然说道。
  “不用截肢了么?”余成礼问。
  “暂时不用了!”柳芳菲答。
  “那该怎么治疗呢?”余成礼又问。
  “你先下床吧,我这就给你出治疗方案!”柳芳菲说,说完便回到桌边坐下,并开始在笔记本电脑上写病历,柳芳菲写的“病历”立刻显示在了幕布上:
  病人主诉:昨天腿还好好的,今天忽然变得青紫青紫的。
  诊断:裤子掉色。
  治疗方法:回家洗澡!
  看到这里,所有的同学都笑得趴了,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有的甚至笑岔了气,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演完小品,柳芳菲和余成礼来到台前向大家鞠躬谢幕,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毫无疑问,这是整台新年晚会最响亮的一次掌声。
  柳芳菲和余成礼下台后,大家不再关注后面的节目,所有的人都在谈论柳芳菲和余成礼演的小品,大家都说多亏了柳芳菲和余成礼,若没有他们的小品,这台新年晚会简直没意思透了。
  
 
☆、【16】
 
  新年晚会过后,观察员把所有晚会的视频都放到了校内网上。柳芳菲和余成礼的小品成了点击率最高、评价最好、优秀节目评选得票数最多的节目。
  大家原以为柳芳菲只是唱歌好听,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可爱和幽默的一面,于是对柳芳菲的喜爱之情更胜于前了,自然地,柳芳菲的人气也因此变得更旺了。
  不过负效应也跟着来了,那就是柳芳菲的追求者越来越多,寄托了爱慕之情的包裹再次像雪片似地飞向柳芳菲,使得柳芳菲疲于应对。
  好在临近期末,大家都要忙着准备考试,柳芳菲才幸免于再次被堵截围观的遭际。
  由于第一个学期都是一些公共基础课,课程内容不是很难,加上柳芳菲颇有些应付考试的鸡贼伎俩,于是顺利通过了期末考试。不但没挂科,成绩居然还不错。
  期末考试一过,就要放寒假了,一些家在外地的同学陆陆续续先离校了。柳芳菲因为家就在瑞川本地,并未急着回家,而是等着把舍友们都送走了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校。
  这一收拾东西才发现,一个学期下来,杂物多了不少,再加上教科书、笔记和各种学习资料以及收到的礼物,堆得小山一样。由于宿舍的空间有限,柳芳菲不得不把一些暂时用不着的东西装进行李箱,准备拿回家去。
  收拾好东西离校的时候,天色已晚。
  午后还是晴天,不想到了傍晚竟下起雪来了。
  从宿舍楼走到校门口,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小雪竟就变成了大雪。
  柳芳菲本打算出了校门叫辆出租车就可以回家了,不想因为大部分学生都已离校,加上天气不好,校门口冷冷清清,别说出租车了,自行车都不见一辆。
  柳芳菲无奈,只好决定去马路对面坐公交车,然而问题来了——学校门口原本有一条人行道,但好多同学常常不遵守交通规则,为赶时间或图方便乱穿马路,甚至一边看手机一边过马路,结果去年就有一个成绩很优秀马上就要毕业了的医科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出事后学校出于安全考量用栏杆封了人行道,到马路对面的话必须要走过街天桥才行,这对拿行李的人来说就很麻烦。
  比如此刻,柳芳菲拖着重重的行李箱,望着过街天桥,感觉很是无助。
  虽说行李箱有轮子,可以拖着走,可台阶两边供单车上下的坡道又陡又窄,根本容不下宽大的行李箱。即便容得下,以柳芳菲的力气,也根本无法将这么重行李箱从那么陡的坡道上拖上天桥再拖下去。
  柳芳菲不禁有些后悔,后悔往行李箱里塞了太多东西,后悔选了这么个糟糕的日子离校。望着雪中的天桥,柳芳菲只觉得茫然无措。
  正发愁时,忽见一个高个子男生从校门里走出来。由于天色已晚,天还下着大雪,而那个男生脖子上戴着的围巾又遮住了半张脸,柳芳菲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不过长什么样子又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是男生,比她有力气,可以帮她帮行李箱提上天桥再提下去,如果他心肠好,说不定还会帮她把行李提上公交车。
  想到这里,柳芳菲忙屁颠屁颠跑到那个男生跟前。
  “同学,麻烦你……”
  “我干嘛要为你麻烦我自己,你还真以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柳芳菲刚想求那个男生帮忙,不想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对方粗暴地打断了。
  柳芳菲这才认出这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秦克成。虽然秦克成的脸完全被围巾遮住了,但是根本不用看脸,听声音就知道了。
  “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干嘛总是针对我?第一名考进来了不起吗?”柳芳菲忍不住怒怼道。天气不好,加上冤家路窄,柳芳菲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不服你也考第一啊!”
  “考就考!”
  “好啊,那就期末考试见!”秦克成面无表情地说,说完径自走到柳芳菲的行李箱边,提起行李箱大踏步地往天桥上走去。
  望着秦克成在大雪中提着行李箱走上天桥的背影,柳芳菲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实在搞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走啊,雪下这么大,你想变成雪人啊!”柳芳菲正在发呆,就见秦克成回头冲她嚷道。
  柳芳菲这才醒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秦克成一直将柳芳菲的行李提到公交站才放下,然而并没有放下就走,而是紧挨着行李箱站着。
  “到这里可以了,你回去吧!”柳芳菲本想说声谢谢,可一想到刚才在校门口秦克成跟她说话时的态度,谢谢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秦克成却像是没听见一样,默默地站在行李箱的旁边,不动,也不说话。
  紧接着陆陆续续来了几辆公交车,可都不是柳芳菲要等的。期间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而秦克成始终纹丝不动地站着,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下柳芳菲。
  她仍然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落在他发上的雪以及一缕因被雪水打湿而垂落到额前的一缕头发,柳芳菲的心在那一刻变得又酸又麻。
  不知过了过久,柳芳菲等的公交车终于来了。没等柳芳菲说话,秦克成便提起行李快步朝车门走去。
  柳芳菲不禁又是一愣,心想,他怎么知道她等的是这辆公交车呢?
  秦克成把行李提上车,并回头看了看,确认柳芳菲也已经上车后,便放下行李从后门下了车。下车时连个招呼都跟没打,就那么不声不响地走掉了。
  也许是天气不好的原因,公交车上的人不是很多,柳芳菲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望着车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柳芳菲只觉得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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