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作者的吐槽:我从早坐到晚,写不出来一个字,双开的那篇暂时停了,先搞定这个小妖精再说~~
谢谢收藏~~欢迎读者老爷们和我讨论剧情,么么哒
第59章
“原来让你怀有我们英国公府的子嗣就这么难堪?”华荣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愧是县主府的赵大姑。”
之前一直没寻到什么机会整治赵灵运,出于容桓的处处维护。就说那日韩黛玥来府上,她穿了身道袍像什么样子,结果翌日一早去揪人,却被告知和世子出府了。联想到往日总总,这赵灵运被她抓到了错处,华荣夫人只觉甚是解气。
反观容桓,半张脸隐在暗处,不见样子不曾开口,周身的气息像腊月寒冬刮着的北风,刻骨的冰凉。他手里那张药方子轻飘飘落在赵灵运眼前,“终身无子矣”几个字看上去触目惊心,即便看不懂上面的用药,也足以知晓这是干什么的。
赵灵运无话可说,也并无打算分辨一二。华荣夫人哼一声,转头跟方嬷嬷说了两句,罢了说道:“你也不用嘴硬。”
方嬷嬷出去转了一道,再回来时,就见几个粗使婆子拖着两团血肉模糊进了来。正是枝茜和芙风,身上被板子打的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赵灵运从容不迫的脸上终于变了色,她扑过去只差一点就碰到了,却被方嬷嬷一把拽住推到一边,又听华荣夫人在上首说,“这两个奴婢,胆敢给你喝避子药,真是好大的狗胆!下贱的畜生,给我扔出府去!”
华荣夫人一声令下,粗使婆子连拉带拖的把人弄下去了。赵灵运眼睁睁看着枝茜和芙风被带走,急欲奔上去,素日的冷清自持都不见了。心知这样的天气里如果没有救治,只能等着伤口恶劣,到时就是真的救不活了。
她拉住一个婆子的胳膊,就要把枝茜给抢下来,没注意到华荣夫人站在了她跟前,一个耳光狠狠扇过去便听啪一声清脆,赵灵运的嘴角都渗了血。
这么一耽搁,再也追不上去。赵灵运坐在地上,看到一双锦靴停在自己跟前,紧接着就听到容桓的声音传来,“母亲先歇息吧,我有话问她。”
木门陈旧的吱嘎声带走了唯一光亮,惟一呼一吸的浅淡浮在面前,锦缎玄衣的衣角抖落了下去,露出的手宽厚温热。
容桓扶起赵灵运起身,她身上凉透了,再热的手也捂不暖。那双鹰隼一样的利眸直直盯着,似乎想窥见一些秘密。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竟与赵灵运无话可说。想必赵灵运也是,这种事绝非朝夕,既做得自然早有准备。但听他从袖中抖出了个什么东西,甩出时缠上了赵灵运的双手,下一瞬她就被吊了起来,挂在梁下,萧条一根。
那双腕骨有多纤细,容桓摸过无数次,只道轻轻一捏就碎。吊着她的是跟粗麻绳,三指宽,极为扎手,就赵灵运那身细皮嫩肉很快就能磨红,若是吊的时候再久些,雪白皓腕也是要废的。
容桓看了一会,把地上被遗忘了许久的药方捡了起来。初看“终身无子矣”时恨不得杀了她的心都有,容桓心里明镜似的,当初往来不过逗趣多余情爱,有那么点真心也不抵试探。容桓不知的是,赵灵运当真心狠,狠到一面唱念做戏一面断子绝孙,试问上京中没一个女子比的上。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无用道:“世子!夫人有请。”
容桓收好药方,顺手摸了两下赵灵运的脸,“你那些丫头倒是嘴巴严的,只你还想救上一救,就乖一点。”
赵灵运抬头,眼中闪过讥诮,讽刺道:“你我之事,不过各取所需,世子何时也这般蠢钝了?”
容桓笑了笑,心里早无半分愤怒,朝廷内外瞬息万变,实不是儿女情长时候,“我会放你走,你只需告诉我你为谁做事,届时各为其主,各凭本事。”
他等不及了,太子把撤蕃王削世家的意思提到早朝上,圣上虽未下定论,且有诚王党的据理力争,也不过是拖上一拖。他再不动作,英国公府与诚王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对赵灵运那番话,无非是想亲耳听闻才算死心。果然听她哼斥一声,道,“世子不是早已猜到,我所做之事皆为太子。”
容桓颔首,笑了笑,“你的两个丫鬟,我已叫无用派人送去开元观,我会给你休书一封,再落到我手里,可不会有如此好命了。”
“世子不要忘了,我说过,你不要落我手里。”赵灵运扫眼过去,神色平静道。
容桓只觉有些可惜,这样旗鼓相当的赵灵运不喜爱自己,她又喜欢谁呢?
———
晨雾园。
华荣夫人叫容桓把上衣褪掉,自己亲拿了五指宽的板子狠抽在容桓身上,第一下下去已然起了血痧,再一下下去就渗出了血。原是华荣夫人无甚大力气,就叫方嬷嬷去刑堂取了一侧带有圆钉的板子,任凭身子骨如容桓这般的也不堪打,何况容桓不曾用功抵抗。
夫人刑法世子,没有下人敢求饶,只能敛头躬身听那沉重的拍在肉体上的钝痛。只见容桓跪下仍挺直了腰板,面上不露丝毫异样,惟有从额际绷起的青筋和豆大的汗水,窥见到他的隐忍不发。方嬷嬷数了几下,这个数怕是再打下去,过后夫人心疼起来后悔内疚,就偷偷朝旁边的丫鬟使个眼色,那丫鬟也心领神会,赶紧跑去找救兵。
能救容桓的就是如今暂居英国公府的韩黛玥。
韩黛玥自容瑗回来后,就未曾离开,如今住在这里也有月余。此举除了她的有意为之,尚有华荣夫人的刻意安排,原先她或许对韩七有所顾忌,但只听他说“你跟着夫人学学中馈也好”便再无阻碍,就连居住的院子也离容桓的不远。
此时她正和几个丫鬟坐在榻上做女红,二门一个丫鬟过来说夫人院里的姐姐来了。韩黛玥迎头去看,却是华荣夫人近身伺候的大丫鬟,一福急急道:“还请姑娘去趟晨雾园。”
“这是怎么了?这么急?”她下到地去,问那丫鬟。
丫鬟想着韩黛玥平素在华荣夫人那的地位,没敢隐瞒,“姑娘救救我们世子吧,他正被夫人刑罚呢。”
韩黛玥一听,也顾不上仔细去想,赶紧带着丫鬟赶去了晨雾园。这还未进去,就看内院的门扉紧闭,连叩门都叩了许久,方进了去。入眼便是容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背,华荣夫人一面掉着眼泪一面训斥“你个混账的”,周围丫头婆子跪倒了一片,齐声劝诫不能打了,不能打了。
韩黛玥赶紧过去扶住华荣夫人,边给方嬷嬷使个眼色拿下了夫人手里的板子,“夫人何苦呢?待会心疼的还是自己。”
这么说着把人往炕上带,“我本是外人不该说这些,只是我往日在家里,兄长若是犯了什么过错招父亲打骂,母亲都要伤心一回,少不得的也要折腾父亲一次。您这自己下手,一会伤心了怕也要对自己如何,那实在是不好了。”
华荣夫人瞅了下面两眼,容桓被一拥而上的奴婢围了个圈,他又淡定自若地挥退众人,自己穿好了衣裳,没事人似的过来揖礼。罢了,不给韩黛玥什么眼神表情,自行去了,华荣夫人见状连连闭眼,嬷嬷丫鬟好一顿抚慰才算顺当。
“这个混账!惯坏了的玩意!打他怕是不服!”
韩黛玥看华荣夫人一时半会不会消气,就叫人去请府里的大夫,还去厨房准备滋补的汤汁,自己则扶华荣夫人躺下,点了根安神香,暂且退下了。
出去后找那近身伺候的丫鬟问了,“夫人何至于此?”据她所知华荣夫人是极其溺爱容桓的。
丫鬟先小心觑了眼四周,罢了轻声道:“赵大姑娘犯了大错,被夫人派人关到净室去了。世子也被请去了,只是夫人心病已久,这才拿世子出气。”
韩黛玥听罢,心内掠过诧异。华荣夫人似乎要料理赵灵运,奈何她心境淡然,又一直偏居一隅修道持仙,且有容桓护着,华荣夫人一直动她不得。这赵灵运没什么错处把柄的,今日却被抓到净室,可是犯了什么大错?
韩黛玥还想问个一二,不料这晨雾园的丫鬟婆子们被一早下了令,赵灵运喝避子绝孕药的事断不可说,凡事触犯者都要和那两个丫鬟似,打的血肉模糊拖出去。
实是华荣夫人顾念着尚且为家丑,又因容桓,不可贸贸然泄露出去。
韩黛玥瞧着丫鬟是不可大说了,打算自己寻个机会去看上一看,面上不显,嘴里嘱咐丫鬟们照顾好夫人,切莫再动气不值当。自己则转身去寻那容瑗去,只要想到待会可能见到的赵灵运神形凄楚,便觉离容桓更近一步。
“你去家取了腰牌,给宫里递个消息,”韩黛玥侧头对丫鬟说,“告诉长姐多谢她提点,还要多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作者有话要说: 在权谋面前,情情爱爱不值一提,现在不方便,以后再说。世子和大姑的想法这点上差不多,只是我们大姑根本就没心谈恋爱~~~
第60章
《后汉书·刘瑜传》引《淮南子》说:邹衍事燕惠王,尽忠。左右谮之,王系之,(衍)仰天而哭,五月为之下霜。”
这样一间漏不进几缕光线的净室,潮湿顺着墙面化成水,冰冰凉似六月飞雪。赵灵运被紧锁双腕吊在梁下,脚尖勉强能够到地,还有多余心思想些有的没的。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又开了,她恍恍惚惚勉强抬头看一眼,朦胧一片并不真切,感觉浑身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那双美目失了神采,头抬起很快又耷拉下去。容桓轻轻走过去,手臂环上了赵灵运的腰肢,半抱着似的把人揽在怀里,嘴唇则贴在纤细的脖颈间厮磨啄吻。
“卿卿……”
他这一声说的极轻极轻,好似最磨人的呢喃,又像掺了五味杂陈的酒,闻到就要醉生梦死。赵灵运张了张嘴,呼出一口气,随着身子软软的起伏,容桓一口咬上了她的喉咙。
“唔……”
牙齿啃咬的力度不小,舌尖舔舐过,又被薄唇衔住。她不知自己被吊了多久,好似死过一次,又被这么一咬,狠狠的,却疼的只能发出一道浅浅的闷哼。
容桓却还不打算放过她,一手从大腿滑过胯骨小腹,拉开衣襟,解开兜绳,她半个身子陡然落在冰凉的空气中,浑身打了个寒颤。那只烫得吓人的手还在继续,摩挲着腰际,熨帖了后背,攀爬上后脑。然后,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迫使她整个人反折后仰过去,整个脖子、锁骨暴露在他眼前。
赵灵运咬紧牙关,此时神志十分清明,等着容桓接下来的动作。她听见他的喘息,在落根针都能听见的地方,他的喘息像野兽嘶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从心头涌上,赵灵运有些怕了,她舔了舔唇想说什么,容桓却一把抱住了她。
“……卿卿……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容桓咬着耳朵,罢了又笑了起来,胸膛震动带起一片温热。
赵灵运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飘进鼻端,可她看不见也摸不到,容桓像把刀一样生拉硬拽,她活的真有些生不如死。
———
“大姑?大姑?”
好像有人叫她。赵灵运睁开沉重的双眼,刺目的光线突然摄入,她猛地闭上眼,眼角淌下来几滴泪水。
莲玉小心叠了张帕子给她遮上了眼,一边探上额头试了试温度,还好,喝过药热已经下去了。“大姑,我们已经离开了英国公府,您放心吧,再睡一会。”
赵灵运摇摇晃晃昏昏沉沉间,脑袋里闪过一些零碎画面,还想再问些,然而有心无力,或是莲玉的温柔有着蛊惑,她到底挨不住乏累,又昏睡过去。
容桓压低了声音,撂下帘子:“走吧。”
莲玉却抬起了头,大胆直视着容桓,“五爷有句话让奴婢带给世子,'贵府对长姐所做之事,来日必当十倍奉还。'”
容桓听罢,振袖收臂,傲然凌厉间睥睨四下,唇角勾起轻笑,“如此,也劳你给赵五爷带句话。”容桓的视线越过帘子似乎能看到赵灵运,无数缱绻温柔玩笑戏虐袭上眼帘,“我容桓和赵灵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莲玉浑身一抖,赶紧低下头。实是容桓浑身的气度和神色压迫人心,也道世子这是跟大姑要不死不休了。想到过晌午一个丫鬟说英国公府来人传话,派个人过去接赵灵运,她被休了。莲玉接到消息后一路忐忑不安,等见到赵灵运时就见她昏迷不醒地倒在床榻之上,一身亵衣掩不住香豔迷情。
无用递给她一封休书,说是世子写的,让赵灵运醒来再看。不等她收拾,就被撵出了府,和虚弱不堪的赵灵运。
莲玉气得想撕了无用那张嘴,赵承嗣在翰林院上公脱不开身,只让她把人先带回来要紧。这里面的气愤难消,心疼怜惜,自不必说,只是始终不见容桓现身,莲玉咬牙让车夫再等等。
终于等到容桓过来,他一身利落身形,倨傲地让跟过来的一个丫鬟给赵灵运喂了碗药,罢了仔细看了两眼,才叫他们走。
马车刚驶出几步,就见从里面摔出一只药碗。容桓看了,笑了笑,目送她们院里英国公府。
从此各为其主,各凭本事,再见面狭路相逢,胜者为王。
匾额高悬的英国公府,朱门红漆权臣世家,富贵狮子前,容桓傲然而立。他那极为英挺的脸庞,棱角分明的刚硬,是几代权臣累身荣耀,英国公世子。
容桓松下脸色,身子略晃了晃,往后退了一步。
“世子!”
无用赶紧扶住容桓,深知他受了伤,之前没有上过药就去找了赵灵运,直到送赵灵运走前也不过草草处理过,只怕这时已经挺不住了。
“无事。”容桓皱了皱眉,感到伤口迸裂了,只怕刚换过的新衣又要扔了。却是赵灵运断子绝孙的这出心狠手辣,直叫华荣夫人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若不是他替她挨了打,又赶紧把人送走,还有的法子招呼她。
无用小心觑着容桓,见他神色凝重,下意识瞥了眼后背。果然,有些血迹晕染开了,世子刚受家法时不肯动用内功抵抗,想到那赵大姑惹事的能耐,不禁心道晦气。
“无用。”容桓叫他。
无用赶紧回神,躬身敛目。
容桓说:“叫人嘴巴都给我闭紧了,我不想听到关于此事的任何闲言碎语。”
“小人明白。”
“还有,”他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两下指环,“你去打听打听镇远将军府的二公子,楚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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