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上天的宠儿,她才是最后的女主角,所有的前奏都只是胜利前的磨难。
静静的望向跪着的六人,虞姣只觉得意兴阑珊,同样是女人,错又何尝全在她们身上,若是她处在那个地位,怕是会做一样的事情。
就像这样跪在原地,又有几人能心甘情愿,想要站起来,自然要爬的更高,走的更远。
而她,就是她们所有的敌人。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好带感,未来的生活不会平静的样子,虞姣露出一抹笑,看着底下一个个神色各异的美丽面孔,柔声道:“都回去吧,年节上你们的份例……”
看着她们惊恐的眼神,慢悠悠的说道:“念在有喜事,就双份吧,也好让你们沾沾喜气,只是万勿忘记一句话,人呐,得守本分。”
李氏还在默默的流泪,见胤禛起身,惊喜万分的望过去,一双含情目凄凄切切,柔柔的擦着眼泪。
虞姣在心中鼓掌,好演技啊,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把什么都给表达出来了,看的她都有些心疼了。
斜睨胤禛,给你三秒钟,将这些人都给清理了,要是我出手,保管你心疼。
胤禛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沉吟半晌说道:“如今嘠鲁玳也十岁了,弘昀五岁,都已经不小了,既然福晋不嫌弃,都挪到前院来吧,阿姣你好生照看着。”
说着蹙起了眉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众人:“阿姣性子好,你们也别欺负她,瞧你们这一个个咄咄逼人的样子,瞧着就心疼她,主仆的身份,你们也得牢记了,我这里跟你们说的有点多,就是为了让她的日子好过些,本分,这两个字你们记好了。”
说着转身看向虞姣:“素来有妾室伺候主母的惯例,你瞧着这里你需要不需要,不需要的话,以后二门就锁上吧,后院的人,等闲不得出来,没得将我这前院当成什么了。”
话音还未落,李氏就有些受不了了,今天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孩子尽数别夺走不说,以后锁上二门,也就代表着她见不到爷不说,连孩子都见不到了。
膝行几部上前,李氏跪在两人的脚下哭的凄切:“如此这般,我与几个孩子……”
剩下的话不必说完,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虞姣蹙起眉头,挑眉说道:“唔,这事好解决,三个孩子若是有心去看你,我也不拦着,毕竟母子天性,谁也隔绝不了不是。”
闻言低低的叩头,李氏知道,在福晋新进立威的时候,她纵然要做些什么,肯定也是被驳回去的,还不如暂时蛰伏,已图长久,毕竟她能生下这几个孩子,自然也能生下下一个。
几个明眸皓齿的妾室刚一出去,虞姣就被搂进一个火热的怀抱,胤禛头挨着她,低笑:“今日阿姣发威的风姿,甚是迷人。”
虞姣瞥他一眼,爱答不理的,扳着手指头说道:“李氏呢,也算是半老徐娘了,这个年纪的女人,最懂风情,身体也是熟透了的,瞧弘时的样子,你之前定也是喜欢的。”
胤禛弱弱的反驳:“弘时都一岁了,她怀孕都两年前了!我冤枉。”
虞姣不理他,接着扳指头:“宋氏呢,瞧着温柔又大方,听说是你的司寝格格,这中间的情分呢,定也是不一般的。”
胤禛含住那葱白的食指笑:“宋氏更是无稽之谈,我都三四年没见过了。”
手上痒痒的触感令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挑眉竖起中指:“那中间左边的女子,是不是上次给你送汤的?这么主动热情,人又美丽……”
胤禛接口:“可惜爷不喜欢。”
虞姣有点数不下去了,这人怎么说呢,对她一等一的好,就是有些小瑕疵,也不知道是时代造成的,还是她必须接受的。
心里有点低落,靠在他的肩上:“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对于这个话题,胤禛表示他是无辜的:“自打遇上了你,一颗心都在你身上,自然没有空去关注别人,至于那几个妾室,我也不说什么别人也有的话,只说是遇见你之前的荒唐,你就原谅我吧。”
虞姣露出一抹冷笑:“我既然嫁进来,自然是打算原谅的,可若有下一个妾室的出现,我就远走高飞,反正你能有别的女人,我也会有别的男人,一等一的平等。”
胤禛听到这里有些不高兴,冷冷的说道:“如今不过没影的事情,你就这般的威胁我,我岂不是得好好的看着你,免得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做到前头去了。”
虞姣冷哼:“那可不一定,反正你要是伤我的心,我就弃你而去,你当我是寻常的女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就当你是寻常的男人,自然是可以随时替换的。”
这大言不惭的话语从她嫣红的唇中吐出,惹得胤禛不由得笑出了声:
“新婚之夜,教训了爷一片的这啊那啊,却将正事抛在一旁,是何道理,眼看天就要黑了,快些用膳,沐浴更衣歇息吧。”
虞姣推他:“你自去找别人,何苦来烦我,我又不稀罕这个。”
说起来脊椎骨就是一道酥麻,又觉得大腿根隐隐作痛起来。
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扭做一团,索性饭也不吃了,就着胭脂用起来,啧啧的水声不断响起,一直胡闹到大半夜。
早上醒来的时候,虞姣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明明在生气来着,最后为什么会滚到床上!
在一旁的翘臀上啪就是一巴掌,虞姣恨恨的磨牙:“快起来!瞧你那样子,看见就生气,哼!”
胤禛慵懒的笑,白皙俊美的脸庞上满是笑意,挑起俊秀的眉,懒洋洋的说道:“用了爷一晚上,这会儿子又瞧着爷生气。”
煞有介事的点头,胤禛捏着嗓子喊道:“胤禛,快点快点,嘶……慢点……”
将虞姣昨日的形态学了个十成十,连那微哑颤抖的尾音都不放过,完了还轻轻的咬着嫣红的唇瓣,学着虞姣的模样轻轻喘息。
“昨夜里是小心肝,早上竟成了小破烂,爷这心里啊,难受的紧。”胤禛假模假样的抚着胸口。
看到这一幕,虞姣想抽他,这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将手中的衬衣扔到他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忍不住笑了:“快起来吧,瞧你促狭的。”
没有如愿看到两团红晕爬上脸颊,胤禛有些遗憾,默默的爬起来,先帮虞姣把衬衣穿好,才快手快脚的穿上自己的衬衣。
虞姣斜睨他:“竟是嫁错人了,哪里来的流氓,偷香窃玉,一刻也不得清闲。”
舔了舔薄薄的唇瓣,那完美的形状被挤出另一种样子,胤禛也斜睨她:“瞧着阿姣诱人的样子,就一刻也忍不住,恨不得将你吞进肚里去,那味道——一定好极了!”
室外是寒风,呼呼地刮着,室内是温暖的地龙,和双眸带笑的胤禛。
虞姣吞了吞口水,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很想吻上那形状完美的唇,定是一如记忆中的香甜。
她何时也变成色胚了,定是对方故意诱惑她。
穿个衣裳,两人也能磨磨蹭蹭的,半个时辰才穿好,最后整了整衣襟,才传唤红沁进来伺候,胤禛那边是苏培盛,这次有外人在,倒是利索了,一会儿就收拾停当。
刚刚一道用完早膳,胤禛就出门去了。
留下虞姣一个人在前院候着,作为贝勒府主母的第一天,虞姣首先要做的就是认人。
当然也是认这些主要的管事,至于下面的人,一时半刻的不着急。
这都是例行的事情了,众管事不慌不忙的立在院子中央,等着主子的传唤,他们对于这个主母也是好奇的,这关系到之后他们的生活,该如何进行。
是好过还是不好过,都系在这个主母的身上。
虞姣是一个个叫的,真的一窝蜂进去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忌,许多话是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因此就这样行事了。
第一个是长史,他的位置至关重要,一般的事情都是在他那里处理,更复杂的才会呈上来,让她或者是胤禛来解决。
长史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容长脸八字胡,眼眸中带着几分精明,望着她的目光中尽是恭敬,其他的倒瞧不出,年纪轻轻的能坐上这个位置,想来也是极厉害的人。
就这样一个个的认下去,很快就到了晌午,虞姣特意赏了一餐饭,照着主子次一等做的,这是一种认可,也是一种荣耀。
最起码几个管事空等一晌的怨气已经都下去了,心态变得平和起来。
对这个新主子心中也有了一丝明悟,这让他们等是磨性子,磨完性子又给了一颗甜枣,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会做的事情。
看来这虞主子能在众秀女中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虞姣歇了一会儿晌,醒来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实在是胡闹的厉害,这会儿子有些疲累。
想来嫁给胤禛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没有公婆在上头,自然就不用晨昏定省,这省了多少的功夫。
一般人家,新嫁娘管你当时心情是不是很辛酸,离了父母到了陌生的环境还没有适应,就要忙活起来,还得伺候着公婆。
怎么伺候呢,自然是大清早公婆晨起,就候在外面请安,等公婆洗漱完了,就伺候着用膳,帮忙端菜布菜,你要说有丫鬟在,何须动手,那不一样,你亲自来,体现的就是一个孝心。
大清早肚子空空,瞧着别人大口吃肉,小口喝粥,香喷喷的味道直往鼻子里窜,而你呢,只能在一边瞧着不说,还得伺候着。
婆婆要是善良了,吃半道就让你回去吃,要是一般呢,吃完就让你回去,这要是看你不顺眼呢,自然还要伺候着漱口洗手的,心情不好再留你吃会子茶,自然是你奉茶,对方喝着。
晚上呢,还是这般过的,晨昏定省,每日都不能少,这中间有多少磋磨,多么委屈,自然不必再提。
关键是,一般情况下,婆婆还很年轻,就按虞母来说吧,虞景也是马上都要娶妻了,可是虞母才三十出头,这大权自然在自己手中握着。
那么作为儿媳妇,手中无权,丈夫呢,一堆小妾,爱不爱重自己也是两说的,若是爱重,日子大约摸会好过一点,那要是一般呢,等媳妇熬成婆,才会好过一点。
虞姣想着想着,把自己给吓到了,打了一个哆嗦,讪讪的戳绿萝:“感谢你!感谢你的存在,要不然我一个人在这古代,约莫着活不过三天。”
绿萝哼笑:“不是我自夸,你说的还真是,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规则,当你进入完全陌生的领域,想要愉快的活下去是非常艰难的,就算是智商二百八也没用,蠢人会用她愚蠢的经验把你拉到同一水平,然后打败你,最重要的是,蠢人她的小伙伴多啊,一呼百应。”
就像胤禛说的,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是完全的自由,能做的不能做的,那牢笼太巨大了,紧紧的将他圈在其中。
虞姣蹙起眉头,人活一生,总要为什么奋斗一把,姑且就将自己的愿望定为——解放妇女吧。
她记得后世就有人说过,解放妇女最大的障碍不是来自男人,是来自女人,许多女人经过多年的教育,根深蒂固的觉得,女人合该伺候男人,合该在后宅中汲汲一生。
就算是她前世,那些女子真正的做到自主了吗?没有,无数的人逼着你回归家庭,为了嗷嗷待哺的孩子,两个人中间总要有一个牺牲自己,这个时候,拼的就是对孩子的爱了。
可女子十月怀胎,一点一滴的建立起亲密的关系,那全心全意仰望你的小脸,谁能真的狠心让他受委屈。
虞姣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了。
恍然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就是一片白,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将整个世界都铺了一层洁白的地毯,散发着盈盈的光彩。
这会子瞧着,天地间倒像是干净不少。
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身边是侍女咯咯的笑声:“瞧这雪,真美啊。”
虞姣微笑:“是啊,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说的不就是这雪景。”
“主子披上披风吧,天冷的厉害,可别受凉了。”那侍女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手中拿着红梅披风。
望着替她系带子的少女,虞姣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娇俏一笑:“奴才乌雅·络如,打小在贝勒爷身边伺候,如今已有十个年头。”
对于这个姓氏,虞姣有些敏感,闻言淡淡的问道:“本家还有些什么人?”
络如笑:“奴才父亲是笔帖式灵寿,母亲魏佳氏,上面有三个哥哥,皆已成家,下面有两个妹妹,如今还小哩。”
虞姣点头:“倒是个好出身。”
可惜了,包衣世家就这点不便,就算是父亲官职再高,还是得参加小选,选上之后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入宫做宫女,第二条就比较少见了,会赐给王公或者大臣为妻,每年也不过几个罢了。
就像络如这身家,若是运气好,做王公的嫡妻也使得。
来到清朝之后,才知道对包衣旗多有误会,她一直以为,包衣旗是奴籍,后来才知道不是的,包衣旗除了要伺候皇家之外,与一般旗人并无不同,甚至比一般旗人要更加接近权利中心。
许多重臣是包衣旗之后,而内务府也是以包衣旗居多,只是苦了包衣旗的女子,要入宫做宫女,这伺候人的活计,到底难熬些。
等到期满出宫,也已经25岁左右,在这个普遍都是及冠成婚的年代,想要做正妻,真是难上加难。
安抚的拍着络如的肩膀,虞姣笑着说道:“我与爷商量过了,来年会有一批恩赏,将你们这几个大丫鬟都嫁出去,你若是有可心的,尽管跟我说,免得到时候不和你的心意,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耽误不得。”
络如慌忙跪地,止不住的心慌蔓延上来,垂下眼眸焦急的表忠心:“福晋,奴才这小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过其他的日子,只想长长久久的侍奉在您和贝勒爷身边,万望福晋怜惜。”
一听这话虞姣就明白了,络如的心中怕也是存在着青云志的,其实说起来也是应当的,与其配小厮或者侍卫,亦或者出了这皇城嫁人,给胤禛做妾,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了,这事她不答应。
这么说来,这几个大丫头,伺候期满还不上报,怕不是心中都另有想法。
按捺住心中的想法,虞姣盈盈浅笑:“去把你的姐妹们都叫来,我认认人,免得以后叫人都不知道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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