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南楚以孝治国,奴婢时时刻刻都将侯夫人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不会叫夫人为难!”吴嬷嬷说道。
此事一了,徐凝慧才觉得夕阳斜挂在西边霞色如绸缎晕染过后的天空之上。这样的景致,她已许久没有看到了。
“今日的晚霞好美!”暖冬小声说道,“夫人,明日肯定又是一个晴天。”
徐凝慧回头看了暖冬一眼,“或许吧,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回到院子,吕妈妈为徐凝慧端来了一盏汤,“夫人,喝汤,已经放凉了!”
徐凝慧不着痕迹的看了吕妈妈一眼,依言喝完。“妈妈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俞夏她这个时候回到刘璋大人身边,安全吗?”吕妈妈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不知道!”徐凝慧摇摇头,“依着现在皇上的态度,刘璋安危不会有多大的事,但是坏在他身子根本就不好。来日俞夏是不能回到六安候身边做女儿,只能以侄女的身份出嫁。”
“妈妈我从来没有求过姑娘什么,今日求一求姑娘,来日若是遇着她有危险,还请伸以援手,元参感激不尽!”说着,吕妈妈就跪倒在徐凝慧的脚边,暗自抽噎。
“吕妈妈,俞夏呆在刘璋大人身边是不会有事情的。六安候府也不会让她有事的!”徐凝慧道,“若是妈妈还是担心,我会与刘家说一说,早些时候将俞夏嫁出去,届时娘家有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她的!”
“多谢夫人!”吕妈妈知道这是徐凝慧为这件事情尽的最大的努力了,赶紧谢过之后,便立即退了出去。
“夫人,您这个时候与刘家过多的牵扯,不是什么好事!”玉竹从内室走出来,说道。
“父母的拳拳爱子之心,如何不叫人动容,吕妈妈尚且不是俞夏的亲身女儿,她都能时时刻刻的将她的安慰记挂在心里。若是亲身的又该如何?”徐凝慧感慨道。
玉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想,来日要是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指不定是怎么疼爱呢!”
玉竹笑的烂漫,徐凝慧闻言,也是微微一笑,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个小孩子,面对她的时候总是笑弯了眼的讨喜模样。“或许吧!”
入夜以后,徐凝慧打发了院子里的丫头去照顾宁晗雪那边的情况。自己坐在院子里邀月饮酒。
“夫人如此雅兴,何故不请为夫呢?”宁冬荣问道。
酒壶空了一半,徐凝慧已然有些醉意。“世子忙完了?可惜了这姣姣明月,这会儿被乌云遮了,你是没福气看见了!”
“你醉了?”宁冬荣听着徐凝慧有些放肆的话语问道,“为夫还想着带你出府看看七夕节上的灯展呢!”
“去啊,去啊!”徐凝慧闻言,欢喜的像个孩子一样。“马上就去,我没醉。”
“好!”宁冬荣陶醉与徐凝慧欢喜的笑容里、醇正的媚眼中,果然依言带着徐凝慧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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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抱歉,我又不争气的感冒了,病了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上传新的。新书也没有通过审核,希望明早起来,一切恢复正常。
第二十九章灯盏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宁冬荣将醉醺醺的徐凝慧带走。吴嬷嬷担心的问道,“夫人这样子会不会出事?”
“不会,夫人在家时,醉了都是直接睡的。再说,世子还在,要不婢子跟着去看看?”六月问道。
“去吧,赶紧去伺候着,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事情,可是不好交代的!”吴嬷嬷忧心忡忡道。
于是流月跟着孙天一起跟着徐凝慧夫妇出了吉安侯府。
府外人声喧嚣,宽阔的街道上都是挤满的人群,徐凝慧揉着有些涨疼的脑袋,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穿着鲜艳的少女,手里拿着各色的灯花和乞巧所用的果子,结伴而行,缓声笑语撒了一路。有书生模样的少年,悄悄抬起头看了看身旁经过的少女,嘴角轻轻扬起,被发现之后,不好意思的脸色绯红的低头。街道两侧,都是各色的商贩在贩卖着各色的商品,有不常见的吃食;有精美的花灯,有讨巧的收拾;有精巧的面具等等。
“真热闹!”徐凝慧由衷的说道,“原来七夕节是这样的!”
蜜合色的灯光散落在徐凝慧姣好的面容之上,映衬着那洋溢在嘴边的笑容显得飘渺悠远。宁冬荣不禁覆上她的脸,徐凝慧惊讶的看向他。
“脸上有东西,我替你擦了。走吧,你饮了酒,吃些东西压一压!”宁冬荣轻声咳嗽了一下,正色道。
徐凝慧点点头,没有忽视他耳朵忽然红了。
在街头的小巷子里有一家有些冷清的店面前,宁冬荣停了下来,对着身后跟来的两人说“:你二人在此等候。”说完,就牵着恍惚的徐凝慧进了店里。
“公子,吃点什么?”问话的老者满头白发,已是垂暮之年,笑着的时候脸上的沟壑却并不显得那么突兀,反而为他增添了一丝慈善。
“请来两碗元宵!”宁冬荣将徐凝慧安置在尚算干净的桌凳之上,抬头对上来询问的老者说,“请一碗放的甜些!”
“今日是乞巧节,公子夫人不如来些乞巧果,沾沾节日的喜气?”老者和善的道,“我家那口子七巧果做的不错!”
“好啊!”徐凝慧抬头说道,“来一些,给妹妹带回去!”
低头正好对上徐凝慧恍若星辰的眼睛,心里微微一软,察觉店家看了过来,于是点了点头。
店家很快就进去了,店里只留下夫妇二人。
“吃了元宵,我待你道护城河边去转转,那边有热闹的灯会还有好些姑娘在河边举办乞巧节。”宁冬荣低声说道。
徐凝慧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是在安慰我吗?今天一整天都在府里,真奇怪,妹妹那边也不见你问一问。”
如同稚子般询问叫宁冬荣噎住了,他面对徐凝慧不敢直露自己心里的想法,于是他胆怯了。“不是说过,我伤口疼。”
“喔!”徐凝慧乖顺的点点头,“你该回去歇着,我困倦了!”说完还很配合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气。
看着徐凝慧眼角溢出的泪珠,宁冬荣淡声道,“真不该让你饮酒,今次的酒量这样的浅。”
不过一会儿,店家就端来了两碟子果子,都是几位讨巧的小动物的巧果。“都是才做出来的,二位久等了!”
宁冬荣点点头,徐凝慧接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突然道,“这样的手艺真是难得,若是让世家见到,肯定要请了去教导府上未出嫁的姑娘!”
“夫人说笑了,不过是讨了巧而已,只能赚些胡口的银钱而已!”店家局促的笑道,说着就拿了托盘就要离开,“二位慢用。”
宁冬荣隐晦的看了店家一眼,而徐凝慧夹起一颗兔子状的面食,喂进嘴里,眉眼舒展开来,“香甜软糯,不错!”
宁冬荣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含笑看了看吃的欢快的徐凝慧,屋外喧嚣,屋内却是如同伸出世外一样的宁静。
一碗元宵下肚,徐凝慧觉得自己浑身出了不少的汗,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宁冬荣一眼,“吃好了吗?”说着眼神就飘向了宁冬荣那碗没怎么动的碗里的元宵,“快吃啊!”
宁冬荣睨了徐凝慧一眼,自然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于是筷子搁浅,“既然吃好了,这就准备走吧,好在你不挑食,不然只得送你回府歇息了!”
桌子上躺着一块碎银子,徐凝慧被宁冬荣拉起,心里郁闷不已。“是世子嘴太刁,这样的东西都进不去口!”
出了店铺,孙天和流月立即迎了上来,宁冬荣将徐凝慧的手放来,与上前几步与孙天耳语几番。流月拿出绢帕与徐凝慧擦拭额际如同蒙蒙细雨的汗珠,并小声说道,“夫人可是酒醒了?”
“本来就没喝多少,那梅花酒后劲不大,发了汗自然就散了!”徐凝慧道,“走吧,跟着世子!”
一行人停停走走,终于在月上眉梢的时候到了护城河附近,果然是热闹之至。岸边长龙般的灯盏将黑夜照应的如同白昼,护城河照应着色彩斑斓的灯盏,连同窃窃私语的一对一对人儿都映衬其中。
“好热闹!”流月欢喜的说道,“往年都不曾来过,今日得见真是像过年一样呢!”
“是啊,真热闹!”徐凝慧道,“咱们快些上去看看!”
说着就拉着流月就要上前看看,宁冬荣嘱咐孙天在前面开路,他则跟着徐凝慧走,眼中全是徐凝慧淡藕色的衣衫,对周遭的人声鼎沸丝毫没有放在心里。
逛到一半的时候,徐凝慧被一群人冲散了,待几个错眼之后,徐凝慧已经看不到几人的身影。
看了看周遭的人群,发现都是一样的场景,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心里就有些着急。
“徐四?”
有人在身后喊道,徐凝慧下意识的转身看去,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卫二姑娘!
“你也出来了!”徐凝慧点点头,算是致礼。
“你不是只在家里过七夕的吗?”卫二面色清冷的问道,很难想象昔年的手帕交竟然这样冷静相对。
“我已然离家。”徐凝慧淡声道,“卫二,听说你许了人家,是谢家?”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是,谢家二房的公子,二叔定下来的!”卫二道,“你还没没有说为何你独自一人在此!”
徐凝慧低头看了看两人相交的影子,忽而道,“珠儿出殡那日,谢谢你来送她!”
“珠儿也是我的姐妹,虽然徐家和卫家大房断了情谊,大哥在卫家根本就没有发言权,连我的婚事都是二叔安排的。但是我依然记得,在徐府的期颐院中下棋,谈笑的日子。”卫二面带怀念的说着往事,“真是欢快啊!”
徐凝慧静静的听着,低头不语。
“只是可惜,大哥与徐元娘的婚事没成,不然你我不至于断了从小到大的情谊!”卫二道,“罢了,我还能说什么,珠儿已经没了,再说什么都是枉然!”
徐凝慧闻言心里不由得蹬了一声,“你知道珠儿的死因?”
“不是滚下山崖吗?我只是听说,似乎不是五皇子下的手!”卫二道,“只怕你不知道,珠儿与五皇子似乎有些情谊在的。”
“情谊,卫二,你说的明白些!”徐凝慧冷冷的看着她,“珠儿已死,我徐家上下对此伤心不已。自然你若是说的出些消息,我徐凝慧自然是会记得你的情谊!”
“徐凝慧我就是喜欢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性子,好,我就不瞒你了!俆凝珠不是五皇子下令诛杀的,因为五皇子对她十分的上心,甚至亲自安排了与她身形相似的人替代她死。可是不知道是何缘故,似乎死的还是珠儿!”
卫二的话在徐凝慧的脑中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回放,当日她就有所怀疑,可是却是拿捏不准,因为当时珠儿在临死的时候交给她的那枚玉佩却实她在五皇子某日佩戴的时候见过。
恍惚的如通过行尸一样在人群之中穿梭,不知被多少人撞过,又不知道撞了多少人,直达她泪眼模糊的看到了站在柳树下焦急的看着人群的宁冬荣。
“怎么哭了,可是伤到哪里了?”宁冬荣见她哭的凄惨以为她受伤了,于是连忙查看她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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