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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宠妻指南——倾我不倾城

时间:2018-02-26 13:54:14  作者:倾我不倾城
  白锦书好气又好笑,“生病了也不安分,偶尔柔弱并非坏事。”
  “好。”
  凉月依言靠在他怀里,确实是逞强,她身子就跟散架了一般酸痛难忍。
  “你这一身全是骨头,硌到我了。”凉月意识朦胧,摸了一把后还不忘嫌弃一番。
  白锦书低头看她,红红的脸蛋儿,微闭的眼显示她的虚弱。
  “还渴吗?”他轻声问。
  凉月在他怀里不适地哼了哼,并未应声。
  病来如山倒,她很娇气地病倒了。
  再次醒来是一个时辰之后,白锦书正给她喂药,哦不,是灌药才对。
  她是被药苦醒的。
  将嘴里苦涩的药汁咽下,她迷蒙睁了睁眼,发现依旧是靠在白锦书怀里。
  单薄却温暖的怀抱。
  白锦书未发现她已醒,俊眉轻蹙,凝眸思索,神情有些挣扎。
  凉月忽然不想睁眼了,随即又不着痕迹闭眼,她想知道白锦书接下来要做什么。
  片刻后,白锦书将她放下躺好,踌躇一番后,凉月隐约听到汤匙与药碗碰撞发出的轻微响声。
  心道,白锦书该是要将汤匙硬塞到她嘴里灌药罢。
  无形的压力袭来,她以为是汤匙撬开她的嘴,而后是大碗的苦药往她嘴里灌。
  然而步骤并非如此。
  撬开她嘴的也并非冷硬的汤匙,苦涩的药汁不是从药碗灌入她口中。
  他竟然……以口渡药。
 
 
第9章 第9章
  在凉月的记忆中,如此次这般病倒是许多年前之事,却也是头一回见一个人衣不解带照顾她。
  明明他自己也是病怏怏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大抵是没错的,一夜过去,她除了脑袋昏沉外,身子已不若昨夜的乏力不适。
  白锦书监督她喝完药,又拿了水让她清口。
  “凉月,想吃什么?”他轻声问。
  凉月闻言,抿了一下唇,抬眼期待地望着他,“想吃烧鸡,鸡腿也行。”
  “……”
  白锦书不假思索便摇头了,“大夫说你这几日进食不可过于油腻,可还有别的想吃的?”
  凉月撇嘴,“不如不问。”
  见她赌气似的,嘴角翘老高,白锦书有些好笑,不自觉又心软了,将药碗和杯子放到桌上,又回到床前,在床沿坐下。
  为她拉了拉滑下的被子,抬手覆上她的额头,确定已退热,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嫌粥清淡了些,我让厨房给你做肉粥。”他还是做了让步。
  但凉月并不领情,将头偏开,很生气的样子。
  白锦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取悦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照顾别人,还是女子。
  原来他以为的好意,或许对女子并不适用。
  比如生病时,她会想吃肉。
  自出生起便缠绵病榻的他,对荤腥并不热衷,便理所当然地以为生病之人大抵都如他那时一般没有胃口。
  且进食不可过于油腻是医嘱,他便觉得该遵循。
  可凉月并不是这样的。
  她自由散漫惯了,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从不忌口。
  斟酌良久,白锦书又退了一步,“那我去给你拿鸡腿,但只能吃少许,解馋便可。”
  有最喜爱的鸡腿,凉月顿时展颜,眉开眼笑的。
  “还是你对我好。”
  白锦书无奈摇了摇头,亲自走了一趟严府的厨房,很赶巧,今日厨房准备了烧鸡。
  人有三急,凉月哼着小曲儿,掀被下床,快速着衣就去了茅房。
  再回屋时,在门口便闻见了香味儿,勾得她眼都直了,咽着口水,大步奔进去。
  白锦书正背对她,从食盒中拿出菜碟摆在桌上,凉月上前,瞧见碗碟里的两只黄灿鸡腿,迫不及待伸出爪子。
  并没有得逞。
  白锦书将她的爪子给捉住了。
  “先梳洗才有肉吃。”他一脸的不赞同。
  凉月咽了咽口水,悻悻收手,“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人规矩真多……”
  虽在抱怨,凉月还是乖乖去梳洗。
  原以为两只鸡腿是犒劳她的,哪成想,她只能吃一只,白锦书与她平分,一人一只。
  几口下去,凉月手中便只剩下光溜溜的骨头了,眼睛总往白锦书手上瞄。
  瞧他食不下咽的模样,她心疼。
  她心疼鸡腿。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幽怨,以至于白锦书想忽略也不能,侧目瞧她,可她瞧的却是他的手。
  “好吃吗?”她巧笑嫣然。
  白锦书扫了眼油腻的手,蹙了蹙眉,其实方才他就是心血来潮想尝一尝她病中挂念的是何种美味。
  然,与想象中的相差甚远,也不知她为何如此钟爱。
  “过于油腻,且盐太咸了。”
  凉月眼睛贼亮,很自然便伸手夺了鸡腿,装模作样打量了一番,“我瞧着甚好啊,我尝尝看是否与我方才吃的不一样。”
  不待白锦书开口,她已然咬了一口,末了便抬着鸡腿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咬过了,你可还要?”
  “……”
  从屋外进来的南风目睹了整个过程,已然惊呆。
  然而公子却只是笑了笑,那小眼神儿瞧得他浑身麻酥酥的。
  这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自家公子这棵老铁树怕是离开花不远了。
  难怪前主子提起这姑娘时一脸莫测的笑意。
  “公子。”即便万般不忍打破这美好的一幕,南风还是要做一次煞风景之人。
  白锦书与凉月叮嘱了两句便起身,与南风一起走出了屋子,去谈正事了。
  啃完鸡腿,凉月又吃了别的菜,心满意足擦了嘴,又净了手,婢女便适时进屋收拾。
  吃饱了,力气也有了,凉月到院中透气,此时已褪去官服的严熙止一副翩翩公子样出现在她面前。
  “舒姑娘,身子可有大好啊?”严熙止关切询问,眸中隐有笑意。
  不知为何,凉月瞧见严熙止不正经的笑便想起昨夜喂药之事。
  当时过于震惊,有意识时,白锦书已喂了她第二口了,而她竟然怯懦装死。
  如此这般让白锦书用那样的方式喂她喝完药。
  之后白锦书离开了片刻,她睁眼凝望帐顶,手抚上狂跳的心,又捂住发烫的脸。
  白锦书再回来时见她脸红,还以为她是发热,在床前守了她一夜。
  此时严熙止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多谢严大人百忙之中还抽空来关怀小女子,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我已无大碍。”客套话还是要有的。
  严熙止在她身旁站定,敛了散漫之色,偏头正色道,“舒姑娘与白兄倒是投缘,我与白兄相识一载有余,还是头一回见他对人如此上心。”
  “严大人此言何意?”凉月心生警惕。
  世人皆言江湖险恶,可她觉得复杂的是人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时刻都记着。
  严熙止笑道,“舒姑娘误会了,我并无恶意,只是想与你说说心里话,关于白兄的。”
  “锦书?”凉月疑惑。
  从她口中听到‘锦书’这一称呼,严熙止目光便复杂了许多。
  “姑娘可知白兄出身显贵?”
  凉月翻白眼道,“瞧他平时比女子还要讲究,便知他必然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明眼人都瞧得出的罢。”
  那白眼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了,严大人感受到了。
  果真是个真性情的姑娘,与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有着天壤之别,难怪能得白兄另眼相待。
  只是白兄的身份……
  严熙止思忖道,“姑娘可有听白兄提过,他家里有意让他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为妻?”
  凉月愕然,“他定亲了?”
  从她茫然的神色可看出确实是一无所知,严熙止不禁叹息,“定亲倒是不曾,不过也差不多罢,白兄已二十出头依旧未娶,也并非仅是因身子孱弱之故。”
  凉月的脸比方才又白了些,严熙止的弦外之音很明显,便是提醒她不宜与白锦书交往过于密切。
  白锦书并非江湖人,出身非富即贵,二十出头尚未娶亲必是有缘由的。
  门当户对,这在江湖中也是惯例,更何况是世家贵族,恐怕白锦书的来头也不是富家公子这么简单。
  凉月淡笑,“我与锦书相识不过数日,只是投缘罢了,他的性子平易近人,待人接物温文有礼,我喜欢与他交朋友。”
  平易近人?严大人眼都斜了,表示不敢苟同,他认识的白公子可不是平易近人的,分明是生人勿近才是。
  也不知这姑娘从哪里得到平易近人的定论。
  又或是白公子只待她平易近人。
  霎时间,严大人又忐忑起来,怕自己方才说错话了,若是被‘平易近人’白公子知晓,后果很严重。
  “姑娘莫要在意,我方才所言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若是白兄知晓我多嘴,我怕是要倒大霉的。”
  凉月讶异看他,眼中惧意不似作假。
  一个官,竟会怕一个闲散公子?
  这更加证实了白锦书身份不一般,就连一方父母官也对他敬畏有加。
  凉月觉得有些冷,与严熙止闲聊两句便回屋了。
  此时严府花园凉亭中,白锦书正心不在焉听南风的禀报这一趟归云庄之行探听到的消息。
  “舒庄主已派人出来寻舒姑娘了,在我之前便已出发,舒姑娘与她师兄后日便成亲,此事是舒庄主临时决定的,很仓促,但归云庄内已开始准备成亲事宜,昨日庄内便一派喜气。”
  窥见自家公子神色恍惚,南风顿了顿。
  “接着说。”白锦书情绪莫辨。
  南风犹豫了一瞬才道,“京中传来消息,朝中似有异动,望公子您尽快回京。”
  此次调查官银被劫之事本不用公子亲自前往的,可其中有些私人缘由。
  半年前一封报喜的书信以及一块麒麟角一同送到公子手中,写信之人便是三年来行踪成谜的淮安王世子景熠。
  而一个半月前发生了赈灾银被劫一案,又收到秘密消息,凤凰尾在漓县的归云庄。
  是以公子便亲自前来查探。
  不曾想还有意外之喜,寻了三年多的人也在归云庄出现了。
  “公子,主子她只身落脚归云庄,世子爷并未露面,依属下看应是两人闹别扭了,主子离家出走,世子爷怕是着急找寻呢。”南风笑得幸灾乐祸,颇有大仇得报的爽快。
  他们四护卫本是主子一手培养的,可最后各自分散,全是因主子被一男子给拐走了。
  那男子便是淮安王世子景熠。
  白锦书失笑,“三年过去,阿熠依旧被离忧牵着鼻子走,怪可怜的。”
  南风与自家公子的想法可不同,公子怜悯世子爷,那是因他俩打小一块长大交情深。
  于南风而言,世子爷可是害他们四护卫被主子抛弃的罪魁祸首,主子也成了前主子。
  白锦书抬眸,瞧南风一脸纠结,疑惑道,“还有何事?”
  南风警惕地四下巡视一番,确定无异样,才凑到白锦书耳边低语。
  “主子有孕在身,四个月了。”
  白锦书震惊不已,半晌才回神,道,“明日便去归云庄走一趟,离忧她……”
  此时奉命守在院外保护凉月的护卫匆匆来报。
  “公子,夫人……舒姑娘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仙女们,阅读不收藏,你们在耍流氓哦~作者君心口疼/(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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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归云庄内,喜气洋洋,仆从、婢女忙进忙出,作为一日后便要成为新娘子的凉月却满目落寞。
  这场婚事,她便如同旁观者一般,不过是被通知何时成亲罢了。
  即便她不在家中,这桩婚事依旧不会作罢,如今她不过是麻木地望着别人忙活而已。
  昨日离开严府,她留了书信,只有三个字:我走了。
  来不及与白锦书告别,如今思量竟生出几分遗憾,她不该小气的,顺道邀他前来喝杯喜酒又何妨。
  好歹同生共死过,萍水相逢,白锦书是唯一一个她想真心结交的朋友,且他待她极好。
  甚至比师兄们待她还要好。
  年幼时生病,师兄们少不了嘘寒问暖,可无一人如白锦书那样衣不解带照顾守候,即便是待她最好的大师兄也不曾如他一般。
  白锦书是第一人。
  凉月不愿承认自己被严熙止那番话影响了。
  昨日回到归云庄后,她去瞧过受伤的大师兄宋子昱,正如女神医所言,已无大碍,除了面色憔悴些,倒也不像重伤之人。
  这次宋子昱重伤之后,凉月觉着宋子昱待她的态度复杂了许多。
  夹杂些许愧疚,欲言又止,这让凉月很不舒坦。
  她并不觉得宋子昱亏欠她,喜欢谁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更无法勉强。
  她也如此……夜里无眠。
  原本就要痊愈的病又加重了,这一回无人守在她身边,嘘寒问暖,送水递药,她总忆起白锦书的好。
  仓促的婚事让庄中仆从忙得晕头转向,谁会有空来给她递水呢。
  凉月来到屋外站了片刻,脑袋稍微清醒了,她提气跃上屋顶,措不及防的一阵晕眩让她身子歪斜,很快又稳住身形,她一屁股跌坐在了瓦片上。
  “这才几日便被锦书给养娇了,稍后得去找神医姐姐瞧一瞧……”凉月自言自语一番,在屋顶躺下,以手为枕,闭眼感受日头的暖意。
  身子忽冷忽热,难受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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