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阿恒嘴边勾起一抹神秘地笑,耐人寻味。
后来,Da.vid杨的确没再来过铜雀门了,向岛星期四的下午给我讲了一个笑话,讲得便是Da.vid杨。
Da.vid杨斯文有礼的要进门,却被几个安保给乱棍打了出去,打完后,安保指着墙上的一张手工海报,对他说:没看见吗?狗和大鼻子禽兽Da.vid杨不可进入。
这事,大家当笑话讲了很久。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2
我和阿恒的第二次约会并不愉快。
我们穿梭在人潮拥挤的街道边尝小吃,我吃不完的东西他会自动接收,我吃得一塌糊涂,他也会拿纸帮我擦嘴。
阿恒注视着我大口吃食,他的眼里有着淡淡温情。
约莫十几分钟后,阿恒在人群中盯紧了一个愁绪满面的中年大叔。
忧郁的大叔也和阿恒对上了眼,他的反应非常迅速,将手中的鸡蛋仔直接砸了过来,然后拔腿就跑。
大叔见了阿恒,活像是见到了鬼。
阿恒飞快地去追人,走前他让我自己先逛街,等事忙完,他再打电话与我会合。
我追着他问:“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追那个人?”
“他欠了高利贷,老大最近在找他,你别跟着我,自己玩去。”阿恒跑步的速度极快,我虽然追不上,还是坚持跟在后面跑。
大叔已经逃进了商场里。
阿恒飞檐走壁穿捷径,我傻眼地看见他蹬了一下左边的墙壁,攀上能抓的地方,又弹力十足地蹬其余地方,他跳来跳去,竟爬到了商场的露天桥上。
我在底下惊呼,“阿恒,你...你好厉害,你会传说中的轻功吗?”
“笨蛋,我以前练过跑酷。”话毕,阿恒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一个人去星巴克喝咖啡,闷闷地等人。
我不喜欢阿恒总是那么卖命地帮梁老大做事,混黑社会到底有什么好?
今天的约会很糟糕,我等了起码有六个钟头,从上午到下午一直饿着肚子呆在星巴克。阿恒四点左右打来电话,他语气有点累,“我刚刚帮老大办了一些棘手的事,现在才弄清,你还在街上吗?”
我闷声闷气报了地址,他以为我早就回宿舍了。
阿恒来接我的时候,勾着我的脖子笑道:“你是不是傻,我没来你就先去吃饭啊。”
“我想等你一起吃。”
因为顾及我上班的时间,我们准备回铜雀门附近用餐。
阿恒的车停得颇远,走路过去时,对面的路边有个苍老无力的声音突兀响起,她扯着嗓子喊,周文山!文山!
阿恒微微一顿,他拽着我加快脚步离去。
我回头一瞧,有个白发婆娑的老者盯着这边,她焦急地踏脚,明显想要来追我们,但是她身边的年轻女人在阻挡她。
我放慢了速度,拖着阿恒,“那个老太太好像是在喊你,周文山是谁?”
天色已暗淡,阿恒忽然扯嘴一笑,笑得空洞,也有几分暗淡,“你问我,我问谁?”
他又道:“常被人认错,不用管,你上班都快迟到了,快点走。”
我又回头看,老奶奶喊得撕心裂肺,她老泪纵横,悲痛地捶着自己的膝盖说,文山!你回来好不好?!家里不能没有你!你回头啊!我求求你了,文山!
不管老奶奶如何走,年轻女人都挡在她前面,并说:“阿婆,该走了,浪子是不会回头的,他早就变了。”
秋季近冬日,天气已凉飕飕,那女人的穿着要风度不要温度,上头是单薄的毛衣,下头是短裙配长靴,看得我不由哆嗦了一下。
我扯了扯阿恒的衣角,“她好像真的是在喊你。”
“跟你说是认错了!”阿恒的语气加重,他绷着脸,推我上车。
我还没坐稳,阿恒便猛踩油门飞快地开走了,车窗外轻飘飘传来的一句话回荡在我们耳畔。
周文山!你爸得肺结核,快要死了!他想见你!
阿恒倏然一踩刹车,踩得太急,我差点撞到前面去。他的面色青白,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呼吸略微不稳,凝了半晌,他继续踩油门开得风驰电掣,仿佛要去投胎一般。
我怯怯地说:“开慢点,太快了,危险。”
阿恒似乎没听见,只顾玩命地开车,我抓紧了车把手,他飙车回到铜雀门后,心不在焉地对我说:“你去大排档随意吃点,我想起老大吩咐的事,还没办完,不能陪你了,抱歉。”
他塞饭钱过来的同时,在我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额上那短暂的痒意仿若柳絮拂过。
我立在路边,看着他绝尘而去。
后来,阿恒抽不出太多的空来找我,他很繁忙,向岛告诉我,梁老大最近给阿恒增加了许多任务,连他都被使唤过去使唤过来。
我离家后的第二次过年,依旧在阿恒家中过,向岛这次回了台湾高雄。
阿恒给我的新年礼物是一把钥匙。
我盯着面前的钥匙发痴。
阿恒动了动手中的钥匙,他浓眉之下的深邃眼眸灼灼似阳,那内敛的目光紧锁于我,流露着一丝期盼。他沉沉说道:“要不要?不要的话...你以后下班,我懒得给你开门。”
他话语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我强忍着笑意,慢悠悠道:“什么意思?我不是你女朋友,你给我钥匙干嘛。”
阿恒神态一凝,他不轻不重地拖起我的下巴,将我整个人都带了过去,使我不免贴得他极近,他说话的气息呼在我嘴上,泛着痒。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不是我女朋友?”
我无辜地说:“你又没问过我,要不要做你女朋友,你一个人自导自演,一厢情愿。”
阿恒收拢下巴,迅速低头一亲芳泽,他揶揄道:“我盖了那么多次章,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我最受不了他亲吻我,酥酥麻麻的,电得我浑身都软。“屁!”
阿恒沉着地坐到沙发上,顺便将我拉到他腿上去,他郑重其事道:“那好吧,我问你,你想成为阿恒家的女主人吗?你不用做饭,我做饭就好,你不想上班也行,我赚钱。”
我怕笑出来,就一直咬着下唇。
阿恒看见我咬唇的动作,好像很担心我不答应似的。
我转过去搂住他的肩膀,翻起旧账,“你和慧姐有没有上床?你要给我一个能让人相信的证明。”
阿恒调整了一下我的位置,将我稳稳抱好,他沉思了一会儿,怅惘地叹息着,言辞恳切道:“我之前不想让你喜欢我,我想让你远离我,我不是什么好人,平常做的事都很危险,我怕将来会连累你...。”
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忧愁,他缓缓松开了我,反悔地说:“算了,你就当我今天不清醒,刚刚那些话我收回去了,你年纪小,没有是非观,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阿恒要把我从他身上推下去,我转过去死死勒住他的脖子不放,我不由分说地先吻了他一通,他没有回应也没有推拒,似乎难以取舍。
我依赖地靠在他怀里,认真道:“这一次我的感觉不会错,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
阿恒试图拉开我,他自嘲地笑,不知是讥讽自己,还是讥讽我。“好人?我现在他妈的就不是个人,你知道我砍过多少人吗?你知道我帮老大做了多少坏事吗?你知道我的手有多脏吗?下去!我们不合适!”
“合不合适不是借口!”
我再次用吻征服他,他嘴上虽说得铿锵有力,一旦我与他亲热,他总下不了手来推我。我窃喜地将他往沙发按,甚至笨拙地去亲吻他的脖子,他轻掐着我的后颈,极其无奈地警告我,“苜蓿,别玩火。”
隔着两层裤子,我察觉到他有情况了。
我边发自内心的亲吻,边含糊不清地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阿恒,我要做你的女人,我发誓,不会后悔,我跟定你了!”
阿恒咒骂了一声,翻身将我压在了下面,他的吻不像从前那样清心寡欲,他的吻叫嚣着一股欲念,彼此急切地退衣,他也急切地将我抱进卧室。
走了几步路,他的神态清醒了一些,欲望虽在他眸中高涨,他却克制着自己,嘶哑着说:“苜蓿,别,我没办法保证能不能给你一个未来...。”
阿恒的呼吸充声斥在房间里,他回避视线不看我,艰难地要退后,我及时拖住阿恒,霸道地不许他走,我动情吻着他,碎碎念念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他体内的爆炸品,他的亲吻如狂风骤雨一般袭来,他赐的吻痕蔓延在我身上.....所经过的地方越来越空虚。
“苜蓿,怕痛吗?”他灼热的唇贴在我耳畔。
“不,由你,我不怕。”
他的呼吸愈发粗重,“疼要说出来。”
“好。”
他仿佛打开了一个门锁,慢慢入了屋里探寻,他寻找着一朵小红花,却未发现红花已贴在他的脚底,他走一步,红花就落一瓣,直至满地都是红。
他找不到小红花,急急地在门槛上进进出出。
我的小屋子,热得像烧红的碳。
床榻被揉乱,我也被他揉乱。
窗外冬雨滴答,我的身体也在滴答。
喜鹊在枝上叽叽喳喳,我在枕边也溢出哼哼唧唧。
牛奶滋润了花朵,春风走向平静。
阿恒紧紧地拥着我,他捋了捋我额边的湿发,呼了一口热气,声音略哑,“对不起。”
“对不起?不存在!”我笑弯了眼睛,趴到他身上说反话,“不疼,一点也不疼。”
他温柔抚着我背上的脊梁骨,似乎又有了男人的某种情况。
但是第二次他忍了下来。
当摸到我后背的疤痕时,阿恒的眸光灰暗了几许,他给我下达了一道不可违背的命令,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断不能挡在他面前,他专横地要我必须远离危险。
最后,阿恒惆怅若失地呢喃,“我是危险的来源啊...。”
“不管危险还是安定,我不会离弃!”
阿恒的嘴唇嗫嚅着,“哪天我要是...。”
未等不吉利的话出口,我就堵住了他的嘴,他摩挲着我的疤痕,搂着我睡了一个甜腻腻的午觉。
一觉醒来,我迫不及待地回宿舍收拾东西大搬家,他不仅当着司机也挡着搬运工。
他蹙眉扫视了一圈宿舍的环境,对宿舍很不满意,他说,早点来这里看到宿舍的差劲,他也就早让我搬过去住了。
☆、少看些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好了
我搬家的事引得大家八卦连连。
苏珊亲自找我谈了谈,我和她在幽静的湖边散步,她踢着地上的枯黄落叶,开口的第一句话老套逆耳,“你很小。”
“我不小了,你们总说我小,可是我已经能自力更生了,你们就不能将我放在同等的位置上?”我想,我的语气不太好。
苏珊没有气恼,她露出一贯的微笑,挑一挑弯弯的细眉,温言细语道:“在我眼里,你永远很小,无关其他,这样作为朋友的话,的确不太及格,苜蓿,我想告诉你,女孩子的第一次很重要,当然我早就没了,想要也没有,这不是为了男人,而是为了自己,将来你会知道的,忠言逆耳,第一次最好留到婚后。”
“嗯,知道了。”我干干笑了几声,为了转移自己的窘迫,我在小贩手里买了一袋鱼食,蹲在湖边投食喂鱼。
苏珊一起蹲下来喂鱼,她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你觉得阿恒爱你吗?会爱到永永远远吗?
阿恒的一切你了解吗?
你们的未来看得见吗?
一不留神儿,我手中的鱼食掉了一大半,肥瘦不一的鲤鱼张大了嘴巴抢食吃,我盯着它们下垂的鱼嘴,仿佛盯进了一个漩涡里,每个漩涡都要将我淹没,我似乎要掉进去了!
“苜蓿?”苏珊的一声呼唤,将我唤醒。
我稳住心神,耸着肩膀对苏珊说:“感情有时候就是不清不楚的,这些问题我暂时不知道,以后就知道了,如果因为害怕,我就不迈出那一步,那我肯定会后悔。”
“那你盲目地迈出去,然后,更后悔了呢?”苏珊明澈的眼睛与浑浊的绿湖在我眼前来回切换。
我乏味地抛着鱼食,转移话题,“我想吃马蹄糕,早上没太吃饱,我可以请你。”
苏珊没再追问我人生问题,这次她答应让我请客,以前逛街吃点心,她从不让我付钱,大概就像她说的,我在她眼里是个孩子,她不允许一个孩子来付账。
逛了一整天,我们按时去铜雀门工作,期间阿恒打了几通电话过问我的安全,我煲电话粥的时候,会害羞地背着苏珊。
阿恒说以后出门尽量带上向岛,向岛虽然怂,但是身手很好。我既然跟了他,安全上的问题不能马虎。
他需要忙碌的事太多,如果照顾不周,只能让我包涵理解。
只要阿恒不变心,异地恋我也能理解!
上班的途中,我抽空给向岛打电话,也就是想把阿恒给他布置的新任务通知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向岛居然挂了电话,他第一次挂我电话!打了几遍,他亦挂了几遍。
后来我从别人口中知晓,向岛心情不佳,去吧台找铜雀门的电台DJ了——调酒师,安东尼。
向岛才回内地,他在高雄可能又和家人闹了矛盾,我翘班去看人,他果然坐在高脚椅上灌酒喝,时不时地同安东尼聊几句心事。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坏心眼地想要吓唬向岛,我突然重拍他的肩膀,他没被吓到,倒是反手将我擒拿了。
认识许久,不曾发现他也有阿恒所说的身手。
他松开我之后,第一次冲我发脾气,“你他妈不工作,搞什么偷袭?”
面对向岛,我习惯性地仰出双下巴,“咦——你吃火.药了,这么凶。”
向岛归回原位,忧桑地喝酒。
安东尼朝我挤了挤眼睛,我没懂他的意思,“嗯?”
向岛忽然抬头剜了一眼安东尼,安东尼便忙自己的事去了。也许向岛不想把自己的心事透露给我听,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很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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