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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恋爱——玉胡芦

时间:2018-03-04 18:41:49  作者:玉胡芦
  她就拗着说:“不用了,你那么忙,早点休息。”
  这头陈勤森便顺水推舟:“好,你也早点睡,明天还上班。”合上手机。
  邹茵就含了唇,把手机埋进他睡过的那颗枕头底下,忽而又挖出来发了一条微博:“以后都不许再想他。”
  *
  “叮咚”,陈勤森看见,挑眉解气——
  [ 傻猪,叫你想老子不直说。] @ 绿è森林。
  这么多年了,就她那点弯弯绕绕还不一清二楚?
  摁了几个字,又随意在app里勾选了几本电子书,《恋爱小甜饼》、《30天追回旧爱》、《偶尔作作也很可爱》,掷到一边躺下去也睡觉。
  *
  邹茵决定这几天都不许再主动联系陈勤森,好在工作忙碌,除了晚上睡前会想他,白天的她确是很理智的。
  周六早上看到陈勤森给自己发了一条:“睡醒没?今天去看你。”她都懒得回复他。
  因为国庆放假,所以这周周六要补班。她这天跑工厂,回来到市区五点了,就没再回公司。直接到家换了套宝蓝收腰的晚礼裙,然后去了和骆希鹏约定的地点。
  一家泰式的奢豪酒店,门口接待穿着橙色制服在迎宾,大约六点半过不到七点的光景,天刚黑下来不多久,夜色朦胧中珠光宝气的迎来送往,好生热闹。
  邹茵正要和骆希鹏进去,没想到看见陈勤森也从车上下来。他今天换了辆线条温和的商务车,一身笔挺西装,旁人穿西装就是西装革履,他的气质中还带着一股世家宗堂的隽贵,别样的冷峻。
  继而却从副座下来一个女子,穿红色裹胸晚礼裙,栗子色的长卷发,一张标准的网红脸,笑容甜美迷人。陈勤森温柔地引她上台阶,他私底下虽然糙,可对着这种场合,不论举止亦或一颦一笑,向来拿捏得浑然天成,十足到位。
  邹茵那当口可能不自觉咬了唇,以致陈勤森在人群里一眼便发现她。
  陈勤森便走到邹茵的跟前,问:“今晚也来了?这身裙子不错。”
  邹茵就也自持起来,回说:“是,和骆先生一道来的。”
  陈勤森竟少见的不偏狭,只看向骆希鹏笑笑:“骆先生对糖糖的关心,真是难得。”
  他两个人虽是平淡,可眉眼之间的情愫,又岂是旁人看不穿?那天晚上十点多打电话给邹茵,隔着话筒都能够听出陈勤森对她的关切,还有言语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骆希鹏心神意会,便替邹茵开解道:“不知道陈先生要来,预先约了邹小姐充个人气。”
  陈勤森倒也大方:“无碍,我和糖糖既已分手,不干涉她交友自由的。那骆先生多照应,先进去了。”
  骆希鹏应好,忽又道:“对了,陈先生若不介意,金山湾的那块地,改天有些事要向你讨教一二。”
  Z城金山湾,是下一个黄金目标开发区,骆氏对这块地一直很看好,且也比较有实力,陈勤森是有心,不过眼下魏老大那边与他有牵扯,还要再磨一段时间看。
  陈勤森就说:“那块地我暂时还不想动,骆先生要问的,可能还要再等等。”说着便递了贵宾卡进去。
  酒会不无意外的热闹,来去间觥筹交错的应酬。邹茵吃了点蛋糕和水果,第一轮音乐起,她和骆希鹏跳了一段舞,透过骆希鹏宽阔的肩膀,看到陈勤森散漫与宾客交道,网红美女随在他身侧甜笑可掬,两人相得益彰。
  第二轮音乐起,骆希鹏被几名地产商客邀去应酬,邹茵便独自坐在沙发上休息。陈勤森步入舞池,和那个网红女也跳了一段。他自幼步履微瘸,邹茵都不知道他原来会这个,手臂轻环着女人纤盈的腰肢,风度竟甚是迷人。
  结束后走到邹茵跟前,半俯下-身对她说:“有点事我要先走一步,你玩得开心,早点儿回去。”
  眼睛亮濯濯盯着自己,真的都没半分深意和躲闪的。邹茵瞥了眼他旁边的女人,笑盈盈地挂着他的腕。
  她想起先头主动发短信扰他,便觉得像求宠分羹似的,无端生出了羞耻感。邹茵就也装得淡漠平常地说:“那你路上开车慢点。”
  好。陈勤森低头一哂,转身踅步出去了。剩下邹茵一晚上便心不在焉。
  *
  十点多回到家,进卫生间洗手,看见他留在这里的一应东西。想着他和网红女提前走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邹茵就找了个大袋子,把陈勤森的牙杯牙刷剃须刀毛巾全都往里头扔,又去到卧室里剔出他的衣物,换了双拖鞋踉踉跄跄地往楼下拖。
  东西是不重,就是体积大不好拿,下到楼底额角都冒了一层细汗。
  陈勤森正锁住车门,手上提着盒夜宵走到跟前。看见邹茵穿着晚礼裙,脚下笈一双平底拖不伦不类的,他就诧异问:“邹糖糖,你大晚上翘着个屁股在装鹅啊?”
  他还有意思再来,邹茵听见他声音就没好气,转过头对他说:“陈勤森,都是你的东西。正好你来那就提走吧,省得浪费。”说着把袋子往他的跟前拖了拖。
  陈勤森扫一眼差点背过气去,除了自己的衣物洗漱用品,连睡过的枕头和毯子都扔了出来。
  他就作受伤状,蹙眉凉薄道:“旺福家的外卖云吞,排了半天才买到的,没吃一口就被你往外赶。邹茵你够狠,虐我上瘾了是不是?”
  说着把夜宵递给他,提过袋子就往回走。笔挺的西服已经换掉了,一身闲适的便装,颀长英俊。
  邹茵心就堵,质问他说:“陈勤森,你一边谈了女朋友卿卿我我,一边给我发短信说要来看我,你当我这里是你潇洒完落脚的后宫吗?拿走了以后你就都不要来,不想再和你不清不楚。”
  猜得她一晚上就是在赌气这个。陈勤森听完嘴角一扯,转回头道:“不清楚你个鸟毛,那是老子临时雇的啊。上午给你发短信不回,只当你不想跟老子抛头露面,这便花钱雇人走了个过场。不包夜陪-睡五千块,早就打发了。”
  “邹茵,前几天你还抱着我说什么来着?今天又这么把我往外撵,老子对你还不够好吗?”
  邹茵被他说得脸一赧,眼圈就不自觉的泛红:“那你早不说清楚,反正你也不爱搭理我,你走就走好了。把我设成黑名单,今后我也不会再给你发短信。”
  陈勤森便不再逗。好脾气揽过她,拭了拭,语气柔和下来:“谁说不想搭理你?还不是怕惹你讨厌。说分手、让老子找女朋友的是你,真找了,又立马和老子闹分、闹断交的也是你,老子都不管你和男人约会了,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
  略糙的指尖温暖,邹茵被他拭得心又软,埋着头不看人:“什么叫闹分,早就分过多少回了。和骆先生也已经说清楚,我们就是平常的朋友。”
  陈勤森心里始才舒一口郁气,应道:“在老子心里没分啊。不给你发短信又不高兴,以后每天给你发,你别又嫌我烦。”
  邹茵紧着他衣角没松开,后来他就咬她耳朵说:“衣服被溅了油点子,今晚去你楼上冲一下行不行?”
 
 
第三十四章 (修)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台阶,到四楼打开门,客厅里灯没关,安静黄朦地打照着。
  陈勤森提了大袋子进去,在玄关处放下。一路被邹茵拖着,编织袋都裂了几处口子,陈勤森看得甚无语,把枕头、毯子往沙发上一扔:“这么新扔掉,不要钱啊?”
  邹茵装着淡漠不答他,他要是真的跟个网红脸睡觉,那她扔掉了心清净,不心疼。
  陈勤森一眼就看透她弯弯绕,但这种被吃醋的感觉还是很受用的。他低着下巴,又从袋子里摞出衣物问:“这些往哪里放?”
  嘴角轻扬,眼神就好像在说,早知此刻,刚才何必多此一举的意思。
  邹茵脸皮也厚的,搡他说:“你不是要洗澡,那就去冲呀,这些我来放。”
  陈勤森看着她微微被汗湿的鬓发,又语气柔和道:“要不先把夜宵吃了再忙,这些等下收拾来得及。”
  一盒旺福家的小云吞,还拌了两份小菜。两个挨着餐桌坐,手上各拿枚小碗盛着,还挺烫的,邹茵问他:“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陈勤森答:“回去换身衣裳,算着你要散场的时间差不多就去了,人真他妈多。”
  这家店也很是奇怪的,他们不做早餐,中午生意也尚可,最好的时候偏偏就是在晚上八点过到十一点之间,时常都要排队的。
  邹茵凝着他精致的五官,肩膀也略有清减,她心里就忍不禁软爬爬的,给他捞了个云吞丢去碗里。
  陈勤森挑眉问:“干嘛,我自己会捞啊。”
  邹茵:“想叫你多吃点。”
  陈勤森默了一默,声音低下来:“邹茵,你再嫌弃我,心里也还是疼我的对不对?”
  邹茵说:“我哪里嫌弃你了。我也不疼你。”
  陈勤森就匀出一只手,覆上她脂玉般的手背:“过后赖账,要不要我给你复述一遍?陈勤森,我今后的老公也不要是你,他不要像你这样有纹身……”
  他言语淡淡的,邹茵听得犯窘,连忙扑过去捂他的嘴说:“陈勤森,你敢再说下去,今晚我就不留你了。”
  陈勤森就势一顿:“我不说,你也没打算留我啊。现在知道那些话有多伤人了?”
  锐利的长眸盯着邹茵,几许挫伤与包容隐匿。邹茵抿了抿唇,嫣红的唇瓣在灯光下别样的媚惑别样美,两个人气息胶灼着一瞬,忽然陈勤森便拥住邹茵在怀里吻了起来。
  他先是咬她嘴唇,不轻不重的,但这种不轻不重更叫人肤骨里不着天不着地的渴想。邹茵后颈被他兜着,只得眷恋地挂着他脖子,也少见的主动探出丁香唇-齿去回应他。
  后来陈勤森就啄狠了,撕她裙子后面的拉链,猛地压去了一侧的地板上:“邹糖糖,你就说是不是我老婆?要不要我继续宠你?”
  他的眼神也像一头带着霸势与温柔交-杂的狼,邹茵嘤咛着说不出语,“嗯……你说是就是了的”。陈勤森听得心有悸动,动作便跟着她的闪躲逐渐往下去。怕他要亲,邹茵连忙并起腿,阻止道:“陈张宝你不要这样,我刚到家还没去冲……”
  陈勤森不管不顾,把她的丝袜也给扯了,喑哑地覆上去说:“又不是没干过,老子自己的老婆,洗不洗都那个味!”
  ……
  邹茵被他弄的就跟要死了似的,不多会儿,茶色木地板上湿开一小滩,陈勤森就抱着她去浴室冲澡了。
  温水淅淅沥沥,打得四方灯下一片氤氲雾气。邹茵腿软没力气,陈勤森干脆取下喷头,兜着她和自己一块儿洗了。
  沐浴液擦过彼此熨帖的肌肤,洁白泡沫将她花红绽放,陈勤森擦着擦着,忽然地就把邹茵抵去了壁墙上。后来邹茵就慢慢蹲下去扶住了他劲健的长腿,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都没有过了,浴室的水噼啪打着,邹茵伏起落下有多娇羞,陈勤森仰头迎着喷浴,让水冲刷过线条冷俊的脸庞。大手先还是柔情抓抚邹茵的长发,后来就一下一下地把她往里扣。
  等到结束已经夜里十二点过快凌晨一点了,十月中的天气,半夜开始要盖一层薄的。蚕丝被下两个人相拥而卧,陈勤森抵着邹茵的额头亲昵:“还难受?一年多没被你咬过,一下子忘记了要收敛。”
  邹茵脸颊染着粉晕,嘴唇也润得仿佛刚涂过口红。到后面被他扣得,她未能换气就措不及防把他的全咽了下去,那么多,这会儿声音都带了憨哑,问他:“陈勤森,你干嘛自己不肯进来?”
  一晚上你帮我,我帮你的,他就是不和她真的做。
  陈勤森含她耳垂,忍着心里的欲-念回答:“不敢操啊。老子不育,操了你以后又割舍不下。你女人这善变起来,保不准几时又翻脸把我往外撵,老子心脏受不住!”
  他的下巴精致,一点淡淡胡茬,铮硬地蹭着邹茵发痒。邹茵就环住他,嗔怨说:“那我撵你走,你也没停过找女朋友。还不是照样谈恋爱结婚,一点没见你耽误。”
  陈勤森蹙眉:“那是为着陈伯、婶妈还有宗室。就算老子娶了老婆,每天睡她两次,但一想到你要和别人亲嘴做-爱,晚上在被窝里给男人干-屁股,老子心里还是跟刀剜一样难受。”
  听得邹茵打他:“陈张宝,你就不能文明点?我不和你好,是怕自己也不会生,之前去过医院查过的。”
  呵,这会儿肯说实话了。
  陈勤森目光幽幽发亮,脸上却只作颓唐状,宽抚她道:“什么破医院,骗你钱花。你就跟过我,我不育,你莫非要跟人劈-腿生?今后别胡思乱想,都是老子的问题!”
  邹茵被他这么一说,压在心底许久的滞郁,不自禁便似沉沉卸去。指尖抚过陈勤森肩背的龙凤纹,一点点细腻温存着,赧声应了“嗯”。
  陈勤森凝着她姣好的模样,天知道他有多疼多爱她。他想起她发烧那天晚上的嘤呜梦语,便揽抱住她轻声问:“浩东说看见你把车卖掉了,你妈那边是出了什么事?”
  邹茵哑然,但晓得瞒也瞒不住,便答:“你怎么知道的,是姑奶奶说的?……她和那个王叔叔生的弟弟病了,要动手术,让我帮凑一笔钱过去。”
  陈勤森蹭她脸颊,不解也不乐意:“她都不管你,你还管她这些事干嘛?”
  邹茵想起邹美君,许是长大了,便能接受也看明晰了邹家女人骨子里的精细,晓得了邹美君那颗执念的内心。
  尽管在邹茵六岁的时候,看着终于从情志世界崩塌中修复过来的邹美君,冷漠地提着行李从她身边走过。她那时还是个脸蛋肉嘟嘟的小胖妹,看着邹美君雅作的背影,心里是有过害怕有过怨念也有过奢望的,但在邹美君头也不回地离开后,邹茵仍是希望她能在别的地方过得好。甚至在听到姑奶奶有天对她说:“你妈妈啊,她又结婚了”的时候,邹茵是欣快和舒口气的。
  邹茵对陈勤森说:“她也有管我啊,从我六岁到十八岁她都寄钱,不然我怎么过来的?”
  陈勤森听了就怜疼,他的一切都是优越着长大的。虽然比邹茵年长了五岁,可他在水头村乃至Z城是要天要地阔少爷,从来没有过短缺,并不能体会她缺亲少暖的幼年。
  他就兜着邹茵的长发,贴近自己的颈窝说:“怎么就不能早点遇见老子?以后缺钱记得跟我说,别自己一个人硬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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