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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味——胖白米

时间:2018-04-22 13:18:42  作者:胖白米
  陈晨坐在靠窗边,隐约见月台上有几个身形高大的人,上了二人所在的车厢。
  滑动门打开,中间一人被壮汉们簇拥着过来,径直坐在了与陈晨面对面的那组空凳上。
  来人于他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陈晨看一眼还在睡的韩梅,没想叫醒她。
  他低声叫了声:“爸!”
  陈瑜面容冷肃,看了二人好久,才问:“你还当我是你爸?”
  陈晨挑挑眉。
  “你以前鬼混,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拿自己后半辈子开玩笑?!”
  陈晨不紧不慢地:“我像在开玩笑?”
  陈瑜气得发抖:“你这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对抗了?”
  陈晨声音疲惫:“爸,我不是五岁了,不再会为了吸引你的注意而故意吃坏肚子。我七年前就跟你说过了,我是真心想和她过一辈子,只是当时你不信。”
  陈瑜目光深沉,胸口起伏。
  再开口,他的声音里都是恨铁不成钢:“男人最忌手软,女人最怕心硬。你知不知道,这女人打过你的孩子。这样的女人,配得上你的喜欢?”
  车厢里陡然安静,连呼吸声仿佛都停了下来。
  陈晨感觉肩上突然地一抖。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去听音乐会~文早更了~人没有~~~~啦啦啦啦
 
 
第75章 如果这个过错,是为了让我们不再错过,我只好认了
  “男人最忌手软,女人最怕心硬。你知不知道, 这女人打过你的孩子。
  这样的女人, 配得上你的喜欢?”
  车厢里陡然安静, 连呼吸声仿佛都停了下来。
  陈晨感觉到肩上突然的一抖。
  他还以为她睡着了。
  陈晨平静地说。“我知道。”
  他只是没料到真相会以这么猝不及防的方式浮出水面。
  面对陈瑜凌厉的眼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遥远又沉痛:“手术的时候, 我人就站在手术室外面!”
  感觉到手里的柔荑一僵, 他早有准备地握紧了她。
  当时他被打包送到外国, 全程叫人看管住了,连护照都被收走了。
  他知道来硬的不行,只好耐住性子找寻机会, 终于等到开学,他找借口说想跟同学多交往想办住宿,拿了护照去学校办手续, 靠着中途进洗手间换了衣服, 才终于躲开了耳目,直接奔机场而去。
  他怕韩梅也被人监视着, 直接联系会暴露了行踪, 下了飞机才用机场的公用电话打到了乔尼女友手机上, 又转折地联系到了乔尼。
  乔尼很快就开了车来接他。
  陈晨还在吹嘘自己一路如何如何惊险呢, 好久才反应过来乔尼一语不发, 满脸凝重。
  陈晨突然不安,他看了看窗外的路,不像是熟悉的方向, 犹豫着难不成他也被老爸策反了?“咱这是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乔尼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将车子一路开出了邻外省,并终于停在了市郊一个小医院前面。
  陈晨简直莫名其妙。乔尼拉开车门,才吞吞吐吐地:“我一直找不到你,我姨妈不是管医院的吗,我收到了一个关于韩老师的消息,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个想法。”
  陈晨心头一跳,二话不说跑下去,门口已经站着个来接应的医生了。
  那人面无表情地将他们领到了妇产科手术室的门口,说:“你女朋友人在里头呢,流产手术刚结束呢,你看要不要等她出来。”
  陈晨整个人都懵了,像兜头被人来了一板砖,整个人都晕乎乎地。
  “什么手术?”他嘴里这么重复着,身体却像是早一步就听明白了,有眼泪哗哗地夺眶而出。
  这明明是个好消息,却硬生生被酿成了悲剧才叫他知悉。
  他瞪住那个医生,想说你他妈知不知道什么叫职业道德,怎么可以乱开玩笑,嗓子却哽咽着说不了话。
  他像是个倒霉的考生,因为迟到被逐出了考场,就要承受着他不敢想象的结果。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所以手足无措,浑身发抖。
  他千辛万苦地回来,难道为的就是这么个残酷的结局吗?
  她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向他表示决绝之意。
  他委屈地站在那里,被路过的行人轻轻一碰,便摔倒在地上。
  他知道两人之间的物理距离最多只有几十米,却又比从来都要遥远。
  他趴在门上,声嘶力竭地倒地大哭,仿佛希望里头的她能听到,又害怕出现在她的面前。
  见手术室的灯一灭,他像是炸了毛一样,慌慌张张、手脚并用地就爬了起来。
  他擦着脸上的泪水,闷头从医院往外走。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穿了一个洞,申市的高气压让他喘不过气。
  再回美国,更像一种自我放逐。
  发疯寻找的保镖们看见他又出现在门前,都大大吃了一惊。
  他以为自己逃开了,可他并没有,他开始整宿整宿地失眠,不喝酒睡不着。
  朋友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硬是拉他去酒吧。
  他一眼看到了那个坐在吧台的背影,只因为那个女孩有着和韩梅一样的黑色长马尾。
  他坐到她旁边,轻轻地“Hi”了一声,像是怕惊醒了这个梦。
  可当女孩向他转过头,他这个梦还是醒了。
  女孩突然问他:“你怎么哭了?”
  他说:“我哪有。”一摸脸,却满手都是泪。
  悲痛被种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让他无论看见什么都能想起她。
  他去朋友家里,别人的小孩过来伸手向他要抱抱,他就会突然崩溃,躲进厕所里哭。
  他知道,自己可以再有婚姻,再有家庭,可他不会再有爱情了。
  他把所有爱情都给了她,在他还相信爱情的时候。
  他只能醉生梦死,喝了吐,吐了喝,直到在医院醒过来。
  护士说他喝醉了晕倒在路边,有小偷想趁人之危,被路过的警察抓住,才顺便发现他在口吐白沫。
  幸亏急救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像有火在烧,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
  他留意到四周的装饰和医院里罕有的欢声笑语,才想起那是圣诞节了。
  当一个人孤独地处在热闹之中,只会觉得更难受。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独自换回自己的衣服,收拾东西出院。
  透过窗外,他一眼就瞥见了外头有列队的小孩子在唱圣诗。
  他害怕地别开脸,突然瞅见镜子里人,他眼布红丝,胡子拉渣,好半晌他才认出了是自己。
  他对自己说:“看韩梅把你弄成什么样了!”
  他当然恨过她的!
  凭什么他要活得那么惨?
  “我恨她的从来不信我,恨她对从来对自己狠心。我掏心掏肺,她却一再辜负。”
  他幻想变成人上人,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奴颜婢膝,再求着要和他好。
  他在那边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两瓣用,甚至开始接受陈瑜的安排和帮助,为了走一条最短的路,焕然一新地回到她的身边。
  “可是看见她第一面,我就明白了。
  那些苦大仇深,都不过是我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我从来都舍不得她。”
  她是他心心念念的星球玫瑰,也是教会他爱情的狐狸,他早被驯养了,再也离不开她。
  “我当然也恨过你的,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不至于要走那么些弯路。
  痛苦的时候,我甚至还想,你也配当人父?
  我妈走的时候才四十出头,我的孩子甚至都没见一眼这个世界,你是有多么讨厌我,以至于要我三番四次地痛失至亲。”
  他看着陈瑜瞬间惊痛的脸,心中那丝报复的快感,很快又被痛苦的潮水淹没。
  原来他从来没忘过那种痛,它如闪电,只要一提起,便瞬间就跨越时间的长河,猛击他的心脏。
  “我恨你棒打鸳鸯,恨她冷酷无情,可其实我早就清楚,我最该恨的是我自己。
  我的弱小和自以为是,早已为结局埋下了伏线。”
  都说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每一个年龄,都有每一个年龄的书。
  大四时的他,还没有成熟到能耐下性子去读韩梅眼角眉梢的不安。
  他自以为她比他大,就应该包容他的一切。
  他隐瞒自己的付出,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应该了解。
  都说当局者迷,是离开后的思念才让他真正读懂了這個他爱的女人,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声叹息,都被他放在心中咀嚼。
  这里面有這么多的意思,他为什么之前从没发觉过。
  她沒有安全感,他该怪自己沒能给她安全感。
  本來就岌岌可危的信任,让他的离开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後悔,愧疚,悔不當初,可也无可奈何。
  女人是男人的學校,他從她那裡毕业。他的成长,用了她的痛苦和血肉作代价。
  他这才明白了,人只有在承认自己幼稚的時候,才算真正成熟了起來。人有了直面过去的勇气,才能知道前路要怎么走。
  “我们俩,都为当年的不懂事之付出了代价。
  可是如果这个过错,是为了让我们不再错过,我只好认了。”
  车子停站太久了,车厢中渐渐开始有不耐烦的鼓噪。
  两父子却仍旧在沉默中拉锯。
  陈瑜看了看儿子,又稍稍挪动视线,落到这个法律上已经成为自己儿媳的人身上。
  他叹一口气,已经想不清上一次父子俩心平气和的对话是什么时候了。
  自从他妈过世以后,陈晨就再也不服管了,他愤世嫉俗,顽劣不堪,用周身的刺来掩盖内心的敏感。
  他也从来没有费时间去管教,只用上下级的一套,去压制驯服。
  是这个他一根头发丝都看不上的女人,让桀骜不驯的儿子,和自己和世界作出了妥协。
  报站声中,陈瑜缓缓站了起来,扔下一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就在众人拱卫中下了车。
  车子缓缓开动。
  陈韩二人仍旧维持之前的姿势坐着。
  陈晨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背影,渐渐感觉到肩头湿润。
  他微笑着轻拍她的头:“你怎么睡觉还流口水呢?把我半边肩膀都打湿了。”
  韩梅没说话,她把头埋得更深了。
  陈晨笑着把她搂住进怀里,亲她的头发,额头,眼睛,温柔地,像是在亲吻二人的伤口,话却偏还要插科打诨:“也是,对着这么个大美男,不流口水才怪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谁说的要虐陈晨的,我给了。
  感谢梅子和初心如昨给陈晨两口子随的份子钱哈哈哈哈~~~~
 
 
第76章 正文完结
  本来的小蜜月,被这么一打岔, 两人周游的兴致还是受到了影响的。
  陈晨觉得韩梅郁郁寡欢忧思沉重, 好像连影子都仿佛有了重量。
  可他仍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给她买好玩的, 带她吃好吃的,绞尽脑汁用俏皮话来逗她。
  有什么东西她才刚想起到要, 他已经给递到了手边。
  韩梅心中有话, 眼看着旅途快要结束了, 两人马上就准备动身回申市,她正坐在床上收拾两人的衣物,见陈晨打完电话从阳台进来, 她突然开口说:“你能坐下来吗?我有话想跟你。”
  陈晨稍一顿,说好,然后面朝下放下手机, 正对这她坐在梳妆椅上。
  她低下头:“你离开之后的事, 我想跟你说说我的版本。”
  这是她第一次敢直面自己的痛苦,仿佛在挖开自己的伤疤, 她每字每句都说得不易。
  “你突然离开之后, 我总做梦, ”她说, 透光的窗帘将她衬托成一个被暮色包裹的侧影, 单薄得像要溶进里面一样,“有成功等到你回来的,也有梦见你要一刀两断的。
  可是梦醒了, 你还是不在。
  有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我跟美国天生不对盘,怎么每次都输在它手上。
  等我发现姨妈不来了,那一刻,我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我开始在回忆里寻找你消失的蛛丝马迹,比如你不声不响地就去跑马拉松,还有去瀛洲前失联的那一段,一次一次,都像是最终消失的预演。
  悲伤中,我心中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仿佛你是我宿醉后的头痛,狂欢后的报应。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和你会有以后的。是你让我相信了永远,可又亲手破灭了它。
  我也知道出国念书好,谁不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呢,我不恨你走,恨的是你的无声无息,好像,好像怕我就此会缠上你一样。
  我手里拿着模糊的B超照,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我在寝室里发呆,连室友进来都没发觉,等她凑过来问我拿着的是什么,我才吓得整个人跳起来。
  我随口胡诌是上课用的幻灯片,自己也不知她信了多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阮玲玉说人言可畏。
  我怎么生下它?我怀的是学生的孩子,我还有父母要奉养,我还会因此丢掉工作。
  我并不是因为恨你才打掉孩子的,我是因为害怕。
  这就像我心头已经被人插了一刀了,而我自己还得往身上补一刀。
  可我没办法不自私。
  我偷偷摸摸从在网上搜打胎的资料,半夜三更躲在被子里看,那些血淋淋的照片和视频吓得我吐在了被窝里,我还得编谎跟室友说是吃坏了东西。
  我越等,心中越是不舍,终于我一个人收拾东西,买车票,订酒店,挂号、等叫号、动手术。
  我到现在还能记得躺在手术床上听着耳边那些器具的声音,它们进入我的身体,又被随手扔在铁磁盘上,发出一阵冷冰冰的叽哩桄榔。
  我跟自己说:不怕的,痛不过是人成长的一种方式,像长身体时骨头会痛一样。
  我把咱们的回忆和着血肉碾碎了,是为了轻装上阵,痛过就是新生。
  因为麻药的作用,我当时没觉得痛,就是冷,发抖,像是虚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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