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八女:宁雅帝姬惠安 洛昭容洛红妆———————————————二十年六月初一
皇九女:和惠帝姬静安 江昭媛江诗婧———————————————二十年九月十五
皇十女:离忧帝姬周云心 季小仪季氏,归贤妃抚养—————————二十一年七月
皇十一女:安阳帝姬周璟怡 祺贵嫔管文鸳—————————————二十一年九月
皇十二女:灵犀帝姬周韫欢 甄昭仪甄嬛——————————————二十一年十月
不好意思……到现在才更,其实是到现在才有空啊 ,不过……看这个样子百张之内应该能完结了……
谢谢还在看的亲们的支持哟!特别是砸了地雷的__°巫毒の微笑亲,有你们在,我很开心哟!O(∩_∩)O
☆、终断
窗边夕阳晚落,温软的霞光透过支开的漏窗透入,打在桌前用绘梅柳叶瓶供着的三枝李花上,李花色泽洁白似雪,迎上艳艳霞光,颇有几分味道在里头。
雪雁穿了一身玉色比甲,手上端了添漆的小盘,上头搁了只火炉子,炉子上又搁着一直金花描彩的小小瓷盅来,身后跟着穿了浅碧色比甲的琉璃,方才进了正殿,迈过三重垂影纱制的帘子来,穿过清式方锦拐云月洞式落地罩,复又绕过了八扇酸枝木透雕的江南春早的屏风方到了内殿。
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边上搁了张紫檀木的贵妃榻,此刻上头正铺了苏锦的缎子,刺了各式的繁花纹样,垂了些雪色的珠络下来,唯月只穿了件单衣,外披一件水蓝色缎面披风又盖了薄被,斜斜靠在贵妃榻上,纤长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缎面锦被上摩挲,修剪得宜的指甲泛着些微玉色的光华,她微微低垂了眸子望着窗边的夕阳晚霞。
瞧着雪雁进来了,司云便是轻手轻脚地接过她手上的小小瓷盅,琉璃自取了那小巧的火炉一道儿搁在案上,福身行个礼儿方才又退去了。
“打听清楚了?”唯月微微支起了身子,司锦自发的将一只软枕垫在她身后,唯月抚着脖子动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是!”司锦顿了顿复又说道,“传来的消息是,原本打算十日后再动手的,谁想着今儿个一早那甄昭仪送了一碗糙米薏仁汤过去给祺贵嫔,惹恼了她所以定在五日后了。”
唯月挑了挑眉,轻笑“那祺贵嫔自得宠以来又位主一宫便越发的猖狂了,凡是皇上在她宫里留宿便不是她的也能让她招来,这种事儿可是宫里的大忌,偏又是个没脑子的。”
“正是因为没脑子,所以皇后才会重用她,甚至不惜让她高出那江昭媛一头。”司云冷哼道。
“毕竟日日里有个披着羊皮的狼还伺周围也是……”唯月意味不明的眨眨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等着吧这位娘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要了旁人的命,此事过后想来妃位也该多一人了。”
司云几个没有接话,只将瓷盅里盛的龙井竹荪递了。
唯月接过温的汤羹,浅浅吞了一口笑道:“去请示了皇上,最近晚间本宫想找了惠宁夫人过来陪陪我……”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些微的笑意和不易察觉的冷意,“再告诉了毓妃和洛昭容只做个平常便好,甄嬛倒不了……”
“是!”
——————————我是两日后清音殿的分界线——————————
因着唯月重病在身,故而皇后早免了清音殿的请安,为显宽厚仁慈,连着锦卿帝姬、予湘和淑慧帝姬的请安俱都免去,只四位伴读代主子前去请安就是。
昨儿个已是四月初一,现下到了四月里天气却总是阴阴的,人俱都懒怠了不少,也趁着此刻不会有旁人来打扰,唯月也没顾忌什么形象,穿着一身寝衣,极长的墨发只绾了个松松的惰妆髻,配了两支碧玉双棱和合簪。
她斜斜地倚在榻上,锦被上搁着一副色泽浓丽绯艳的画卷,作画者用了大量的笔墨去绘出那桃源之景,层层叠叠的红色一点点展开,枝干虬结,花色不是一般所用的浅粉而是艳丽非常的水红一色,一点点一丝丝的晕染开来漫入天际,入目所见皆是绯色芳华,只一处,便是在层层错错的桃花深处立着一男子,只淡淡露出些深紫的衣角,却让人觉着是君子如玉,颀长俊秀……
唯月看着这幅画,又瞧瞧床头上摆着的一盏桃花,笑得寒凉,她再清楚不过了,这片桃林位于京郊,春日里桃花之胜景令人难以忘怀,多年以前她还是欧阳小姐的时候,每逢春日也是必要邀上几位闺中密友手帕交情的女孩前往踏春,今年的春日来的迟些,走的便也迟些,到了如今却仍不见“人间四月芳菲尽”,处处仍是桃花绚烂如霞。
甄玉娆入宫前前往桃林踏春一事她也是知晓的,只是没有想到,真是所谓的剧情不可逆转么?
只不过,现如今那玄汾还不识得甄玉娆这也算是个好消息来着,一直发誓不入公门侯府半步的甄玉娆确实对平阳王一见钟情了……这幅踏春图只是其一罢了。
“让霜侵盯紧点。”唯月将手中的画卷细细折好递给司锦,“另外,这敌人都来了,这荣婕妤没有一点儿的动作,可是……不妥当的呢!”
“奴婢明白。”司锦双手接过那幅画卷,退了下去,小心地将之收好,压在最下头的格子里。
过了不久,唯月望望窗外的日头,想着皇后那边的请安也是该告一段落了,唯月便是起身更衣梳洗,因者不出去参与什么宫宴典礼也无需面见什么必须整装的人物,当然她穿的就简单了些,近些日子玄凌虽是常来看看但大多都是午后,这个时辰还早着呢。
在书桌前描了两笔画,在右上填了一首诗词,便也是撂下笔了,她也没让人把东西好生收了,反而是取开镇纸,将那幅画草草压在一叠纸下,许是压得匆忙画卷已是褶皱了不少,还让一角露出了齐整的一叠纸下,是芳华炫目的深粉色……
“长姐!”做完一切,才将镇纸压下,就听得殿门前传来的声响,唯月抬头一笑,只见欧阳唯婷一身正红色的正装,怀里正抱着一个,手里还牵了一个,笑盈盈地站在落地罩前。
“予澄参见淑妃娘娘,娘娘玉安!”不满六岁的小家伙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几个月不见愣是生分了,还不快起!”唯月啐了一口,忙忙过去扶起了小家伙,戳戳小家伙的额头,果然原本看着沉着稳重,温文尔雅颇有乃父之风的清河王世子,周予澄立马瞪大了那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愣愣红了脸,唇角一憋便是要哭的样子。
“哎哎哎,可不准哭了,省的你母妃怪罪我!”唯月笑眯眯地递了块糖酥糕过去封住了小家伙的嘴巴。
小家伙呆呆地咬着香甜的糕点,一副傻愣的样子,唯婷见此‘噗嗤’一笑,没法子在王府里还真没人敢这样逗着他玩,可不得愣眼了?
“予湘回来了,快点的把澄儿带下去玩玩,不然我和姐姐可是撑不住,这小家伙一哭起来,谁哄都没用!”
“……”被自家小姨和母妃联手坑了的大周二皇子殿下——周予湘。
“……”被自家母妃和姨母联手埋了的大周清河王世子——周予澄。
瞧着携手离去的二人,周予湘瞪着不停晃动的珠帘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转头,抱着被推倒自己怀里的小团子,取下他嘴里的小半块糕点,笑眯眯道:“予澄……我们去找锦卿姐姐玩好不好?”
“……嗝……好!”予澄望望眼前笑的温柔的大哥哥,话说好像父王啊……
予湘牵着予澄走出主殿,往锦卿帝姬周瑞雪住的侧殿明光阁而去……唔,或许比起柔柔软软的妹妹,这姐姐应该更懂怎么哄孩子吧……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个时辰,姐姐似乎是在练习——剑术?!
看似沉稳的二皇子殿下实际上心里也是惊涛骇浪呢!
这边把孩子丢了的无良母妃们正悠闲地坐在殿内用着点心,品着香茗。
“长姐是说……嘉懿想要跟着我学琴?”唯婷一口茶水哽在喉咙里半天咽不下去,“宫里的女夫子呢?”
唯月叹了口气道:“嘉懿的天赋好的吓人,比之你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在月前,女夫子便来回话,说她已是没什么可教的了,她天赋异禀一点即透,只是手法尚显得生疏些,只需勤于练习即可,她实在是没什么好教导她的了。”唯月顿了顿笑道,“你是不知道,之前她也来寻我,让我教她,只是这妮子更欢喜琴多些,我学的是筝,说是教教指法,乐音还好,更深的便也是教不了了,所以那妮子才托到我身上,让我务必请了你来!”
唯婷听了这番话,惊讶异常,要知道她们两姐妹的音乐造诣可称得上万中无一,这唯月更是不常夸人的,这嘉懿竟是得了如此高的品评,想来天赋也真是仅有的。
她低眉思量了些时候,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也好,这差事我是应下了,就劳烦姐姐去与皇上说说,每隔一日的午后我便进宫,到她的晨曦阁教教她。”
唯月笑着喝了口茶,瞥了她一眼,明显的示意她:有话赶紧说完!
唯婷仍然是笑眯眯的,“归雁居那个有了。”语气平淡声调和缓,丝毫不见半点担忧和伤怀,她终究还是清醒的,纵然也许她是一度差点动了真心,却也还是差了一那么一点,这一点的分别,便是一个天一个地,也许在知道的时候有过心伤和难过,但是在下一瞬便被铺天盖地的冷静和理智压得死死的,脑子里从未有过:‘他为何会这样做……’的想法,只是在考虑该如何让玄清对她的愧疚之感多一些再多一些,尤静娴有没有孩子不重要,只要予澄还在,只要玄清的心依然向着她,她尤静娴再生多少个也只是枉然罢了。说到底,她欧阳唯婷被唯月教的太好了,太过于理智了,虽然她们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我明白,今儿个便住下吧,今晚皇上会过来,我便与他说了便是。”唯月点点头。
“姐姐,这三个孩子也都大了,我这边的‘握瑜’可是有了,就等着你的‘怀瑾’呢!”
“……尚且不是个好时候啊……”
——————————我是清河王府凝晖堂的分界线——————————
清河王周玄清坐在书房的雕花木椅上认真而细致地批阅公文,方才搁下笔,左手握了右腕轻轻按揉了一番,撑撑手臂,朗声道:“阿晋!”
阿晋推开了屋门自门外小跑而入,“王爷可是饿了?要传了午膳不要?”
玄清摆摆手,道:“暂且不饿,待会儿吩咐下去,今儿个的午膳摆在漱玉堂,另外吩咐厨房,做些凤穿金衣、四喜饺、珍珠雪耳、荷叶熏鸡来,王妃最近爱吃这些。”
阿晋没动,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王爷,方才宫里清音殿的人来府里说,淑妃娘娘留膳。”
“既是如此,便留到晚膳时分便是了。”玄清愣了一下,复又开口道,“今晚还不知是个怎样的境况呢!”
阿晋见此那还能不知道这玄清分明是因为侧妃有孕一事觉着亏欠了王妃,又不得不瞒着她,就是怕……
于是他也只能小声却利落地道:“王爷,淑妃娘娘宫里的人原话是,淑妃娘娘与王妃许久未见,颇为想念过去姐妹相处之情,故而留王妃娘娘在宫中住上一段时日,归期未定!”
玄清着实是愣了,“那予澄和握瑜呢?”
“世子原也是入了宫的,方才司锦姑娘将宗姬带走了。”
玄清皱了眉,起身便往屋外走去,“去漱玉堂!”
————————我是漱玉堂的分界线——————————
漱玉堂仍旧是那样温和的样子,大到桌椅床榻,镂空雕花窗,小到所挂幔帐、添漆古玩俱都是摆放大方温馨的样子,那张红木刻花的书案仍是摆在窗边,漏窗半开,漏下的一缕阳光打在桌边用冰裂纹的乳胎瓶供着的两支浅粉的茶梅上,泛着些微柔和的光晕……
玄清踏进漱玉堂时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他径自走到书案边,考量了许久,方才动手挪开了白玉狻猊的镇纸,自叠放齐整的上好的嵌银线梅花染香信笺下取出了一张已然叠起的雪白笺纸来,他展开一瞧:正是一曲雕栏半块轻烟罗幕一双燕子南飞而去,又有半句题词: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玄清瞧着这半张画纸,低低叹了一声,这画自是好画,要知道这清河王妃便也是曾经与其姐才名冠盖京华的欧阳府嫡出二小姐,擅画工琴,但凡这两样,京城贵女圈里难有人可出其右。
“她还是知道了!”玄清将手中的画纸压回案上,“也是,唯婷总是这般聪慧的。”
“王爷?”
“罢了!”玄清摇摇头,便是就这未干的墨,在唯婷手书的半首词边又加上了一首词:双燕复双燕,双飞惹人羡,前生来世约共醉,此身愿作双飞燕。竹楼清酒看烟岚,今朝有酒今夕醉,门前流水送华年万千,风月如幻,沧海桑田,三生石刻不还,化蝶与君长相恋。
玄清吹干墨迹,将信笺折好又是放到了信纸下方。他转身出门,待出了漱玉堂的屋门,又是亲手将墨漆的大门掩上,冷声道:“看好归雁居的那个,再惹出事儿来,本王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是!王爷!”应声的少女一身撒花的碧色襦裙外披一件浅蓝色的比甲,面貌清秀,却也正是那静侧妃身边的贴身之一:荷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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