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清冷,姿态傲然。
终于把这句沙雕至极的台词说了出来,真是可喜可贺!
“你喜欢阿大?”姬酒面色怪异,倏地笑了一声,“若我告诉你,阿大本来就是我伪装行事的身份,你待如何?”
如他所愿,江羡鱼如遭雷击。
“这不可能!”她踉跄两步。
姬酒心里满满的恶意终于宣泄而出,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慰:“要我拿出那面具给你看吗?”
江羡鱼摇头,泪如雨下。
姬酒挑唇:“你就不曾发现,他与我,从不曾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十一,你真是蠢的可爱……”
一记耳光落在左边脸颊,姬酒未曾反应过来,右面也挨了一下。
江羡鱼气的捶打他胸膛,眼睛红似兔子:“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骗我的,你不是他……”
她仿佛崩溃的大哭,难以置信自己爱的和厌的,都是同一人。
姬酒舔了舔嘴角溢出的鲜血,只觉心里痛快极了,她再怎么难以接受,这辈子都不可能从他身边逃走了。
【任务完成度:90%】
失控过后,江羡鱼疲倦下来,看着姬酒腕间触目惊心的红,一时心惊肉跳。
去寻府医却被他拦住:“做什么?”
“你不要命了吗?”江羡鱼怒道,目光落在他腕间,竟有许多不忍。
姬酒心头狂跳,眼眸深深看住她:“你在意吗?”
……快要流血身亡了能不在意吗?
江羡鱼抿唇,神情有些疲惫和沮丧:“姬酒,你别闹了,让我去寻府医为你包扎好不好?”
她好似不自觉直呼其名,全然忘记了尊卑有别,姬酒听在耳中却如闻仙音,一时乌云散尽心情大好。
他反手抱住她亲了两下,低低的笑:“放心,我死不了。”
他找来药粉和纱布丢给她:“你来动手。”
江羡鱼垂下眼眸,似不愿,却又无奈的为他上药包扎。
目光不意掠过他左臂处几星疤痕,仿佛是年代久远的烫伤,江羡鱼没忍住伸手抚了上去:
“……这是什么?”
“啊,那里啊。”姬酒眯起眼眸,漫不经心道,“幼时在母后宫中玩耍,宫人不察,炭火飞溅烫伤所致。”
声音慵懒,嘴角甚至还带着几分惬意,仿佛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江羡鱼怔怔的看着他,一双眼涌起百样情绪,最终化作一声低叹。
一句宫人不察,如何能掩饰的住扑面而来的心酸?他自来不得亲情,究竟是如何在宫廷中如此艰难,步步为营?
她别开脸,一点星泪坠落在地。
姬酒托起她下巴,看到她湿润的双眼,声音温柔:“十一,你在心疼我吗?”
江羡鱼眼神慌乱,想避又避不开,只得吐出两个字:“没有。”
姬酒却笑容渐深:“撒谎。”
她眼睛里的心痛,骗不了人的。
他抱起她起身往床上去,江羡鱼惊慌羞愤:“你怎么动不动就如此行事?!”
姬酒恣意大笑,将人丢进帐中,衣衫除尽,自与她抵足而卧,交颈缠绵。
褪去隔阂,情意渐浓。
【任务完成度:99%】
晨光熹微,江羡鱼慵懒的翻了个身,感觉身边空空如也。
“姬酒?”她坐起身,披衣下床。
内室空空,却听屏风后一声低吟,江羡鱼循声看去,正见他按一手在胸口处,脸色有些苍白,看见她眼中一亮:“十一,快取我的药……”
江羡鱼蹙眉:“怎么又来?”
什么……又来?!
姬酒愕然,手指痉挛了一下,瞬间胸口疼的更加厉害,他有心解释自己并非假装,却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
江羡鱼见他埋着头不肯搭理她,想必是被戳穿后有些恼怒尴尬,便扬起嘴角,转身走开。
方走了没几步,脑中一道惊雷响起:
【警告!攻略目标生命倒计时:15、14、13……】
江羡鱼双目大睁:什、什么意思?!
她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没听清楚,可那无机质的倒计时仍然在继续。
她脸色勃然一变,疯了似的扑倒在小柜上,双手颤抖的翻捡药瓶。
好不容易找到,倒计时只剩下七秒。
偏偏越是慌越是出错,她脚下不知绊住了什么,整个人扑倒在地。
瓷白的药瓶碎裂,几枚药丸骨碌碌散落一地。
江羡鱼目眦欲裂,伸长了手抓住一粒丸药,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飞扑到姬酒身边,将药丸送到他唇边——
【1】
紧紧攥住胸口的那只手缓缓松开,滑落在地。
江羡鱼看到姬酒苍白的脸,瞳孔中的光芒寸寸熄灭,化为一片死寂。
药丸自指缝间滑落下来,江羡鱼跌坐在地,满脸愕然。
【攻略目标死亡,任务完成度99.9%,任务失败】
第43章 攻略病娇王爷(番外)
姬酒做了个梦。
梦中桃泽馥郁,艳若丹霞, 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 有几片打着旋儿, 坠了树下正笨拙学琴的女子满怀。
江羡鱼细长的手指仿佛跟那琴弦天生不对付,一来二去, 没奏出什么动听的乐章,反倒自己割破了手指。
她猛地缩回手, 蹙起眉, 正待取帕子包裹。
一只大手忽的伸了过来抓住她手腕, 轻轻一拉,旋即有湿热的东西轻轻裹住了她的伤口。
江羡鱼倏然睁大眼,清澈的眼底倒映出姬酒慵懒的神情,令人心跳加速。
“王爷……”她睫毛颤动, 仿佛有些羞赧。
姬酒哪里还分的出这是梦还是现实, 殷红的舌只管舔吮她的指尖,眼神魔魅异常。
江羡鱼缩了缩肩,侧颜看上去分外温顺动人。
姬酒早已意动, 自把人揽进怀,就在那树下好生疼爱了一番……
“姬酒!”急促的呼声传来, 姬酒从梦中惊醒,视线中央正是江羡鱼焦虑的脸庞。
见他睁开眼,她长长出了口气, 跌坐在地上, 满身疲惫。
姬酒尚未从梦里醒转, 眼中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看到满地洒落的药丸浑身一震:
他想起来了,他方才,差一点因心疾而死去!
“十一!”他咬牙切齿,“让你取药你为何……咳咳咳!”
他气急败坏,又带出胸口的闷痛,这一次江羡鱼快如闪电,抓起地上脏污的药丸塞进了他嘴里,一抽下巴,迫使他吞咽了下去。
姬酒缓和下来,拿眼瞪她:“地上那么脏,你怎地就往我嘴里塞?”
这人简直了……
江羡鱼真是要被他气笑:“到底是药丸脏污与否重要,还是你的命更重要?!”
姬酒一梗,悻悻缩了一下,转瞬便忆起梦里那甜蜜的片段,越发觉得还是梦里好,哪像眼下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又冷又硬一点都不乖顺,哪里像个女人?!
姬酒扶着墙起身,顺手把江羡鱼也捞了起来,后者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嘴里道:“王爷又想做什么?”
“教你抚琴。”姬酒把人按在琴几前,勾起嘴角。
江羡鱼深深觉得他有病:“……你能不能消停些?”
“不能。”姬酒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硬掰着她的手指抚了几下琴弦,铮铮魔音,实难入耳。
姬酒啧了一声,终于松开手。
江羡鱼推开他站起身,满是烦躁,先是被他吓个半死,现在又莫名其妙被拉着弹琴……
她跟在他身边,别的不说,这每一日都跌宕起伏刺激的不得了!
“……回来!”姬酒看着她拂袖而去,顿时大怒,“十一!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远远地,那身影鸟都不鸟他一下,健步如飞。
姬酒阴沉着脸,眼神明灭:总不能任她这么猖狂下去,身为女子不肯柔顺臣服,时间久了难免蹬鼻子上脸……嗯,她现在就有些征兆了。
入夜,迟迟等不来人的姬酒心烦意乱,干脆自己戴上面具亲自出马,总算在青衣楼里逮到了某人。
江羡鱼本昏昏欲睡,孰料被“鬼压床”,惊醒间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具,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大人?”
姬酒心里犹如喝了一缸老陈醋,酸爽不已,但奇怪的是他还觉得有些舒坦,索性哼了一声,不管不顾把人扒拉干净。
江羡鱼被折腾的说不出话来,好容易腾出手那面具摘下来,正露出姬酒的脸,她恼怒道:“你骗人还骗上瘾了是不是?”
“我看你是愈发没体统了……”姬酒动作渐狠,眼底烈火熊熊。
江羡鱼呜咽了一声,十指紧紧扣出他的肩膀,扬起脖颈喘息,声音断断续续:“姬、姬酒……别疯了好不好?你今天……唔……你险些就死了……”
“我死便死了,”他附耳低语,声音阴毒又恶劣,“我死了岂不正遂你意?”
江羡鱼知他脑子有病,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索性闭了嘴不发一言。
姬酒见她不肯出声,心里又不舒服起来,拿话刺她:“说,我厉害还是阿大厉害?”
江羡鱼:“……”
无力的别开脸,她真是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智障。
姬酒不依不饶,凶凶的撞她:“说不说,嗯?快点说……”
江羡鱼只得敷衍他:“你厉害。”
姬酒嗓子里挤出一声怪笑:“我是谁?是阿大还是姬酒?”
江羡鱼:“……”
忍无可忍,抬手捧住他面颊,烦躁的堵上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
奈何她体力不支,吻不得片刻便松了手,反被姬酒扣住后脑缠吻不休,直将她折腾的疑心自己即刻就要升仙。
酣战一场,姬酒总算舒坦下来,江羡鱼疲惫至极却还忍不住问他:“你这样操劳,当真不怕他日来个马上风?”
她话里含着几分讥讽,听在姬酒耳中就自动过滤成口是心非的关心,他凑近咬她耳根,低笑:“怎么,你舍不得我吗?”
江羡鱼硬邦邦道:“你把我戏耍成这样,我恨不能你即刻死去。”
“……可你还是救了我,”姬酒此番竟然很是聪明,未被她的冷言冷语击退,反倒目光一震,拥紧她,“你口口声声恨不得我死,做什么还要救我?连我动作粗野些你都怕我会发病,还说不关心我?”
他说着说着,自觉如醍醐灌顶,抱着江羡鱼爱不释手:“十一,我的好十一,原来你如此爱我……”
江羡鱼:“……”真想一巴掌把他掀飞。
次日,幻海阁中,姬酒又抱出那一方瑶琴。
江羡鱼看的脑壳疼,抬腿就想走,姬酒丢了琴飞身扑来,把人死死困住,硬按在了琴几前。
“身为女子应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是!”姬酒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本王亲自教导你,你该觉得不胜荣宠……”
我荣宠个鬼!
江羡鱼抽了抽嘴角,推开他的脸,冷冷道:“我不想学,不要学!王爷想找人琴瑟和鸣怕是找错人了——”
她向着北边扬了扬下巴,眼神讥诮:“喏,那里有的是想讨王爷欢心的美人,随手抓一个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王爷何必为难我。”
她站起身往外走。
姬酒被她噎的喘不过气来,气的直发抖,挥手把那瑶琴摔在地上:“不知好歹!”
江羡鱼脚下走的飞快,瞬间就没了影子。
姬酒此番打定主意要治治她,于是硬起心肠将她晒了好多天。
青衣楼内,除了一个十七处处照拂江羡鱼,其余人如今都已知道她的身份,更晓得她一身武功尽废是个没用的人,至今赖着不走,也不过是王爷还没厌弃罢了……
“狗眼看人低!”十七恨恨的瞪了那些人一眼,一转脸却见江羡鱼心平气和,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她无奈的推了推她,眼神婉柔:“十一,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世事又岂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江羡鱼懒洋洋眯起眼,“像他们说的一样,等着那一日被厌弃吧……”
她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十七心中不是滋味,忽然将她抱住,眼眶湿热,小小声道:“王爷好生过分,竟毁去你一生功力……他日若离开这里,连个自保之力都没有,如何在世间生存?”
她说着心头大恸,不由低低啜泣起来,把个江羡鱼哭的头大,忙不迭又来哄她。
这一幕正好落在姬酒眼中,顿时像生了刺,恨的他直磨牙:我当你如何后悔顶撞我,不想你二人背着我却勾勾搭搭……
他想起十七先前不知十一的身份,还将一颗芳心记挂在她身上,顿时觉得眼前二人执手相看泪眼也是满身奸情,一股子醋意冲天而起。
“哭什么,本王还没死呢!”他怒道,仿佛从牙缝里把个名字挤出来,“十一,滚去幻海阁伺候!”
江羡鱼懒得应声,轻拍了两下十七的肩膀作安抚,起身面无表情从姬酒身边走过。
姬酒的手指抖了抖,到底忍住没去扯她手腕,瞪了十七一眼,才转着木轮椅快速回了幻海阁。
是夜,江羡鱼被捆住了双手挣脱不得,身上人冲撞起来分毫不肯怜惜。
“你怎么就这么倔!”姬酒恨她恨的牙痒痒,可心底深处又爱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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