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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宠物全是鬼——徵白

时间:2018-10-23 09:38:06  作者:徵白
  旁边同样蹲在灌木丛后边的朱绛颜也没生气,居然拍拍手直接站起来,朝那群鬼微微一笑。
  十几个厉鬼眼看不远处有个毫无防护的柔弱凡人,且看起来元气充足,虽然不比屋里那个好下手,不过它们有十几个,足够对付一个凡人,便嚎叫着要扑过来。
  灌木丛里又钻出黑乎乎一团的小家伙,挡在朱绛颜面前,面对十几个厉鬼都毫不退步,露出一口细密的尖牙,朝那群厉鬼凄号不止,试图吓退这群鬼。
  朱绛颜蹲下身拍拍彘童的头,笑道:“知道你乖,我抓只最厉害的鬼来陪你玩好不好?你先到旁边去,我不会被伤到的。”
 
 
第6章 吞的往事
  彘童轻哼几声,在朱绛颜的安抚下退到后边,乖乖跟堂流蹲在一起。
  堂流看着身边一眨不眨望着朱绛颜的彘童,想往旁边挪开一点。他其实有点怕鬼。想了半天还是忍住冲动。他是要跟随在朱绛颜身边的,怎能怕鬼?
  这厢堂流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前边朱绛颜站在十几个厉鬼面前,腰间的玉笛在夜色下莹莹发光,灵气充盈,勾得那群厉鬼蠢蠢欲动。
  大多数厉鬼会被怨气与戾气干扰神志,从而只遵从充斥暴戾的心中的杀戮本能,今夜来此处的大多数厉鬼都是如此,倒是最后来的那个吞,见朱绛颜腰间的玉笛不似凡间之物,警惕地盯着朱绛颜,未敢上前。
  其余的鬼终于按捺不住,嘶吼着朝朱绛颜扑过来。朱绛颜看都不看它们一眼,腰间玉笛光辉流转,灵气引动一阵清风吹过鬼群,霎时间怨气溃散,恶秽尽消,只余下十几个茫然的魂魄停留在原地。
  堂流看得目瞪口呆。
  早就听天界传闻,浮玉山被称为小黄泉,他一直以为仅仅是浮玉山上遍布鬼魂的缘故,何曾想到,朱绛颜竟有黄泉那般净化鬼魂的能力。要知道碧落黄泉,天地之隔,各司所职,掌管天道运数截然不同。天庭主天命气运,地府主轮回因果,从未有过仙人习得地府能力的先例。
  这可是有违天道定理的能力!
  堂流忍不住咽下唾液。估计如他一般,天庭绝大多数神仙都以为小黄泉的意思是浮玉山上鬼比较多,朱绛颜这般能力,约莫只有天庭那几位尊位上神知晓。他今日得以见到,恐怕是因为朱绛颜刚归仙位,修为还未恢复两成,就遇见人间罕见的吞,所以力求速战速决,以免生出差池。
  当然这都是堂流的推测,他真是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件秘辛啊!
  堂流懊恼地垂下头。他只是一个小神仙,没什么野心,从未想过要参与到那些尊位神之间的事情当中,本来只是想安安稳稳跟在朱绛颜身边以后可以谋个职位,不至于成为野仙,谁想到会看见这个!
  蹲在他旁边的彘童看他浑身充斥着低压,几乎堪称阴云密布,于是朝朱绛颜叫了声。朱绛颜回头,看见堂流的脸色,恍然:“你不用怕,天庭知道的神仙不少,地府也知道,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事!”
  “可是……为何……”堂流愕然。
  朱绛颜笑了笑:“我父神是上任地府府君,我母神才是天庭的神仙,所以这本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多上神都知道,习惯就好,不用害怕。”
  听得她如此说,堂流才稍稍松口气,用袖子擦掉额头上的汗。
  离得较远的吞见朱绛颜轻松解决其他所有的鬼,已失去杀意,趁着朱绛颜回头的堂流说话的空档转头想跑,被彘童发现。彘童尖叫着飞扑过去,张开嘴用森寒细密的牙一口咬住吞的后背,吞被冲力推倒在地,痛得哀叫起来。
  听到吞的声音,朱绛颜“咦”了声,让彘童松口,走到吞身边。
  彘童从吞背上落下来,一溜烟跑到朱绛颜脚边,乖巧地趴在地上,完全不见方才的凶性。朱绛颜蹲下身,拨过吞的脸,讶异道:“竟是个小姑娘?”
  方才听见吞发出的声音,她才认出是个女孩,听起来年岁不大,现在她蹲下来仔细看,用上了点仙力辨认,才发现是个年龄不过十六的小姑娘。
  以前曾出现过的吞,几乎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因为吞这类的鬼是因被其他鬼的怨气所缠不得转世,才会逐年积累越发深沉的怨气与戾气,身上鬼的怨气越深,吞的体型就越庞大,力量也就越强。这个吞身上的怨气都快凝成实质性的黑雾,体型也是难得一见的巨大,如此重的怨念,竟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身上的,朱绛颜难免有点好奇。
  吞见朱绛颜没有动手的意思,才犹豫着挣扎几下,缓缓从地上坐起来,被肿胀的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直直盯着朱绛颜,全身紧绷,极度戒备的模样。
  朱绛颜蹲在她面前,想了想,放弃给她驱散怨气的念头。这个吞身上怨气太重,她若是驱散得费不少力气,人间没有浮玉山安全,她不会冒险。
  吞戒备了半晌,没见到朱绛颜有什么动作,才鼓起勇气想爬起来跑走,朱绛颜回过神,一指按在她眉心,止住她的动作,道:“我暂且不会伤你,但你得听话。”
  吞缓缓坐回去,点头。
  朱绛颜往四周看了一圈,见灰雾已经散去,云散月明,屋里的朱绛婷也慢慢恢复了一点元气,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容易引来恶鬼,才站起来,道:“我们回屋。堂流,你先留在湖里,吞,你跟我回去。”
  方才朱绛颜按在吞眉心上的一指已经封住了吞的魂,吞不敢反抗,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跟在朱绛颜后面。堂流拜别朱绛颜,自行离去,倒是小彘童难得见到有其他的鬼,顺着吞的后背一溜烟爬到吞肩膀上,抱着吞的头坐下来,嘴里咿咿呀呀,看起来十分开心。
  人间难得出现的几只吞性情都尤为暴戾,对其他的鬼也从未有下留情,这只吞虽然被朱绛颜封住魂魄,但被彘童骑在肩上也未见到什么恼怒的神色,只无奈地看了彘童一眼,继续悠悠往前走。
  朱绛颜观察了一番,觉着这个吞性情不错,若是吞自己愿意,倒是可以考虑带回浮玉山上去。
  朱绛颜的屋子不算大,以吞的体型进不去。朱绛颜招出一个丧服鬼,对他耳语片刻,丧服鬼躬身离去,不多时就捧着一只银镯子回来。朱绛颜把银镯子套在吞手上,银镯上的花纹如活过来一般刺入吞手腕里,吸食着吞身上的怨气,不过半盏茶时辰,吞身上的怨气就被吃了大半。不过这镯子只能暂时储存怨气,几日后怨气还是会反噬回吞身上。
  怨气消去,吞身上的肿胀也随之消退,露出吞原本的容貌,是个瘦弱矮小的小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跟方才的体型简直天差地别。朱绛颜带着她跟彘童进屋,指着旁边的美人榻,道:“你可以在上边睡会,我困了,明日再与你谈。”
  说着,朱绛颜脱下外衣躺到床上。吞点点头,坐到美人榻上,她没在这般华丽的屋子里待过,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处放,直到彘童抱着她的手臂将她按在美人榻上,她才蜷缩着身子躺下,眼珠子还在打量着这间屋子。
  除非鬼要杀人,否则平常时候凡人看不见鬼,所以朱绛颜不担心吞跟彘童会吓着惊蛰她们,不一会便沉沉睡去。她晚上用了法力,导致第二天起得迟了些,不过休息得不错,起来时候神清气爽,昨夜耗去的修为已经全部补了回来。
  用完早饭,朱绛颜借着想吃西瓜为由让惊蛰去厨房拿,自己回到房里喝茶,同坐在美人榻上的吞说道:“想来你也猜到,我暂且不想杀你,不过我须得知道你是如何变成的吞。你是要我读你的记忆,还是讲给我听?”
  吞沉默半晌,站起来走到朱绛颜身旁,张开嘴。她嘴里一片猩红,没有舌头说不出话,竟是生前被人拔了舌。
  朱绛颜看着她的目光微变。这个吞的生前比她想象的或许还要复杂,看起来居然像是活着时候受过不少苦。
  吞闭上嘴,低下头,方便朱绛颜将手指按在她眉心。
  朱绛颜看着她。吞活着时候虽然骨瘦如柴,但颇为眉清目秀,眼睫垂下,微微颤栗,看起来又乖巧又可怜。朱绛颜叹口气,将手指按在她的眉心上。
  眼前风云变幻,时光流转,待到云雾散开时,朱绛颜看到一座贫穷的小村庄。
  吞生前名叫赵沉香,父母早逝,养在外公外婆膝下。因她娘亲是未婚先孕,且生她时难产,坏了身子,没过半年便病逝,所以她外公外婆一直不待见她,动辄打骂,不给她吃饭更是常事,导致赵沉香长到十六岁看起来都比别人家十四岁的女孩瘦小。
  这年天下动乱不止,由于赵沉香所住的小村庄位置偏远,所以一时半会未被战火波及。可人祸能避,天灾却至。邻村爆发瘟疫,传染到赵沉香家乡来。村民从未经历过如此严重的瘟疫,不知处理的法子,恐惧促使他们将感染瘟疫的人都关起来活活熬死。
  后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个游方郎中,跟村民们说是家畜传播的瘟疫。慌乱的村民将生病的家畜全部杀死焚毁,可生病的家畜太多,加之村民们误杀了不少,导致瘟疫后期无肉可食。
  尤其是赵沉香家,本就家徒四壁,家中唯一一只母猪感染了瘟疫,更是雪上加霜。
  直到瘟疫后期,天下大旱。
  赵沉香本就上顿不接下顿,大旱之后,一天能吃到小半碗饭都是奢望,到后来家里基本揭不开锅时,她更是吃不到饭。
  有一天,她外婆突然拿了小半碗肉给她,用从来都没有的温柔声音跟她说:“饿了吧,来,吃肉,这是你外公上山时候猎到的。”
 
 
第7章 火刑
  那时候赵沉香又累又饿,看见肉如同濒临溺死的人看见浮木,没细想就接过碗囫囵吃进肚子。吃完她还觉得饿,眼巴巴看着外婆,她外婆却没再给她拿肉,端着碗笑眯眯回去厨房,走前还顺手用锁锁住赵沉香的门。
  一连三四天赵沉香都被锁在屋子里,每日她的外公或外婆都会隔着破烂的窗纸来看她,眼神阴冷锐利,不像是在看孙女,甚至不像在看一个人,而是像在观察蜷缩在墙角里吃了□□濒死的耗子。
  这种情况是赵沉香吃了那碗肉后才开始,是以每一回其中一个老人来看她,赵沉香都不可避免地想起那碗肉,她直觉觉得那碗肉有古怪,但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有哪里古怪,值得她外公外婆如此上心。
  到第五日时候,赵沉香饿得头昏脑涨,被一股肉香从昏睡中唤醒。
  香,很香,她已经很久没闻见肉味了。上回外婆端给她的肉就是一碗清水煮肉,没加任何油盐,这次的肉像是精熬的肉汤,浓香扑鼻。赵沉香撑着笨重的身体爬到门边,扒着门往外看。她看见堂屋里飘出渺渺白烟,携着滚滚灼热浓烈的肉香,勾得人垂涎欲滴。
  她外公在堂屋里进出,脚步匆匆,红光满面,满脸的餍足。赵沉香发出微弱的声音,想引起她外公的注意。
  她太饿了。
  但她外公只瞥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明显的厌弃,不愿管她,抱着柴火径直走回堂屋里。
  赵沉香垂下手,良久,身子才动了动,准备爬回自己用几块破布铺成的床上。手指刚从门上移开,她眼角的余光便看见自家破旧的柴门外边站着个人。
  赵沉香回过头,眯起眼睛朝那个人看去。
  是先前来村子的那个游方郎中。
  若不是游方郎中告知村民们控制瘟疫的法子,当初也确实颇有成效,警惕而排外的村民是不会让他住进村子里的。不说他是外人,光是这个游方郎中的相貌就瘆人得很。左脸上有三道刀疤,简直要把脸给划烂,右眼是瞎的,之前人们不知道,好奇他为什么不睁开右眼,后来有孩子用石子砸他的右眼,听说将眼都给砸出血了,游方郎中才笑着说没事,本就是瞎的,砸坏了也就那样。
  听他这样说,那个顽童的爹娘松口气,立马拉扯着自家娃回家去,路上絮絮叨叨,念得不是责怪娃不懂事,而是怪郎中为何不早些说,白让他们担心一场。
  从那以后,村民对郎中便失去了好奇,打发了一间全村最破最脏的小屋子给他住着,到瘟疫后期,天下大旱之时,村民们便几乎将这个郎中授予控制瘟疫方法的恩情给忘在脑后,平日里见他在村中行走,都嫌他长相晦气,久而久之,郎中便不大出门走动。
  赵沉香没想到会看见郎中站在自家门口。
  在她心里,这个郎中神秘又懂很多知识,她曾经跟着郎中上山采过草药,虽只有一次,可足够让她对郎中的博学心生敬畏。直到后来村民开始厌弃郎中,她的外公外婆尤甚,她才渐渐疏远了郎中,每回见到他站在屋子门口眺望远方,她都会绕道避开。
  今日郎中也是被肉香吸引过来的吗?
  赵沉香觉得这个想法很合道理,若是她路上闻见这股肉香,也会控制不住走过来瞧瞧。郎中被肉香引过来不足为奇。可她内心深处却有种淡淡的失落。在她眼里郎中就像来救他们的神仙,应是不是人间烟火的,再被村民排挤也都风轻云淡,没想到郎中跟她一样,也会因为肉香折腰。
  赵沉香看着柴门外那个身穿灰色长袍的郎中,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放开攀在门上的手慢慢爬回自己床上,闭上眼,没一会就睡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她闻到一股呛鼻的浓烟味。睁开眼,有刺目的火光映在门扉上。赵沉香吃力地爬起来,爬到门边,没力气站起来,只能扣着门缝往外看。
  她看到一群村民围在她家门外,举着很多火把,朝她家里扔石子,嘴里还不停地咒骂,乱哄哄一片。赵沉香饿得眼前发花,也听不见村民在叫些什么。没过多久,她看见她外公打开她房间的锁,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给拖出去,扔到柴门边上,叫道:“不是我们吃的,是她!是她吃的!不信你们问她,是不是吃了一碗肉!”
  赵沉香迷迷瞪瞪被扔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见她这副样子,外公嚷得更凶,指着她吼道:“你们看!她没了力气,可不是吃了肉之后发病了吗?谁知道吃了那肉会有什么后果,我们不敢吃,怕吃了会跟她一样!”
  赵沉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满耳朵只听见肉这个字。她用尽力气爬起来,看向外边的村民,她看见村民们前头站着村长,村长举着火把攀在篱笆上看着她,大声问道:“说,你是不是吃了一碗肉?”
  赵沉香被火光照的眼前发晕,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不过她确实吃了小半碗肉,便迷迷糊糊地点了头。看见她点头,外头围着的村民好似掀起了一场狂欢,不知谁带头爬过篱笆冲到她旁边,像是打开了某种村民之间隐晦的禁忌之门,数不清的村民翻过篱笆冲过来,扯住赵沉香的头发,撕扯她的衣服,用尽最恶毒的词语、最凶狠的手劲,攻击她、辱骂她,把她当成一个畜生,在地上拖来拖去。
  疼啊,浑身都疼啊!
  她做错了什么啊?
  赵沉香抱着自己哭喊着,嘶吼着,可是没人理她,没人听她说话。直到她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村长才拨开兴奋的村民们,站到她面前,给对她的这场荒诞的折磨定下在村民们看来似乎合情合理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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