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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女官(重生)——黑烟圈圈

时间:2018-10-31 11:32:09  作者:黑烟圈圈
  药膏在颈间被涂抹开,触感微凉,然后一丝丝深入皮肤,带着一些热度,舒缓了苏靖宛的不适。
  “王爷。”有下人在门口轻唤,“谢大人来了。”
  李文桓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但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苏靖宛。俯身抬手将她额间的碎发轻轻拨开,然后欺身向下,轻吻了一下,这才离开,完全没有注意到苏靖宛脸上猛然涨红。
  这处是李文桓的书房,内室是他每日看书乏了休息的地方,李文桓不舍让苏靖宛离他太远,所以就选了这处让她休息。
  李文桓刚走到外面,谢殊就进来了,见到李文桓行了一礼。
  “老师这边请。”
  二人坐下,李文桓才问起他的来意。
  “皇后这几日在宫里走动的越发频繁,宫里宫外已经传开,王爷打算如何应对?”
  李文桓沉默不言,皇后要撮合苏靖宛和李清珏的婚事,在后宫早已不是秘密,如今又传到了前朝,想来皇后这次势在必得。
  “皇后也不见得多喜欢苏大人,但是她如今这般极力促成此事,事出一定有因,王爷可曾想过?”
  “言家原本是皇后的拥护者,这时候倒台,势必对珏王有所冲击。”李文桓眉头皱起,“而苏相一直同二皇子交好,若不是宛儿突然退出太学会选,想来她早已是珏王的人了。”
  言家被除,珏王势弱,苏相虽说并未加入夺嫡,但苏家嫡女是桓王的女官,一些观望的人估计此时有些动摇,若在这时李清珏迎娶苏靖宛,想必朝中准备倒向桓王的人又会开始观望,甚至直接向珏王示好。
  “不错。”谢殊这次过来,正是为了这事,“王爷这次回宫后,虽然一直有所作为,可老臣还是想问一句,王爷可有争储之心?”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谢殊并不避讳李文桓对对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等着他的回应。
  李文桓自回来后,开始虽表现的并不明显,但如今朝中早已分成两派,二王对势的局面已经形成,此时谢殊再问这个,无异于是要一颗定心丹。
  “说出来,老师恐怕不信,本王自幼时离宫之日起,就下定决心他日一定归来。”李文桓说的坦荡,“我非圣人,锱铢必较,想要拿回本该属于我们母子二人的东西,便只有争储这一条道。”
  谢殊点头,“王爷早早就下了决心,老臣甚是欣慰。”忽然话峰一转,“那老臣再多嘴问一句,王爷对苏大人是打算……”
  谢殊的话突然停下,抬脸便见苏靖宛从内室走出,颈间青紫印记在白皙皮肤上愈发显眼。
  “苏大人这是……”谢殊不明所以,苏靖宛刚才出来的地方显然是王爷的内室,再加上她一脸惨白和颈间的伤痕,谢殊不能不多想。
  李文桓知道谢殊在想什么,懒得解释,现在他眼里只有苏靖宛一人。见她出来,慌忙将人拉到位置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这前一刻还家国天下壮志凌云的人,顷刻间就儿女情长了起来。谢殊不禁咋舌,刚才他的话不用问了,也知道李文桓会如何应答。
  等看着苏靖宛双手捧杯,小口喝茶之后,李文桓才分了一分注意力给谢殊。
  “老臣就是想问王爷,如果皇后真的请下了旨,给苏大人和珏王赐婚,您该怎么做?”
  李文桓没想打谢殊会当苏靖宛的面问出这个,其实他有了决断,但是这事还未和苏靖宛商量,李文桓有些摸不准她会是什么反应。
  小心翼翼地看着苏靖宛,发觉她面上一点未变,还在双手捧茶,只能从茶盏里微微泛起的涟漪,才能窥探到她内心的不安。
  “下下之策只能强娶。”这是李文桓做的最坏的打算。
  “解决事情,最好从根源上掐断。”苏靖宛声音带着嘶哑,语毕,一口气将热茶喝完,茶盏碰到桌面的闷哼声,让人胸口微颤。
  “皇后啊。”
  此事从皇后那里解决,确实才是上上策,李文桓想到过一个法子,只是这计谋太过于阴险,随即叹了一口气,这事还是不要让苏靖宛知道的好。
  谢殊见二人神色镇定,知道他们有了自己的决断,也不愿多待,起身告辞。
  苏靖宛看着天色,也该回去了,于是理了理衣服,起身。
  “要不今晚你留在这?”李文桓满脸担心,上午发生的事让李文桓不敢让她一人回去。
  苏靖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嘴角微挑,带了三分的讽刺,“父亲他不敢怎么样。”
  有言家母女的事在先,虽说她与苏家一损俱损,她也不敢贸然告发此事,但有这件事握在手上,镇苏义瑜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她因着苏义瑜才碰到头晕过去之后。
  苏靖宛迈出门槛,秋月在外面直接扶住她的手臂。
  “别担心。”
  见苏靖宛胸有成竹,李文桓知道她不会托大,但还是担忧不已,于是让墨丘跟了过去。
  待人离开,李文桓也换了身衣服,去了东街的戏园子。听人来报,李景元近日经常来这里,正巧李文桓现在不合适进宫又有事寻他。
  戏园子里咿咿呀呀的曲调,或是温婉或是悲怆的唱腔,让带着面普的人生动了几分。
  “几位爷,楼上请~”门口的小二见到人,乐呵呵的带人上了楼。
  还没进雅间,小二就被拦住,“带我们去见李景元。”
  小二明显一愣,“这位爷说的是哪位?我……”
  人被大力的压到了墙上,小二求助性地看向中间那位爷,发现他一脸冷漠,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善茬,只能开口道:“那位贵人在这层最里面那间,几位爷别贸然过去!”
  抵在颈间的刀终于撤去,小二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肯定得罪那位贵客了,于是慌忙逃下楼,躲了起来。
  李文桓带人直接走到最里面,门口的守卫见到是李文桓,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文桓带人进去。
  屋里的人正坐在窗口,喝着茶吃着干果,看着下面唱戏的人,听到有人开门,不约而同的转过了脑袋。
  李文桓推开门便看到两个身影挨的极近,都在扭头看自己,再看清两人的面容后,李文桓只觉得脑仁疼。
  李文桓大力将门合上,关住外面好奇的目光,然后低声怒吼了一声,“李景元!”
  几步就走到了李景元身旁,揪起了他的耳朵。
  “痛痛痛!哥,哥,轻点!”李景元被揪住耳朵,直不起腰来,“哥,给我点面子,幼芸在这。”
  “你还知道她是苏幼芸!”
  李文桓青筋外露,脑子里只有一件事,苏靖宛唯一的妹妹,就被李景元这么祸害了?
 
  ☆、第53章
 
  李景元趁其不备,直接蹿到了苏幼芸的身后,李文桓怕伤着苏幼芸,也不敢太用力去抓人。
  “哥,哥,我和幼芸就是出来看看戏,什么都没做,是吧幼芸。”李景元边围着苏幼芸躲闪,边急吼吼的解释,再这么绕下去,李文桓一定能抓到他。
  苏幼芸会意,点点头道:“姐夫,景元哥哥是在陪我看戏。”
  还在躲避李文桓魔爪的李景元在心里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这苏大人的妹妹就是会说话。果不其然,一声姐夫下去李文桓顿时收了手,脸上也笑开了花。
  李景元见状,刚得意在那里笑就被李景元一把抓住,丢给了身后的墨云。昨晚这个之后,李文桓又怕吓着苏幼芸,于是温和的对她一笑,“我先送你回去吧?”
  苏幼芸摇头,“我要听完戏再回。”瞧见李景元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苏幼芸又问道,“姐夫,我以后还能找景元哥哥一起玩吗?”
  听闻,李文桓暗道,他这个弟弟究竟给苏幼芸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她如此惦记。李文桓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点头。
  “记得看完早些回去。”临走之前,李文桓将墨烨留下,送苏幼芸回府。
  李景元被拖拽着离开了戏园子,待到进了桓王府,人才被放了。
  “大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李景元被拖拽了一路,早就渴的厉害,进了书房就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茶,几口喝光。
  李文桓见他还要再喝,止住了他,“别喝太急,对身体不好。”说完只给他倒了半杯。
  见他喝完,李文桓才再次开口,“皇后那边你可有对策?”
  一听这事,李景元立刻正襟危坐了起来,“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觊觎上了苏大人,母妃让我同你说,让你早做些打算,皇后娘娘这次不会轻易松手。”
  这些李文桓早就猜到,也没太惊讶,“我有件事要劳烦陈妃娘娘。”
  *
  苏靖宛回到苏府,刚进到清宛阁,就看到苏义瑜坐在大厅内,面色凝重,周围服侍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
  苏靖宛见到苏义瑜,也没有行礼,就直直地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这位她敬重了两世的父亲。
  “你这些年学的礼数都忘光了吗!”苏义瑜开口训斥。
  屋里的下人也觉得奇怪,向来礼数周全的大小姐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苏靖宛依旧没有说话,苏义瑜觉得面子上实在有些过不去,但看着苏靖宛的眼睛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最终只好让下人都退了出去。
  秋月站在一旁,寸步不离。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苏义瑜瞪着苏靖宛身旁的秋月,从早上秋月就这样,一个丫鬟还反了她了!
  秋月依旧不为所动,她可不敢忘记上午老爷是如何待大小姐的。
  只见苏义瑜脸色越来越差,苏靖宛终于开口,“你先出去吧,没事的。”
  秋月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又担心自己不走,苏靖宛再次张口说话,现在苏靖宛的喉咙需要好好休息,犹豫了一番,秋月还是离开了。
  “你喉咙好些了吗?”见人都走,苏义瑜语气才软了下来。
  本来没注意,直到苏靖宛开口,他才发觉苏靖宛的喉咙伤的那般重。
  苏靖宛冷笑了一下,依旧没有出声。
  苏义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记恨我,但她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忍心去抓她们?”
  “难道她们是您的亲人,您就可以置苏家上下几百人于不顾吗!”苏靖宛声音嘶哑,“窝藏朝廷钦犯可是杀头的大罪!”
  苏义瑜被说的哑口无言,半响才道:“她是你姑母啊。如今她们落难,我无意间遇到,怎么能不施救?”
  “父亲,您说是无意间遇到,可翠绿阁那种地方您告诉我您要怎么无意间遇到?还是您下朝之后,没事就去逛逛?”
  “放肆!”苏义瑜面色通红,双目圆瞪,“有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吗!”
  “当年您能在服丧期间,让柳氏怀上幼弟,女儿也敢怀疑父亲没事会经常去翠绿阁。”
  苏靖宛哑着声音,但气势不弱,说得苏义瑜半天发不了口。苏靖宛已经懒得同他再说什么,进内室前,才开口道:“父亲,这次让她们逃了,下次若我再次遇到她们,可别怪女儿不念亲情。”
  苏义瑜挫败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想到苏靖宛这次会如此生气。
  从小就体弱多病的苏义瑜根本不是练武的料,可老侯爷觉得男儿就该去练武场历练,于是苏义瑜还未满八岁就被带进了军营。根本吃不了苦的苏义瑜哭过闹过,最终还是病倒。
  那是他第一次和军队去野外,可惜身子骨弱又不熟悉路线,苏义瑜回营的时候落在了半路。当时他觉得老侯爷一定会回来寻自己,在路上等到了半夜,荒郊野外,又是深秋,苏义瑜最终晕倒在了路边。
  再次醒来就见到了一个满脸泥浆的乞丐窝在他身侧,当时苏义瑜不知道这人在给自己取暖,嫌恶的将人推开,独自一人走出了草屋回到了他落下的地方,他担心父亲回去找不到他。
  又在原地等了一日,苏义瑜还是没有见到老侯爷。看着身边小乞丐放下的馒头,苏义瑜摸着瘪瘪的肚子,终于伸手拿来吃了。
  知道父亲不会过来,苏义瑜只能一人踏上回营的路。还好小乞丐认识路,两人连夜走回了军营。
  到军营,苏义瑜才知道老侯爷被圣上叫走,刚回来,见到苏义瑜和一个小乞丐进了大门,老侯爷从屋里走了出来。
  “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军营,擅闯者,杖毙。”
  苏义瑜没想到父亲会这般,吓得当即拉住小乞丐就往外跑。军营外围荒无人烟,老侯爷并不觉得他们会跑多远,也没派人去追,又回屋看兵书去了。
  第二日才接到家书,苏义瑜回了家。
  苏义瑜和小乞丐走到了天亮才进城,到了侯爷府一头就栽倒在了门口。苏母知书达礼,心里虽急但也没怠慢小乞丐,让小人带去梳洗一番。
  等小乞丐换上了女儿装出现,苏义瑜才知道她是个女娃,只有个名叫女娥。
  老侯爷收到家书赶回来的时候,被好脾气的苏母臭骂了一顿,之后苏义瑜就再也没进过军营,在太学里混的风生水起。
  女娥也留了下来,做了苏义瑜的侍女。在苏义瑜十六岁那年,他向母亲提出要娶女娥为妻。
  门不当户不对,女娥无父无母当个填房还差多不多。苏母知道苏义瑜对她有情,但没想到苏义瑜竟然要让她做日后的主母。几番劝说,苏义瑜都不松口,后来苏母去找了女娥。
  苏义瑜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同女娥说的,只知道女娥从母亲房里出来后,没几天就有了新的名字,写进了族谱,唤作苏佩娥,又过了数月在母亲的撮合下许了当时还未晋升的言宇城。
  苏义瑜当时在外游学并不知情,等回来的时候,苏佩娥早已为他人妇。
  当年若没有苏佩娥,他早就死在了那个深秋。所以无论言城宇日后打了多少他的名声,在外做事,他都没有过多干预,只要苏佩娥过的好就可以。
  现如今苏佩娥有难他怎么能见死不救?收到苏佩娥信物的时候,苏义瑜就在替她们找后路,本来今日过去就是通知她们尽早离开,结果就被苏靖宛发现了。
  言蘅儿找到在后院洗衣服的苏佩娥,怕楼上老鸨发现,连细软都没收拾,两人急匆匆的出了城门,心才稍微安稳些。
  看着高嵩的城门,苏佩娥叹了口气,拉着还在发愣的言蘅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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