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参丸乃是药中珍品,可祛百毒,治绝伤,亦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好药,却极难炼制,不仅是药材难寻,更需炼药者医术达到一定的火候,云槿洛竟是亲手炼制,可见其医术非同一般,而且这般珍贵的药丸,在皇宫中也不过只有皇帝那有三颗,这容相一下子便收到五颗,还当真是令人艳羡不已。
容相含笑收下这份寿礼:“洛儿有心了。”
不论是身姿仪态还是送出的那份厚礼,在座众人都看得出这容家的外孙女儿是个绝妙的女子,想来也是,这世间女子,只要流着容家的血,哪怕不是嫡亲,也该是个风华绝代的姑娘。
对此,有惊叹者,有艳羡者,也有嫉妒者,但所有的心理在场都只能通通化作一句:“容相好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修文233
洛洛知道季公子的身份啦~
☆、第七章 赏花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无fuck说- -
话说最近无聊在看醉玲珑啊,所以就去重温了原著,然后看看十四夜的文笔,我天果然我等凡人遥不可及的存在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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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全锦都便就开始盛传容府外孙女儿身姿绰约,医术不凡的美名了。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云大小姐的窈窈风姿便传进了后宫之中。
太后本就有意让自家孙儿与容家结这门亲 ,再听周遭的宫女们传言的夸赞之词,更是定了心思要讨来这云槿洛做孙媳妇儿。
这翎朝太后向来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主儿,于是当即趁着皇帝午间来她宫中问安的时候提了此事。皇帝也自然听了不少宫中传闻,心中思量着这衍儿已有二十又一,身为太子,至今未曾娶亲纳妾,更未替皇家绵延一个子嗣,如今既然太后表了意,自己也便做个顺水人情,允了这门亲事,赐婚二人。
只是这赐婚前总得再亲眼瞧瞧这闺女,万口相传定不如亲眼一见,所幸这一点上太后与皇帝母子连心,考虑到了一起,便当即着人在宫中办一场赏花会,宴请百官族中的贵女们。
既不逢节,又无大喜之事,宫中却突然办宴,必是有目的可言,此番主要宴请的又是年岁在十七左右的未出阁的名门闺秀,这目的显然更明确了,名上称着为促进百官的家眷友爱和谐的赏花会,实际上不就是一场选妃宴吗?
不少参悟到此中深意的官员都欣喜无比,加官进爵,与皇室攀亲的机会来了,于是均左叮咛右嘱咐地让自家女儿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在这赏花会上一举夺人。
云槿洛本是无意参加什么赏花会的,但在外祖母的诱说下想着能见识见识皇宫是何样的,开开眼界,便就遂了外祖母的意,跟着她老人家来参加此番花会。
锦都一向四季如春,温暖和煦,所以即是秋日,也有百花盛开,争奇斗艳。
刚入宫门,便有专门等候在那的小太监领着向后花园走去,宫墙高耸,进入一道玉白石砌成的圆形拱门,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一路走下去,路旁净是团团锦簇的鲜花,这个季节,尤以各色各系的菊花为甚,时有轻风微拂,送来阵阵金桂香气,令人心情愉悦无比。 再往前去,便是花园正中央,宴桌早已布好,不少贵女们皆已就座,云槿洛只略略看了一眼,心叹不愧是锦都养出来的名门闺秀,个个面容俏丽,粉白黛黑,身姿窈窕。
随着外祖母在备好的席上坐下,初来乍到,人生不熟,便也就安安静静地处着,垂眸饮茶,随即如此,但也能感受到不少目光落在她身上,令人不大习惯,云槿洛虽喜热闹,但并不喜欢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热闹,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微小的表情变化,却未逃过有心人的肆意追究。
身侧随即传来一女子的讽笑之声:“堂堂翎朝皇宫,怎么还引得云大小姐眉头紧皱,不知是何处令你心有不满?”
一听这声音,云槿洛便知是谁了。
刁莽放纵的语气,侧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日在容府后院与她针锋相对的姜凝玉郡主是也。
姜凝玉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引得周围人齐齐将视线转过来,容老夫人本想为外孙女儿出出头,但想着既然她将来要入宫,总要想法子学会对付这事,便不开口,只静静品茶。
云槿洛虽心生无奈,却也没想着要在这小事上依仗外祖母,只勾起一抹笑容:“郡主说笑了,翎朝皇宫金碧辉煌,这后花园也是百花团簇,景色迷人,又何来不满一说?”
姜凝玉冷哼:“既无不满,何故皱眉?”
“皇宫偌大,外祖母向来又有腿疼的毛病,曲曲折折绕进来,我担心她晚些回去筋骨酸痛,故而不禁皱眉,这在宫中……竟是不成礼的吗?云槿洛头次来这深宫,不懂规矩,还望郡主莫要见怪。”回视过去,眼眸清亮,倒让姜凝玉无话可说。
就在此时,内侍传道:“太后驾到——”
看热闹的众人忙收回目光,起身行礼。
太后刚到不久,也闻得了云槿洛一番发言,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姜凝玉这丫头素来是个任性的主儿,云槿洛所言所行,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倒让她满意的紧,遂笑眯眯地让众人起身,缓步走到正位上坐下。
秦妃跟在太后身侧,看着太后望着云槿洛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里大抵也明白了几分,凤眸微眯,容府家的外孙女儿可是块肥肉,不过这块肉就如同那皇位,究竟是该季郕衍的,还是她璋儿的,不到最后,终未成定数。
“后花园的秋菊开的正甚,平日却少有人看,正巧哀家这几日闲来无事,便邀了你们前来赏花,众女眷聚在一起嬉笑玩乐一番,倒给这寥寥深宫添了不少热闹。”太后抿了口杯中茶,笑意盈盈地说道。
秦妃随声附和:“太后素日最喜欢热闹,今日来了不少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添了不少生机活力,你们呀,可得把太后哄高兴了。”
众贵女在来宫中之前,便受家中长辈指点过一番,秦妃此话的言外之意,一想便透。无非是让众人各施百般才艺,在太后那边博个好彩头,接下来的路,也才走的舒坦。
于是乎,马上就有一位身着鹅黄色纱裙的贵女站起身来禀道:“臣女冯箐箐,素闻太后喜好笛音,小女不才,正巧学过笛子,愿献曲一首,以望能给太后解闷。”
不待太后应声,秦妃却是掩面一笑:“你这丫头心倒是好的,只是这笛音清脆,若是单听,未免枯燥了些,耐是母后偏爱笛音,怕也受不得短笛独曲。”
太后虽不喜秦妃,但不可否认的是秦妃素来懂得揣测人心,她这话也并无不妥,笛声虽好,确实不受于单听,这穿黄裙的丫头,未免思虑不周了些,这样的女子,断然不适合留给衍儿做妃子的,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还是笑着:“秦妃所言甚是,不如有琴声相和,更为妥当。”
冯箐箐面色僵了僵,她一心献艺,确乎是没考虑到那么多,此时被秦妃一说,不免有些尴尬。
“既如此,臣女徐问蕊,愿以琴声相辅,助冯小姐完成这曲子。”徐问蕊从席间站起身来,身姿仪态,语气音色,都掌握得恰到好处,无唐突之感,无傲然之色,平和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太后闻言点头,着人布上雅琴玉笛。
黄衫弄笛,绿衣舞琴,琴笛相映,笛音清亮悠远,琴音婉转飘渺,声声潺潺,不绝如缕。
在座众人,不禁都醉于这美妙乐音之中,太后和秦妃,也面露心悦之色。
一曲作罢,赢得掌声频频。
见太后的目光都集中在弹琴弄笛的那两个姑娘身上去了,容老夫人有些不高兴了,是哪位旧友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要把她家洛儿娶回去做孙媳妇儿的?这赏花会不也是为了见见洛儿才办的吗?如今这倒是算什么,于是乎,“咳咳……”容老夫人掩面假意咳了两声。
声音不大不小,足以拉回太后的注意力,太后这才惊觉今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赞叹了两句之后,吩咐内侍回头给冯箐箐和徐问蕊二人够份的赏赐,再次将目光转回她还未正式说过话的未来的乖乖孙媳妇儿。
“前几天哀家听说为了给容相贺寿,容家的外孙女儿云槿洛特意赶回府中,哀家还未仔细看过呢,快上前来让哀家瞧瞧。”太后为人一向直白,要见孙媳妇儿也是刀枪直入。
太后之命,岂敢不从?云槿洛站起身,玉步款款,走上前去,福身行礼:“民女云槿洛,拜见太皇太后。”
在这后宫之中,见惯了美艳绝伦的女子,今日正眼一观云槿洛,才再识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今日只着了件月白色银边绣花裙,长发轻挽,并无金钗玎珰,只在发上别了支翠色玉簪,却气质出尘,容貌清丽,眉目如画,淡妆素裹,也恍若天上仙子,误入凡尘,简直与她已故的母亲如出一辙,果真不愧留着容家的血脉。
光是仔细端看这外貌气质,便足够让太后欢喜不已,赞叹连连:“之前容夫人进宫时就与我提及,你与容颜那丫头生得好有几分相似,细细看来,竟是有过之而不及。”
“太后谬赞了,民女未见过母亲,但自小听父兄赞誉于她,想来母亲的风姿,槿洛是万万比不上的。”
太后笑了两声,正欲说什么,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微微恍惚了下,常人并未觉不妥。云槿洛见状,却是据着从医多年的经验,柔声问道:“太后可是觉得头晕不适?”
秦妃闻言惊道:“母后哪里不舒服了吗?快宣太医——”
太后摆摆手止住秦妃,看着云槿洛回道:“这几日确是偶感头晕恍惚。”
“那可还有夜里失眠多梦,四肢畏寒等症状?”
太后点点头:“不错。”
“想来今日太后是在操心什么事而过于劳累了,此皆气血不足的症状,虽不是什么大毛病,太后身份尊贵,也应好好调理歇息才是,最好是让医女每日为您按摩头部几处重要穴位,以缓疲惫之感。”
“哀家宫中的那些个医女技艺欠精,你既懂医,今日不妨就宿在永福宫,先给哀家按按,再给她们指点一二吧。”宫中待了多年,顺水推舟找个理由留人这种事太后做的一直很是熟练。
太后此言一出,却是惊了众人,禁宫规矩森严,尤其是永福宫,从不留宫外之人过宿,而且太后金贵之躯,旁人又怎能近身?如今却留一个初见的小姑娘在宫中为自己按摩,可见容家荣宠之深,也可见太后今日之心为谁,艳羡者有之,嫉妒者有之,却皆无可奈何。
云槿洛倒是不懂这些,想着太后也算是个长辈,既要求了,便不好推脱,点头称是。
如此一番,花开美景,秋菊盛放,歌舞升平,也没几个人乐得欣赏了。
☆、第八章 晚膳
飞泽告诉自己皇太后要在后花园办一场赏花会的时候,季郕衍便直觉他这位皇祖母动机不纯,诚如他所料,才听闻今日皇太后在宫中以身体不适为由留下云槿洛之后不久,他便收到了皇太后请他去永福宫用晚膳的旨意。
他这位皇祖母……果真动机不纯。
季郕衍放下手中公文,揉了揉额角,作为孙儿,祖母之意又怎敢不从?不过今日他这皇祖母的心思,倒是正合他意,不禁勾了勾唇角,当即令飞泽备马进宫。
锦都气候向来和暖,便已是秋日,天色也比其他地方暗的晚些,此刻已是卯时过半,太阳也才刚落了小半,落日余晖,抬眼望去,一片红霞夺目,红砖绿瓦,全笼罩在金红相映的辉光中,别具一番美感。
云槿洛到底未经过世事,十八岁的年纪,仍免不了一副单纯心性,此刻正蹲在永福宫门前,与皇太后养的一只白色波斯猫玩耍。
季郕衍刚到永福宫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余晖的笼罩下,一人一猫在宫墙下玩耍的场景,心中微微一动,岁月静好,大概就是如此了。
飞泽跟在季郕衍身侧,看着自家殿下望着人家云姑娘那温柔如水的神情,不禁在心中偷乐。
他自十岁起便跟随在季郕衍左右,这么多年来,殿下在战场上的肃穆,朝堂上的严谨,和在太后面前的温润,哪般模样他未曾见过?唯独这为一个女子露出的发自内心的温柔神色,自遇见云姑娘之后,他才头一次在殿下脸上寻到。想来太子府后院空置了多年,不久便该有个女主子住进去了。
季郕衍勾着唇角的一抹笑意,缓步上前,立在云槿洛身后:“没想到还能在这永福宫再见一次云姑娘。”
赏花会结束后自家祖母便和众女眷一起回去了,云槿洛独自一人在永福宫待到现在,闲得无聊,此时闻声转过身去,见是季郕衍,心下自然欣喜,总算看见一个还算是相熟的人,,正准备随意打个招呼,又突然想起此番算是他们在灯会一别后第一次交谈,而现在自己既已他是当朝太子,也不好再已初时那般随性的态度相待,便放下怀着的白猫,站起身来,恭谨地行了一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季郕衍看着云槿洛明明欣喜,却又因为顾虑身份而刻意端着姿态的样子不禁好笑:“此地并无外人,你不必如此拘谨,在你面前,只有季郕衍,没有太子。”
季郕衍都这样开口了,再端着便显得做作了,云槿洛索性放开了身心,一直端着大家闺秀的姿态她也确乎是不习惯,眨了眨眼,揶揄道:“那云槿洛多谢殿下厚恩啦。”
虽称呼还是太子殿下,但季郕衍知道云槿洛已经放松了,笑了笑:“看了这皇宫,你感觉如何?”
“嗯……和话本子上写的差不多,气势磅礴,金碧辉煌。”
“那你可喜欢?”
“喜欢倒是喜欢,只是未免太过拘束,爹爹常说我性子散漫,规矩森严的地方虽能对付,但总归不适合。”
季郕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既不喜欢拘束之感,自己想办法给她造一个无忧无虑舒适自在的环境就好了。
“说起来……”云槿洛再次抱起了那白猫逗弄,“你们皇宫的猫都这么肥吗?阿福是至今我见过最胖的猫。”
季郕衍不自然地笑了笑,看着云槿洛怀中名为“阿福”的白猫回道:“可能是是伙食过好了些吧,皇祖母从不吝啬给这些宠物喂食。”
飞泽看着自家殿下,抽了抽嘴角,大抵以前一来永福宫用膳就得劲儿给阿福喂食,让它从一只体态婀娜的俊猫长成如今这般肥硕模样的人是个假的太子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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